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41章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就会成为“野鸭子在傍晚到处扑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也就会成为“水蒸气的液化反应和鸟类的求偶行为”，一切艺术都将失去美感，裸露出乏味的现实。

烟花也不过高空爆炸散开的焰色反应现象，但这也不影响我会觉得有的烟花很好看壮观。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一己之见。

却是很多人都不会拥有的一己之见。

为了乐子而将一切解构，这样的家伙只是自娱自乐的乐子人而已。

可惜当时的自己已然在那一瞬间——因为那双梦幻的眸子中的美丽而沉醉了，反而没有好好听清楚。

也就只懂了几句话，只懂了几个词，算是勉强听完了少年的论述。

沉醉这东西真的是与人类不符，听到好听的会沉醉进去，反而忽略掉后面好听的了。

欣赏外表就很难做到同时欣赏意境，沉浸于构思的美中，就很少能分辨出其余花了更多心思的地方。

——那已经足够了。

或许这份朦胧是因为江城并不算多么美好的生活，身边不靠谱的姐姐和辛苦的工作。

以及化身为炼铜术士的不知名的女人向他伸出的不怀好意的工作邀请。

总之最后总结出来的理念确确实实是很符合现实与幻想的边界，已经足够完美的回答了自己的疑问。

或许当时的自己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一句话，就是因为知晓了身旁看似普通的只是有着欣赏力的少年，实则有着强烈的共情能力与具备着所有情绪的细腻的内心，才会忍不住的被更多更多的占据存在感吧。

普通和平庸并不一致，所有方面的普通也同时代表着所有方面都可以面面俱到。

唯独所有方面的平庸和不能，才是真正的废柴，真正的什么都做不到。

大多数的统治者和领袖并不要求全方面的强大，只需要每间事情都懂一点，可以指挥别人就足够了。

如果当时自己在被梅比乌斯提出问题的时候没有逃跑，而是邀请江城作为经纪人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

现实如此清晰的烙印在脑中。

无论如何却也不自觉的将思绪深入其中，忍不住的幻想着与同样心思细腻的少年一同进步成长、创作歌曲、以最普通也最全面的视角编织出作为曼妙的乐曲，那份未来如果真的实现，又该会是何等幸福。

啊啊……

凝视着无暇的妖精的美眸中所浮现的却是另一道陌生的身影，伊甸咬住柔唇 ，指尖用力握着手臂。

终究还是会后悔啊。

所以啊，还是那句话说的好。

与这个世界相比，你——江城对我更重要。

……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无关紧要的了。

爱莉希雅无论是否同意这件事情，无论是否愿意只顾着眼前而忽略掉这一次事件所展现出的人类的真正原因，展现出的属于人类的本恶、性格的缺陷

是否准备在将江城救出来之后，继续像曾经一样生活，把人类曾经爆发过的内战当成过梦一样忘却。

现如今仅仅只是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美好而无暇的，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异类的人类改变不了任何。

爱莉希雅会不会愿意忽略掉一脚踏空，踩入了本不应该迎接，本不应该面对，本不应该就这么快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也无法对现在的世界有所改变了。

……

393.江城的样子不能只有我看

到最后也只能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也怀疑着那由自己定下的爱莉希雅的名字究竟能否达成——身为纯美无暇的少女，应该是随着对人类美好的理解而逐渐发现的人类的恶意，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旅行没多久就碰见赤·裸裸的天灾。

这是不应该的。

但没办法。

剧情与命运从来都不会循规蹈矩。

至少在这个世界，本应该成为最重要的挚友的伊甸，或许也仅会出自于对往日的怀念而多看一眼吧。

那位艺术的化身目光的所有、视线的一切都已经……也只会停留在那早以寄托了所有的少年身上了。

最终也只剩下了爱莉希雅没有变化，像是一个孩子，在成年人中流浪。

然而，比起赤·裸裸的迎接着恶意。

她——爱莉希雅更难以接受的是——

“原来……”

“我一直都不够了解人类吗？”

……

……

……

昏黄色的灯光恍惚间，一个人蹲在原地，孤独又落寞，悲哀的说着自己其实从不理解人类的小小少女的身影似乎变成了那一天那个喊着自己被姐姐抛弃了，那个拖着身体在街上走了一遍又一遍的人。

在最需要的时刻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又在随后失去了一同陪伴着的挚友……那时候的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会比在那一天的夜晚看见孤独的走在路上，耷拉着脑袋的身影更加悲伤吗？

会像是现在眼前的一样……像是那个孤独到连花也没有触碰的爱莉希雅吗？

明明已经时隔多年。

明明记忆早就模糊了。

却还是在某一刻将那份落寞感同身受。

通过了在某种方式上同样的人——同样的经历了很多，却依然能保持如孩童般纯粹的内心，直到那纯洁的自我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践踏，最后踩碎。

可那时候的我分明是走上去的。

拉着他的手，托着他的脸。

注视着那悲伤的眸子，听他讲故事。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反而是在这里看着，反而是像曾经的梅比乌斯一样变成了让别人悲伤的人。

恬不知耻的……

还……还要利用。

也直到这一刻，自甘堕落为大魔王的伊甸才最为清醒的感知到。

曾经讨厌的那个，使用歪理，使用比烂，使用一切肮脏的手段来凸显自己的理念，用歪曲的方式将伤害别人的行为正当化，逼的好人们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个委曲求全奋发向上勾心斗角苦心钻营不择手段的人……

——儿时眼里的大坏蛋是我自己啊。

……

……

……

【你最终和伊甸一同离开。】

【亲眼看着颓唐的爱莉希雅呆滞的行走。】

【美好的事情，幸福的事情……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本能的追寻着美好，才会酿造出最为恐怖的地狱。】

【站在最顶端指挥的人不能太多也绝不可以太多，否则就一定会把可能奔向的地狱变成必然迎接。】

【但你不在乎，你完全不在乎。】

【人类……】

【真是个宏大的词语。】

【一点都不普通，也一点都不平凡，一点也不符合像你这样除了少部分天赋之外很是庸碌的人，反而在鼓舞着使你忽略掉自己的庸碌之处，让你误以为自己是天才，误以为自己如英雄一般解决一切。】

【但错误就是错误，不能就是不能，你的无能只会让别人以付出更多代价的方式对抗。】

【愿意这么做的人，只有爱着你的人。】

【你讨厌宏大叙事。】

【就这样吧。】

【在你们两边一定程度上的联手下。第六律者只花费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被彻底讨伐，连带着崩坏能侵蚀，也被那个叫维尔薇的人制作的仪器解决大半。】

【按照着你们缔结的约定，第六律者核心会率先交到你手里，由你从生物角度上想方设法瓦解戒律。】

【三十三岁，在耗费了数千人做实验，穷尽了你迄今为止对生物培养的所有了解之后。】

【你失败了。】

【你没能力对抗戒律。】

【死之律者的能力确实全面，仅仅是研究了不到几个月时间还没有研究透，你就已经在生物学的技术上提升了无数个档次，已经可以进一步的开发出更长寿，更强大的人类，把融合战士的技术提升数倍。】

【这份力量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却唯独……无论如何你也无法插手，无法触及精神方面的，哪怕只是被随意下了一个戒律的普通人也改不回去。】

【或者说你就算把人家的意志思维重置了，恢复到从前，戒律的影响依旧存在。】

【大脑从物理意义上的变了一个样子，甚至改变形状也无法跨越戒律。】

【这种力量似乎真的是神赐下的神力，超越了人类理解的极限，也超越了常规物理学对世界的理解。】

【当你翻遍了面前的一切，用所有的观察手段寻找了整个世界之后，还找不到源泉，那么只能代表要么是你在一个笼子里，要么就是你发现了新元素。】

【仔细想一想律者，想一想阿波尼亚……】

【神的使徒……】

【知晓更多的先知。】

【若是你再被毒打几番，或者确认了走到极限也没法挽救江城的话，大概你也会被打击到颓废吧。】

【现在还不至于……至少你还不至于达到，你没法让自己升级，没法利用属于律者、非人的力量。】

【你现在也没空去听伊甸那边的嘲讽了，因为当你‘失误’把第六核心让伊甸那边的间谍偷走之后，她们也没有研究出任何名堂，改变不了戒律的影响。】

【——你宁可自己被嘲讽。】

【三十四岁，战争又一次开启了，严格来说战争从未终结，因为双方已经是不同的社会体系的斗争了。】

【一个是绝对哲人王神权制，依靠着绝对的能力控制住高层，另一方则是经典的议会自由投票制。】

【这本就是天理不容，水与火永远不可能安稳的待在一起，可以说对面不死就心不安。】

【三十五岁，第七律者诞生了，在新西兰这个偏远的小岛上只长着火焰的律者撕毁了一切机械设备。】

【好消息是这位新生的律者似乎并不知晓如何飞行，尽管在你眼里这应该是律者普遍拥有的能力。】

【因此即便诞生的第一瞬间就将整个小岛撕成碎片，到最后这位律者的攻击也只是波及了澳大利亚。】

【而为了应对这位律者，你直接派出了自己准备的一批敢死队，作为普遍容纳了寒冰系帝王级崩坏兽基因的存在，拿着你初步搭建出的神之键——严格来说是通过对律者核心的编辑进行远程供能，以此来彰显一部分属于律者能力的远程操控武器。】

【你对于把律者核心做成兵器这种看上去挺帅的事情没什么想法。】

【与维尔薇对律者核心的使用不同，你对律者核心的使用基本都是用来实验或者一些大范围的用具。】

【比如第一律者核心在不用来进行实验的情况下，通常会被制作成一个全自动产出各种来确保人类秩序存在、确保不会受到影响的转换机，包括一些重要的材料也可以由此大量的产出、制作。】

【这反而让人类的科技技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进步了不止一星半点，也攻破了很多高等材料的难关。】

【本来黄金的制造需要用到对撞机或人工模拟超新星爆炸，现在则只需要投入一些崩坏能就行了。】

【就算一些日常的东西，比如基础的食物、饲料、衣服之类的，为了考虑崩坏能污染——实际上经检测压根没有的污染，单单一些别的基础材料或者本来需要费劲制作出的高精度设备也可以轻松量产。】

【在你们只要竭尽全力的研究高等技术，只要攻破最高难关，就可以无限制作出同等的最终成品。】

【损耗，压低成本……这种往往是最重要的事情，对于你而言已经没意义了。】

【就算做出的一枚导弹需要耗费一整个国家的财力也无所谓。】

【反正也只有做出第一个需要钱，甚至做出第一个都只需要依靠第一律者核心制作出的材料就行。】

【曾经需要耗费的，耗费的人力，现如今只需要用不断溢出，侵害着众多的土地的崩坏能就好。】

【前提在这种情况下，现如今唯一难以再生相对显得重要性的，反而是在之前最不被看重的人力，只要有人有足够的天赋就能一路被捧上天，从融合战士改造到各项高端武装都能一路配发到手。】

【由于融合战士本身就依靠着崩坏能为生，不需要担心，至少绝大多数不用担心崩坏能的侵蚀，连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都可以依靠第一律者核心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