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但在这之下，是吉尔伽美什充满自信的笑容，以及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的两道金色的长剑。
“来尝试接下吧，这出戏已经拖的太久，本王也稍微有些乏了。
就由这创世的风暴以及灭世的洪水，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第三十八章 于世界之外留下痕迹（6k5）
这，并非是吉尔伽美什第一次向着东方明镜拔出那把开辟天地的剑。
这，也并非是吉尔伽美什第一次与东方明镜的交锋。
自被召唤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并不清楚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唯一清楚的也只有自己所在的，是不同于冬木那次爆炸后所蔓延开来的黑泥当中。
没有御主，没有敌人，没有欲望，除去这不断随着时间而沸腾的贪念之泥，整个大空洞再别无他人。
精心准备的剧目被跳梁小丑打断，即使是这样，吉尔伽美什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大笑起来。
那就再让我欣赏一下你这家伙的身姿吧，你的那具身体，你的那把剑，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笑声中夹杂着狂傲，贪欲之泥中出现的金色飞艇，是他王座的象征。
因为知道仅仅靠着乖离剑是无法对其进行终结，所以，在此刻再度被欲望之泥包裹后，扫去了魔力供给的顾虑，在诸多旺财中选中了那副能对整个文明进行重置的终结剑。
毕竟，这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特异点，像这样将整个文明进行重置，也不会有那已经变成魔力提供在七日的洪水上的星之圣剑使来阻挠自己。
即使褪去了金色的铠甲，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失去身上被给予的权能，只是与之前一样，蓝色光屏上出现的，仅仅只是东方明镜战斗的画面，并没有解析他的弱点。
全知全能之星并不能看清楚东方明镜完整的情报，只是基于那段被遗忘的历史，吉尔伽美什有些嗤之以鼻。
“明明是被人类史否认的家伙，却用着在人类史当中被遗弃的礼仪之剑，除去你那失败者的名字外，小丑倒是很符合你在这出愚戏当中的定位。”
撕裂风暴？斩断洪水？
在空中举起EA的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着，这并非是自命孤高，也并非对下方之人的嘲笑。
因为想笑就去笑，这就是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
“做得到的话，那就来试试看吧！此番以吾之乖离剑开辟天地，汝并非唯一的见证者。但这再现灭世的洪水当中，汝等又当如何应对？！”
并没有亲手去拉动那个弓弦，而是在举起EA的同时，金色的双剑合并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副金色的长弓悬浮在吉尔伽美什的面前，自动展开了蓄力。
无论是乖离剑还是那终结剑，都是需要庞大魔力为基础进行释放，对于此刻正在被魔力撕裂的大地来说，一并撕裂的还有整个空间。
时间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蓝色的双瞳注视着天穹上的赤色与黄金，便能够理解那两个宝具的存在正是为了了结尚未完成的战斗。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并非第一次面对，上一次因为需要顾虑到城市破坏，以及魔术协会收尾工作的原因，只是用圣枪去与之相对抗，抵消了其中的威力。
这一次，虽说也能用圣枪来化解乖离剑的宝具，但毫无疑问，吉尔伽美什所说，以及所作的，便是以那把合并在一起的金色长弓
，用乌鲁克三大主神之一的水神Enki的权能，再现那灭世的洪水。
这一次，吉尔伽美什很强，强到哪怕是拥有着满魔力的奥斯曼狄斯，也只能继续呆在他那神殿里等待文明的毁灭。
那把双剑，那个金色的长弓，在此刻，远比那诉说原初的创世之剑要来的更加的危险。
基于诺亚的传说而显现的洪水，是对文明宝具，尽管不知道此时的吉尔伽美什是否积攒够了发动它的魔力以及条件，但既然他能用乖离剑的宝具，为终结剑作为佯攻。
那么，东方明镜可以断定，那随着吉尔伽美什握紧拳头，自苍穹中射落而下的金色箭矢所带来的，是足以对整个星球进行洗牌的宝具。
倘若面对的只是这两个宝具的其中之一，东方明镜或许并不会认为此刻的吉尔伽美什要比在冬木的时候更加强大。
但，能够借用在解放EA时可以使用其他宝具的特性，以此来展开终结剑的吉尔伽美什。
东方明镜不得不去相信，吉尔伽美什的脑袋聪明了不少。
这里是一个基于沙条爱歌愿望形成的特异点，但在吉尔伽美什杀死沙条爱歌后依旧没有崩溃的现实来看，真正的特异点应该是自己或者眼前的吉尔伽美什，甚至是那背后的圣杯之孔也说不定。
因果之魔眼并没有给予正确的答案，在这过去与未来的夹缝中，无法做到去得到真正的答案。
但，魔眼所告知的，是那两个宝具的真相，对文明宝具，又或者说是肃正宝具，其能够做到的威胁程度，远比那撕裂空间的乖离剑，更让东方明镜感到愉悦。
没错，正是这空前绝后的威胁程度，让此刻将剑举到自己面前的东方明镜感到了些许的愉悦。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迸发着光辉的剑闪烁着，似乎在给予着回应。
原本只是在对付启示录之兽的时候，溢满到第六颗宝石便停滞不前的填充，在此刻朝着第七颗进行突破。
曾几何时，在面对蓄意掀起恢复神代的伏提庚时，宝石也不过填充到第十一颗便没有了动静。
而那，还是有着过去数年里，每天将尚未耗尽的魔力填充到剑中后，才能够抵达的十一颗宝石。
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镶嵌的十三颗宝石，在看见亚瑟拔出的那把剑后，东方明镜却有些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尽管并不需要等到第十三颗宝石填充完毕，但毕竟还要面对那足以撕裂空间的乖离剑，足足两个强度宝具，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就去下定结论？
自己手中的剑，会为自己带来绝对的胜利，没有约束，只是为了守护，由自己的意志，去贯彻终将抵达胜利的终点。
大地在被撕裂，不仅仅是出于地底的大空洞，那因为被掀开了上方金字塔，又在此刻因为乖离剑汇聚的风暴，而不断撕裂开来的空间，让整片天地都出现了赤色的裂缝。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很强，至少比那时在冬木只知道将王之财宝当中的宝具完全投掷出来的时候，要强。
但是......
“英雄王啊......小丑可不仅仅是小丑......”
“他也有可能，是制胜的王牌......”
远隔千米，但无论是天空中的吉尔伽美什，还是依旧站在地面上的东方明镜，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的眼睛。
血色般的赤瞳，天蓝色的宝石，一切似乎颠倒了起来。
试问，天空与大地，谁更宽广？
鹿说：大地给予食物，却看不见边界，大地最为宽广。
鸟说：天空给予保护，永远飞不到边界，天空最为广阔。
人说：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大地最为宽广，飞在空中的时候，天空最为广阔。
用不同的双眼去看待世界，得到的结果必然不会统一，但在此时此刻，东方明镜与吉尔伽美什的眼中，却只有对方......
这样的战斗让吉尔伽美什不免想起了在自己人生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友人，那时的他似乎也是这样站在地面，向着身为王的自己诉说着他的心意。
宛若历史的重现，这让天空中的吉尔伽美什咧开了嘴，没有什么比全力以赴的搏杀要更加让他愉悦。
而笼罩整个东京上空的赤色风暴，也在金色的箭矢落到地面后，停滞不动。
恍惚间，天地倾塌，赤色的天雷伴随着撕裂一切的风暴顺着金色光点的牵引落下。
这一次，吉尔伽美什没有诉说宝具的真名，只是因为上一次东方明镜见过，并且活了下来。
那么，他便拥有了仰望天空的权力......
摩根与莫德雷德后续到场，让原本只能用幻术保护自己，而独木难支的梅莉看见了希望。
毕竟，倘若要是被凯西·帕鲁格向东方明镜举报，自己没有保护好沙条绫香的灵魂，恐怕回不到阿瓦隆的
自己结局会比被摩根逮到还要凄惨。
但比起只是一眼就躲到莫德雷德身后的梅莉，摩根的目光仅仅只是稍在她的身上停留后便落在了东方明镜的身上。
那个身影很远很远，从入口到圣杯之孔的距离，如果不用魔术恐怕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赶过去。
但那道刺入苍穹的光芒似乎又很近很近，至少这一次，摩根能够亲手摘下遮住自己的面纱，去看着那个背影战斗的模样。
而同样注视着东方明镜背影的，不仅仅是摩根，还有着在心中对那份力量，那个背影再一次发自内心感到憧憬的莫德雷德。
“那就是......父王战斗时的样子......”
肆意席卷而下的风暴当中，并没有什么华丽的剑技，在无数人的眼中能够看见的，只有赤色风暴下，那贯穿苍穹的金色光柱。
就连空间也能够扭曲的风暴，并没有将直冲云霄的光芒所折断，那来自永恒光辉之剑的魔力放出，丝毫不弱于天穹上挥落而下的魔力风暴。
渐渐的，倾塌的不再是被撕裂开来的天空，整个特异点内的东京，都在乖离剑的余波中不断的进行崩坏。
说到底，乖离剑的对界可以称之为对世界宝具，倘若是一对一，没有几个宝具能够与之媲美。
但圣枪不同，圣剑不同，即使是中途消失在泛人类史当中的一把平平无奇的礼仪之剑，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亚瑟王在尚未获得誓约胜利之剑之前，曾用这柄剑为不列颠带来和平。
但在此刻，在它真正的使用者手中，他也有着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必胜黄金之剑】
又或者......
【永恒光辉之剑】
但不管它的名字是其中的哪一个，它所蕴含的，同样是寻常宝具无法触及的内在。
也就是所谓的......【必胜】
当然，在将乖离剑挥落而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做好自己这次自信满满的进攻会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想法。
但那不过是一柄区区礼仪之剑，一柄就连它本来的王，都因为有着更好的替代品而丢弃掉的礼仪之剑。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因为这样认为而大意，反而是将乖离剑也融入到魔力风暴过后，操弄起了已经完成轨道炮定位的终结剑。
注视着下方宣泄着魔力的光束源头，吉尔伽美什的笑容也在彻底握住终结剑的那一刻完全消失。
“能用那把剑拦下乖离剑的威光，看起来你还有着连本王都无法看穿的底牌。但是，热身就到此结束......”
“仰望天穹吧！毁灭之火已经充盈，劫火自苍穹落尽！纳比斯汀之怒涛袭来！
那把剑如果能够做到的只有这种程度，还是趁早放弃挣扎为好！”
坠落而下的金色星星冲破了那拦截风暴的光束，仿佛那样的光芒在那只金色的箭矢面前也不过萤火。
东方明镜看见了，看见了在吉尔伽美什之上，那从宙外而落下的几只光束......
“啊啊......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趁早放弃挣扎什么的......那不是，必然的吗！”
足以摧毁文明的洪水究竟有多少个宝具能够与之抗衡，东方明镜并不清楚，但至少，自己手中的这把剑，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那锚定位置的箭矢落下而收敛的魔力放出，让东方明镜有了能够换个方式挥剑的机会。
抓住剑柄的双手因为先前与乖离剑的对抗已经有些血肉模糊，即便如此，伴随着十三颗横竖排列的宝石依次亮起，原本熄灭的光芒再度亮了起来。
而这次，光辉之柱嵌入了地底，究竟抵达了多深东方明镜并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能够让这把剑展现真正光辉的时刻，或许只有这次。
“Eternal......Brilliance Caliburn！”
随着剑身被双手挥向空中，那嵌入大地的光柱也将整个大空洞，甚至是整个东京都分割了开来。
剑，就那么长，但整个东京却被一分为二。
剑，就那么宽，但那被光芒吞噬的切口，却有着数百米。
摩根与梅莉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与星之内海联系颇深的她们自然能够清楚那一剑的剑尖究竟抵达了哪里。
倘若再迟疑一秒向天空斩出，或许便会冲破星之内壁，这样的宝具放眼整个英灵殿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尤其是曾经将誓约胜利之剑交给亚瑟的梅莉，更是无法想象居然有人造宝具能够超越星之圣剑。
不过，梅莉转念一想，只要将根源之人的设定带入，似乎并不是很不好理解为什么那柄看起来和石中剑无疑的剑，能够切开整个大地。
虽然依旧杀不死自己就是了......
比起下方早已经看见结果的两人，直面这切开世界的光束的吉尔伽
美什则是在片刻间瞪大了双瞳。
明明不是星之圣剑士，明明并没有被泛人类史承认，却在此刻超越了星之圣剑使能够发出的宝具......
金色的铠甲在一瞬间重新出现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上，但对于此刻已经近在咫尺的光束，早已经避无可避。
光，冲破了星球，在洪水落下的前夕，将其尽数蒸发......
但光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在脱离了地表法则的束缚后，朝着宙外的天之壁飞去。
直到在最后一刻，在那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抵达的宙之壁上，留下了一条被切割开来的裂缝。
浠沥沥的雨水从空中落下，赤色的风暴不再，光辉之柱也随之从末端消散。
清脆的掉落声，惊扰了在雨水中不断蒸发着落在身上的雨水的东方明镜。
吉尔伽美什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握住终结剑的左手，不由得大笑起来。
笑声让第一次将魔力消耗殆尽的东方明镜恢复了半分清明，但并未理会雨水打在身上发出的蒸发声，而是提着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剑朝着不断大笑着的吉尔伽美什方向走去。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赌约，英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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