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837章

作者:变乱之獭

  然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平常在我面前表现得乖巧懂事,几乎从没有过忤逆,抛开有着自己独特的世界观偶尔不听人话的小缺点外,完全就是一名贤妻的若藻,这回却不知怎的,表现得格外决绝。

  首先没有回应我的劝说,她找准时机抢夺了瓦尔基里一辆装甲车,制造混乱将四周学生击退,接着趁都没法再形成合围的空档来到我身前。

  “啊啊,夫君大人……”

  若藻既感动又歉疚,“您如此温柔地为我着想,就好像太阳,让若藻我的心里面,燃起了幸福的火焰……可是,唯独这一次,若藻我真的,有着不可以退让的理由……”

  难道不就是想给我送情人节巧克力吗?

  我有些恨其不争:若藻这家伙,怎么就是不懂闷发声大财的道理呢。

  先别闹出这么大的骚乱来,把这副标志性的面具摘了,再换另一身漂亮的衣服,等别人没留意悄悄凑过来把巧克力递给我不就好了么。

  退一万步讲,哪怕这样悄摸摸的方式无法缓解她心中的悸动,情人节都已经被英明神武,一举一动皆透露着吾等凡人难以理解智慧的花耶前代理,拉长成情人月了,真不急于当下吧!

  无论是我还是若藻,都还有话想要向对方讲,可是,战争从来不相信爱情。

  仅是这一句话的工夫,就已足够被迫开的部队重新集结,再度向灾厄之狐发起猛烈的攻势,其中更有知晓我看似是只平平无奇的佩洛洛斯拉,实际却是基沃托斯大众偶像的夏莱Sensei,更急于表现自我,也更渴望建立功绩的警官——

  “住手!”

  桐乃疾呼,“离我们的谈判专家远一点!”

  ——你倒也知道我这是在和她谈判啊!?

  闻言,狐耳少女语调转冷,压低声音:“呋呋,抱歉亲爱的,看来必须要把这些碍事的虫子解决,才能再和您互诉爱意了呢。请您相信若藻我,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就让我来,华丽地”

  那最起码,你先把你这到底要想做到哪一步告诉我啊。

  还没说完若藻,便一个华丽而优雅的后跳,拉远与我之间距离的同时,也躲避过诸多向她所在发起的攻击。

  然后恰好撞上一枚,明显是偏离轨迹到了不知何处的子弹,在附着了神秘而沛然无比的冲击下狼狈地摔倒在地。

  “诶?”

  桐乃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后是意想不到的狂喜,“打中了!?”

  是蒙中了才对吧!

  “好机会!”

  吹雪振臂高呼,“大家!为了少写几份检讨,少扣一点奖金,和这种通缉犯用不着讲什么道义,一起并肩子上呀!”

  在其发出的朴实无华的激励之下,瓦尔基里各个精神抖擞。而丧失了先机的若藻,纵使左冲右突仍无法扭转败势,最终还是惨遭捉拿。

  终于迎来的胜利,及围观群众们的拍手叫好,令警官少女们扬眉吐气;但等再看周围,已化为一片火海的街道,她们又都愁眉苦脸了起来。

  不过,待到若藻都没来得及再与我说好就被铐上手铐,押上囚车,与我相熟的两人来到我面前时还是尽量摆出笑脸。

  “多谢啦,Sensei,多亏了您我们这次才能又成功抓到若藻。”

  呃,面对这种情况,我难道该回不用谢吗?

  莫名其妙就被动地大义灭亲的我,有点不是很想讲话。

  “真是对不起Sensei……”

  桐乃则道,“这次,这次一定会努力用最严格的手段看好若藻,不让她再有机会逃出来的!”

  “是呀是呀,这回肯定没有问题了!”

  吹雪说:“这回我们会采用更严格的措施的!比如将她移送到导入了最新式设备的设施,还有谨慎地将晚饭的菜单给换成荞麦面。”

  所以谁能和我解释一想逃脱与否和菜单到底是哪里有关系?

  “嘛嘛,没事的,这次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没有错,瓦尔基里就是像这样,每天都在不断的失败中进化着!”

  桐乃斗志昂扬,“本官也会继续努力的!”

  既然她俩都这样讲,那我也姑且投以一半的信任。只是,就私心而言,我更希望她们提出的是Flag。

  总唒之为表重视,再加上需要写报告,两名生活安全局的少女又遗憾地需暂时退场。

  而这时,濑名也为此战的伤者检查完伤势并回到了我身旁:

  “久等了,Sensei。让我们重新开始以巡逻为名的约会吧。”

  原来在你看来还是这样的性质啊。

  收敛起颇为复杂的心情,我点头答应。

  再度启程,我们沿着受损严重的街道往下。尽管沿途许多建筑,都在争斗中被毁得不成样子,但似乎并未削减节日的氛围。

  必须承认的是,基沃托斯的民风,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至少,每时每刻发生在每个角落的纷争,也锻炼了居民们在面对突发的灾难时乐观豁达的心态。

  也正因为此,才养就了一批碰上谁展开无差别袭击,非但不惊惧逃跑,反而兴高采烈地凑近了看热闹的嗜血观众吧。

  反正,不管是动物市民,机器人市民,还是最为命硬的学生,一般来讲都不怎么会受伤,最严重也就是住几天院的程度,甚至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残。

  可即便是在这样扭曲的大环境,也依然会有人,懂得敬畏生命。

  就如走在我身旁的急救医学部部长,虽然总会将伤患误称为尸体这点令人生畏,却从来不会怠慢。

  平时表情稀薄的她,正微蹙着眉,一副在思考怎样重要的命题的模样。我想,她大概是在为方才出现的伤员,而感到忧心吧。

  正当我这样想着,濑名忽然开口:“话说回来,您对于若藻的动机,有什么看法吗?”

  “动机?”

  我下意识问,“是说若藻,为什么要制造骚动吗。”

  “嗯。”

  濑名点了点头:“出售或交换巧克力,给平常感谢的人制作礼物……在基沃托斯,情人节就是这样的日子。但是……她好像是在为了什么目的,肆意破坏这个重要的活动。”

  我陷入犹疑。确实,单从若藻的行动来看,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对此濑名提出猜测:“从目前为止的几次袭击中,她很明显,是发觉了您的真实身份,并盯上了您。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打算通过袭击Sensei,让夏莱无力化呢?”

  她的这一想法很有建设性,但从若藻以往的行动轨迹来看,真那样做也是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还没有等我找好恰当的措辞,濑名就自行否决:“但是那明显不符合常理。如果她的目的是袭击Sensei,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战斗只会让我们更加提高警惕。应该有更有效,更可靠的方式才对。”

  说罢稍作停顿,白发少女平静地说:“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但如果Sensei您想保护自己免受她的袭扰,也可以立即停止巡逻返回夏莱。”

  然后被其他自以为机智地直接跑去夏莱蹲守的学生们袭击吗?那我觉得我还不如继续巡逻。

  “放心吧。其实,我和她认识。”

  稍加思索,我还是决定向其透露些我与若藻的关系,毕竟至少我和她相熟的这点,对参与了夏莱新春派对的学生们都已不算是秘密:“她是不会有意对我不利的,唯独这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

  濑名没有提出质疑,只接着问:“那么,Sensei您觉得,她是为了什么才盯上您的呢?”

  “真是个好问题。”

  我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我也想知道。”

  深陷与我的恋爱,已然不能自己的她,明明应该是最享受情人节的其中之一才对。

  哪怕是要争夺我的宠爱,且性子一上来确实会干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再怎么也不该做到这种会给我添麻烦的程度。

  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我对于若藻对我的感情之真挚与深厚,没有任何的怀疑。

  在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我未知的内因吗?

  令人遗憾的是,若藻此刻应该已经被移送到了矫正局,就算我想要问询,也只能等下次再见。

  而见我也得不出答案,濑名也没有多问,展现着一如既往让人安心的沉稳性格,仅颔首表知情:

  “我明白了,Sensei。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嗯,”

  我闻言心头一暖,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假设在这种时候,卡片可以识趣地爆个权能,想必我的胸口也会更加温暖吧,物理意义上。

  与濑名并肩又走了段路,在拐过弯后,我们却又目睹了一起,正处于爆发的边缘的恶性冲突事件——

  倒不是若藻这么快就再度越狱赶到我面前,却似乎,也同样是由我所认识的学生制造。

  “就是你吧。”

  头戴遮掩面容的钢盔,却没更换凸显身材的穿着,以至于我一眼就从那熟悉的腹部认出其身份的少女,正严声质问道:“梓那家伙的同伴!”

  而正与巧妙地认错了人的纱织在对峙的,则是一家商店门口,约莫人高的佩洛洛。

  重点在于……

  “这,这位客人,还请您务必冷静……”

  店员为难道,“这只是个玩偶,是不会说话的……”

  “唔嗯,原来如此么……是打算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对吧?”

  显然完全没有理解,在不懂装懂,纱织呵责:“别装傻充愣,告诉我梓和Sensei是去了哪里!”

  佩洛洛不语,只是一枚地随着脚下机器发出的音乐节拍左右摇晃着肥硕的身躯,可惜它身上并没有设座位的余裕。

  “原来如此。”

  濑名亦若有所悟般感慨,“是这种类型的尸体啊。”

  喔还有这种拐着弯骂人脑子有病的方式的,学到了。

  眼看着纱织就要动用武力,我赶忙上前喊了声:“纱织,住手!”

  少女娇躯一震,迅速转回身:“您……嗯?”

  从这下意识的反应,或许是因为我没开变声器的缘故,她竟发现了我的身份。

  由此可见,纱织或许,真的单纯是眼神不太好使,但起码耳朵还是灵的。

  瞧她还犹犹豫豫没敢认我的模样,我挥舞翅膀拍了拍侧腹:“就是你想的那样。”

  纱织突然两腿一软就要跪倒,就算看不到表情也大致可以想象,而我还是等下意识甩舌头将其扶住后,又额外反应了下,才转过弯来,却又哑然失笑。

  都多久以前的陈年往事了,怎么她这开枪的,心理阴影比我这中枪的还强。

  默默腹诽着,我口上则道:“总之,先换个地方聊聊吧。”

  第十六章苦一苦联邦,巧克力我吃。

  好不容易,才在繁华的街区,找了处安静的,可以谈话的所在。

  当我让纱织摘下钢盔,其如瀑的长发垂落,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少女清冷却紧抿住唇,浮着几分忐忑的容颜。

  “Sensei……”

  她低声呼唤着我。

  “说说吧,”

  我问道,“大费周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纱织欲言又止,视线隐约飘向了我身后,无声地侍立着的白发护士。

  我心领神会,却难免有些好笑——这时候晓得害羞了?

  不过,姑且还是愿意照顾少女的心情,我侧过身,随意找了个借口:“濑名,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去趟附近的便利店,帮我带些东西吗?”

  然而收获的反应,却再度出乎我的意料。

  “Sensei,恕难从命。”

  濑名蹙眉,直率地说,“我无法放任您,与曾经置您于重伤险境的犯人独处。”

  我愣了下,才想起当初在伊甸条约事件,我受枪击后赶到战场将我救走,并且实施了急救的她,是有机会看清楚纱织的脸的。会记到现在,也不奇怪。

  只是突然提起这茬,纱织的面色也愈发苍白,低垂眼帘,一副愧疚自责的模样。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为其辩解,“那时候,纱织也是情非得已。何况,她也有在努力赎罪,就不必再太纠结于已经过去的事了。”

  当然,虽然纱织让我反捅了几回,但她的赎罪之旅,还远没有结束。我愿意宽恕她,可被她直接间接伤害的,却不止我一人。

  就如眼前的濑名,坚持道:“Sensei,就算您那样说,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鉴于其前科,我认为,我有义务在旁监督,保护您的安全。”

  尽管清楚她是一片好心,性格又天生这样冷硬,说得也确实在理……可我还是做不到,不顾及纱织的感受。

  于是,我又尝试进行劝说,可刚斟酌着打算开口,就被打断。

  “……不要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