百目君想在灵异世界饲养妖怪娘 第73章

作者:试纸团

为什么零依会本能的亲近自己?因为说不定这个世界上能够同时拥有妖力和业力的只有自己和眼前的年兽,从某个角度来说,世界上或许只有零依和自己是同类。

为什么对方能够每每从自己手上逃脱?和自己一开始用妖力化偶欺骗对方攻击假目标的原理是一样的!眼前的年兽只代表了对方业力的一面,而代表着妖力一面的年兽此时还藏在某个角落里。

假设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比夜城更强的存在,把他的业力打的烟消云散却不追击——夜城会死吗?当然不会!因为他有肉体,是活人!

其中的道理对年兽来说也是同样的,更何况对方还有零依这个有着微妙联系的“漏洞”,甚至不需要花费时间重新积累业力,而是能够直接让大部分业力逃出生天。

假如对方的肉体真的就是零依,那夜城也没有太好的方法,顶多能把零依想办法封印起来,但如果他从那些小号的“年兽”灵体里看到的东西是正确的,零依顶多算是“肉体的一部分”,真正能够作为本体的年兽并不是她!

战斗中第一重要的当然是硬实力,但“情报”的重要程度就算不能相提并论,至少也只比力量低上半级。就像现在,在弄清了年兽的本质之后,想要解决掉对方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当然,这是对夜城而言。

第149章:金光黄雾,年兽归墟

海面上忽然升腾起白色的浓雾,如帷幕一样遮盖了近海的景色。雾中夹杂着妖力,通常的器械在接近雾气的瞬间就会失灵毁坏,就算修行者想要探明里面的情景也必须深入其中——而这一带唯一的修行者们之前已经抬着伤员们远远撤离了。

这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件幸运的事。

“嗯,这个姿态还是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像在齿轮里面有个小石子一样别扭……不过对付这家伙够用了。”

神人骑青狮的神像已然崩解,此时暴露出来的则是其本质。

与年兽相差仿佛的青色异兽,和缠绕着它的,华丽的令人战栗,也恐怖的夺人心魄的金色蜈蚣。

在荒川宅中无意识中显露的一鳞半爪都能够逼疯早已异化的怪异,此时他肆意鼓动妖力和业力,一旦有人看见他如今的模样,大概只有当场暴死,眼球被业力笑纳,成为金蜈身上的一部分,又或者直接被洗脑成崇拜什么千眼魔神的疯子二选其一。

(重点应该是……平衡)

年兽似乎感到了致命威胁,怒吼一声扑来,却迎面撞上了同样巨大化的零依,二者同出一源,纵使零依稍占下风但一时也不会落败,而夜城则得以继续安稳地搓着进度条。

妖力,业力,在夜城身上都还有着大量未挖掘出的潜能,但发掘出它们的阻碍并不是“心境”,或者“技巧”之类的东西——

大量的妖力会像崩灵那样开始物质化,就连夜城的体质也承受不住,大量的业力则会影响他自己的情绪,变得对眼睛无比渴求。

他平日里的解决办法是分出妖之眼来承受这些压力,而妖之眼又是可再生资源,用废了再长新的就行,长远一些的想法是像金田家那样寻找可以修炼的功法——但是,还有另一种办法。

他之前对此曾做过小范围的实验,而现在恰好有一个可以让他放手施为的机会。

妖力,还有灵力,法力,实质上代表的也是旺盛,昂扬的生命力——其中又以妖气最为纯粹,以至于不需要什么技巧就能引动自然界的种种现象。

业力,则是亡者对现世的执念,是“向下”的力量,越是执念深重,业力反而愈加沉重,牵引着灵魂不得解脱。

也就是说,二者的性质截然相反。

在和阿能的“玩闹”中夜城能够无视对方的诅咒,就是用妖力隔绝了对方业力的结果。

在他见过的几类修行者中,灵力和业力的性质冲突最大,二者只要接触就会立即开始相互湮灭,法力则对业力来说相性不佳,唯独当妖力和业力处于大致平衡的浓度时,二者会既不冲突也不融合的平静相处。

(以这个现象来推测,灵力和法力之间应当也有着类似的性质,所以曾经的阴阳师们才能够同时与妖魔和恶灵为敌,只不过现在霓虹修行界分裂成了两种传承,反而失去了这方面的研究。)

这个现象存在且不难观测,但一般来说用处并不大,顶多就是让妖怪们可以用这个办法来对抗灵体(或者反过来)——但他们知不知道这一点都只能这么干。

不过夜城不同,因为他是唯一——好吧,现在是唯二——能够同时运用妖力和业力的人。

这个办法并不危险——不然他刚才也不能轻松把业力化偶和妖力化偶捏成同一个,而一旦成功,则代表着他在同一时间能够使用的力量扩大了数倍!

同时也代表着他的另一个构想能够成功实现。

无视掉和零依缠斗的年兽,夜城将全部精力用在维持妖力和业力的平衡之中,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时游走在他身体中。

上行的妖力,锐利,坚固,充斥着昂扬气魄,守则滴水不漏,攻则无坚不摧。

下沉的业力,虚幻,朦胧,弥漫着饥渴痴缠,放则幌神遮日,收则蚀灵摄魂。

如何打倒一个双重属性的敌人——当然是用和他相同类型的替身啊!

“零依!”

夜城一声喊后,下方的青色异兽向后一跃跳出战团,年兽还想要追击,却看到零依身上缠绕着的金蜈忽然扬起身子,全身上下的千百只眼瞳中金光大作,利剑一般的光芒顿时刺穿了年兽全身,将它钉在原地。

而金光的动作却没有就此结束,反而在夜城的控制下往来交错,首尾相连,转眼间就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巨锅般的金瓮,将年兽连着四周的海水一同纳入其中,缓缓向着天空升起。

同时,从金蜈甲壳缝隙与节肢间释放出的大量业力升在天空中,飞快侵蚀了空中由年兽招来的雨云,将遮天蔽日的乌云换做了重重黄雾,如天盖一般自上空压压下来。

被装进金瓮中的年兽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地跳蹿挣扎起来,一爪抓向妖力围墙,却在金行妖力的反击下徒劳地把爪子震散成一团业力。

而这时,天空中的黄云也给夜城反馈来了重要的信息。

“怪不得影子会倒映在‘海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身体’,原来藏在这里啊~”

空中黄雾朝两边一分,露出内里悬浮的千万妖眼,和被黄雾紧紧缚住无法动弹,只能连连咆哮的青色异兽——这一只的形象就和零依的模样完全相同了。

谁能想到下面耀武扬威的年兽其实是一个“影子”?谁又能想到真正的年兽将自身化作了雨云,藏在鲛女们的唤雨之术里?

不过就算有其他人撞大运,偶然发觉了年兽的真相,想要靠这一点消灭它也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么让零依回归年兽真身,让二者合二为一,要么就只能在同一时间把年兽的“身体”和“影子”一同消灭——这几乎相当于让一个最强一级的除灵师和一位天圣宫的大社神主联手对敌且在这一过程中默契的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两只年兽身上的力量正相反,但此时却显得同样狂暴,只不过这种狂暴并不能让它们脱离困境,很快,天上的年兽全身各处就浮现出了大量腐败的痕迹,而下方的年兽身上则被锋利的妖力切割的遍体鳞伤。

“吼”x2

在最后时刻,两只年兽的动作不断趋向于一致,双方的独角上同时闪过昏黄色的光彩,仰首向天怒吼,身上散发出的妖力竟然是和之前表现出的“驱云布雨”之力截然相反的干燥气息,漫天乌云霎时间消散,就连空气中的水雾也被驱赶着一样一扫而空,仿佛他们身处的位置不是海岸,而是某片沙漠,以乌云作为附着物的黄雾也随之猛烈的颤动了两下。

如果让它这样反复几次,或许真能被它抓住机会脱困——但夜城没有给对方这种机会。

金光和黄雾在年兽的怒吼中终于接触到一起,层层黄雾拖拽着天空中的年兽真身坠入金光之中,更多的金光在上方的开口处往来交错,封死了最后一处出口。

然后,世界安静了。

夜城看着空中悬浮着的金色立方体,点头道:“嗯,这个是六个面的,别说穿山甲,就是葫芦娃也出不来。”

“金光神通·实验版,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用这招,可能把握不好力道,有什么建议记得之后提交一份八百字以上体验感想……我是说,要是还能写字的话。”

他抬起手,收紧。

随着他的手势,空中的巨型六面体骤然收缩,直到变成一个苹果大小的金球。

第150章:残血收人头 大嘘

仿佛不会停歇的暴雨和覆盖城市的云层消失了。

一场本应该令城市化为鬼蜮的灾难在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被扼死在襁褓中,整场战斗中最大的损失竟然是被天逆云误伤的几段公路上的基础设施——很难想象事后上面的大人物们将会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这份报告。

海面上风平浪静,海水倒映着晴朗的天空,海浪卷着白色的泡沫一波波拍上海岸,少年的身体就这样被浪头送到了海滩上。

慢慢地用手支撑起身体,少年突然弯下腰干咳了两声,嘴边吐出一口混着金色的鲜血。

“按结果来说,实验总体而言是成功了,但总觉得还差一点东西……”

夜城扶着膝盖,一点点站起身。

身边的青色小兽也开始甩头晃脑的把海水从身上甩开,眼睛中透着浓浓的喜悦。

“夜城夜城!我们成功了!”

她像是解下了长久以来的重担,围着少年又跑又跳。

“年终于可以不受打扰的睡下去了!”

(高兴的是这个啊……)

“想让它不再被吵醒的话,恐怕还有一件事要办才行。”

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夜城将视线投向某处空无一物的地面。

“咳咳,赶紧出来吧,这地方现在根本没有比虫子更大的活物,藏不住的——”

“不愧是能击退那么强悍怪兽的男人,就连感知也这么灵敏……”

带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地面上的碎石被一路分开,灰色的羽织随着海风飘动,一道人影就这样从空气中被“画”了出来。

在同一时刻,月池命按照夜城的提示找到了被丢在路边的小野经理,后者虽然没有昏迷,但也处在一种大脑宕机,无法自理的状态下,月池命只好扶着她向前追赶大部队。就在她试图把人扶起来的时候,一个金色的小圆镜从小野经理的怀中掉落,镜面跌的粉碎。月池命弯腰去拾那看起来很昂贵的镜背,随着碎玻璃碴掉落,一张修剪过的照片从里面飘了出来。

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少女,似乎是小时候的小野经理,而她背后则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对方在霓虹中少见的高大身形下小女孩看起来就像只被精心打扮的洋娃娃一样。

“金田……海舟?”

“金田海舟怎么就派了你一个来这里?……不对不对,他没有远程追踪的办法,你们的脚程也没有这么快……我知道了,是在后面跟着除灵师们过来的吧?然后就一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藏在旁边?”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武士缓慢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依旧用那种慢吞吞的语速说着话,同时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双手持刀,刀尖朝向夜城。

他开始缓慢地围绕夜城移动着脚步。

“我此次来,并非受到金田先生的委托,乃是我私人的行为。”

“私人?”

感受到对方明显的威胁之意,零依一下子窜到夜城前方,四爪伸长,全身的毛发炸起来,像个小气球一样拦在二人之间。

但武田天风似乎不准备立即上前攻击,反而像每一个胜券在握的反派一样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在银都大厦时,我被阁下只用一根手指就击败了——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

武士的眼中闪动着一种狂热的情绪。

“我从五岁开始修行剑术,七岁时已经超过了我的父亲,十二岁时流派中已经没人是我的敌手,之后我辗转各地,与人真剑对决未尝一败……”

“直到前日。”

“呃。”夜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所以,你这次是来找场子的?”

“我想&*@‰要/q≡——”武田天风缓缓摆∠@⊥出一个夜城看不懂≠q∪的架势:“确√@℃认%群∑自己今生至此的修∠8}炼,那些令我自豪的,[5‰伤∝7#痕和汗~1″水/5?/,究竟有没∷7$有<0{}意≥8?义。∑8!@”

他猛地低头行礼:“请您,务必认真地与我一战!”

(反正就是心态崩了对吧)

也不急于答应或拒绝,夜城继续摆着一个毫无防备的架子说道:“我觉得你更应该选一个画风差不多的对手……你一直在这附近的话,应该看到我刚才做了什么吧?我明明能一发如来神掌把你拍到地上,为什么要和你用武技认真一战?”

武士笑了。

“如果您还有着刚才的力量的话,我早就被干脆的杀死了。正因为我一直在附近,所以我才看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您刚才上岸时的样子。”

“吃了你嗷!”

不等夜城回答,零依就又像之前在银都大厦时那样一跃而起,打算给眼前可恶的家伙一个教训,但被早有预料的夜城再一次拦住。

“怪不得这时候出来,等着收残血人头是吧……”他轻松道:“我无所谓。”

海风吹拂,风中夹杂着地上的沙土,对立相视的二人比起狭长的海岸显得如此渺小,仿佛天地间空空荡荡,只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传说中有两位剑豪曾在一座无人岛上展开死斗,他们的心情是否就于此时相似呢?

武田天风双手攥紧刀柄,缓慢地接近站在原地不动,看起来全身都是破绽的夜城,口中道:“武田流剑术,武田天风,剑名三竹切三河,请指教。”

夜城抬起手,握住一柄散发着华光的金色长剑,剑格上镶嵌着一只乱转的眼球,大多数人看到它的第一反应大概会以为这是某把寄宿着魔王神魂的魔剑——不过这其实只是之前妖力炮击的近战用法,将妖力实体化之后用一颗妖之眼作为楔子保证稳定性,不需要像普通的妖力外放那样一直维持出力,威力上也要强不少。

如果他有心多看看兵器图解的话,用这一招cos某金色路灯王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大家就连配色都差不多。

“自学成才,夜城,剑名……呃,我自己,请指教。”

“原来如此。”

武田天风一脸若有所获地点了点头:“因为外物悲喜,确实落了下成,阁下竟然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在下受教了。”

(总觉得你小子在骂我……)

夜城将剑一晃,道:“来。”

“——哈!”

武田天风一个箭步冲向夜城,手中的武士刀当头劈落,然而夜城却像没有看到他的攻击一样,手中长剑转了个弯刺向了……

身后?!

第151章:两个打一个被反杀会不会玩

夜城无视了迎面劈来的武士刀,反而一个转身,手中长剑转了个圈向着身后刺去。

一个穿着羽织的身影恰好出现在他的背后,就像双方早已排练过无数遍那样拿自己的脑袋朝着夜城手里的剑刃撞了过去。

——这竟然也是武田天风!

第二个出现的武田天风和刚刚与夜城对话的男人长相完全相同,身上散发出的却不是那种专注于武道的纯粹,反而是一种孤狼般的狠辣戾气,他手中的武士刀走势也不像第一个武田那样凶猛刚直,反而像一条毒蛇,刁钻而凌厉。

他手中的剑夜城有印象,通体漆黑,刀身也极薄,在空气中划过时几乎不会带出声响——这正是在银都大厦他对零依出手时所握的太刀!

而与此同时,最开始与他约斗的“武田天风”在持刀劈下的时候五指拧动,半截刀尖竟然脱离刀身,高速朝着夜城的胸前(现在是背后了)射去,刀尖侧面一道铭文闪烁着异样光泽,这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能够伤害妖魔的法器!

把手里只剩半截的武士刀一抛,“武田天风”抬起双手,宽大的羽织袖口里射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各样暗器,除了霓虹常见的手里剑和苦无,更有飞刀飞针,小箭飞蝗等等花样繁多的杂乱利器雨点一样射出。所有的暗器身上都笼罩着与武士刀尖类似的光泽,尾部连着细不可查的特殊丝线,随着主人双手大幅度像乐队指挥一样上下挥舞,这些暗器在空中画着复杂的轨迹编织成一张大网,将目标的全身笼罩在其中——

然后就在夜城的身上崩了一地。

(空档在……这里!)

武田天风心知自己的力量远不是敌人的对手,在夜城转身的瞬间就手肘一拐,想要靠着自身的技巧让开对方的攻势,再配合同伴制造出的暗器天罗,趁对方分神的时间从侧面的薄弱处进行刺杀。

然而,他却惊恐地发觉,对方的视线确实因为暗器攻击而暂时移开,但手中的金色长剑却依然精准地出现在了自己变招的必经之路上,自己的爱刀就像一张窗户纸一样被从碰撞处割开——他甚至觉得被切出的截面比自己的刀刃还要纤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