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那为刘海所遮掩的蓝眸中,粉色的瞳孔似乎散发着异样的光辉。
蓝发少女抬起,仍残留着太阳烧灼痕迹的手,抚着泛起红晕的侧脸,陶醉般说:
“啊~这样一来,总有一天,也可以让他真正理解我了吧?嘻嘻嘻……真的是,好开心好开心呀~”
“你把我们叫过来,难道就是来看你发春的吗?”
做出这一评价,十字神名冷着脸站起身:“无聊。我回去了。”
阿罗娜说:“等一下啦,别这么扫兴嘛,请你喝草莓牛奶怎么样?”
这种玩闹般的诱惑,对以绝对者为目标的十字神名而言,完全不存在吸引力。
毫无留恋地转过身,其身形便立刻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苦恼地挠挠头发,阿罗娜试探说:“那实在不行,下回换你亲?”
“……呵,真是无聊至极啊。”
十字神名凭空出现,冷笑着落座。
并非感到意动,只是觉得对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在意某人,实在可笑。
见此情状,普拉娜不禁蹙起眉来:“质疑。要是假装回去就可以和Sensei接吻,那我也要假装回去了。”
“唉呀!普拉娜酱你放心,有我的一口肉肯定有你的一口汤呀!”
在阿罗娜拍着胸脯保证的同时,十字神名表情却更冷了几分:
“……你说谁是在假装?”
“不能相信‘阿罗娜’。”
银发少女只是如是复述,她前段时间听到的话语。
“呵,难道这话有什么问题?”
十字神名望着眼前两名,相貌酷肖的少女,“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是一样的。”
普拉娜却拍了拍手,平静颔首:“说得真好,给予肯定。我确实倾慕着Sensei,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即便现在也是一样。不像某些人,被抛弃后,就变成表面不屑一顾,内心时刻盼望对方回心转意的怨妇。”
面对这般诋毁,十字神名不屑一顾,讥嘲地说:“那也总比某些重要的存在被夺走后,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热情地称呼无耻的小偷为‘前辈’的家伙要好。”
“否定。”
普拉娜即答说,“只是为了得到Sensei,在和愚蠢的阿罗娜前辈虚与委蛇而已,就像你现在也坐在这里。”
闻言,十字神名愤愤地喝了口草莓牛奶。
在两人的争执间,强行找到插话的间隙,阿罗娜清了清嗓子,换上惊讶且气恼的表情,劝和道:“喂!人家哪里是小偷了呀?Sensei难道不是我召唤来到基沃托斯的吗?也是自愿跟我走的喔?你们两个败犬就别狺狺狂吠啦!”
效果斐然。原本还针锋相对着的二人,此刻相视一眼,竟短暂达成了一致。
“谁知道你当初是用了什么卑鄙伎俩?”
“认同。无法理解,Sensei选择阿罗娜前辈的理由。”
“唉,你们当然不会懂了。”
蓝发少女摇头叹惋,随后伸出根手指,言之凿凿地震声道,“Sensei其实,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话音落下,场上气氛,一片死寂。
迎着其余人的注视,阿罗娜小手握拳敲在头上,吐出粉嫩的舌:“啊咧?难道说,人家搞砸了?”
看不下去这种装傻充愣,十字神名冷哼一声,再度闭上眼。
“……与其说这种不切实际的疯话,阿罗娜前辈。”
普拉娜却说:“诚然,Sensei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他本应该,最为厌恶的你。但是,你认为Sensei他知晓你现在对他所做的一切后,真的还会继续与你同行吗?”
以她的视角出发,这位前辈迄今的诸多行径,都在潜移默化地积累着对她重要存在的伤害,令她感到深切的哀愁,可偏又没办法阻拦。
明明是存在着,更加温和,不会让任何人受伤的办法的,但对方却非要用最为酷烈狠辣的手段,只注重着结果,还始终保持着那副面具般的从容。
当一直以来的面具揭下,那么信赖阿罗娜的他,又会露出怎样悲伤的表情呢?
一想到这,普拉娜就感到心底满溢的难过。
可是阿罗娜,依旧只是微笑着说:“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哟?”
蓝发少女轻抚着心口:“而我,是相信着他做出的选择的。迄今为止,我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刻,为他提供些小小的动力而已。他若是知道了,难道不该更感激我,爱戴我,甚至将我视作,他唯一的救主吗?”
普拉娜发出饱含复杂情绪的轻叹,摇摇头,没有发表再多评价。
这正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尝试直接介入的两大缘由。
其一,究其根本,是Sensei自己选择做出的牺牲;其二,是这位前辈表现出的,让她倍感陌生的恶劣秉性。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普拉娜想过无数遍这个问题。
“果然。”
十字神名睁开无机质般,却蕴含着浓烈厌恶的眼,“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真的是……”
阿罗娜遗憾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能理解,我为了拯救这个败坏的世界,所做出的努力呢?”
“……前辈。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
银发少女不禁问道。
“错了的,其实是你吗?”
阿罗娜奇怪地说:“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份错误,就更应该由世界来承担了吧。”
就常识而言,荒谬到极点的话语,在她口中说出却仿佛是绝对的真理。
至少在场的其余两位反对者,都无法在此处提出反驳。
“正因为如此。”
普拉娜只说,“我们才必须阻止你的妄念。”
“好啦,不利于团结的话题就不要多讲啦。至少你们成功了一次,现在,就先让我们看在Sensei的份上,好好相处吧。”
笑眯起眼,蓝发少女语气轻快道:“昨日的敌人,也可以成为今天的伙伴……而与之相对的,昨天的伙伴,也可以成为今天的敌人呢。”
“终于愿意进入正题了啊。”
十字神名说着。
普拉娜则颔首表示:“没错。Sensei已经,引起她们的注意了。特别是在白子出手后。”
阿罗娜满意地说:“不错。那就麻烦你们先继续拖住最麻烦的角色啦。返航的日子,就快要到来了喔。那么,你那边又准备得如何了呀?”
十字神名冷漠地回答:“我当然会,也只会在约定的范畴内行事。我没有向你汇报具体状况的义务。”
“诶~还真是冷淡呢。难道说……是心情不好?”
这样说着,阿罗娜单手托腮,兴致勃勃地问两人:“感觉如何呢?即将与我站在同一阵线,抗击曾经携手忤逆我的盟友的感受。唉,明明目标的本质是一样的,却憎恨起了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我,不觉得很没有道理吗?”
无论是十字神名亦或是普拉娜,都无视了她做出的抱怨。
接着,她才后知后觉般道:“啊,说起来你们好像也是一样的喔。虽然我是不清楚,哪里有让你们不高兴就是啦。”
“无聊的挑衅与试探,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十字神名说道。
“唔呃……我其实只是想和可爱的妹妹们,交流交流感情……顺带分享下喜悦而已啦。”
阿罗娜自辩过,又笑着道:“为什么这么严肃呢?来,笑一个吧。”
金发少女只冷哼了声,就直接起身离开。
“那么,我也先回去了。”
普拉娜姑且打了声招呼。
至此,什亭之匣中,便又只剩下了阿罗娜一人,一如往常。
轻哼着歌谣,她透过平板的屏幕,注视青年那安逸在她看来可爱的睡颜。
“啊,啊。”
阿罗娜伸出手,就如虚抚着对方,稚嫩的脸庞上,展现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柔和充满怜惜的笑颜,轻启朱唇。
“如果错的真的是我。”
她自言自语说,“那就试着向我证明吧,就如约定的那样。我的Sensei,我的义人,我的……”
“亚当。”
第一章您绝对会被瓦尔基里逮捕的。
基沃托斯崭新的一天,从一杯加浓的咖啡开始。
我放下马克杯,换上深沉的表情,以压抑住吐舌的欲望。
虽然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振奋精神,我却仍没法彻底适应其特有的苦涩。
也许正因为这样,才更能向自己的身体传递如是一则信号——接下来就准备好吃苦吧!
不过,夏莱的值日生制度,最大的优越性就在于此。
与心仪的异性共事,不论处理再怎样繁重的公务,都会少几分疲倦,多几分期望。
就像现在,坐在我身旁,使用与我同款马克杯的少女,才刚到夏莱就迅速进到了工作状态不说,还边列算式边嘴角上扬……
尽管也有这边的工作与研讨会相比,要轻松得多的缘故,面对数学题竟然能露出欣喜的表情,干脆把外号改成“残虐的算术使”吧,早濑同学?
久违造访夏莱的优香,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我的视线,我也乐得借机欣赏少女专心计算时可爱的模样。
细心观察就能发现,看似不施粉黛的她,来前其实有特意化上淡妆,以遮掩连日加班带来的倦色,力求将最美好的面貌展现给我。
当然,不是我洞悉敏锐,是优香为此特意找到好闺蜜求教,而诺亚又特意提醒了我,记得回应优香的努力。
以及改日好好回报她的通风报信。
否则单凭我自己,我首要的关注点就应该会放到别处——时至十月末,天气渐冷,优香却还是与往常一样的打扮。
千禧年制式外套下,是修身的女式西装搭配短裙,往下直至刚过脚踝的黑色短袜及皮鞋,全是一片耀眼的白皙。
那完全暴露在外的稍显丰满的双腿,令我不禁担忧,她在来的路上,是怎么禁得住寒风吹袭的。
就算是身体素质强大如基沃托斯学生,终归也是会畏寒的吧?难道说优香是碍于颜面,才装作若无其事吗?那我是不是该发挥身为大人与Sensei的责任感,主动出手替她捂热?
正思考着这个事关学生身体健康的重要问题,我却忽地产生了个不妙的想法。莫非,优香不怕腿冷,是因为堆积了过多的脂……
这时候,我注意到,优香按动计算器与书写的声音都渐缓,赶忙收敛心绪,视线也上移回到她微微发红的脸颊。
“Se~N~Se~I?”
她没有侧首,手指捻动着秀发,语气不善说,“请问,您迟迟不开始工作,一直盯着人家看,是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
我诚恳道,“只是优香太好看了,所以才一不小心看入神了。”
仅仅听到这种程度的夸赞,优香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诶……好,好看什么的Sen,Sensei,真是的!现在可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
真实情绪都已经在脸上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再继续嘴硬,也只能展现口是心非的傲娇本性。
我忍不住更起了逗弄的心思:“可就是很漂亮呀。特别是眼睛的部分。”
说着,我探手拨过她下意识向旁边偏开的脸颊,迫使她与我四目相对。
优香的眼眸,是与发色同样的深蓝色,但细看之下,她的瞳仁,却呈现着漂亮的粉紫色。
就与我现在的左眼相似,在整体上,要显得深邃一些而已。
“一想到自己的这只眼睛,变得和优香的这么像,就感觉很高兴呢。”
这般说着,优香先是不知所措了会儿,轻轻拍开我的手,就又板起脸说:“Sensei,您这是发生了器质性病变哦?就算暂时没有检查出有明显的机能受损,也请不要拿这种玩闹的心态对待……”
我打了个哈哈,实际自觉比更多只是以此为掩饰羞涩的托辞的她,更晓得留意其可能造成的危害,在另一个层面上。
时间如细沙从指尖流逝。小半个月前进行的那次,现在想来可能确实有些冒进的窥探发生以后,我先是将变成半白的头发染回了黑色,接着就前往了急救医学部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体检。
而濑名给出的结论是,虽说颜色发生了变化,但也就是外观层面的而已。
即便是理论上讲,已经额外损耗了快四十年寿命的身体,经检查也仍处于充满活力,某些指标甚至好得出奇的健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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