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655章

我甚至不愿意太过怀疑那样的可能性……不，我是认为，即便是那样，千寻也完全是可以被原谅的——

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用点小伎俩又怎么了？有哪里不正当的吗？

只是，既然这样，那千寻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在得到想要的事物后，作出更为珍贵的交换的觉悟了吧。

这般想着，我故意叹息了一声，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只是觉得，我并没有你说得那样厉害。就比如说在网络安全方面，完全是在依赖着千寻你呢。”

“……诶？啊。”

千寻一惊，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感谢您的信赖……不过，您实在是言重了。”

面对这类性格正经，责任感又强烈的孩子，果然就该用直球，才最能够起效。当然，得在对方本来就具备好意的前提下才行得通就是。

我皱起眉头故作不解:“本来就是吧。要是没有千寻你，我的个人信息恐怕早就被谁泄露了。”

“不，就算没我，日鞠和我家的孩子们，也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的……”

“诶？啊……”

我强扯出个笑容，难掩失落，“抱歉，突然说这种话，肯定让你感到困扰了吧……”

渴望着受信任的人，同样会为之所驱使。我是如此，千寻亦是如此。

闻言，千寻果然急忙说:“才没有那种事！我当然是会一直支持着Sensei的！”

说完这句，聪颖的她，才从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反应过来状况，先是睁大双眸，又是眯起眼，有些欲言又止。

期间流露出的复杂的眼神，很是让我受用。特别是其中微妙的嫌弃感。

维利塔斯的副部长，终于也轻叹了声，略责怪地说:“没想到，Sensei您竟然会这样捉弄我。真让人意外。”

与其说是意外，更多的，应该是羞赧才对吧。

“哼哼。”

我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呢。所以，为了我的个人隐私，不被你以外的人肆意窥探……”

我朝着千寻伸出手，温和语气:“从今往后，也还是要，一直仰仗你了喔。”

闻言，原本还稍微带着点小情绪的少女，不由得怔住。

她呆在原地迟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努力理解我话里蕴含着的意味。

直到我忍不住想要稍微变换下姿势，她才抿了抿唇，脸上终于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

“……希望今天和明天，都能守护Sensei您幸福的日常生活，我一直以来都这样，衷心地期盼着。所以。”

少女握住了我向她伸出的手，郑重道:“日后务必请您多多关照。”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握紧她微微发凉的手，直至她轻轻地抽离。

千寻哈出了一口白雾，取下眼镜用手帕仔细擦拭，眼眸却始终注视着我，里面仿佛有某种温柔细腻的感情在滋生:“接下来您没事的话，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好啊。”

感受着冬日里的暖意，我微笑着说，“乐意奉陪。”

第三十七章斯麦露～斯麦露～

宽敞的展厅，奏响着悠扬的钢琴曲，似是烘托着高雅的氛围。

天花板上，灯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仿佛每一盏的角度与分布都经过精心排列，彰显着散布在厅内的雕塑，画嚿作与珍宝。

宾客几乎各个身穿正装，大多是三五成群，或聚于展台前，或占据了空旷处，谈笑风生。在我来看，与其说是一场展会，更像是一场沙龙。

早早来到这里的我，独自待在角落，期望不引人瞩目，岂料还是低估了自身的存在感。

或者说，我的这份在基沃托斯绝无仅有的俊美，已然成为了一则专属我的标签，就如每当有人仰望夜空，总能第一时间为高悬的皓月牵走目光。

应付完又一位认出我身份，上前与我攀谈的某知名企业高层，我不动声色地松领结，暗自感慨，自己果然是没法适应这类场所。

感觉……不如和年轻可爱的女孩子相处，来得轻松。

可惜的是，这里的学生，基本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再度将目光投回到展厅的正中央，只见在那摆放着本次展会最重磅的展品，名为《小礼拜堂圣母》的古画作的展台，正如某些电影的情节那样，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所罩住。

不仅如此，其外还每隔几步就伫立一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学生，将展台给围住，拉起了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能隔着十数米远远欣赏。

但这样看似失礼的举动，非但没有令到场的客人感到扫兴疑惑焦虑，反而各个都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毕竟，【慈爱的怪盗】发出了预告信一事，早已被主办方坦然地写在了邀请函上。

明明知道有七囚人之一盯上了艺术品，却还选择参与展会的原因也很简单。

有传闻称，【慈爱的怪盗】绝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且每次的作案手法，都无比华丽，有如魔术。

那对于参观者而言，既不需要担心受伤，又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无论最后艺术品有没有被盗，都完全值回票价呀！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还成为了该次展会的卖点也说不定。唯一的问题就是……

想到这，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呀，这位先生，恕我冒犯。”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道礼貌而友善的问候，“请问，您是在为什么而困扰吗？”

我侧过首循声望去，却见有两名少女正站在不远处。她们是这座展厅内为数不多，作为宾客的学生，我实际之前就有留意到。

出乎我的意料，她们竟会主动选择过来与我搭讪，但毕竟我这么英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开口的那名少女，眼瞳如粉钻那般璀璨，生着猫耳的长发则呈现偏淡的粉白。拄着一柄杖枪，猫尾摇曳姿态优雅，身穿一套与气质相符的纯白色礼服，高腰的紧身裤显得身形分外高挑。

虽然记不太清晰，这个妹妹，我应该是曾在哪里见过的。

稍一打量，我如实说道:“只是觉得，主办方这样虽也情有可原，但如果有真心为了欣赏艺术而来的客人，可能会，感到遗憾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场又有多少人，是真为艺术品本身而来的呢？

恐怕，也就只有慈爱的怪盗了吧。

那少女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表现出极为明显的欣赏之色:“啊啊，没想到，您原来也怀着同样的想法呢——没错！所谓的艺术品，就是要被人的目光所接触才具备价值。接触艺术品所具的魅力，是所有人都该平等享有的权利。”

说到这，她又摇头叹惋道:“呜呼，何等悲哀……艺术品落到不了解其真正价值的人手中，就只会重复遭受形式上的管理与展示的命运。甚至，庸俗之辈还会将其视为禁脔，剥夺大众自由欣赏的权利……”

就好像，本次展会主办方所做的那样？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觉得这样的理念，会否过于激进。

“晶同学，作为一名淑女，在谈话中却一昧向他人输出自身的观念，可是失礼的行为喔。”

就在粉发少女喋喋不休的时候，忽然，另一名挂着温和微笑的少女开口说道。

被称作“晶”的少女，停顿了下，颔首赞同:“唔嗯，说得也是呢。不过，我也从没寻求过被理解就是。”

倘若其透出几分偏执的言语，与她方才的行径能够再相符些，说不定会更具备说服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如自然界中，动物会通过彰显自身的美丽之处，以博得异性的关注；在我面前，又有哪个学生能克制住潜意识表达自我的欲望呢？

在我感慨的同时，打断了晶叙述的少女，将目光投向了我:“呵呵，还没请教，您该不会，就是夏莱的那位Sensei吧？”

其人身形娇小，留着波浪形的金发，面容文静可爱，清澈的翠绿眼眸中却好似蕴含着浓厚的求知欲。同样手持一杆文明杖，身上穿着件造型简朴系红领结的黑色连衣裙，外披一件黑色风衣。

还没待我承认身份，晶却代我回答说:“是的，这位正是近来在基沃托斯声名远扬，拥有着诸多传闻的Sensei喔。实际上，我和Sensei还有过几次偶然的邂逅。当然，Sensei应该已经没印象了吧。”

对此，确实没想起来究竟在哪见过她的我，只能尴尬不失礼貌地打了个哈哈；好在这位态度亲和的猫耳少女，似乎也没怎么在意。

而经此一遭，我对名为晶的少女的印象，也不由得清晰深刻了起来。

“确实是久仰大名了。”

这时候，金发少女笑眯眯地说道，“呵呵，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呢。那么，也请容微不足道的在下，冒昧地向您做个自我介绍吧。”

她朝我优雅地行了一礼:“初次见面，就请您称呼我为……”

似乎是斟酌了会儿，她抬起文明杖，末端在地面轻轻一顿:

“‘斯麦露酱’，这样好了。”

第三十八章没人比我更懂美学。

对于新结识的晶，以及自称“斯麦露”的少女，我实际存有些许怀疑。

不管是前者与某位怪盗惊人相似的穿衣风格，还是后者报出一听就是假名的称呼。

但怀疑终归只是怀疑。她们既然主动凑上来与我交谈，我也没理由反对，无非就是过程中提高些警惕而已。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斯麦露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探究:“说起来，听Sensei您之前的说法，您参与这次的展会，也是专为欣赏这副《小礼拜堂圣母》而来的吗？”

说罢，她略歉疚地一笑:“其实，我们之前就有注意到，Sensei您似乎一直待在角落看手机，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原来已经在暗中观察了我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搭讪的么。

我含糊地回答:“的确是有点……”

除开与搭话的客人们客套外，剩余时间，我基本一直在刷手机中度过。

甚至连攻略千寻后，获得的那晦涩难懂的教材，都已然读了大半。虽然完全没读明白。

……

熔炼权能:【秩序】

说明:可向电子设备传输《秩序》.Pdf。

来源:各务千寻攻略成功。

……

内容我大致能领会到，是有关于黑客技术，可也就仅此而已。

就像是我看待这座展厅内的艺术品，我知晓它们都拥有相应的价值，也能够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待，但作为外行的我并没法说出具体好在哪里。

特别是那副被【慈爱的怪盗】所盯上的画作。难以近距离看到，我的确略感遗憾，但也没到非常在意的地步。

在我委婉地表达了这一事实后，斯麦露表现得有些讶异，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坦诚。

晶却是点了点头，用称赞的口吻说道:“您至少能坦然承认自身的不足，这正是面对美学时，应有的谦卑。啊啊，真是了不起呢～您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不懂装懂的无趣之辈，我都要对您刮目相看了喔？”

……这家伙，是平常就这样说话，还是对我有意见啊？

这时，斯麦露恢复了笑容:“原来如此。那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由我们担任您的向导，为您讲解每件艺术品的美妙。”

“呼呼～一想到如果能有幸为Sensei开启通往美学的喯门扉，确实都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了。”

晶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只要身处展厅内，无论何时【慈爱的怪盗】出现，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自无不可地答应了她们的邀请。

但必须至少在心里纠正的一点是，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然处于美学的崇高殿堂内——纵使说我就是美学这一抽象概念的具象化也不为过。

没人，比我，更懂，美学。

接下去，在二位少女的引领下，我重新开始参观先前已独自粗略地照着下方标识牌的说明，阅览过一遍的艺术品。

既然敢于发出邀请，她们果然有着充裕的底气。不仅对每件艺术品的来历都了如指掌，相关的逸闻轶事也都信手拈来，诚然为我带来了一次相当愉快的体验。

最终，在逛了一圈后，我们又回到那副被森严地守卫着，成为【慈爱的怪盗】目标的画作不远处。

“……最后，就是《小礼拜堂圣母》了呢。”

自称斯麦露的少女细致地介绍道:“这副画作，是在圣三一合并以前，由如今菲利乌斯派系前身所属的画师绘制，随后作为友谊的象征赠予圣徒会，在那之后一直被保管一座地位尊崇的圣堂中；”

“然而，这样极具意义的作品，却在阿里乌斯被驱逐的那场战争中遗失，再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已经成为了格黑娜的馆藏；”

“而在格黑娜前代学生会解散后，这副圣母像再度不知去向，直到前不久才从红冬的黑市，历经一系列的骚动，流入私人收藏家的手中……您看，右下角所绘的，正是圣徒会最伟大的圣徒之一，圣女芭尔芭拉……”

聆听她的叙述，结合我所知悉的故事，我顿时感到历史的厚重。

话又说回来，芭尔芭拉生前竟有如此美貌么……也不知复制品的防毒面具能不能摘下，又有几分留存……

然而，在我升起探究心的同时，晶却产生了不一样的触动，感叹道:“呋姆。就算是如此之棒的艺术品，也有许多人无法理解其真正的价值，所以才会使其遭受如此颠沛的厄运啊。”

“也许诚如你所说的那样呢。不过，在今天之后，它又会否抵达命运的三岔路口呢？”

金发少女微笑着道，随后望向我:“话说回来，Sensei您应该也有听说，这副画像已经被某位知名的怪盗给盯上了？”

总算是来到这个话题，等候多时的我精神一振，矜持地颔首:“略有耳闻。”

“呵呵，说得也是呢。”

她玩笑道，“毕竟，经常能在社交网络上，看到Sensei和【慈爱的怪盗】间的桃色绯闻。该不会，您与她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