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79章

第二十五章 资本！你赢了！

　　“啊哈哈！我当然一早就猜到，圣奈芙蒂斯的大小姐肯定是野宫了！”

　　我打着哈哈，心中除了为误会而生出的些微尴尬外，更多的，却是恍然：

　　难怪，野宫在阿拜多斯一众贫穷少女中，会富有得那么格格不入。她在私下，竟还隐藏着奈芙蒂斯财团继承人这重身份——

　　应该也不算刻意在藏，从平常的言行举止、及对待金钱的态度中，就能窥见野宫的家境之优越；

　　在对策委员会内，起码作为前辈、又屡次拒绝了野宫代为还债提案的星野，肯定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的，其他人应该也有所耳闻。

　　至于我么……我寻思野宫也没主动和我提起过啊？

　　说到底，我是与野宫谈恋爱，又不是与她家谈。无论她家世是贫穷亦或显赫，都不会使我对她的感情发生任何变化。

　　话虽是如此，但在意识到这位圣·奈芙蒂斯财团的干部、是野宫的娘家人以后，我久违地生出股拘谨之感。

　　之前那让我都有些不适的打量，原来是看莫名其妙冒出来，还祸害了自家大小姐的陌生人的视线——虽然这里是基沃托斯，实际被祸害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

　　“敢问您怎么称呼呢……？”总之，我说话不免带上了几分谨慎。

　　“姑爷不介意的话，随大小姐，喊我一声管家就好。”

　　管家怀念道：“大小姐年幼的时候，就是由我负责照顾的。没想到转眼间，大小姐也已长大到这个岁数了呢……”

　　如此深厚的资历，令我肃然起敬：照这么说来，若我能得到管家的认可，岂不是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野宫幼时的照片？

　　想到这，我精神一振，问：“那么管家，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只是来向姑爷您打一声招呼……”

　　“——像这样连小孩子都未必会信的借口，还请不必再说了。”

　　开口打断了管家的，却是那名来自海兰德的监督官，朝雾周防。

　　这名少女的措辞很是礼貌，然而结合淡漠的神态表情、与话语的内容，却显得极为生硬，就好像是在讥嘲。

　　没有理会管家的迟疑，周防越过他来到我的面前，黯淡而死气沉沉的绿眸凝视着我，不卑不亢道：“sensei，失礼了。我们确实有事相商——因为那位大小姐的任性，出现在海兰德铁道学园与圣·奈芙蒂斯财团间的嫌隙，希望由与之定下婚约的您来填补。”

　　暂且不论用何种方式填补，周防突然间，是在说些什么？

　　从其言论中，察觉到她对野宫隐隐敌意的我不禁蹙眉，觉得自己或许是该重新审视，这位来自海兰德的少女的立场。

　　“姑爷，还请由我来为您解释吧。”管家的电子屏上，换为了苦笑的颜文字，道，“实际上，大小姐原本预定是在私立奈芙蒂斯初中毕业后，升入海兰德铁道学园，并出任下一届的学生会长的。”

　　闻言，我的第一反应是讶异：海兰德铁道学园与圣·奈芙蒂斯财团之间，竟已经深入绑定到了这个程度么？

　　而紧接着，我便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原定”。而现在的野宫，却是阿拜多斯二年级学生。

　　“没错。”

　　管家说：“大小姐拒绝了家里的安排，选择入学阿拜多斯，甚至不惜搬出家去……”

　　周防冷哼了声：“随心所欲而让他人为自己买单，还真是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

　　看起来她确实是对野宫意见很大的样子。

　　不过，我暂时也没心思去注意她的态度如何，更多仍在为这首次听说的消息而感到惊愕。

　　海兰德铁道学园，虽不如三大校，却也是在基沃托斯屈指可数的名校，整体实力亦位居前列。

　　尽管组织架构特殊，即使成为学生会长亦无法做到大权独揽，但再怎么说毕竟还是学生会长，远非一所临近废校的学园的普通学生可以比拟——

　　要知道，在野宫入学的时候，整座阿拜多斯，可是就只剩下了星野这一名学生的。与海兰德铁道学园相比，阿拜多斯的学历，根本就是一张废纸。

　　就目前的信息，很难想象，野宫是出于什么理由做出这样的选择。

　　该不会是这资本家的女儿，专门为了做我的局吧！？

　　抛开玩笑话不谈……这可真有她的风格啊。

　　我收敛着因回想起少女平常那温柔慈爱，同时又青春活力的姿态，而微微显露的笑意，询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是寄希望于通过我，能够修复与孩子间的关系，那我可没办法擅自答应。

　　“其实是年前，大小姐近两年以来，首次主动向家里发来了联络——”

　　我首次知晓，机器人市民屏幕上的颜文字，能变幻得这般迅速而又复杂：“却没想到竟是为了通知，与人私定了终身的消息。附带的，还有一张已经签好名、只等盖章的结婚申请书的复印件。”

　　说到这里，我竟然从管家的电子合成音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来。

　　……啊哈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也搞不明白呢。现在要求进行字迹检测还来得及吗？

　　设身处地想，换作是我，以为与家里几乎断联的女儿，终于结束了青春叛逆期要恢复过去的乖巧可爱，结果却是来要户口本与一个来路不明的、长相俊美绝伦的、年轻有为身居高位的小白毛结婚，上来就问别野里有没有停机坪可以停公家配的直升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圣·奈芙蒂斯财团明明应该感谢我、让他们家女儿能收心才对吧！？

　　正确认识到以我的优秀，真要论起来说不定对面才是高攀的一方，我瞬间昂首挺胸，平淡地说了一句：“喔。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抬起手腕装作是看时间，提醒了句：“时间也快到了，就让我们长话短说吧。”

　　管家酝酿了会儿：“其实，我们是希望姑爷您可以劝以劝大小姐，让她回心转意。现在重新转回海兰德铁道学园，还为时未晚。”

　　学年都快要结束了，还让现已二年级的野宫，转去海兰德？而且冲这语气，海兰德的新人学生会长之职，都还在为她虚位以待么。

　　我突然有点可以理解，为什么周防丝毫不掩饰对野宫的反感——关系户到这个份上，令人心生不满，也属正常。

　　但无论从海兰德还是从圣·奈芙蒂斯，通过这种方式加深协作，都是利远大于弊；客观来看，这对野宫本身，也确实是一条更好的出路。

　　可是，问题在于，她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性情随和、又经常蹦出些异想天开的想法，野宫初接触会给人种软乎乎的感觉，但实际上，她的本性远比表现得要坚强且顽固。

　　假如真的愿意去海兰德，她早在两年前就会去；现如今，都与阿拜多斯的大家建立起了共用一根教鞭的无比深厚的姐妹情谊，就更没可能再抛下其他人独走了——

　　嗯，有机会偷跑的情况除外。

　　更何况，拥有比常人更多选择的权利，在这类事上能按照自身的心意行事，本就是圣·奈芙蒂斯财团的千金所具备的余裕。

　　“恕难从命。”于是我直接了当地拒绝，“野宫她在阿拜多斯过得很好，就不劳你们为她的去向多费心了。”

　　“是这样啊……”

　　听了我坚决的答复，管家却反而欣慰地笑了：“那大小姐，就拜托姑爷您了。”

　　我没想到，圣·奈芙蒂斯竟会这么轻易松开——哪怕是在试探我对野宫的态度与感情，也该稍微多试探一下吧？

　　就真不怕我就是金玉其外，除了漂亮话和漂亮脸外就一无是处的家伙么？

　　这下反倒换作是我蹙眉，开始怀疑起圣·奈芙蒂斯到底有没有重视野宫。

　　只是，就当我张口欲言，周防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

　　“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周防摇了摇头，又道：“既然如此，我在此重新提出先前的提案：希望由sensei您，来替代您的未婚妻十六夜野宫大小姐，履行起圣·奈芙蒂斯方的义务，成为海兰德铁道学园的伙伴。”

　　我愣了下，指着自己说：“我？”

　　灰发的眼罩少女郑重颔首：“没错，就是您，夏莱的sensei。”

　　管家附和道：“没错，作为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再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刹那间，我理解了一切——感情到头来，还是冲我来的啊！

　　相貌俊美，深受学生们的爱戴，而且还执掌着夏莱这一超越法理的机构。没错，对他们来说，确实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深深地看了眼貌似忠厚的管家：他对野宫的忠诚与关心或许并做不得假，但在那之前，终究是圣·奈芙蒂斯财团的干部。圣·奈芙蒂斯的利益，才是真正的高于一切。

　　在本质上，他与凯撒PMC的那位将军，也无甚区别。

　　“具体是要我做些什么呢？”

　　“简单概括，主要是在一定范围内，协助CCC（中央管制中心）的工作。动用您作为夏莱sensei的权限。在合乎基沃托斯法律法规的前提下。”

　　——那只是合法的程度，其中可以做文章的空间，就有些大了。

　　周防顿了下，又补充说：“当然，我们也清楚您的立场，不会让您做会让您为难的事。”

　　“……我有个问题想问。”

　　“请随意。”

　　“你应该知道夏莱的工作性质吧？”

　　“嗯。事先进行充分的调查，是进行合作的必要基础。”周防身形笔挺，态度古井无波般平静，亦或者说是自信，“的确与平时夏莱负责的业务无异。不过，虽然暂时只由两名CCC的干部与您专门对接，但需要sensei您提供帮助的，基本都会是学园级别的麻烦，还望您做好心理预期。”

　　听到这，我终于有点绷不住表情——你的调查可能很充分，但你的调查很充分不太可能。

　　就学园级别麻烦事的处理经验，放眼全基沃托斯，夏莱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以为我平常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学生？

　　“我还有一个问题。”心里已经安了大半，但出于某种预感，我还是忍不住发问，“那两个干部的名字是什么？”

　　“暂定为橘光、橘望，一对双胞胎。”

　　……怎么真是这俩啊。我有理由相信，小光小望姐妹，是在以权谋私。

　　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周防微皱了下眉，继续介绍道：“客观来说，她们的性格都存在一定的缺陷，称之为笨蛋也不为过。但换个角度来看，能成为干部，完全是出于她们优秀的业务能力。”

　　“是这样啊……”我古怪地看了周防两眼，终于发觉她之所以讲起话来不怎么好听，可能真就是性情过于耿直。

　　“您要是有不满意，也可以指定更改其他的干部。但目前来看，她们两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她们真的给您添了麻烦，您也可随时联络我，我会第一时间赶来处理……”

　　“不用，就她们俩好了。”

　　见惯了各类问题儿童的我，对橘家两姐妹其实印象都还不错，若真有机会共事，想必会是一段不错的体验。

　　我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合作愉快咯。”

　　“嗯。但是像这种话，还是等签订契约书以后再说吧。”

　　与我握了握手，周防却仍理所当然地说着，令我更确定自己的猜想。

　　在莫名的感触的驱使下，我忍不住道：“其实就算没有什么契约，只要是真的遇到困难才来拜托我，我都会尽可能帮的。”

　　“……夏莱的sensei，是所有受困扰的学生的同伴？”

　　“确实可以这样讲。”

　　我说：“周防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也随时可以来找我喔。”

　　不知为何，边上管家的颜文字忽然转为某种很是严肃的担忧。

　　而周防的态度，则近乎一成不变的漠然：“嗯，我知道了。”

　　这家伙……或许，会出奇地难搞呢。

　　朝雾周防.jpg

　　死线！我赢了！

第二十六章 我也想守护sensei

　　与海兰德铁道学园初步确认了合作意向的我，目送着周防与管家的背影远去，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副与生俱来的美貌，固然带给了我许多的便利，却也令我诸事缠身，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都不断有事件会找上来……

　　自嘲着几乎不得清闲的近况，我心底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怀疑——该不会，这些全都是“特定事件触发概率上升”的积累所导致的吧？

　　我屏息凝神，思维飞速开始运转：从周防展现的态度中，暂且保留小光小望是对我念念不忘、主动请缨要与我对接的的可能性。为什么，偏偏是与我在那趟驶向红冬的列车上，有过交集的她们两人呢？

　　拿出卡片注视着时的权能名称，“报应时刻”，我不由得陷入沉默：该不会，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容易遭报应吧？

　　是了，从我将这一与命运相关的权能，挂载到明日奈的权能当中进行积攒，并且每当想起来就投喂点多余的体力和专注进去，我的忙碌程度，似乎就骤然上了一个档次。

　　仔细回想那之后，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首先是美食研究会与麻雀亭之事，就先按下不表；

　　随后，便是在我与凯伊互诉衷肠之际，万军恰好使用未知手段，重新占据了那具本来确实属于她的身体，并替代这条时间线上的凯伊承受了夏莱大冲击；

　　还有前几日，我偶然在修女会扮演一日的神父，却恰好撞上了玲纱来作忏悔。

　　再怎么想，这些都不可能真的全只是巧合吧！

　　各类事件接踵而至，让我忙碌到了不可开交；说不定，就连审判日的到来，外面现在反常的恶劣天气，还有最近夏莱住客增多、昨夜操劳过度后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却惊恐地发现里边的空间已经被莉音新研发的厨师型号AMAS的预制菜给占满……

　　全都是权能惹的祸么！？

　　越想越是惶恐，深受亚子影响的我，甚至产生了种天妒蓝颜、被某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推着走之感，赶紧又往这权能投喂了点体力和专注压了压惊。

　　在身心稍微疲惫了些的同时，胡思乱想也因所需精力受到削减而受制止。

　　无论如何，卡片权能描述的风格一直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事到如今，哪怕真存在负面效果，也只得忍受下来，并硬着头皮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