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也是,作为亲手将想要拯救自己的叔叔亲手推进虫洞,成为老朽延续生命的养料,从好早好早以前你就有着被人爱着的幸福啊......”
“我让你闭嘴!”
黑色绸缎从阴影中伸出,毫无预兆的洞穿了间桐脏砚的身子,但是对于这样的攻击,间桐脏砚甚至连痛觉也感受不到。
虫子组成的身体并不具有感受那些感觉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间桐脏砚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外行走。
只是间桐樱的反抗还是让间桐脏砚感到了些许的不悦,明明只是被自己收养的道具,明明只是远坂家不要的小鬼,居然如此反抗拥有如此之重的养育之恩的自己......
“樱,看起来你似乎忘记了刚来到间桐家的经历,这一次没有间桐雁夜,也没有米哈伊尔,所谓的幸福从一开始你就不曾拥有。”
话语中没有任何的喜怒,甚至一丝情感也没有透露。就这样诉说着,企图将间桐樱心理深处的恐惧引诱出来。
间桐脏砚有自信,即使没有刻印虫的控制,那段改造魔术回路的经历还是会让此时的间桐樱屈服在自己的手上。
毕竟,无论是间桐樱还是远坂樱,她从最初的是时候开始就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到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只能成为被操控的道具,成为被指示的棋子。
只是还没有等间桐脏砚动手,紫色的粒子便汇聚成为了人形,Rider的出现让间桐脏砚不由的冷笑了起来。
“你还是这样,只会站在别人的后面,一直没有变啊樱......”
间桐脏砚笑着,说着,即使Rider将间桐樱保护在身后,也依旧没有任何退缩的打算。
说到底,见证着间桐樱的长大,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懦弱的性格绝对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即使有着Rider的保护,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威胁。
就像让间桐慎二代替她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一样,想必只要稍微说上几句话,便能够让她反抗的念头化作虚无。
“没事的Rider,就让我自己来吧......”
间桐樱的话语无比的轻弱,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简短的话语从口中说出。
暗淡的紫色如同深渊般看向间桐脏砚,尽管虚数之影的绸缎并不能杀死他,但却能够将其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么了樱,是认知到自己的弱小了吗?这样才对嘛,孙女就该有个孙女的样子,爷爷我可是很喜欢这样的你来着。”
拄着拐杖的间桐脏砚轻笑着,鞭子与糖究竟谁先来的道理还是能够理解的。
用言语攻破眼前之人的防线,将其贬低的一文不值,然后再将自己的身影无限的拔高,所谓御人之术也不过如此。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工具不需要有听从指示以外的思考,而现在沉默着走下床
铺的间桐樱才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对不起爷爷......”
同样是小声的低语,但间桐脏砚则是逐渐收敛起了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间桐脏砚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这样不好的预感在此时毫无防备的间桐樱面前却显得格外的荒谬。
还没等间桐脏砚将询问的话说出口,间桐樱便将加紧胸口的双手垂落下来,但唯独用一只手维持在胸口上。
渐渐的,渐渐的,鲜血从手掌触碰的地方渗透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睡衣,在这昏暗的阁楼中,哪怕是鲜血也变得无比的漆黑。
哪怕是间桐脏砚也逐渐察觉到了间桐樱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在刚才的交谈的时间里,刺入自己胸口的黑色绸缎已经完全将自己固定在了原地,甚至连组成身体的刻印虫也在那埋藏在间桐樱心脏处的本体而无法行动。
“间桐樱,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笑容第一次从这样无论何时都能够从容笑出,并且嘲讽对手的间桐脏砚的脸上出现。
若是有什么能够让这样一个存活了几百年的魔术师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那么那个东西的名字一定叫做“死亡”。
无论有着多大的成就,多少的伟业,只要面对死亡,那么最后能够得到的,也只有一片的虚无。
间桐脏砚无比的清楚这一点,又或者说是玛奇里·佐尔根无比的清楚死亡所带来的虚无,对于拥有过一切的魔术师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快住手间桐樱!我不会再束缚你的行为,我还有着尚未完成的夙愿,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夙愿是什么,玛奇里·佐尔根已经无法记起,甚至就连坚守在此处的愿望是什么,玛奇里·佐尔根也无法回忆起来。
时间的流逝磨损了太多太多,玛奇里·佐尔根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有完成圣杯仪式,无论用什么仿佛,去实现第三之法的奇迹。
除此之外,玛奇里·佐尔根无法得知,而圣杯战争的完善,则是需要无尽的时间去补足。
而自己,绝对不能在即将完成这场持续了数百年的仪式,即将创造出能够交流的第三之法造物前死亡。
然而,纵使间桐脏砚不断的反抗着间桐樱掏出自己心脏的举动,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还是被间桐樱所掌握。
也许是因为血液的温暖,又或者是那包裹在心脏上的金色魔力,目光暗淡的间桐樱脸上浮现除了些许凄惨的笑意。
魔力尚在,但无论自己用黑影如何探查,这份魔力的主人就像完全消失了一般无法寻找。
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死在了自己的爷爷手下,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一个伤害了无数人,只是为了卑微的活下去的自己。
而这样肮脏的自己,这样什么都不曾拥有过的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追求所谓的幸福?
随着间桐樱的嘴角浮现出了些许的笑容,那颗被五指握住的心脏也在同一时间被捏碎,同样被捏碎的,还有藏在其中的刻印虫。
伴随着虫子的悲鸣,间桐樱也在心脏被自己捏碎的那一刻跪倒在地。
与地脉的联系导致间桐樱失去了心脏也依旧保留着性命,这也是为何Rider并未出手的原因。只是对于间桐脏砚来说,刻印虫的死亡意味着自己最后的退路也消失殆尽,只能怀揣着不甘的惨叫诅咒着间桐樱,随后化作黑泥滩落在地。
“Rider......”
尚且保留着意识的间桐樱迫切的想要寻找到能够将自己从堕落边缘拉回来的人,东方明镜曾对自己说过,若是想要去追求,那么就大胆的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就好。
可是现在东方明镜不在了,唯一能够拯救自己,能够让自己不再变得不是自己的人,只有卫宫士郎一个。
“带我去找前辈......我想,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间桐樱虚弱的说着,Rider并未回应。
只是在片刻后,雪白的幻马出现在窗外,如同怀抱着公主一般,Rider抱起面色惨白的间桐樱骑上了幻马。
但在城边的教堂,一片汇聚着黑色虫子的区域再度汇聚成了佝偻的人影,但是还没等站稳脚跟便跌倒在地。
看向远方的远坂府邸,间桐脏砚扭曲着声音再度浮现。
“只要,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大空洞,圣杯的诞生地。我的夙愿,我的不朽,一切,一切还有希望......”
但与此同时的卫宫府邸已然成为了些许的废墟,很难想象这次曾经的整洁。
尽管回归的卫宫士郎将其打扫了一遍,但缺失的部分无法轻易的修补。
而落到卫宫府邸内的仓库外,间桐樱虚弱的扶着墙走向卫宫士郎所在的仓库,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
只是里面的对话,却让间桐樱瞪大了双眼无法言语。
“其实啊卫
宫,早在多年前的一个黄昏我们就见过面了。现在想来,当时你一遍又一遍跳高的样子还真是个笨蛋......”
第三十章 好久不见,莉莉
与此同时的东方明镜,正一脸凝重的看着远方映红了半边天空的方向。
来自身外身的记忆在美露莘解除了结界过后回归到了身上,尽管因为尚不熟悉这样的身外身导致了所能够使用的各方面能力十不存一。
但是那因为间桐脏砚的威胁而不得不选择放弃自己,选择成就他所推动着的计划这点,还是让东方明镜有些感到被动。
只是此时的美露莘似乎进入了一个恒定的状态,在那个被自己与她魔力共同构建的光球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新生。
尽管对于这样的现实感到些许的荒谬,但已经进入贤者模式的东方明镜不由得托起下巴沉思起来。
现代人真的能够和古代龙进行负距离亲密行为,并且在内在完全不同,且有生殖隔离的情况下完成播种吗?
一大堆的疑问让东方明镜不由得头痛了起来,甚至就连究竟是谁教给美露莘如此醉生梦死的技巧的罪魁祸首也无从得知,只能静静的看着美露莘逐渐被【隐秘现实的光芒】所包裹,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东方明镜再度将目光方向卫宫府邸,在那里所发生的,是毫不留情的破坏。
这让东方明镜不由的在想,半个城市的人陷入休克可以用瓦斯中毒蒙混过关,那么要是整个城市化作废墟,时钟塔或者教会的人又该如何向民众解释?
要不干脆跑路吧,反正极东人和大陆人有世仇,就算这里变成人间炼狱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贤者模式所带来的究极冷静让东方明镜得到了始终埋藏在心中的答案,说到底自己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当个观测者得到圣杯战争的情报罢了。
而像现在这样深入其中,与参与仪式的御主进行交涉,与回应召唤的从者进行结缘,如此多此一举的事情,完全是因为等待的过程太过无聊而一时兴起罢了。
“头疼死了,明明只是不到半个小时的过程,怎么感觉像是被二次元专用卡车撵了好几遍......”
就在处理间桐樱的同一时间,美露莘口中所谓的惩罚便是东方明镜完全没有料到的“交尾”。
完全没有基于反抗的余地,甚至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美露莘以“绝对不会向她说谎”这点压死。
从最初的由美露莘主动,再到后面为了抓紧时间而不得不自主行动,尽管只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但是基于东方明镜的,却是无比的疲惫。
打开开关的美露莘星语太强了,强到能够在自动化的过程中不断用自己是各方面的“最强”这样的话语来进行挑衅。
以至于拥有着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魔力储存,仅仅只在半个小时后便损失了大半,反倒是身外身的死亡对于自己的损失来说显得九牛一毛。
坐在沙发上的东方明镜思索着接下来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下去,做出那样的事情,自己和美露莘的关系绝对无法回到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若是等那个光球散去,美露莘真的捧出个蛋给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
烦乱的思绪充斥着大脑,有些事情,就连【天慧】也无法给出答案。
但是让东方明镜率先从这样的烦乱中挣脱而出的,是伊莉雅从昏迷中醒来时的惊呼。
只是,此时的伊莉雅对于东方明镜来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利用价值,若是按照一个男人的标准去看待将伊莉雅带回来这件事的话,或许也只有看她比较可爱吧......
“醒了?”
看着在本该躺着奥尔加玛丽的床上猛然坐起的伊莉雅,东方明镜勉强维持着笑容看向她的方向。
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的伊莉雅最终还是将目光停留在了坐在床边的东方明镜身上。
“Berserker已经被虚数之影吞噬了,不出意外,现在不只是Berserker,就连Lancer,Saber,Assassin,Archer都已经退场了。”
东方明镜诉说着,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全盘托出,没有半点的隐藏。
至于为什么没有Caster,全然是因为被虚数之影吞噬掉的Caster是由自己以及美狄亚共同制作的人偶,其中所注入的魔力足以被这场仪式判定成为Caster。
而失去了这点魔力无论是对东方明镜来说还是对于美狄亚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只是对于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嘛......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得到了当下确切情报的伊莉雅,情绪并未表现的太过激烈。或许是因为失去了Berserker对她的影响比较大的原因,原本的活力与朝气
在此刻完全褪去,有的只有形似人偶的躯体。
看到这一幕的东方明镜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心中不由得承认今天一天都在叹气,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若是可以重新来过,此时的东方明镜更想当个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的反派,而不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无名英雄......
在叹息中东方明镜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猩红的云层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冬木,而闪烁着不详的中心,则是不知何时锁定在了远坂家后山的大空洞上方。
疑惑在一瞬间充斥心头,但随后便又豁然开朗。
只需要稍加思索就能够明白,间桐樱并未完全的失去理智,被虚数之影支配,成为只会摄取魔力的怪物。
哪怕是尽力了间桐脏砚所精心准备的布局,见识了自己的死亡,以及卫宫士郎以及远坂凛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即使是这样被现实伤害后,间桐樱依旧留有最后一丝善良,并未在让整个冬木陷入黑暗后进行第二次破坏,而是选择前往无人的山脉,准备最后的仪式。
“爱因兹贝伦家的秘密,应该不只是身为容器的你吧,都到这最终的时候了,再藏着掖着是否有些不太信任对方了?
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东方明镜知道,伊莉雅还有着底牌,就和自己一直不曾使用过的其余能力一样,伊莉雅也在隐藏着什么。
而魔眼所能看见的未来,伊莉雅所拥有的底牌,是能够终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的底牌。
只是使用这样的底牌是有代价的,而那个代价,则是第三之法的具现,灵魂的升华,消耗掉已经完成了使命的伊莉雅的灵魂,从而终结这一切。
但那样的结局并非是当下的东方明镜所期望的,询问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知道伊莉雅是否真的愿意将她规划到自己的所有物当中。
“天之衣,第三之法仪式举行时所必须的礼服,是连接这具身体与魔术回路之间联系的必备道具,是圣杯再现必不可少的存在。”
伊莉雅无神的说着,就仿佛在诉说一件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伊莉雅,东方明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无论是塞拉还是莉洁莉特都已经消失不见,大概率也已经成为了虚数之影的养料,就和那些逝去的从者一般......
但东方明镜并没有要求伊莉雅将那所谓的天之衣拿出来给自己观摩,说到底那种献祭流的道具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感兴趣。
询问的缘由,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手上添置一张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得底牌。
在这个没有什么时间得当下,想要去做些什么,去改变些什么太过于局限。但比起什么都不做,东方明镜更加相信自己是那唯一得“变量”。
或许,并不需要天之衣的存在,就能够关上因为间桐樱而打开的罪恶之门。而在此期间,也不需要牺牲任何一个人,就能够做到能够观测到的可能性当中的那个不可能。
一个,伊莉雅存活的世界......
“走吧伊莉雅,决战之时已至,是时候为这一切画上句号了。”
将窗户合上的同时,东方明镜轻轻的说着,而依旧没有从失去Berserker的余韵中缓过来的伊莉雅,则是轻微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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