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399章

压在解开了大半绷带，露出了脖颈，锁骨，胸膛的少年身上，看似毫无怜悯的阿波尼亚仍在那里。

但那本应毫不怜惜，榨干所有的精力，所有的体力，为此甚至不惜带来吸取副作用的行为却停下了。

连少年最虚弱的时候都从未停下过的行为，唯独在这一刻僵在了原地，让那饱满的臀儿半悬在空中。

一切仿佛时间静止，唯一会动的似乎只有映在窗户上的，那随着风雨日落，云层的方向变化的画作。

少女凝视着少年。

少女注视着少年。

看着、一直看着，一直就这样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年，看着每一次张开的嘴，看着那发自与肺腑的声音，看着那未曾想象过的对于自己的认同，看着那直到现在也依旧清晰的倒映出阳光的眸子。

在几天前有没有黯淡是早已忘却的事情，现在的高光是不是让少年可以走出门外换来的也是从未记住的事情。

唯一在这一刻清晰明了，只需要低下头就可以知道的是那被自己压榨的少年的双眼人能倒映出自己。

并非没有悔恨，并非没有不满，并不是绝对的好人，绝对的圣母，无论遭遇什么对待都会坦然面对。

言语之间依然有着不满。

依然无法百分百的同意自己的想法。

少年是因为货真价实的，正常的，普通的，有着所有感情，没有任何一项情感有过缺失的正常人。

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视角，向着那总是被一未否定的少女发出认同而已。

一个拥有力量，并且愿意将自己的力量用于帮助他人，就算一直失败，一直被他人贬低，也始终怀揣着善良的内心的人，究竟有什么可贬低的必要吗？

“我无法同意你的想法，无法接受你对我的对待，但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

“就是希望你以后别那么粗暴了，你提前给我说，我也会想办法阻止那个未来的。”

“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害了自己的恩人吧？”

“现在……我会遵循你的要求的～?”

……

……

那正微微的歪着脑袋注视着自己，被按在身下，所以只能双手向后撑着身体，撑着胸膛，让毫无布料的上半身连带着锁骨与脖子一同在阳光照射下，竭尽所能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的少年就是如此说的。

嗓音清晰，言辞明了，一字一顿。

不给予任何被误判的可能性。

连张嘴时带动脖颈上的肌肉的运动，那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的锁骨这小小变化都显得如此清晰。

肌肉线条的优美，恰到好处的动作幅度，伴随着的是对于伤害、压榨了他的恶人的行为理念的认同。

仅仅如此。

只是如此。

无论如何去看，那双眸子中所透露出的情绪都仅仅只有这一点点而已，那与无限的英桀——梅比乌斯血缘共生的由蓝到绿的，不带有一丝阴暗的清晰的渐变色瞳孔中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自己心底的意愿。

并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自由，于是故意的讨好，也不是装腔作势的掩饰，企图以此来达成欺骗的结果。

名为江城的少年是真正意义上的在有关自己这一件事情的行动上，给予了达到共情程度的高度认同。

秉持着可能会再一次被嘲讽，再一次被贬低的意愿倾诉的话语。

饱含着的被认同的期待，第一次没有落空。

于少年的手指轻轻的接住了那份渴求。

并不坚强，并不勇敢，甚至连自信都难以称得上的少年却伸出了手，捧起了少女一直以来不安的心。

仿佛是被轻轻的捧着脸蛋，抬起头，与温柔的他轻轻对视。

眨起的右眼，翘起的嘴唇。

渐变色的蓝绿眸中微微泛起的光。

小小狡诈的动作是对于自己认同的显现。

阿波尼亚仿佛能听见少年用着那认真、温柔，又总是一本正经的声音，正在轻轻拥抱着自己的小声轻语。

阿波尼亚一直以来的想法，我全都知道了。

能这样坚持下去，一定很困难，很困难吧。

能做到这种程度，你真的很厉害呢～?

……

……

……

或许是自己的妄想，或许是脑补出来的虚假之音，或许少年其实只说了几句话，剩下的都只不过是自己空想出来的，但仅仅是那几句话就足够了，仅仅是那个开头，那一份货真价实的理解就已经足够了。

被他人信任自己所说的悲惨的命运——这是未曾有过的事情，却如今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是有以为自己几乎从未清晰的告知一切，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便擅自当成了罪犯的家伙。

为什么……

我要将江城和别人一概而论呢？

为什么……

我不能多一点耐心，不能在一开始就向他解释一切呢？

明明这其实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就算少年真的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完全不在乎，甚至嘲笑自己，自己会耗费的时间也无非是抽一下空就能挤出来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连解释都变得如此烦躁呢？

真的只是因为这一次的未来更绝望的原因吗？

……

……

【你确实感觉阿波尼亚很可贵。】

【就算如何的愤怒，也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空气似的，找寻不到可以发泄，可以迫害的余地的机会……虽然更多的因素是习惯了，习惯于总是压抑，总是无助，习惯了这样身不由己，只能指望着别人的悲哀处境。】

【在她的介绍中，你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份能力究竟有多恐怖了。】

【预知本来就是可以用于牟利的能力。】

【再加上可以控制他人行为的戒律。】

【如果交给别人的话，恐怕现在早就成了祖国人、人上人了，有谁能在拥有着可以随便控制他人的能力的情况下依旧愿意去帮助那些愚蠢的人们呢？】

【不干涉。】

【就已经是不敢想象的仁慈了。】

【拥有这份力量，哪怕只是单纯去当个里世界小能手，都算得上是个好人。】

【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掀起风云，或者想方设法让整个世界都沦落为自己精神操控之下的玩物。】

【毫无制约的力量的结果就是下限也毫无制约，任何丑恶的，极端的，恶心的事情都无人可以阻止。】

【至少你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拥有只要愿意就可以改起他人想法的能力时，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的将他人的意志当成橡皮泥一样玩弄与摧残？】

【别的方面姑且不论，就算是保持阿波尼亚一半的善心，能每天偶尔做上一件普通的好事，除非有人在后面拿你的性命威胁，否则你也不可能去做。】

【像阿波尼亚经历的那些质疑，那些嘲讽，如果算作你的话，如果不报仇，晚上或许连觉都睡不好。】

【即便你知道像这种完全不会说话的艺术，开口就是你马上就要遇到灾难的人像极了路边廉价的骗子。】

【连一点神秘都不会凸显，甚至不会主动显现出自己的能力，只是用单纯苍白且直白的话开门见山。】

【像这样就算被否定了也很正常。】

【何况现在人心浮躁呢。】

【问题在于阿波尼亚是真的。】

【无能的人这么做，那是骗子，有能力的人这么做，那是考验，那是善良，可以眨眨眼睛，把别人变成傻子，却在看到别人的未来之后愿意出手相助。】

【想要帮助他人的善意，并且有能力帮助他人的人是永远不能指责的。】

【如愣头青一样想要帮助他人，却被他人拒绝的人并不愚蠢。】

【只有拒绝的人才愚蠢。】

【善意始终是善意。】

【连帮助别人都要想尽办法就太可悲了。】

【如果是因为无能的善意做坏事，那可以称之为蠢，有能力却被拒绝了，那蠢的就永远只会是对方。】

【因为知道自己做不到，更知道这份毫无约束的力量不拿去作恶有多么宝贵，你才更能意识到少女的善良。】

【或许这样的说法有些憋屈，不符合正常人的三观和道德，像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废柴，当缩头乌龟。】

【你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阿波尼亚已经很好了。】

【至少她没有直接把你的精神拧成麻花。】

【这种超凡力量在精神层面上的打击，就算是伊甸也绝对找不出原因的。】

【你就是死在这里了，变成傻子了，伊甸除了迁怒也不可能对阿波尼亚做些什么，你也不认为那位会主动放弃进入舞台中间的少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对于阿波尼亚所在的黄昏街，甚至对于阿波尼亚本身来说，你都是会带来灾难的最大原因。】

【没有之一。】

【她所看到的原因就只有你。】

【虽然你很难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在阿波尼亚的守护中把这里烧成灰的。】

【只是都这样了，这位修女还能把你关着，还能尽可能的满足你的要求，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

355.这个故事让你烦透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的药物都是阿波尼亚提供的，就算你认为自己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换钱，现在你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也都是她免费发的。】

【某种意义上，她这也算是帮你。】

【你现在就住在黄昏街里。】

【在律者导致的灾难解决之前，如果黄昏街出现问题，你也不可能逃开，也注定会被卷入混乱之中。】

【就算是那时候你已经可以离开了，间接或直接制造出了这么破坏，你也注定会背负上大量的罪孽。】

【与毁灭相关的总是不好的，不管你是因为何种理由触及到了毁灭，中途也一定伴随着你的受苦。】

【说不定未来的结局是因为没有阿波尼亚的保护，所以你和天赋发挥不出来，无法将自己的名气很快的转化为实力的伊甸被人强行抓走，人家看上你的身子，在经历多方凌辱之后你不堪受辱的复仇。】

【这样的话很符合卖身子，也很符合你会导致的能让阿波尼亚主动来找你的毁灭。】

【也同样很符合，在明明知道你间接或主动导致悲剧却仍然没有任何劝阻的伊甸。】

【总之这种晦气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反正是没有也不会再发生的未来。】

【阿波尼亚早已将命运改写了，无论行为多么粗暴，终究是让你远离了可能会招致毁灭的那条路线。】

【你只需要安心养身体就好。】

【把你关起来，你也就和外面没关系了。】

【你每天能见到的除了阿波尼亚就是伊甸，就算再来几个人又如何？也在黄昏街掀不起什么风浪。】

【对于这个据说来旅行就要做好和穿着儿童防弹衣和拿着儿童AK的小孩子对枪的心理准备的地方。】

【你也略有耳闻。】

【在伊甸的描述中也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在遭遇灾难之后竟然可以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和平。】

【阿波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