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936章

　　“小觑了sensei大人真的很抱歉呜?还请您高抬贵手呜?这样下去情况真的会变得很不妙的?”

　　没敢反驳，尼娅如泣如诉，恳求着我的谅解：“而且，也不是完全在胡说八道，要是真想这样做的话，阴阳部确实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正如她所说。最高明的谎言，就是所有信息都是真实不虚，最终却导向与真相相悖的结果——

　　所以，我才会凭空浪费这么多的感情！

　　“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我坚定道，“到那时，我会阻止你。”

　　“……sensei，我真的很想相信您的承诺，可在耍帅之前能先别揉了吗？”

　　突然停止了颤抖，少女的语气也恢复寻常，可若细究，不难发现其中蕴含着淡淡的悲切与释怀。

　　该说幸好她的裙子是黑色的吗。

　　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的我，思想也从善如流地发生了改变：既然误会也已经解除，确实也没必要，再死抓着尼娅的错误不放。

　　抓紧最后机会把感触给铭记在脑海中，我很快面不改色地解开了对她的禁锢，并友善地递上了块手帕：“用完直接还我。”

　　尼娅一言未发，凝视我好一会儿，才悠长叹息道：“sensei，是我错判了。您，原来还有这样粗暴的时候啊。”

　　早在被我教训的时候，不就该察觉到了么。

　　“喵哈哈，没贬低的意思喔。像这样的反差，我个人是觉得挺好的啦。”

　　她又解释道：“对sensei不会轻易被人利用也放心了，而且还知道了sensei不为人知的一面，心跳都要为之加速了呢！”

　　我可以理解尼娅的癖好，毕竟她早就隐约有所体现。不过，这真的不是因为充||血吗？

　　看到几道在夜色中，也分外清晰的指印，我难免暗忖着，却又突然面色一变——

　　等下，该不会我这应激的表现，也是尼娅开恶劣玩笑的目的之一吧？

　　“总之，我先去摘个花……呃。”这时候，尼娅面露尴尬道，“sensei，请问能稍微扶我一下么？”

　　见她仍没恢复行动力，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正准备大度地表示可以当着我的面处理、我会像她一样眯起眼。

　　然而有道惊喜的呼喊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令尼娅再度为之一僵：

　　“找到了！在这里！”

　　“嘿尼娅大人！你动不动就偷懒的日子结束了！”

　　几名阴阳部的学生赶过来，将自家部长给团团围住，我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不是尼娅命令属下，为她创造能与我约会的契机，而是这偷懒成性的家伙真在被追捕啊！

　　被封死退路，尼娅却迅速恢复了镇定，辩解道：

　　“偷懒？什么偷懒？如各位所见，我正带着sensei在游览百鬼夜行喔！这也是很正式的工作嘛！呜呜，居然说我偷懒，真没想到我那么不受信任……”

　　沉浸在演出中的她似乎还没有发现，阴阳部的诸位将视线落在她袒露在衣衫外的侧乳，已各个神色大变。

　　“嘛，情况就是这样啦。”尼娅轻飘飘地向我挥手，“虽然宴会开得正酣，但今天就到此告一段落吧。sensei，后会有期~！”

　　借由后辈们之手，阴阳部部长得以逃离此处，尽管是被架着双臂给拖走，却也恰好避开了被发现还走不动道的事实。

　　但可以预见的，是我和这家伙，绝对是洗不清了。

　　独自站在观景台上，嗅着仿佛仍未散去的幽香，我有种淡淡的惆怅。

　　——我或许没有输，但天地尼娅，从开始赢到了最后。

　　我在写什么……？

第七十三章 请允许我献上身体……

　　阴阳部社团活动室。

　　袅袅茶香前方，与我相对而坐的狐耳少女垂首：“sensei，您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实在感激不尽。”

　　她神色冷静仪态端庄，正是被公认比真正的部长更有部长的风范，声望与明面上的功绩也都要更胜一筹的阴阳部副部长，桑上果穗。

　　尽管偶尔会有脱线的一面，但看到她这副模样，我还是不禁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并为过于鲜明的差距发自内心感慨：尼娅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不过，我后来又私下进行过复盘，认为在那些尼娅自称仅是为了警醒我的玩笑话里，必定也存在着她真实想法的映射。

　　就比如，将不再是一盘散沙的魑魅一座视为了值得重视的对手，又为棕榈事件而对百鬼夜行的现状感到不安，在暗中积蓄了能控制全百鬼夜行的力量，以及，希望我能帮她。

　　我其实还是难以理解，她隐藏在那副假笑的面具下的真心为何，但我愿意相信，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即使可能背负恶名，尼娅也绝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百鬼夜行。

　　根据获取的新情报，我试着重新调整战略。而为了更好地达成目的，单从理性出发，我应该更多地与尼娅接触。

　　可是出于我个人的某些执念，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我更倾向于避免与她私下进行交流。

　　再回过头来看，之前我拒绝她的邀请那么多次，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心态罢。

　　因此，当我应果穗的邀请前来，没有看到尼娅的身影，反而稍稍感到轻松了些。

　　就是不晓得，果穗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在momotalk上，她只说有重要的事想与我当面商谈。

　　在我又难以自制地浮想联翩之际，果穗却重提起了旧事，满面的惭愧：

　　“sensei，事情我都听说了。尼娅大人她给您添了许多麻烦，真的非常抱歉。要是我早些看到手机，知道尼娅大人居然又在趁机偷懒的话，这种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尼娅其实也不完全是在偷懒，至少她还是有好好带我游览百鬼夜行的。”

　　而且，所需的补偿，我也已经通过自己的双手取得了。

　　大度地表达谅解，甚至帮衬尼娅说了句好话，我随即又安慰果穗：“你也没必要感到自责，我知道你是有重要的工作在忙对吧？”

　　“是的！”

　　一提起这个，失落垂下的狐耳高高竖起，少女热情道：“昨天我一直和千世酱待在一起，为了新祭典而做准备！”

　　接着，果穗清了清嗓子，用神秘的口吻问：“sensei，您知道接下去要举办的，是怎样的祭典吗？”

　　虽然我已经从千世那边听说过了，但看果穗兴致冲冲的模样，还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不是很清楚，可以麻烦你为我介绍一下吗？”

　　“当然了！荣幸之至！”

　　即答着，她向我公布答案：“祭典名为【和乐祭】。顾名思义，是为了向大家推广和乐千世的魅力而举办，满载着她个人魅力的祭典！”

　　性质与海夏专为我准备的【sensei祭】相似，但千世身为百鬼夜行人气偶像与宣传大使，和乐祭属于阴阳部牵头、学园级别的大祭典，规模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为了这次祭典，不仅当之无愧的主角千世及总企划人果穗，祭典运营委员会也倾注了大量的精力，以至于静子与我的约定再度延后。估计得忙完这阵，才有机会达成。

　　“届时，将展出千世酱的俳句、爱用品，还有……印有千世酱插图的，限定立牌的售卖！”

　　果穗还在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其中我最推荐的重头企划是——千世酱的特别演唱会！平时千世酱很少唱歌……但是她的歌声，有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可爱魅力。”

　　想到格黑娜修学旅行期间，千世献上的表演，我认同地点头：“确实呢。”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还有待商榷，即“千世平时很少唱歌”。

　　在被我夸过歌声之后，她分明说等有机会，再私下唱给我一个听呀？难道对阴阳部其他人不是这样吗？

　　怀着淡淡的疑惑，果穗却越说越是上头：“对吧！所以为了不错过千世酱的每个瞬间，我特意准备了三台搭在800mm超长焦镜头的摄像机——”

　　“你冷静点。”我抬手打断，“总之言归正传，你说想与我商谈的重要的事，是关于和乐祭的吗？”

　　“啊啊，一不小心就……失礼了。”

　　羞红了脸，果穗握拳在嘴前咳嗽了声，掩饰尴尬：“您猜的没有错。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可面色不知为何又娇艳起来的她却话锋一转：“不过在正式提出请求之前，还请容我为尼娅大人、及我本人的事态向sensei您表达最真挚的歉意。否则，我实在无法厚颜到那般地步。”

　　用坚决的态度堵住了我，轻抬藕臂环在胸口，使之如跃动般充满青春活力地一颤。

　　察觉到我被重力捕获的注目，果穗眼中流露一丝喜色，语气却越发柔弱：“sensei，您若是不介意，我、我愿献上身体……”

　　我都没来得及发出疑惑与恍然杂糅的呼声，生怕我拒绝似的，狐耳少女又忙不迭地补充说：

　　“sen、sensei！我实在想不到能为您做些什么……但唯独在这方面，我有着不输给尼娅大人的自信！”

　　——实在过于自谦了，从我粗略目测，身量比尼娅高一截的她，维度方面比起自家部长也至少要大上一个size。

　　但重点完全不在这里吧！果穗，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有偷跑的一天！

　　可是话又说回来，乍看她的主动有些突兀，细究下来其实也不难理解。尼娅被我用山海经的传统武术留下的伤势，可不会那么快就消失，目击者也不止一人。就果穗的身份，发现不了才该感到奇怪。

　　那么问题来了，面对她的毛遂自荐，我该如何妥善地应对呢？

　　“对不起，可能这么说会让sensei您感到困扰吧，您不愿接受我也能理、理解……”

　　正当我思索，果穗的声线却颤抖起来，像是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结巴着说，“尼娅大人，在处理工作，千世酱在帮我监督她，暂时也没空……所以，所以……”

　　说到后边，她已带上了几分哭腔，头顶狐耳也开始抖动。见此情状，我也下定了决心。

　　身为一名sensei，育人是我的本职工作。要知道果穗做到这份上，定是鼓足了勇气，那我又怎能让少女一次的主动换来不知要持续多久的内向呢？

　　我在心底叹息：自我接受这重身份以来，我究竟被迫做出了多少牺牲，已经几乎数不清，这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一桩而已。

　　只要能将重要的学生导向正途，拥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我，就无怨无悔！

　　“果穗，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

　　与之四目相对，我沉声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果穗顿时换了惊喜的颜色，挺胸昂首，语气却软化下来：“sensei，请、请照您喜欢的来就好。”

　　没有站起身，只是在原位上坐直，我缓缓向前方俯去，探出了一双有形的大手。

　　狐耳少女的娇躯颤抖，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恐惧，那这明显是既忐忑又期待到了极点，所给出的本能反应。

　　随着我距离亲手感受她的心意越来越近，她就越是反而镇定，气氛也就越是向上抬升。当我的指尖离果穗的衣衫只有0.01公分，她略高的体温都已传递了过来，只任意一边稍微再努力就能达成连结的瞬间——

　　门砰地一声被拉开。我与果穗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映入眼帘的，却是张由意外逐渐转为冷笑的臭脸。

　　“看样子，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嘛。”百花缭乱作战参谋，桐生桔梗，似笑非笑，“打扰到sensei您的好事了？”

　　桔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当我升起这个疑问，自桔梗身后又传来数道熟悉的声音。

　　“诶？师匠也在吗？”

　　“难怪在下今天出门遇到喜鹊在叫呢！”

　　“桔梗，你先进去吧，挡在这里我看不到sensei。”

　　不仅是桔梗，百花缭乱我所为熟悉的四位，无一缺席。

　　而名草开口之后，桔梗毫不犹豫地往旁边让开。待其余三人看清我与果穗，尚未恢复正常的姿势，笑颜无不定格在脸上。

　　“你们误会了！”果穗慌张地解释，“我和sensei是在、是在……”

　　“偷腥猫闭嘴。”桔梗蹙眉呵斥，完全不给阴阳部副部长留颜面，后者也许是出于心虚、想不出合适的借口，竟真的被噎住。

　　我却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真诚道：“你们误会了。我是在帮果穗拍蚊子。”

　　莲华眨眨眼：“蚊子？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

　　难言的尴尬立即瓦解冰消，除了桔梗还在冷笑连连，其余人纷纷附和，就连名草也点了点头，全然不顾当前还是早春时节、哪儿来的蚊子。

　　无论我给出的理由有多么荒诞，也不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当我递出一个符合她们内心深处倾向的台阶，她们会学着自己说服自己。

　　将危机化解于无形，却也错失了触及果穗真心的良机。我松了口气，就再度看向门外。

　　果不其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响起在房间之外的是属于罪魁祸首计谋得逞一般得意的笑声：

　　“喵哈哈哈！百花缭乱的各位，来得还真早呀！”

　　果穗狐躯一震：“尼娅大人！？”

　　轻摇着折扇的鬼角少女出现在门口处，口吻戏谑：“怎么了，果穗，一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

　　冷静下来，果穗问：“尼娅大人，您现在不应该是在处理偷懒没干的工作么？而且还是在……慢着，难道说……！”

　　看着走至了尼娅身旁的身影，果穗瞳孔紧缩，仿佛失去了浑身的气力，呢喃着：“千世……酱……”

　　蓝发少女懵懂地歪了一下脑袋，粉色的眼眸纯真可爱，好像不明白果穗为什么喊她，接着望向我，露出甜美的笑容：“sensei~”

　　“喵哈哈~千世一听说sensei也在，就完全坐不住了呢。”尼娅笑嘻嘻道，“不过放宽心啦，我们也是来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的喔？”

　　像这种解释，恐怕就连阿露都不会相信。可果穗又能怪得了谁呢？

　　从她决定背着尼娅与千世偷跑的时候，就该做好会被她们发现，并且联起手来反将一军的心理预期。

　　说到底，在基沃托斯残酷的情场中，破坏情敌的好事，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的程度罢了。更何况，尼娅并不像是单纯为了拖缓果穗的进度，召集了百花缭乱，定是真有着正当的缘由。

　　“唔，这个房间看起来有些小呢。”

　　尼娅环视了一圈：“不好意思，百花缭乱诸位，让我们换个更宽敞的房间谈事吧~然后果穗和……sensei，也请一起来。”

　　在提到我时，她也将视线投过来，反应却显得不太自然，想来应该是昨天发生的那起接触，在她的心中还留下着难以磨灭的痕迹。

　　能看到这种模样的尼娅，让我感觉还蛮新奇，进而生出些许蠢蠢欲动的心思。再加上在场那么多人，也便用不着那么多顾忌，便没有拒绝。

　　总之，见大势已去，果穗咬牙，不甘地点了点头，随一行人离开了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