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20章

梅比乌斯如愿以偿的目睹了何为天赋，何为才华，何为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凌驾于众生之上持有着哪怕奋斗一辈子，一生，就算倾尽所有的努力，拼命的奔跑向前都不可能有丝毫触及的绝对的力量。

——戒律。

这是阿波尼亚给于的名字。

带有十足的宗教气味。

是人们应该遵守的规则，需要为自身施加的戒律，需要在日常生活中不去触犯的禁忌。

这个名字实际上已经很具体了，但梅比乌斯在目睹过具体的施展后，却认为这种能力应该有一个更合适的名字，戒律什么的还是太宽松，也太美化了。

——精神扭曲。

——人格崩塌。

只有这两个名字才稍微合适一些。

因为少女是亲眼见证着，亲眼看着一个正常的人是如何在一句话一句除了好听点，找不出任何其他任何有奇怪之处的言语之下，自我逐渐发生崩解的。

看上去那似乎仅仅只是开始遵守起了规则，开始像是催眠术或者心理暗示一样，遵循起了阿波尼亚的命令。

然而，身为这个世界上或许是最顶尖的生物学者，也对心理颇有了解——当年为了弥补自己的缺陷。

为了否决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只会研究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懂的缺陷而对心理产生的一点要求。

尽管最后并没有什么结果就被江城的落难打断了，在超强的记忆力下，套用公式也是完全足够的。

那位看似正常，看似普通的路人。实际上在刚才就已经被抹杀掉自我抹杀掉人格了，仅仅是因为三言两语，仅仅是因为那任谁也看不出有任何威胁在的声音，那——请，无论如何也不要失去生活的希望。

梅比乌斯就能看到对方的人格开始崩塌，就像是传说中遥远东方国度的三寸金莲、裹脚之类的，强行约束，强行控制……甚至比单纯的裹脚还要凄惨。

因为甚至还不是在脚还没长起来，骨骼软的时候折断，裹起来，而是脚已经长好了，骨骼坚硬，人格已经成长完善的时候，强行掰断，强行扭曲，套上一层完全匹配不上大小，完全匹配不上质量的小鞋。

被套上不符合大小的约束，哪怕是一块豆腐都会被挤压到濒临裂开。

何况是人呢？

人的人格，人的心智。

就算人格因此发生偏转，被压缩，被囚禁的发生崩溃，从而导致谁也不知道下一课哪一部分会被压碎，会崩解，也是一种非常正常也必然的发展方向。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这种恶毒至极的力量啊？

阿波尼亚竟然能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

要知道她只要对那些高层发……

不……

这一份能力，或许正是因为阿波尼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利用，所以才出现在她身上。

为了顺应着陪同着另一份据她所说是可以看到命运的力量。

作为看到命运之后可以用于干涉现实，以改变未来的能力。

就连刚刚让阿波尼亚表现一下自己能力的时候都是特意找寻了一个未来会很悲惨的人用以改写命运。

不愿意对普通人使用自己的力量，真是太慈悲了，简直连神明也会流泪啊。

呵……

扭曲认知的疯子。

自以为善良的疯子。

想要改变命运，改变糟糕的未来，看似怀揣着无穷善意的修女，却用的是不确定性极大的毁灭人格的戒律进行干涉，那么最后又会偏向怎样的结局呢？

梅比乌斯只是回忆起之前阿波尼亚说的，她能看到未来，并且会用自己的戒律阻止未来的发生就感觉浑身在打颤，物理意义上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只要一想到会有一个疯子精神病，打着为世界好的旗号疯狂使用那个压抑本性，扭曲心智，崩解人格的戒律，偏偏这种对人特工的能力还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干涉，能伤害到她，连阻止都做不到，身为人类的本能就开始了，颤抖着想要远离。

胃部在难受着，喉咙忍不住的恶心。

——想吐……

因为看见了非人的怪物。

那是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看似相似，却底层的行动逻辑都不一样的东西。

简直就像是唤起了恐怖谷效应一样，灵魂深处和身体的本能都在颤抖。

——害怕……

背部真的已经流出了汗水了。

白大褂都隐约感觉到了些许潮湿。

哪怕是曾经站在伊甸面前最屈辱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一刻一分半点的紧张。

因为所面对的是货真价实的非人，是无法交流，难以理解，除了有人的样子外堪称不可名状的东西。

……

373～74.你太傲慢了，梅比乌斯【8k】

一想到自己要与这种对于扭曲精神，扭曲意志毫无禁忌，连说都无法说服，因为自有一套逻辑，自有一套想法，与正常人迥异，不可理解，不可名状的自我，还自认为自己很善良很努力的家伙待在一起。

啊啊……

梅比乌斯心脏在刺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拼命的向后。

想要挣脱。

想要逃跑。

想要远离那种怪物。

本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疯狂传达着剧烈的危机感，而这份危机感会随着时间的增加无限制的增加，会随着与阿波尼亚任何一个字的交流而疯狂的膨胀。

交谈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触犯三观，都是在违反着道德，都是在刺痛着过往一切的教育所留下的人格。

人家是货真价实认为自己在做好事的。

人家真的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有错也只是别人的错，别人的问题，别人没有她的视角，所以意识不到未来。

简直就像是大人面对小孩子一样，无论小孩子说什么，做什么，想如何反抗，也只会被大人认为是小孩子不懂，不知道危害，也分辨不出好坏的差距。

这是连交流沟通的资格都没有。

小孩根本无法和大人沟通。

因为小孩子无论说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只会被大人当成笑话。

所谓的狼来了的故事实际上很虚假，虚假的地方并不是第三遍喊狼来了就没人信任，虚假的是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故作高深的大人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大人都自认为自己的年龄大，所以就要比小孩天然高贵，明明自己一无所有，却敢于在酒桌旁边训斥，诉说所谓人生的道理——向那些可能实际身份地位成就上要凌驾于自己的后辈。

看着那些人站在旁边，唯唯诺诺的听着自己口中说的狗屁不通的话。

自己去拿出一副前辈的样子，喝着酒坐在位置上发泄着无能的压力。

这种人实在太多了。

多到几乎可以称之为所有

将不是这样的人称之为奇迹。

也就代表着只要有机会或者说只要对方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有不对的地方，有必须要改写的未来的悲剧存在，就会毫不犹豫的插手干涉，甚至使用戒律。

哪怕作为队友也不会有任何安全的地方。

连反抗都做不到。

这是超自然的力量。

还是在非人的力量之中都属于最危险，哪怕是直接造就了数千万人死伤的律者也无法相提并论的，未卜先知的预知同时还有着对人类特攻的精神吸引。

不要说是这种力量给一个疯子使用了，哪怕面前的是一个正常人，是一个可以正常交流，正常沟通的普通人，一刀捅死也绝对不是最错误的那个选择。

或许不是最好的，或许可以想办法利用想办法掌握，想办法支配，让人类踏上新的阶梯。

但无论有多少选择可言。

一刀捅死都绝对没错。

这份能力就是如此的恐怖，恐怖到杀了都可以当成是自我防卫。

……

……

幽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面前的修女。

梅比乌斯在目睹了一切之后，终于开始完完整整的审视起了面前的这位披着一张人皮的怪异存在。

在心脏疯了似的跳动，耳旁无休止的出现刺耳的耳鸣，以及灵魂深处的尖叫声构成的足以令一个人烦躁、崩溃、狼狈、向后狼狈的逃跑的伴奏中，那张过分悲悯，过分忧伤，如圣母一般圣洁的脸蛋。

——即便这位圣母在刚才摧毁了一个人的心智和意志。

也根本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

唯一发生变化的时候。

唯一所铭记的有丝毫表情发生移动的时候，

也仅仅只是之前所提及到伊甸所提及到江城的时候才出现的，像是无数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古怪。

究竟是怎样的究竟是过去怎样的经历，怎样的教育，又或者面对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养出这样一副独断专行，又狂妄自大——永远认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未来的发展，因此只有自己做出的行为才是正确的，别人只会添乱，别人也只会促进未来的发生。

因为看不见，无法共享，不了解她的视角，所以只会重蹈覆辙，必须由他才能改写未来，才能面对命运的折磨，偏偏还自以为善良的三观和行为准则？

简直是恶趣味到了极点，甚至真的感觉或许世界上有神了，不然谁会给这么矛盾又强大的能力呢？

不就是为了看乐子吗？

看一个好人受尽折磨到堕落的故事。

这……

这……

这不是很棒吗？

一个百无禁忌的家伙不就是最好的助力。

如果真的是什么大好人，那么反而就很难构思出对抗一点的方式，就光见到对方都很难，更不要说用卑鄙的手段了。

是坏蛋、是疯子、是偏执狂……那么反而有可以利用的机会，不用担心对方会手软。

少女阴冷的笑了起来。

幽绿色的瞳孔中已经在闪烁着疯狂的光了。

昔日已经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中恢复正常，被强迫着践踏在脚下，让毒蛇也只能蜷缩着生活的颓唐又重回昔日的光彩，美眸中的恶毒再一次浮现。

强迫着压下想要后退的双脚，几乎是自○虐似的将指甲刺入掌心的肉中，竭尽全力的违抗着身体的本能。

名为梅比乌斯的学者，本应该屹立于顶点之上的存在，未来的无限之英桀又一次被唤醒了几分犀利。

只是这一次……

我……

绝对不会让江城再受伤了。

抬起手，注视着流血的掌心。

梅比乌斯在心中刻下的是这样的誓言。

如诅咒一般，一字一顿，同时也一刀一刻的烙在灵魂深处。

这是唯一的禁忌和底线。

足够了。

这种大小的范畴就足够了。

所谓的底线的最大意义只不过是确定了一个不能做的范围，而不是确定了能做什么的范围，底线少并不代表坚定，代表着只有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

阿波尼亚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继续这样蠢下去又怎么样呢？

只要能成为拯救江城的助力，能将江城从伊甸手中夺回来的帮手，那么不管是谁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不是已经都打算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