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861章

　　海：对于服下我所炼制的仙丹，成为可以摆脱世间一切烦恼，满足自身一切欲壑的【神仙】——

　　海：您是否感兴趣呢？

　　嚯嚯，其实我在伙同别人线下逮捕匿友小尘，抽空借隔壁冰阔乐的电脑更的章节

第三十九章 贪婪的深渊

　　“仙人，是山海经传说里，超越人类极限，长生不死、神通广大的存在。”

　　烟火的余韵，执着地从紧闭着的门扉钻入静室，给少女娓娓动听的叙述，平添了几分玄奇的色彩。

　　玄武商会会长，朱城瑠美，缓声说道：“炼丹术研究会建立的初衷，就是炼成能引领凡人登神成仙的仙丹。其实，纱绫所追求的“不死灵药”，也可以算作是仙丹的一种。

　　“然而，与即使找人实验、也每次都会负起责任来制作解药，将病患的安全置于研究之上，最多只能算是喜欢恶作剧的纱绫不同。

　　“当初的海，为了推动研究进度不择手段，明知可能的副作用却还隐瞒、肆意诱骗不知内情的学生用药，最后甚至在山海经全境范围，掀起了洪水猛兽般的灾害……”

　　最终，瑠美总结道：“狡诈的个性，善于蛊惑的口舌。执着于远大的目标，却又极度以自我为中心，故而将他人都视为可牺牲的垫脚石……

　　“毋庸置疑，她是个危险的罪犯。sensei您要是遇见她，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玄龙门。”

　　就连阿罗娜，都不禁在什亭之匣内发出感慨：“唉，怎么还有这种人呀。”

　　“是啊，阿罗娜前辈。”普拉娜态度平淡地说，“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喔？”

　　听到这里，我收回对AI之间日常交流的关注，只见瑠美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笑容明媚动人：“当然，您找我也完全没有关系。我会立刻放下手头事务，带着丽情去帮您的哟。因为我是……玄武商会是sensei的伙伴哟！”

　　我用瑠美准备的绿茶润了润喉，随即回以温煦的微笑：“嗯，真到了那时候我会的。也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多的情报。”

　　瑠美却谦逊道：“小事一桩。这种程度的情报，sensei您找别的学生，也能轻松获取到。”

　　确实。而且无论纱绫、还是瞬、亦或者南……但凡知晓海事迹的学生，都给出了相近的评价。

　　即使忽略海重回炼丹术研究会后，必将再度制造的混乱，在她提出的那些看似优厚的条件背后，大概率也还隐藏着未知的代价。

　　答应与其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饮鸩止渴——在反复求证过后，我再度艰难地明晰了这一事实。

　　其实从最开始我就不该存侥幸。可是，得道成仙，不正是我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事吗？

　　在有关仙人的诸多传说中，从来都无法排除的一项要素，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逍遥。而也即意味着，我一直以来，都最为渴盼的安心。

　　我愿意相信，持有卡片的我，只要持之以恒沿着当前选定的道路走下去，必然能抵达梦想的彼岸。可是，当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还是可耻地动摇了。

　　说到底，若真能达成最终的目标，期间做出一些必要的、可挽回的牺牲，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就如我，不也曾为了尽快整合基沃托斯的力量而算计了凛、使其下台；又为夺取凯撒PMC的基地而扳倒花耶、扶持凛重归代理宝座——

　　无论过程怎样曲折，只要能达成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结局，那其间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就全都只是可以被原谅的“必要之恶”。

　　就算要被牺牲的那个，是我自己，也是同理。倒不如说，若基沃托斯至此危矣，请自我始！

　　……说得多么冠冕堂皇，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却是，明知申谷海不可信，我仍需屡次向外界寻求谏言，才勉强能抵御住巨大的诱惑。

　　人心中的贪念、一旦被唤醒，就如试图吞象之蛇，纵然面临着肠穿肚烂的风险，依旧会竭力张口，衡量该从哪个部位落嘴。我也无法免俗。

　　正当我为自己的丑恶，尽管没有落实却好像辜负了妃咲期待的信念，而感到淡淡怅然，瑠美忽然又再度开口：

　　“话说回来，不知道sensei您有没有听说过，山海经许多传统节日，也与‘仙人’存在渊源哟。”

　　“比如仙人放脱了恶兽，直至山海经发明了烟火的雏形，才将其顺利讨伐。”

　　“没错呢！还有游览月宫的神仙重回人间，在人间游历一番后，又再度返回月亮之上……这，就是月影祭的由来。”

　　说着，瑠美站起身来：“而要说到月影祭，自然也少不了起源为用以拜祭仙神的贡品的山海经特色美食——月饼。实不相瞒，我也恰好有一件事，想要拜托sensei您帮忙呢！”

　　橘发狐耳的厨娘少女走至一旁，从柜里取出满满一盘样式特别、似是用专门模具压制而出、又色彩各异的厚圆饼状点心，端至我的面前，令我当即精神一振——

　　在我残存的常识里，也有着月饼的存在。每当在基沃托斯，找见这类熟悉亲切的事物，我总会感到温馨，就像与这座学园都市的纽带，因与我那不知何时才能回返的故乡的相似愈发深厚。

　　直到瑠美为我正式开始介绍：“您应该也知道，最近在基沃托斯最为流行的风潮吧？呵呵，想来sensei您应也该已经猜到了，这些月饼与普通的不一样，”

　　随着我骤然升起惊疑不安，瑠美亦轻快地点点头：“没错，在这三款月饼里边，都加入了巧克力哟。第一种，饼皮和馅料都与普通月饼一样；第二种，则是用巧克力做成了馅料；

　　“至于第三种，与其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是我将皮做薄后，在里面包入奶油状的巧克力然而冷冻而成，其名为，冰皮巧克力月饼！”

　　将盘子朝我的方向一推，瑠美诚挚地疑问道：“这三者究竟哪一种，才最配得上‘巧克力月饼’之名呢？”

　　难道说，就非要在这里边选出一个来不可吗？

　　受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影响，我突然惊觉，玄龙门维护传统、反对创新的行为，许多时候也是有其必要性的。

　　谈论哪个更美味之前，还是先回归最源头的问题：混入巧克力的月饼，到底还能否算作一类月饼。

　　虽然我知道，就瑠美的厨艺，绝对会将所谓的“巧克力月饼”给做得非常美味，但我还是颇有几分抵触。

　　而当我强忍着各品尝了口，从味蕾延伸至全身的愉悦，却又压过了心理层面的那份不适，令我凭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含泪给出了答复。

　　“原来如此——好嘞～”仿佛收集到了极具参考价值的资料，瑠美头顶那格外长的狐耳一晃，双眸闪闪发光，“那么，就拿sensei您的意见当参考咯，谢谢sensei！”

　　看到少女欣喜的表情，我无由来地有些来气，没忍住就戳破早已看破的真相：“说到底，你这不还是拐弯抹角要给我送巧克力么？”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瑠美先是一惊，随后却老实作答：“啊，被sensei您识破了吗，试吃确实是我找的借口而已……您看，按新法规，今天也是情人节来着……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

　　我一时语塞，仔细打量着她，竟又有了新的发现——平时宽容而爽朗的瑠美，此刻脸颊已化为绯红，显然还不是不在意。

　　因此她强忍着羞涩，果断承认就是在巧立名目的这件事本身，更显得让人惊讶起来。

　　“在这种时候，稍微委婉地敷衍过去，会更好一些吧？”我没忍住说道。

　　“唔，这么说来，的确是比想象中要更难为情。明明之前练习的时候，都没有问题的……”

　　她果然还是早有预谋的啊。

　　瑠美抿了抿唇，努力将本能闪躲的眼眸聚焦在我脸庞，故而显得迷离，支吾着说道：

　　“但是，那样的话……总觉得有些讨厌。那个……对sensei……我不想有任何隐瞒，所以才想全部老实说出来……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难为情……”

　　明明害羞到声音都在颤抖，却仍向我坦诚相待的模样，反倒让我也感到了尴尬，同时心底也泛起涟漪——

　　既不像借口试新药送巧克力的纱绫那样遮遮掩掩，也不似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的瞬那般落落大方，更没有运用铁砂掌的技巧、硬生生拿一双铁拳将可可豆捶打成巧克力的丽情那么缺乏自信。

　　瑠美在每一部分都恰到好处，于矛盾间找到了最佳的平衡点。若是穷究其诀窍，不外乎，便是“真诚”二字。

　　正因如此，其展现出的小女儿姿态才更显……诱人。

　　望着少女娇羞的姿态，我没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自己满腔复杂的情绪，尽数被转化至最为纯粹的境界。

　　可在想起什亭之匣的剩余电量、及我预计还要在山海经待的时日后，还有大概算是最重要的我与瑠美的关系进展以后，我还是打消了念头。

　　众所周知，我是习惯慢热且偏向被动的那一类。在学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前，我不会肆意出手。如今，瑠美还欠缺几分火候。

　　一位优秀的料理人，就该有兼具等待时机的耐心与把握时机的决断。在山海经有句古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想来在许多其他的领域，也是同个道理。

　　……除非我，掌握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够挽回事态的力量。

　　不知第几次突然升起，犹如挥之不去的梦魇纠缠着我的杂念，被我果断地抹去，却仿佛仍有道贪婪的声音在我耳畔回响：

　　‘仙丹，那说不定真的可以，满足人世间一切欲望，救我与我所重视之人于水火的仙丹……’

　　或许，只要能时刻保持对申谷海的警惕，也不至于要做到彻底断绝联系的份上。即使她伤害了妃咲与许多人，她毕竟有能力承担起责任，她毕竟可以将聪明才智用于正途做出贡献……她毕竟还是，我的学生。

　　过去那些自愿成为海实验品的学生，真被利益彻底蒙蔽了理智的当然只是极少数。大部分人，应该都是抱着类似的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不一样吧。

　　但，这一回，是真的不一样。

　　自软弱与愚昧的伪装后，显露出獠牙的，是真正如深渊般的强欲——假设说，我能将海攻略，让她的一切都成为我的所有与资粮，那我又将得到怎样崭新的力量？

　　我真正期待的，从来不是海。

　　她的确是最接近仙丹的人，在某条未知的世界线里，是也可能会有服下完全体仙丹、成功飞升登仙之人。

　　但问题在于，能以一己之力、打倒整个基沃托斯，被哲人王机甲判定为“至上崇高”的存在，并不止一位。这实际已从侧面说明，海并无法达成我的梦想。

　　这世上最值得依靠的，从来，都只有我自己付出的辛勤努力——卡片！就让你看看我的极限吧！

　　微不足道的厌恶为席卷而来的渴求所吞没，我无比期待着，能与海在更适合寒暄的场合再会。

　　到那时，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她逃走。

　　大量分泌的涎水，促使我又伸手拿起桌前盘里，姑且可称之为月饼形巧克力的甜品，塞入嘴里大口咀嚼吞下。

　　喝了口苦涩回甘清口的绿茶，将甜味冲淡，我向看到我吃得津津有味、又不自觉露出欣喜之色的瑠美道：

　　“真美味。瑠美，你也一起吃吧？”

　　“诶？我也？”她讶异道，“可是这些是我特地做给sensei吃的耶？”

　　“就是因为这样喔。喜欢的东西，如果能与特别的人分享，我想，美味的程度一定会再倍增吧。”

　　“……还有这种说法吗？”

　　瑠美眨了眨眼睛，无奈不失柔和地一笑：“好吧，那您稍等一下，我去泡壶茶就过来……呵呵，既然向玄武商会会长发出了这样的挑战状，可别想着能安然回去。”

　　少女紫色的眼眸里，燃起了浓重的战意：“我拿出全部真本事、尽全力的招待，就请您，做好觉悟吧！”

　　上午当月丑，下午爬雷峰塔累成狗，最后还是顺利赶出来了

请假条 2025.8.9

　　这个月最后一次，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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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又不是什么恶魔

　　来山海经，我是轻装出行，仅带了随身用品与换洗衣物；

　　等到了离开之际，我身上却挂满了大包小包的特产：玄武商会的点心，炼丹术研究会的丹药，梅花园赠送还没吃完的巧克力……

　　天蒙蒙亮直击，站在火车站进站口前，感觉已快要抵达负重上限、只想将这些东西赶紧拿去托运的我，却仍在面对着执意送我来此，正依依不舍的少女——

　　“sensei，真的不再多留几天吗？”瞬可怜地朝我说，“心奈酱和孩子们，都还很舍不得您走。”

　　居然搬出梅花园的小朋友，试图利用我对孩童的关心爱护，来迫使我回心转意么？

　　如果她服用纱绫特供的返老还童药、变身为“雪玲”形态，向我发动撒娇攻势，那我或许还会动摇得更激烈些。

　　只可惜，她昨晚恰好用完了最后一份存货，还没来得及补充；而即使我真改了主意，生活的残酷，也不容许我再继续沉浸在这腐化我意志的温柔乡。

　　“瞬，我已经在山海经待了快一个礼拜了。”我无奈道，“再不回夏莱，文件就真的要堆积成山了。”

　　一说起这茬，我便又感到恍惚：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怎么好像只一转眼的工夫，就突然过去了那么久？

　　现在再深入一想，这段时间我所经历的一切，便如潮水般袭来——

　　在知晓海的事迹，以及她与妃咲的恩怨后，为防在山海经特色新春期间，秘密回到这间将她放逐的学园的她阴谋作乱，我特意比预定多待了几天。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真实身份被我发现并戳破的缘故，直到今天，海都没有再度在公众面前显露行踪，而我也没法再继续于此空耗下去。

　　否则的话，哪怕凛酱饶得了我，那些每天在momotalk上问我去向还不够，线下又要擅自跑来夏莱附近徘徊，害莉音都没法替我处理文件，近些天表现愈发狂躁的学生们也决计不会放过我。

　　于是乎，我只能嘱托熟识的诸位，一旦山海经生变、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先结束这趟初衷即是暂避锋芒的山海经之行，重归我注定的命运。

　　但这段光阴对我而言，也远不止是在休养之余空做等待。平心而论，虽不可避免地有部分注意力被分散，我过得基本还能算是愉悦充实。

　　作为山海经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的氛围既浓郁且独特。尤其是除夕夜那顿由玄武商会负责的年夜饭，还有在梅花园举办据说是惯例的才艺表演联欢晚会，都让人记忆犹新。

　　除了由梅花园孩子们呈现出，精彩纷呈的心算微积分、贯口报菜名、胸口碎炸药等节目外，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当属友情客串的京剧部的演出。

　　特别是那位名为“漆原辉夜”，生着猫耳猫尾，身材姣好、容貌美艳的京剧部部长，只可惜没机会与之秉烛夜谈，求教更多山海经非遗传承……

　　当然，真正的重点在于，我注意到当妃咲观看这些节目，那为了维系威严而基本不露神色的脸庞，总会不自觉地流现极淡却又确实存在的专注与柔和。

　　这也令我隐隐多了一则猜测：妃咲亲临现场，可能并不完全只是出于先前告知于我的计较，也多少有那么几分是出于私欲吧。

　　尽管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但即使猜想为真，我的心里也唯有怜惜：用那纤细的肩膀，承担起了整个玄龙门、乃至整个山海经的责任，以至于没办法向我袒露所有的柔情与脆弱，难道是少女自身的错吗？

　　是“门主”的位置，与那病弱的躯壳，共同束缚住了她自由的灵魂。即使前者是妃咲甘愿承受，我希望，至少能帮助她，重新夺回健康。

　　不过，这也绝不是在短时间内，可以达成的目标。权能的效果，仅能从学生本身的特质进行预测，那就正如海所言述，“解铃还须系铃人”。

　　而以她的狡猾程度，想要从这方面入手，还真得从长计议，耐心等待其主动出击。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我更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能令我现有的权能，发生翻天覆地般改变的，神名炼成——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与攻略更多学生之间，完全是相辅相成。那照这样说来，我就更不该继续窝在山海经，应当前往更广阔的世界，以求寻获更多的邂逅与契机。

　　也正因如此，我只能遗憾地拒绝挽留我的瞬，甚至有几分痛惜：在这几天里，每个心奈熟睡之后的深夜，我都在积极帮她缓解繁重工作积攒的疲惫，有时是瞬，有时则是“雪玲”。

　　可照现在看来，我接连操劳了将近一周，什亭之匣的电量几乎全耗在了她身上，她居然还没有满足，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没要求你不准食髓知味。我不是什么恶魔。可是，还不够是什么意思？你的道德观念怎么了？

　　瞬才有志于学的年纪，不是吗？再这样下去，而立一天四次，不惑一天八次，最后就会变得坐地吸土了。

　　作为夏莱的sensei，我可能真的得晾着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