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今天就给你买。”
“那炒面面包……”
“那个休想。”
“那喵不要原谅你了!”
“好了好了。”
白山君适时地把零依抱下来,轻轻安抚道:“如果想要吃的话,妾身来做怎么样?”
“那喵不要了,不要了喵!”
听到她的话,零依嗷的一声,夹着尾巴逃到夜城怀里:“我原谅你了喵!夜城你不许让她给喵做饭!”
妖怪大将:“?”
“咳咳!”
变成少女模样的蛭子神干咳一声:“还请安静,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轻轻拉住夜城的手,身上泛起灵光:“大家的愿望已经想好了吗?”
“那种事不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吗?”
花子利用透明的身体穿出人群,同样把手放在夜城的手背上:“要许的愿望只有一个吧?”
“需要夜君和大家一起才能实现的愿望——”
白山君的身影站在他的背后,手掌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眼中带着水波般的温柔神情。
在她身边,女孩们带着类似的笑容,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从不同方向伸来的手叠在一起,然后高高举起——
“嘿!!!”
欢呼声把神社林中的鸟儿惊起,成对的鸟儿在天空飞翔,阳光洒下,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
在祈福结束之后,女孩们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而空闲下来的夜城则在思考自己之前得到的占卜。
“这并不是我演算中的结果。”
血海造物走到他身旁,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诉说道:“果然,我作为主人的女仆还是太不合格了。”
“因为我也没有一意孤行啊,而且要是一开始就用小红你的建议,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夜城耸了耸肩:“实际上,我现在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说的是梅露斯之前的预言。
夜城原本没有太留意女巫小姐的警告,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一码事,看到的那个未来会不会成真又是领一码事。毕竟,无论是爱丽丝红的电脑算命还是梅露斯的传统占卜,得到的结果都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而不是像某些世界那样无法改变的剧本。
不过现在看来,梅露斯的占卜似乎真的和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七八分相似,难道这次她看到的恰好是眼下这条未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在厄运和吉兆都已经对应上了,那么最后意想不到的危险又是什么?
总不能到这一步还给我玩超展开,从日常剧情里蹦出个幕后黑手……
就算这个世界的反派再怎么癫,也不可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吧?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的的光线暗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
他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后者俯视着夜城,用冷淡的语气问道。
“百目诚?”
“呃……是啊。”
夜城看着:“月池伯父,您怎么突然来这边了?”
他探头向男人背后望去,却没有见到月池太太的身影:“您不是和……伯母她一起回家,呃……”
“和那个没关系。”
月池警官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来办案的。”
办案?
夜城回头看了一眼神社,论起安全程度,百鬼院神社在鸣海原中大概仅次于连接着黄泉的阴晴馆,想要在这种有神明看管的地方惹是生非,除非你是蛭子神的哥哥,或者黄泉大神的御子,不然岂不是分分钟被挂在树上当肥料?
“和神社无关。”
月池优再次抢先否定了他的猜测:“刚才有人给警察署去了电话,报告说有疑似诱拐未成年人的罪犯在一间旅馆中//出没。”
男人背后的气场熊熊燃烧:“虽然监控视频里面什么都没有拍到,但我调动了前两天的存储记录,经过所有服务生的一致指正,找到了嫌疑人的样貌。”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对此你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那个,我……”
不等夜城开口,月池优就从怀里掏出了手枪……然后又放了回去,重新掏出警官证,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按住了夜城的肩膀:“有什么话去局子里说吧。”
“等一下!那个不是人,是零依——伯父你认识的!你还给过她鱼干呢!她只是看着小一点,其实已经有两……呃……她只是年纪小,但可以变成……也不对……总之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啊!”
被英勇的警部单手按住的犯罪嫌疑人拼命挣扎。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他的耳边传来警官的狞笑:“我不知道的是,你提前两天定好了旅馆,今天又来邀请我女儿打算干什么。”
夜城:“啊这。”
他下意识转过头,试图向月池命,或者其他什么人请求支援,但女孩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无视了院子里发生的惨剧。
这时,血海造物上前一步,抬手拦住了月池警官的去路。
“您以为能这么简单地把我的主人带走吗?”
“……你是?”
月池警官看着眼前陌生的女性,然后皱眉看向夜城:“又是你新招来的女人……算了,我知道有些事不应该我插手。”
他打量着血海造物的表情:“你要阻止我带走他?”
“没错。”
在警官警惕的表情中,女仆小姐把手伸进怀里——
抽出了一条毛巾。
她把毛巾盖在夜城的手腕上,认真地理平上面的褶皱:
“主人在官方档案里还没有成年,你们有责任保护主人的隐私。”
“是这个问题吗!!!!”
第1090章:幕间:纯爱之神vs博爱之神(4.6k)
“哈哈!好啊!就这么一口气把他打死!”
现世之外,混沌的非天当中,一道身影注视着鸣海原发生的一切,津津有味地看着上演的闹剧,当看到月池警官把夜城拖走的时候,祂更是兴奋地挥起拳头,恨不得以身代之。
“天生邪恶的后宫混蛋,这就天上给你的报应啊,报应……嘶!”
因幡之神在自己的祸津国中手舞足蹈,然后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头顶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停下了动作。
祂心疼地把脑袋摘下来,用爪子抚摸着自己的毛发。
成为神亡之后,白兔之神原本茂密油亮的皮毛一去不返,而在所剩无几的皮毛上,有一小块斑秃的痕迹比其他位置要显得新一些,像是最近才被某种外力硬扯下来了似的。
“好不容易才长出一点,还想要在下次见到八上比大人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岂可修……这种脚踏n条船的混蛋果然还是给我被兔子踢死吧!”
“这样好吗?如果百目先生知道他今天这么不幸都是因为你在背后搞鬼,到时候恐怕别说一两根毛,你的皮肤说不定又要被剥下来一次吧?”
因幡之神蜷缩在自己的领域内大发牢骚,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祂的脚下传来。
那声音明快而清晰,就像赤脚跑过小溪的山村少女,又或者在海边,皮肤被晒出微褐色痕迹的渔女,给浑浊的祸津国带来了一阵清风。
“谁?!”
神亡的头颅猛地转向一边,半边骷髅,半边人皮的兔首张开嘴,露出焦黄残缺的獠牙,恶臭的涎水和祸力同时喷出,化作带有剧毒的风暴,一件件染着血污的嫁衣婚纱混在风中,仿佛有些不可见的人正穿着它们,手中挥舞着各种对负心之人的刑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席卷而去。
神亡吐出的诅咒,只靠单纯的物理威力也足以以将一栋五十层的高楼扭成麻花,而这里又是祂的祸津国,全力出手之下,其力量更是如虎添翼。对方的身影刚一露面就被因幡之神的力量笼罩,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光在风暴中时隐时现,像是跨越沙漠时不幸遭遇黑风暴的商人,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的悲惨下场。
然而,当风暴停息之后,因幡之神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失去了言语。
那道身影周围散发着温柔的纯白色光芒,像一件纯洁的白纱裙一样将祂的真身笼罩起来,和这光芒相比,自己的诅咒就像路边臭水沟的泥浆——祂把一盆污水浇在了对方的衣服上,却连哪怕一毫米半径的污点都没能留下。
对方全然无视了自己的诅咒,就像刚才经历的不是足以腐蚀御神体的毒风,而是唤醒绿芽的和煦春意。
祂能感觉到,对方依靠的不是法力或者权能之类的东西,而是单纯没有触发诅咒的条件。
难道这家伙一辈子都没说过哪怕一句慌吗?
“你这家伙……”
因幡之神想要继续出手,但对方身上的光芒已经延伸到了祂的脚下。在神亡的眼眸中反射出白光的一瞬间,所有的敌意和负面情绪都如同见到太阳的残雪,融化的干干净净,就连祸津国中的深重怨念都被化去一线,隐约间有了向神国擢升的迹象。
“……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
神亡哼了一声,把自己的诅咒吞回腹中,骂骂咧咧地趴了回去:“又不是我逼他利用我的权能。既然连上了姻缘,无论是为了什么,他和那个巫女的关系都已经被世界承认了,没有反悔的道理。把妻子丢在一边,跑去和其他人卿卿我我,不被反噬才奇了个怪。”
“原来如此。”
白光中的人影双手一拍,声音中蕴含着顿悟的欣喜:“也就是说,只要百目先生和所有人都结婚,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
“不愧是结缘之神,竟然能想到这么合理的办法曲线撮合姻缘,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了呦!”
“鬼才要给他撮合啊!”
因幡之神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没办法,这里可是祂的祸津国,在这里祂不需要担心力量消耗和法则限制,每一击都可以推动到全部实力,但刚才的全力一击连对方的脚指头都没有碰到,还差点被对方反过来净化。到这一步,就算傻子也知道对方的实力远高于自己——甚至远高于自己的想象力。
看着眼前不漏真容的白色光影,因幡之神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在祂面前,自己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那样无助。
更可怕的是,祂甚至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觉。
“不知名的神明啊!汝闯入我的国度有何贵干?”
幸好,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作为此间祸津国的主宰,因幡之神强打起精神,尽可能用不卑不亢的态度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借因幡先生的姻缘,看一场好戏而已。”
白色的影子似乎是在笑,光影中伸出一条触手……或许是手臂,指了指通向鸣海原的连接:“虽然直接跑过去也可以,但百目先生这几天正是敏感的时候,就算我也很难溜进去,万一被逮住就尴尬了。”
“阁下和百目先生……有关系?”
怎么和百目诚扯上关系的东西都这么变态?
因幡在肚子里发着牢骚,不过明面上还是带着和气的态度,口中客套道。
“关系很大呢。”
白影脑袋的位置微微晃动,似乎在点头:“虽然他可能不知道,但我们其实超~有缘的!嗯,很多地方都托他关照了呢。”
“比如说……我的分神?”
!!!
一瞬间,因幡之神身上涌起前所未有的祸力,爆发的力量几乎将整个祸津国吹飞,无数身穿红白衣的神使从空中浮现,化作红白二色的阴阳鱼,而因幡之神的御神体居于太极中央,将两股相反的力量汇聚在祂的身上。
天座军势,再度展开。
八上比卖复活之后,因幡之神就释放了过去被祂折磨的所有灵魂,这时候出现的神使是祂自身力量的涌现,祂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祸津国都投入了这次的法术,化作无穷无尽的不灭阵列。
然而——祂的目标并非是眼前的白影,而是通往鸣海原的隧道!
没有降神仪式,无论神明还是神亡都不可能直接降临世界,在强行撕破屏障的过程中,因幡之神的血肉像是被放入磨盘一样,不断被现世和祸津国之间的屏障磨碎。但即便如此,祂的动作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
就像兔子在地上挖洞,想要从老鹰的爪子下逃走一样,终于,祂成功地在现世的墙壁上钻透了一个微小到可以忽略的缺口,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神念顺着孔洞传了过去。
“百目大人!小心敌袭!保护好八上——”
“禁。”
在祂身后,白影看着祂的举动,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为,直到因幡之神真的打穿了现世和祸津国的屏障,这才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咋舌音。
然后,祂伸出了一根手指。
清脆的弹舌音从唇齿间划过,下一秒,因幡之神就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论怎么拼命催动权能都无法感知到祸力的存在,就像被什么东西切断了自己和祸津国的联系,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就连最细微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仅仅一根手指就令因幡之神束手无策的神明缓步走到兔子尸体的前方,看着动弹不得的神亡,耸了耸肩:
“我又没说我要报复百目先生,你们神亡就是容易走极端。”
“…………”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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