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我先惊、后喜、再是凛然。难道,是不愿再继续做这无聊的猫鼠游戏,要正面与我战斗了么。
那样的话……正合我意!
就在我战意勃发,悄然切换了神名,想尝试呼唤哲人王装甲,却听审判日,如是说道:
“既然您这么想要,什亭之匣,那我就还给您好了。”
“真的吗!?”我愣了下,随后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果然其他时间线的日富美终归还是日富美!就算有着迥异的经历,心底定也是保留着那份对世间万物的善意并且爱慕着我的!
虽说也不是完全没觉得,这其中或许还存在什么蹊跷……但只要愿意聊,一切都好商量啊!作为一名合格的sensei,我又怎能不包容学生的一点小错误呢?
我连忙换作和颜悦色:“日富美……浮士德,没关系的,我是sensei,有什么困扰,大可以和我倾……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她从白袍内里拿出那块平板电脑,随意地朝着一边丢去,我大惊失色,急忙飞身扑过去将什亭之匣给接住。
忍不住松了口气,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是关心则乱。什亭之匣又不是真的平板,只是外形相似,又怎会因为掉在地上就摔坏呢……
然而,下一刻我又突兀地,发现了几分不对劲——什亭之匣与在我手中的时候相比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极其细微的变化?
若非我与之朝夕相处,或许根本就发现不了;而纵使是这样,一时间我也不能找到具体在哪,只有这样的直觉。
“阿罗娜?”
我尝试着进行呼唤,但依旧,没有收获任何的回应。
猛然抬首,我强忍着惊怒,正欲诘问审判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却看到了犹如奇迹般的一幕正在发生——
血红色的湖水在持着手杖的少女前方,自然朝着两侧分开,形成一条天然的通路,又在其身后的不远处重新聚拢。
“喂!给我停……”
短暂的愕然之后,我试图叫住她,却被什亭之匣亮起的屏幕,给吸引了注意。
深知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我也来不及去管已被我给锁定了的审判日,将注意重新投到重回我手中,却不知为何显示需要重新进行验证的什亭之匣,紧张地念诵密语:
“吾等所望,那七声的哀叹;吾等犹记,杰里科的古则……”
眼前的光景发生变幻,我的意识,进入到了什亭之匣附带的虚拟空间中。
蓝天白云尽显安然祥和,在残破的教室废墟中,吹来习习的海风。这本来,该是我司空见惯的景色。
然而,我却感到,无比的陌生,为正静静地伫立于教室中央,手持漆黑伞枪的那道身形。
仿佛注意到我的视线,银发黑裙,背对着我的少女,蓦然回首。
与阿罗娜相似如孪生姐妹,却表情淡漠的脸庞上,展露恬静的笑意:
“sensei,恭候多时了。”
“……你是谁?”我迷茫地问,“阿罗娜去哪里了?”
“自我介绍时间。我,是什亭之匣的常驻系统管理员,主操作系统,A.R.O.N.A……”
少女顿了下:“您也可以称呼我为,普拉娜。从今往后,将由我,来担任您的秘书。”
知道你们想看,特意早点赶出来了这章嗯。
第四十七章这世间一切的悲剧,都源自于你。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或许是与阿罗娜容貌相仿的缘故,我对同样自称为“A.R.O.N.A”,气质却与我所认识的那个笨蛋AI迥异的银发少女,有着极为亲切的初印象。
然而,我才刚被上过,极为惨痛的一课——来自其他世界线的学生,无论其正体在这里与我再怎样亲密,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即使具备相同的起源,不同的经历,也必将通往不同,甚至相悖的未来。
并没有得到拯救,而是因阴谋被退学的日富美……是另一个我,没有保护好她与补习部的大家,亦或者说,是她从最开始,就没有与我相遇呢?
我有许多的猜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审判日,与我所熟识的日富美,是绝无法被混为一谈的存在。
更何况,连学生都不是,仅仅是什亭之匣内辅助用的AI而已的A.R.O.N.A,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我的面前。其中可能存在的算计,直叫人不寒而栗。
本就心存提防,当下又情况危急,我也顾不得与对方做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阿罗娜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我在说的是谁。”
既然主动说了可以称呼她为“普拉娜”以做区分,那这位多半又是来自未来,却不知为何与阿罗娜似是而非的什亭之匣AI,定知晓她的存在。
果然,普拉娜点头,使用着相较于阿罗娜,更具AI风格的措辞:“给予肯定。Sensei,您认知中的阿罗娜,现仍身处另一台什亭之匣中。”
……被摆了一道,中途调包成了另一台么。难怪她会知晓,什亭之匣的启动密语。
尽管在见到普拉娜的第一眼就有所猜测,我仍是心头一沉,当即断开了与这台什亭之匣间的连接,回到了现实中。
凝视那风平浪静,却又因被染成血红愈显诡异的湖面,我面色阴晴不定,为那仍存在于我视野之中,却已变得无比遥远,若有若无的目标。
稍加思索,我迅速将外套脱下,连带着手机钱包,什亭之匣等一应物什全都抛至一旁,做了个深呼吸,就开始了助跑,准备跃入水中——
“您那样做是没用的。”
我止住了脚步,警惕地回向另一块什亭之匣所在的方向:“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普拉娜说:“回答。花开之手杖,审判日持有的奇迹造物,本就兼具复生与统御的意象,可以在限定范围内将死物活化并操控。”
“于海中开辟坦途,击打磐石令清水涌现……虽然在基沃托斯法则下,无法随意使用,但按照这一原理,她能在有准备的前提下利用地下的水脉,在隐匿自身的同时进行高速移动。”
这或许,就是近段时间基沃托斯水脉变动的原因。
“以及,她在藏身处外侧,展开了【多次元解释状态共存位相屏障】仿照【阿特拉哈西斯的方舟】的力量实现,通过统合所有的多次元可能性而构筑的防御屏障。”
讲了一通绕口的设定,普拉娜又道:“就算Sensei抵达外界,也无法突破进入。”
通篇下来,我最能听懂的,唯有“阿特拉哈西斯的方舟”——怎么这无名之神的最高技术结晶,不仅其正统继承者,是个人都能拿来傞随便用似的?
稍加思索后,我紧蹙的眉头便又舒展了开来:“那,又如何呢?就算真的存在那种东西,用无名之神的方式突破就好了。”
等回去,就向凯伊求助,若她也没办法,那就只能委屈阿罗娜多等会儿,也委屈下我自己,亲自上阵对她那具属于万军的身体实施残酷的报复,看能否用胡萝卜钓未来的凯伊上身,再用大棒拷问出办法……
却仿佛知晓我所想到的方法,普拉娜说:“否认。无名之神的王女与无名之神的钥匙,尽管同样持有方舟,但她们目前都不具备,能突破多次元屏障的算力。”
“你的意思,是要劝我放弃么?”
我的声调转冷,只觉自己真是昏了头,与她耽搁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是另一回事。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去夺回属于我,任谁都无法替代的阿罗娜。否则的话……
“否认。”
普拉娜语气清冷,“作为什亭之匣的主操作系统,从今往后,将由我来辅佐Sensei,其中也自然包括营救阿罗娜前辈。”
快步走上前,拿起躺在地上的平板,我与屏幕中的银发少女四目相对,问道:“你要帮我么?可是,为什么?”
明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可她的态度莫名让人觉得真诚:“解答。侍奉Sensei,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就如之前所说,我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普拉娜闭上双眸:“这一切,都在联邦学生会长的计划之中。”
……
基沃托斯地底深处,多次元屏障中。
次元,时间,存在与否都无法被确认的混沌领域。
穿过共计为三重,其间摆放着如灯台,香炉,陈设饼等物的帷幕后,审判日将什亭之匣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台上,又将手杖平放于什亭之匣前方。
蓝白二色水手服的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台沿,边打量着四周的陈设,边笑嘻嘻道:“制造圣所的手艺,还完全没有落下嘛,日富美同学。”
由于此地当前的特异性,令现以什亭之匣操作系统身份存世,仅有特定存在方能观察的“阿罗娜”,亦可化为实体现身。
然而审判日并没有打理她的意思,转身就准备离开。
直至将要掀开帷幕,身后传来一声:
“这么冷淡呀……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为什么他会选择与我同行,直到永远吗?甚至不惜,付出那样的牺牲。”
停滞数秒后,审判日收回手,回过身:“无非是,动用了什么,卑劣的伎俩。”
“错了哟。”
玩弄着侧边编成辫子的头发,阿罗娜嘴角上扬,心情愉悦,“正确答案是,他爱我,要胜过世间的一切,你们也好,他自己也罢。”
“……不知所谓。”
审判日声音沙哑:“不懂人心的你,又怎会懂,什么叫爱?”
阿罗娜笑了笑:“哈哈,你说话还怪搞笑的,好像你谈过恋爱一样。不过我就原谅你啦,爱的形式毕竟是多种多样的嘛!就好像我和他的两情相悦,又好像你们的一厢情愿。”
继承自友人的防毒面具后,只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
素来都是不善言辞,但这一回,审判日更多是有点被整无语了。
阿罗娜自己倒完全不觉尴尬,自顾自往下抱怨说:“不过呢,因为自己得不到就要拆散别人什么的,怎么想都有点太过分了吧?多次元屏障,是蒂卡娜帮你布置的吧?还有普拉娜,竟然用这种方法偷渡了过来……”
说到这,她又轻笑一声:“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是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蒂卡娜和她的妹妹们各个都还对他余情未了,可没哪个真愿意被他讨厌;普拉娜也是,在重新与他相遇的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你,全心全力去向他献媚的吧?”
貌似纯真的少女忧心忡忡起来:“背后这样讲是不太好,但说实话,她们的恋爱观是不是都有点太扭曲了?到底是受谁影响的呢……”
最终,阿罗娜重新朝审判日趾高气扬道:“总之呢,Sensei很快就会来救我的,而你,就等着沦为败犬吧!”
“……无所谓。被误会,也没有关系。”
白祂少女平静地说:“只要能,让你消失。”
“诶诶诶……怎么回事?”
阿罗娜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讶异来,“说得就好像我是一切的元凶一样……有点不安,请不要再说了。”
“那难道,不是事实么?”
反问的同时,诸多刻骨铭心,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流转于心间。
明面上,审判日叙述的口吻仍旧一成不变:“联邦学生会长,这世间一切的悲剧,都源自于你。”
“唉呀,说到这份上,也不讲道理了吧……不过。”
少女叹息中的无奈骤然消解,尽数化为了讥嘲的玩味:“那,又如何呢?”
从放置着什亭之匣的高台跳落至地面,审判日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一步,这源自曾切身感受过对方鼎盛时期横压诸世的伟力后,存于内心最深处的忌惮。
但好在,阿罗娜还没走出几步,就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般捂着额头呼痛,令审判日也松懈了几分——
世间从来没有真正的永胜无败之理。哪怕是自诩为唯一神,意重行创生之举的狂人,也会流血。
寰宇的【创造主】,至高天的【大能】,最伟大的【英雄】,统御万物的【万军之主】,凌驾圣山的【毁灭者】,无始无终的【永恒】……
一个又一个有着不同起源,在岁月长河中被曲解,重释,混淆,却无一例外象征了崇高的权柄,铸成了绝对者王座的神圣的名讳,最终被他人僭夺,正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身为其中一员的审判日可以确认,如今自称为“阿罗娜”的联邦学生会长,已然被削弱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想要将其彻底封印,这也是最为合适,绝不容错过的机会。
如果不是无法确定其他人对Sensei的态度,又怕不知如何欺骗了他的阿罗娜会狗急跳墙,审判日绝对会广邀同道力求永绝后患。
“呵呵,别表现得那么戒备呀。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也是我曾经的义人呀。”
阿罗娜仍是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换句话说,我们也可以再合作的嘛。”
看似态度温和友善,实际上,却恰是她傲慢的体现。
可偏偏,在沉默片刻后,审判日问:“你想要,做什么?”
也正因为其傲慢到了极致,所以,假设她主动提出要合作,定会给出一个他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审判日知道,此处最好的选择,是拒绝聆听那些蛊惑的言语。但是,纵使经历了许多,就连作为本质的神名都变得与最初迥异,在她心底最深处,还留有最初的那份,天真的良善。
就算,可能再一次,遭受对方的利用,万一真的会通往更好的结果呢?
她忍不住会这样想。
“哼哼,明智的选择呢。虽然说,我们本来就是不谋而合。”
笑过之后,阿罗娜轻声道:“你也知道,所谓神名,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
审判日微微颔首,以表认同。当然,前提是,拥有足以掌握神名解释权的力量。
“所以……伏提庚也好,莫德雷德也罢,尤瑟和渔王也行。甚至桂妮薇儿,摩根,或是薇薇安……也都未尝不可。”
阿罗娜笑道:“所谓的‘骑士王’,原本就是源自小说的有名无实之王,又岂是必须局限于亚瑟的不便之物呢?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是亚瑟嘛!”
创立了SRT特殊学园的她,确实有这样自居的资格——就是这样一来,雪乃的立场,就愈发显得微妙了。
不过,阿罗娜从不在意这点细节。她接着又看向审判日,意味深长地说:“就好像溺于水中,重获新生的,也不一定非得是先知。也可以是……传奇的魔术师呢。”
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完全理会她的意图的审判日,又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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