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最后在看了眼悬浮在旅店中央的光球，东方明镜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便关上了房门。
只是在心中不由的担忧起美露莘的安危，毕竟这样的情况，自己还是第一次遇见。
......
随着在丛林中悦动的身影不断穿梭着，提着伊莉雅的东方明镜也是在踏入远坂府邸后山时，便能够感受到无尽的恶意从脚下的接触中传来。
不仅仅是树梢，就连地面，落叶，花朵，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枯萎，而造成这样的原因，则是因为大空洞中央，位于地脉中心点的间桐樱正在尝试支配这个冬木的灵脉。
看似荒谬可笑的行为，若是告诉时钟塔的些许魔术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能够拥有支配地脉的能力，多半都会引来不少的嘲笑。
就像时钟塔那边否定了冬木的圣杯仪式一般，并不能抵达根源的仪式在他们眼中都是垃圾，拥有着阿尔比恩灵墓的时钟塔魔术师们似乎十分仰仗那个尸体带来的馈赠，从而忘记探查冬木仪式的真正内在。
由爱因兹贝伦，佐尔根，以及远坂三个家族共同离开伦敦，前往这极东的岛屿进行的秘密仪式，其内在便是为了不让那群为了抵达根源甚至能够做到杀死同僚的魔术师知道。
冬木的圣杯仪式，就是在用第一任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大圣杯的内在进行第三之法的具现，从而将地脉与大圣杯进行绑定，拥有了连接根源的能力。
无论是从地脉中召唤出从者
展开战斗，还是使用小圣杯对仪式进行填充与维系。
在这片极东岛屿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三大家族秘密进行的仪式，而就是这样被时钟塔所看不起的仪式，被时钟塔魔术师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仪式，却有着真正能够抵达根源的可能性。
而现在，控制着地脉，从中汲取魔力反哺自身的间桐樱便是触碰到了第三之法。拥有着架空魔术“虚数”的存在，只要察觉到入侵便会用无数扭曲的小人进行干扰，就像现在这样......
“明明有人战斗过的痕迹，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黑色的大地中诞生的生灵，看起来就像是百兽母胎那样的能力，但东方明镜无比的清楚那些扭曲的小人是虚数之影分裂后的模样。
现在不过小腿大小，再往里走，则是越来越强大。
将伊莉雅放在了一边，即使是以谨慎为生存守则的东方明镜也不得不在此刻揭开底牌。
尽管这样的举动会让某个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以此正面对上未知的未来，但为了极快抵达间桐樱的身边，告诉她自己没有死亡，她依然能够得到救赎，只是一张身份牌而已，不足为惧。
“闪耀于天际尽头吧，永恒光辉之剑！【Eternal Brilliance Caliburn】”
随着手中出现的长剑，在伊莉雅的仰望下高高举起。
十三颗宝石随着宝具名字的咏唱而逐渐亮起，伊莉雅原本暗淡的赤瞳在一瞬间被金色的光芒所照亮。
机体休眠时是无法保存记忆，甚至无法感知到外界，但是苏醒时口腔中残留的甜味以及魔力的温暖都让伊莉雅在此刻回忆起来。
那冲天的光束宛若要净化一切，将黑红色的天空照得透亮。
伊莉雅又一次感受到了眼前之人得强大，这样得强大不亚于自己得Berserker，甚至更有胜过得可能性。
只是随着剑身落下，一分为二开来得山丘逐渐涌出黑泥，随即传来得还有铠甲碰撞时得清脆响声。
看着硬生生用黑色得光束借助自己宝具得来人，东方明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好久不见，莉莉，你还是这样冰冷冷的，我应该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才对......”
第三十一章 亚瑟王与骑士王
早在将永恒光辉之剑技能进行解放的那一刻，有关身体的外貌便置换成为了卢瑟·潘德拉贡的模样。
一个是为了更好的去支配这个灵基所带来的力量，第二个则是将当下，拉回与阿尔托莉雅第二次相遇的过去。
尽管和阿尔托莉雅的接触仅仅只有短短的几面，哪怕是后续阿尔托莉雅成为了命中注定的王者，入驻了那本就留给她而存在的王庭。
在那名为梦境模拟的过程中所存在的，也只有碍于身份问题从而难以私下见面的回忆。
“你还是这样对一切无所谓，哪怕我舍弃了世界给予我的责任，哪怕我堕落成这副模样，你还是这样除了我本身以外的任何事情感到无所谓。”
来自阿尔托莉雅的回答无比的冷淡，久别重逢的欣喜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然而，对于阿尔托莉雅的冷淡，东方明镜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高兴，甚至不如说，正是因为阿尔托莉雅此刻表露出的冷淡，才让东方明镜更加的相信这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阿尔托莉雅。
毕竟深知自己的存在不会被世界记录，哪怕是讨伐不列颠的白龙这样的伟业也不会记录在自己的头上。
唯有自己的血亲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而代价，则是必须朝夕相伴，亦或者对方永远的记住自己。
记录一个死去的人，又或者说是不存在在世界上的人这点，无论是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枷锁，是一个痛苦的源头。
在结束了那场梦境后，东方明镜不止一次想到是否不需要留下书信，就让她们忘记自己这点，对于背负着与自己并不相同使命的她们来说，不乏是一种解脱。
但对于东方明镜来说，对于自己来说，这是自己的私心，是不愿意真的如同世界所期望的那样，去留下自己不存在的世界。
而现在看来，这样的行为本身没有考虑到阿尔托莉雅的想法，而她所经历的未来，是比世界所安排的悲剧，更加艰难的道路。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莉莉，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话语脱口而出，没有什么话语比这句话更能表达东方明镜对阿尔托莉雅的心情。
毕竟在过去所经历的那些，东方明镜并不能心安理得的去说阿尔托莉雅什么，若是两人中一定有一个人要被说教，那个人也绝对会是自己。
然而，得到回复的阿尔托莉雅并没有任何的表态，而是与东方明镜放下剑的动作相反，缓缓抬起了拿着漆黑圣剑的手，指向了位于
前方的东方明镜。
“是吗，但自我所了解的现在，是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即使是已经失去星之圣剑使加护的我，也不是如此喜欢挑起事端。
而我所得到的情报，所有的罪名都是来自一个自称Saber的金发圣剑使。王兄，这就是你所说的，只要是我，你都会十分在意？”
“王兄？”
原本空洞着目光呆站在一侧的伊莉雅，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惊讶的看向身侧。
王兄两个字平平无奇，但是从阿尔托莉雅，也就是传说中的骑士王口中说出来，这两个字的意义便非同寻常。
要知道，无论是亚瑟王传说，还是来自不列颠的各方面流传下来的传说，都没有记载亚瑟王，梅林，摩根以及圆桌骑士外任何人的记录。
虽说亚瑟王是女孩子这点在最初知道真名后无比的惊讶，但本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真实性别是男是女之类的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所以，比起纠结亚瑟王是女孩子这点，伊莉雅更对亚瑟王会称呼一个人为王兄这点更加的感到震惊。
“看起来，你身边那个小家伙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被别人记住这点，还真是方便啊......”
阿尔托莉雅的话让东方明镜看向了身侧同样看着自己的伊莉雅，后者逐渐变得难以置信的神情让东方明镜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我以为她猜出了。”
“怎么可能猜到啊！”
没等东方明镜接着说下去，伊莉雅便打断了东方明镜的发言。
对于接受过爱因兹贝伦培养的伊莉雅，和东方明镜一样有着绝大多数圣遗物主人的知识，哪怕只是看一眼就能够认出对方的真名，是作为第三法人造人的基本。
但是，眼前的东方明镜所置换的英灵伊莉雅无法理解，爱因兹贝伦传承下来的知识并没有他的身影，甚至那把远看是石中剑，近看却是另一幅模样的金色圣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现代仿品。
若是让不是很专业的魔术师来鉴定那把金色与蓝色的宝剑，能够得到的也绝非是某位英雄的圣遗物，而是上周的仿制品。
但是，伴随着吐槽，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无论是东方明镜还是阿尔托莉雅，都打量着自己，这让伊莉雅逐渐将手收了回去不再言语。
见此，东方明镜也没有想过在阿尔托莉雅对自己抱有一定敌意的情况下，还能给予自己说话的权力。
或许，在她的双眼当中，真正对自己表露出敌意的原因，并非是自己让她继续背负不必要的责任，而是另有他物。
看向阿尔托莉雅的东方明镜没有立刻开口解释，关于自己的身份究竟该如何为伊莉雅进行告知这点，东方明镜无从开口。
“正如你所见，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在你身边站着的才是真正的亚瑟王，真正的亚瑟·潘德拉贡，而我不过是被世界所选中，直到最后一刻也认为自己应该为不列颠做出什么的，虚假之王。
至于我所说的话究竟是否真实，那把剑已经给出了答案不是吗？
鈡?>!~轉#峮+)(*^榴*%~六【*兒、>流()*玲*(另&捌?/而*&^儿}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你应该无比清楚那把剑究竟代表着什么吧，哪怕那把剑的样子已经变得不再是后世仿造的那样，”
阿尔托莉雅的开口将整个被黑泥腐蚀的森林变得更加的焦灼，就连东方明镜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阿尔托莉雅所说的话，是何等的无解。
真正的亚瑟王并非是她阿尔托莉雅，而是自己，自己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对待过不列颠，没有肩负起所谓“王”的责任的自己。
同样僵住的还有伊莉雅，赤色的双瞳倒影着的漆黑人影，在原来的目光中还有着名为“仇恨”的情绪。
因为她杀掉了自己的Berserker，杀掉了自己的家人。
无论是卫宫切嗣，还是自己的母亲，眼前这个被冠以“骑士王”加冕为“亚瑟王”的家伙都没有守护好。
从十年前就在计划再度面对这个一定会再度被召唤的骑士王时，应该用何等的方法去折磨对方，早在十年前就注定了自己一定要惩罚这个害死自己父母，让自己变得不幸的罪魁祸首。
但是，此刻她却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一个伪造之物，一个为了延续不列颠而被制作的伪造之物，真正的王另有他人。
而那个人，就是身侧，这个凭借着置换魔术，将无名的英雄置换于身，成为那个人并挥动长剑的东方明镜。
这样的现实......未免太过于荒谬了？
伊莉雅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在记忆中，似乎还有着母亲向自己诉说着自己的父亲有多信任眼前这个亚瑟王。
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族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无比的离谱......
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嘛......
伊莉雅的轻笑将东方明
镜从吃惊中拉了回来，看向眼前的阿尔托莉雅，发现她也依旧在看着自己。
只是那份清冷的面庞上多出了些许的温和，这与最初的杀意完全无法重合。
“莉莉，你错了。”
在沉默了小许，东方明镜看着眼前的阿尔托莉雅缓缓开口。
而无论是伊莉雅还是阿尔托莉雅都看向了东方明镜的方向，无法理解东方明镜究竟要说着什么。
但正如阿尔托莉雅所说的那些话，东方明镜并不能否定自己的确拔出过石中剑，并在它被折断后将其进行修复，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的事实。
所以，自己的确在历史上留下过什么痕迹，东方明镜无比的清楚。毕竟眼前的阿尔托莉雅便能够证明这份现实，在家中的美露莘也同样能够证明自己留下过什么。
哪怕，那段历史不被世界所记录，哪怕，那段过往无法被人们记住......
“你有着成为王的资格，哪怕那是被赋予的责任，但你的确拥有着成为王的条件。
莉莉，你是一个优秀的王，心怀天下，为国为民，只是时不待你，但你的确为不列颠延续了许久。”
阿尔托莉雅静静的听着，尽管需要用魔眼的现在视，才能看清楚眼前阿尔托莉雅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的笑容。
但是，这样的变化，对于东方明镜来说并不意外。
毕竟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这是自己对她的赞称，如果她还认自己是她的兄长的话......
而同样，东方明镜也从那副清冷的目光中看见了某种异样的情绪，是一种爱恨交加的，难以用言语细说，但拆开来比喻就是：
你的夸奖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你敢否定我刚才说出的话，那我绝对会杀了你，绝对！
这样的情绪表达让东方明镜怀疑起了阿尔托莉雅是否真的因为拔出了圣剑而封闭了情感，又或者和梅林所推测的那样舍弃人的情感，将人格偏向神的一侧。
尽管如此，东方明镜还是在叹了口气后将自己内心的情感，对阿尔托莉雅的情感，完完整整的表达了出来。
“正如莉莉你说的那样，我拔出了石中剑，本该成为预言中的王，但是我选择了放弃，将成为王的机会给了你，与那本不该属于你的责任一起，没有任何犹豫的留给了你。”
尽管推动这一切的是被誉为贤者的梅林，但是东方明镜知道，真正的原因是自己没有坚持去拔出那把剑而是重新将他放了回去。
那个幻术改变的不是自己的思考，而是在场的人。梅林并没有让他们看见自己拔剑的场景，用它的幻术，改变了他们的思想。
而重新将剑插回去，留给未来的亚瑟王的自己，将那份悲惨的未来留给阿尔托莉雅的自己，从意识到的那一起，东方明镜就已经将自己划为了和梅林一样的罪名。
但木已成舟，这一切无法再度改变，现在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已经成为了亡羊补牢。
重新调整的情绪看向阿尔托莉雅，东方明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不列颠的王位选择了我，世界的存护选择了你，若我在你的眼中，是那预言中的亚瑟王，那么莉莉......
不，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便是骑士王，是亚瑟王死去后，成为他，统帅骑士的骑士王！”
在话语中，东方明镜回忆起了梅林所规划的故事，本该是《亚瑟王之死》的故事，变成了《双王之争》。
而经历了千百年的现在，再度与阿尔托莉雅处在对立面的现在，这样的故事似乎迎来了结尾。
王是否唯一已经不再重要，无论是东方明镜还是阿尔托莉雅都不曾追求那一份正统。
只需要将其一分为二，双王所统御的岛屿，似乎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想到这里的东方明镜笑了笑，就如同阿尔托莉雅从一开始就没有放下的漆黑圣剑一样，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永恒光辉之剑。
阿尔托莉雅的双眼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自己和她终会有一战，而这一战，将为过去的一切画上句号。
而阿尔托莉雅也像是读懂了东方明镜的内心，在得到夸奖与认可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漆黑的魔力在圣剑上盘旋。
“阿尔托莉雅，现在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挥剑？”
东方明镜的话让阿尔托莉雅的嘴角再度上扬，笑容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为了告诉一个不告而别的混蛋，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弱小的骑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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