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522章

　　这种感觉…………倒是很有趣呢。

　　站起身，收起了茫然的视线，她和任何其他生命一样，开始对外物感到好奇。周围的一切她都完全了解那些观念，风雪，机械，天空……………但是由于自身的殊异，她还从未接触过实体。就是这样奇异的知觉，从观念这一层面上，她完全知晓雪花应该是怎样的温度，触感，模样，乃至于结晶方式。

　　尽管，在此之前…………她从未接触过雪花。

　　少女伸出手看着雪花在自己的掌心融化，了解一切，可是却又没有经历过一切，只是一片雪花就值得她看上好久，最后她待到掌心彻底空无一物，她才观察起了周围，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吗？

　　远处一把白色的长枪刺在地上，初生的少女漫无目的的前进，而旁边那冒着黑烟的残片则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看着面前报废的坦克，少女托着下巴思索。

　　“是从机械，转变为了毁坏的机械吗？听上去简直就是废话嘛，不过…………”

　　喃喃自语，这正是她认知外物时近乎本能的方式，物质能够轻易分辨其他物质；观念，自然特更习惯于认知观念。

　　看着面前那“毁坏的机械”，少女此时有了浓厚的兴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这报废的机械在说话一般，这等新奇的感受，她还挺喜欢的。

　　“嗯………没关系，让我来看看你的始末吧。你并没有消失，当消失作为一个观念的时候，它同样存在，不是吗？”

　　说完，就在呼吸之间，有关这台机械的一切信息，就悉数流入了这名女子体内。通过这种被称为转录的技巧，轻而易举的，她就知晓了它一生的故事。

　　四年前装配完成………为了防止核心技术外泄，由三家相关企业分别生产部件…………数年来始终服役于天命，经历过三次整修………在执行第六神之键的寻回任务中，因为来源不明的过量崩坏能而损毁………这就是这台机器的一生。

第四百一十四章 生与死的工具

　　过量的崩坏能么？的确，这附近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发生了某种灾害，不过，这可能也是自己可以跨越界限的原因吧？

　　收回了手，交接完面前机甲的“一生”之后，白发少女继续前进，此时在她面前的是一把孤零零插在地上的长枪，白色的枪身，黑色的枪柄，第六神之键…………这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事物吗？少女就像刚才对着机甲那样伸出了手，而正当她准备将之有关的信息从实物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她却又是犹豫了。

　　总感觉…………不知为何，眼前这把染血的武器散发着与她自身类似的气息………不对，与其说是类似，倒不如说是相反………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少女犹豫着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她注意到了长枪上沾染的血迹，是了，和自己有关联的，应该是这个。

　　并非是这把武器本身，而是这沾染在上边的血液。少女伸出手，她决定从观念的层面上渗入这些已然干涸的血液，而随着她这种“能力”的展开，这些血液的主人所经历的事情，也是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正如你所知的那样，正在你体内流淌，以沙尼亚特为名的圣血，能够在一瞬间让作用范围内的崩坏能完全消失。就对抗崩坏而言，你的血液，的确是最为高效的工具。”

　　记忆中，说出这段话的是一个金发高调的男子，在悠然地聊着这些话的时候，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一台安静地运转着的设备上………它正无声而高效地为同处一室的少女过滤着自己的血液。而那一缕不断流动的暗红色，正在为此后发生的许多事放下最初的唱针。

　　奥托.阿波卡利斯，这是天命的主教，而那位正在过滤血液的少女，便是那时的最强女武神，塞西莉亚了。

　　“所以说，按照主教大人的说法，如果我遇到无力阻止的敌人…………”

　　看着旁边管子里安静流淌的血液，赛利西亚明白了一些事情。

　　“如你所想，对着它们划开动脉，远比你战至力竭更加高效。但是在弑神之枪有所进展之前，我不允许你那样做。毕竟因为你的特殊性，在大量失血之后，我们无法像常人那样为你输血抢救事实上，研发弑神之枪的第一步，就是对这种圣血进行克隆。但即使我们能够顺利做到这一点，恐怕也很难找到量产的途径。而这也就是说，除非发生了极为特殊的变故…………否则，我不许你用血液作为武器。”

　　对着面前的女性说出了这样的话，因为她的性格，奥托丝毫不怀疑她会不会因为这种高效的战斗方式来把自己给搞死，所以在这之前，自己有必要给她打个预防针。

　　“可是……………”

　　女性还想争辩，极为特殊的变故，这也就是说在正常作战中自己无法使用这样的方式，她深知这位主教的个性，他说的极为特殊的情况和自己理解的特殊情况不同，他的意思是，就算是在自己眼前出现了曾崩坏所迫害的人们，他也不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事。

　　“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只说明到这种程度，恐怕不足以阻止你去送死。你还太过年轻，虽然每分每秒都在亲身体验沙尼亚特的血脉，但是对它的蹊跷之处，却还知之甚少。让我想想…………圣痕的诅咒，这是我第一次向你提起吧？”

　　知道不说清楚的话，自己的这位王牌一定会做出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于是这位对抗崩坏的天才继续开口，圣痕的诅咒？这是什么东西。

　　“没错，和卡斯兰娜家族不同，维系沙尼亚特血脉的，是一种偶然的基因变异，或者说………异化的信息。如今你体内的圣血，包括你整个人的基因，都是我将这些信息进行分类之后加以提纯的产物。这有一点需要注意一下。”

　　稍微停顿，看到少女认真的表情之后奥托才继续讲述。

　　“注意，我说的是分类，并非是优化。将那些容易引发副作用的信息从你的基因中彻底剔除，这一点连我也无能为力。”

　　“啊…………这样的事情，连主教大人也没办法做到么？”

　　“办法其实有一个………但如果我那样去做，你会比普通人还要虚弱，更别说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了。事实上，沙尼亚特的圣痕，它自身的矛盾超乎你的想象。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未对同族之人那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产生过疑惑吗？”

　　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塞西莉亚略微思索之后就想到了奥托的意思，他应该是指……………

　　“截然不同………是指有些人善于强化自己所操纵的崩坏能，因此适合成为战士；而有些人善于弱化崩坏能的侵蚀，因此更适合成为医生吗？”

　　“没错，沙尼亚特的血脉是一种与自身相互冲突的矛盾存在，在大多数后裔身上，比如说我，这种冲突的结果，只是为人增加了一点聊胜于无的崩坏能抗性。这就是所谓的，圣痕的诅咒。”

　　毫不吝啬的用自己作为例子，自己并不能成为医生也不能成为战士，也就是比正常人稍微多了一点崩坏能抗性而已，而这圣痕的诅咒也影响了对赛利西亚的安排。

　　“如果我将任何一方单独提纯，你要么成为只能提供圣血的实验对象，要么在短时间内能将崩坏能如臂使指，然后迅速失去自己的生命。”

　　说出了赛利西亚的两种下场，可是这又让塞西莉亚不明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子，并以最强女武神作为目标呢。

　　“可是这样的话，主教大人为什么…………！”

　　“看来你猜到了。呵，没错，我将用于中和那部分表达于你的血液，而将用强化的另一部分表达于你的肌骨。这个培育过程前后花费了上百年的时间，我不打算详加解释。不过，塞西莉亚，你尽管可以更加自豪些，哪怕只认为自己是一件工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塞西莉亚默不作声，而奥托却也不在意她什么样的反应，来了兴致的他继续讲述着自己百年来的伟业，她身上蕴藏着无限的可能呢。

　　“以这种方式，你将两种相互冲突的力量集于一身，以此手执黑渊白花，挥斥创生与凋零的伟力。而如果你选择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或许，绽放的圣血将持续发挥作用，使你牺牲的地方成为崩坏的禁地，人间的天堂。”

　　说出了这种可能，而在塞西莉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奥托又补上了另一种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它将如我所担忧的那样反转，在未经处理就离开你的身体之后，变质为凝聚崩坏的毒血。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属于意外的可能，但在那种情况之下………恕我直言，连我自己我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可是………………”

　　记忆中的赛利西亚还在说些什么，可是从血液窥探到这段记忆的少女却不打算再继续看下去了，这和自己想要探知的事情根本毫无关联。只是一些自己从一开始就知晓的信息罢了，少女偏转自己的视角，她将观念中的时间加以拨动，然后重新认知这片雪原。她回到了不久之前，那场被后世称作第二次崩坏的事件即将落幕的时刻。

　　雪原之中，之前那位少女，塞西莉亚此时无比的虚弱，比起之前她多了一丝成熟，可是现在这样子，可是称不上好。

　　“呵…………嗯………对不起，齐格飞。我骗了你…………这一次，恐怕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对不起，琪亚娜…………你长大以后，要好好照顾爸爸…………”

　　断断续续的说着这样的话，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圣血解放.白花郁血，以自身超过半数的血液为引，这位最强的女武神，向着绝对的灾厄掷出了倾尽所有的一击。

　　而对于正在解读这一幕的存在来说，她更加关注的却并非那撼天动地的英雄之举。她的圣痕，在这种极限状态下，确实凌驾于空之律者，短暂地打通了现实与虚数之间的一切界限。

　　这时，在西伯利亚第二次崩坏中诞生的少女想起了之前那段记忆中看到的那位金色长发男子的话。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属于意外的可能。但太那种情况下…………恕我直言，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那连通虚数的瞬间，被人类称作圣痕空间的存在，第一次以近似人类的面貌现于世间。那是理型降临于世的第一个实证，那是圣痕的诅咒为沙尼亚特带来的意外结晶。

　　也就是……………自己？

　　意识到了这件事，那么，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也是因为第二次崩坏才…………倘若她所知道的仅此而已，或许反而能够轻率地作出这种判断，并在一段时间内深信不疑。而刚才从那已经被损坏的机甲中，那在执行第六神之键的寻回任务中，因为来源不明的过量崩坏能而损毁……………

　　那位圣女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血色的救赎之花撒遍了整个雪原，它们挽救了数十万人的生命，拯救了无数的家庭。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在自己的临终时分确实准确把握了圣痕之力的走向。那位主教口中的所谓反转并不存在，否则那几十万人的命运，会与自己眼前这片机械毫无二致。

　　只是这样的话，既然如此，她此行所见到的残骸，那也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了，塞西莉亚拯救了这片土地，而自己的出现……………

　　“不………这不是……………因为我…………不是…………”

　　跪倒在雪地中，少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曾有人说，灾难中是有欢愉感的。将一切摧残毁废是令诱人的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欲望或许根植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但是对于沙尼亚特这个无比特殊的圣痕，对于它的结晶，它的理型…………

　　少女回过头去，看向了自己的诞生之地，看向了自己行经的路途…………少女脸上的神情开始绝望，带着凄厉而无法发出的颤音。

　　为了弄清楚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循路而来，探明了自己的原初，然而却从一开始就无法治愈这场灾难，因为…………她就是灾难本身。

　　呼……………原来如此，她…………羽兔，是以实体的形式直接存在的圣痕吗。虽然不合常理，但是却和芽衣获得的情报互相吻合。

　　看到了那片记忆，了解到了羽兔的过往，此时呈现在布洛妮娅面前的是之前被羽兔植入的信息，她刚才以羽兔的视角经历了一切，现在面前被羽兔植入的信息正呈现出与几张之中别无二致的样貌。通过此前的甄别，布洛妮娅已经将其解析，固定。

　　“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剥离了。”

　　面前站着“数位”理型之种，以这种形象出现………其中每一个理型之种都是需要剥离的记忆，而刚才看到的记忆，果然和琪亚娜的妈妈有关，随着布洛妮娅的剥离，面前的理型之种消失，终于结束了么。

　　进展似乎有些慢了，快点找到其他被羽兔植入的信息吧。应该还剩五个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理型之种，布洛妮娅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以理之律者在此处特有的性质，少女将自身再次接入了眼前的残片之中，这次，又是哪段记忆呢？

　　记忆展开，首先出现在布洛妮娅耳边的是一阵类似长诗一般的话，这种文青……………应该是被神宫凛称之为大文豪的灰蛇了。

　　【没错，我曾听人提起过地狱的惨景。流放之所，痛苦之地。陆地遍布燃烧的荆棘；缓慢流经的河流，亦是由硫磺注成。凡行恶者，都普通其中的碎瓦，被投入永火之中，因自己的罪行而受到永世的灼烧。罪行越发深重，火焰也就越发炽烈，那是………超越死亡的痛苦。】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不是好人啊

　　【这样的痛苦，无从逃脱，无从了结，然而却并非是毫无希望。】

　　话音落下，灰蛇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太好，在羽兔的记忆中，布洛妮娅可以切身体会一切，她可以从羽兔的视角看待一切。即使早已做好准备，但是接近对方却仍然让灰蛇的机体承受着难以抑制的腐蚀。耗费了漫长的时间，他终于再度唤醒了自己借以视物的机械眼球。

　　与他刚才那宛如描绘地狱热火般的情景叙述相反，飘落在男人身边的雪，有如天堂的灰烬。在说话的间隙，灰蛇的视线偶尔会从身前的人身上挪开，望向不远处一扇反射着刺目阳光的窗户。

　　灰蛇……………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在西伯利亚么。

　　在那片能轻易眩惑任何人目光的银白色中，藏着一位窥视者，这一点灰蛇心知肚明，如此之近的距离固然让他感到好奇，却并不十分在意。

　　毕竟，与他面前的理型相比，那位窥视者的异状似乎不值一提。

　　“请继续说下去吧。如果你的确不介意…………仅仅是为了向我讲述这些，就让自己再度死去的话。”

　　灰蛇面前的白发少女开口了，少女的声音很是低沉，但是那言语中的威胁却是在这冰天雪地中暴露无遗，然而灰蛇对于这种境遇，好像缺失了应该具有的畏惧之心。

　　“无妨。事物的意义总是在结束之后才能得到揭示。总之，即使身为大恶，但倘若有人愿意为这些地狱的受罚者哭泣，他们的眼泪，便会从火焰的上方垂落。那足以缓解受罚者的苦楚………如果那眼泪足够丰盈，甚至能够暂时熄灭烈火。”

　　面前的灰蛇撑起了伞，黑色的伞布遮挡住了那掉落的雪花，而听了他的话，白发少女…………在圣痕中诞生的理型，羽兔沉默片刻说道。

　　“也就是说，你也同样认为，我早已罪不容赦。”

　　“嗯，并且恰好也是难以博取眼泪的那一种。你同样身处一种超越死亡的痛苦当中，比起这表象的烈火，你非但无力将其了解，甚至没有能够将其消减的希望。否则，你现在也不会以这种方式与我对话了。”

　　无言………被揭穿正在使用的方式无法杀死自己之后，女子终于是离开了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而火焰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方式确实无法杀死自己，甚至难以让自己产生一点点赎罪的心情。

　　“我本以为你讲述这个故事是为了对我加以安慰。”

　　羽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打扰别人自杀真的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呢。

　　“作为另一侧的来客，既然你能够轻易触达事物的本质…………加以隐瞒只是徒费气力。没错，切实来说，无论采用哪种方式，加深你所感受到的绝望，才更符合我的利益。只有这样，我赔上自己的另一条性命，向你再一次发出的邀请，才更具成功的可能。”

　　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灰蛇将伞略微侧向一边，同时对着对方伸出了手。

　　“加入世界蛇吧，你将得偿所愿。”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结果就是被干掉了很多具机体，但是只要能邀请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

　　………………

　　诚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邀请了，因此…………之前站在篝火中的羽兔抬起了头。

　　“你知道答案才对，至于你所说的圣痕计划………即便那就是未来的现实，我也同样没有兴趣。就当做是我的请求，离开这里吧………时至今日，我还是没能习惯…………亲眼看到其他生命因我而凋零。”

　　依然不想答应这个世界蛇的邀请，她想要做的是继续寻找可以完成自己目标的方式，火焰无法杀死自己，总有其他的方式，自己现在的存在，只要靠近就会引起死亡，所以羽兔想让面前的人离开。

　　“那毫无必要。以这种距离和你相处了这么久，这幅躯壳早已无法修理。”

　　灰蛇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崩坏能侵蚀的千疮百孔的义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他站在她的面前，是有所觉悟的。

　　“就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这个名为灰蛇的人不是第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了，而因为太过靠近自己而崩解离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对方还是始终坚持，这目的…………世界蛇啊。

　　“没错。并且，这就是我准备说服你加入世界蛇的条件，你的渴求之物……………死亡。”

　　知道眼前的女子在追求着什么，而这种东西，世界蛇可以满足她。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并非只有你自己的躯体不同寻常，既然我总能找到你，知晓你的一切也并不困难。比如说，因为时时刻刻处于远超地狱的痛苦，你数十次地尝试过自我了断；而其中略有半数，我有幸观看了现场直播。”

　　灰蛇说出了这件事，而这种说法让面前的女子很不适应，她双手下意识的抚住胳膊，这种事情还真是…………

　　“你还真是…………令人恶心。”

　　“没关系，我达成目的的手段，从来不包括让他人认为我可爱。而你，虽是全然的空洞………但是在杀死自己这件事上所展现出的想象力，的确出人意料，却又不知所谓。”

　　说着冷笑话一般的台词，灰蛇说起了羽兔自杀的途径。

　　“你不需要空气，却尝试投入深水；并非真正的实体，却选择白刃贯身。我今天之所以到访，正是为了结束你这些徒劳无益的消磨，提供一些切实有效的一样。比如说…………”

　　正要说出自己的话，可是就在这时，白发女子却是打断了灰蛇的发言。

　　“很抱歉，你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你知道，我能依从心意欢迎人类体内的圣痕。”

　　不打算接受灰蛇的意见，他来迟了，而且……………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第四百一十七章

　　“是这样，但我同样也知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这种手段。”

　　“但………今天能让我对你加以拒绝的，正是这件事。承受强制觉醒圣痕，却不会因此凋零的人…………我终于见到了。”

　　不想现在就此死去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可以寄托自己愿望的人，所以，加入世界蛇，可不是什么最优解。

　　“这倒令我感到意外…适格者，他们万中无一，一旦消失，就难以再寻得第二个存在…………”

　　灰蛇如此感叹，然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灰蛇冲着刚才那片窗户的方向，举起了自己惯用的手枪。他此刻终于明白，哪一位一直躲藏的窥视者，才是他此行的最大阻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