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55章

呆滞在原地的学者静静的倾听着那似乎陷入了共情而一同在悲伤，难以抑制住声线中的忧愁的解释。

清晰明朗的言语，以及为了增加几分准确性利用卫星投射来的视频——上面是她们陷入黑暗的笼罩，直到到现在发呆的这段时间里对律者的所有研究。

不可能看不懂。

不可能看不见。

毋庸置疑的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顶尖学者的她——梅比乌斯是绝对不可能无法理解屏幕上的那些内容的。

不想理解！

拒绝理解！

抗拒理解！

即便是如此清晰的数字，如此简洁的文字，没有丝毫废话，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给予的宝贵数据也不想去看，还要立刻把眼睛戳瞎，把耳朵砍掉都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想去理解，不想去知道。

然而，还是听清楚了。

然后，还是理解这一切了。

——江城本质上早就已经死去的一切。

仅仅是一次戒律就能将人的自我意志扭曲，崩解，粉碎……那么持续不断的几率又会把人类的意志扭曲成什么样子呢？

倘若灵魂，精神，意志这种奇妙且直到现在也难以插手的东西每个人都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经历带来的记忆和独有的感受，那么将这份独一无二的东西扭曲破碎之后，那个人还能称之为那个人吗？

就像易拉罐被踩扁，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拧成铁片，如同炭被捏成钻石一样。

那时的易拉罐就会变成铁，就会变成一片废铁，那时候的煤炭就会变成钻石。

无论谁看都只能看到一块铁和一颗钻石，顶多是那个铁的质量不太好，那个钻石是刚新鲜出炉的。

……

……

“就算把他放着不管，大概也只会永恒不断的这样原地挣扎。”

“某种意义上，人类只需要牺牲掉这个国家连同周边几个城市的区间，就可以永久的困住这位律者。”

维尔薇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难言的悲伤了。

像是一只拍打着翅膀想要飞起的鸟儿。

却没有发现翅膀早就被剪掉了。

连凄惨的鸣叫都做不到，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永生永世永恒的进行着西西弗斯式的行为。

真是凄惨……

……

……

……

【——真是可笑。】

【在冲破牢笼的最后一刻，在撕碎黑暗，在确确实实的嘶吼出那一句不想被围困的最后一刻时，重新以那一瞬间的自我回顾发生的事情的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后悔吧。】

【还不如就那样摆着呢。】

【为什么要让你沦落到甚至无法继续自我欺骗的地步？】

【为什么要找回这个实际上根本没人想要的多余的自我呢？】

【你连化身为律者的力气都没了。】

【所谓的不愿意就这样下去，所谓的想要挣扎，结果挣扎到最后你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自己原来已有的一切反而是那些约束在身边的戒律和丝线。】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真的在乎过你？有谁真的注意过你呢？】

【从来都只是在利用你的姐姐、知道你的问题，却只是加以玩弄的伊甸、因为所谓的未来就强迫你服从，现如今更是直接操控你的意志的阿波尼亚。】

【真正爱着你的妈妈早就已经死去了，连爸爸也变成了那个样子，从那一天过后，你就已经是个没家的孩子了。】

【像你这样的东西，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活下去的资格呢？】

【像你这样的孤家寡人又有谁能恨呢？】

【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吧。】

【就算真的有人会因此情绪发生变化，除了鼓掌嘲笑之外，也顶多是因为没法继续利用你而失望吧。】

【毕竟你日常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人关心关注过你真实的想法，也没有人会在意你付出多少努力，因为你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没有任何才华的普通人，只是个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她们的普通人，像你这样的普通人被利用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难道不是常理，不是规则？】

【普通人注定只是杂草。】

【注定没有任何的重量可言。】

【没有愤怒——因为你连愤怒的余地都没有了，内心空荡荡的，已经不存在任何东西可以被驱动了。】

【因为说到底一切的情绪都需要原因，都需要理由，就像火焰的出现需要燃料，也需要氧气一样。】

【像你这样到现在什么都不剩下，连回头看自己都感觉可笑的人有什么资格愤怒？】

【你一事无成。】

【我们一家子人都一事无成。】

【姐姐……】

【呵……】

……

406.梅比乌斯是个变态

【你已经不想再温柔下去了，已经不想再顺从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从年少的时候跟着姐姐离家出走，以为她是天才，结果却是个废物，还要自己打工挣钱养她，为了帮她逐梦，卖掉了自己的身体，结果她还失败了。】

【本来养一个废物，养一个只会吃东西的拖油瓶也不是那么让你难以忍受的，偏偏那个拖油瓶还只会扰乱你的心情。】

【给她找工作不干，让他待在家里研究只会耗钱，甚至耗费那么多钱财了之后也不给你多少好脸色。】

【严格来说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应该就从来没有在你的姐姐，梅比乌斯脸上看到对你的好脸色。】

【永远都是嫌弃你，永远都是排斥你……你到底是个多贱的人才会主动凑上去啊。】

【后续的道歉确实表现的很卑微，还来了一波士下座，全○的版本。】

【——如果你没有见到自己的胖次的话。】

【啊啊……】

【全○士下座。】

【那真的是为了表达一下你的歉意，而不是单纯为了满足她恶心的内心吗？】

【明明这么讨厌你，明明这么排斥你，却偏偏似乎要违反伦理道德似的馋你的身子，以前你不知道是你单纯不去想，而不代表你真的蠢到什么都发现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把梅比乌斯当成你最后的亲人，也是最重要的人之一，所以主动自我欺骗维持形象，当初去安慰颓废时的她时走进那个满是奇怪空气的房间里，你就能知道了，就可以从阴影中看到你身上的衣服、物件，任何可能沾染你气息的东西。】

【该不会真以为你这个从小时候就和那位大姐姐进去过那么多次交易的人，会闻不出那种呛鼻的石楠花味是什么东西吧？】

【明显衣衫不整的身体，沾满水迹的手指，偶尔还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

【你现在甚至会充满恶意的想梅比乌斯身材那么过分，是不是自○出来的。】

【那显然是常年不运动的人不可能维持的看似闷熟软烂，有些微胖，实则却比例调和的极度完美的身材，饱满的大腿肉甚至都会抖的样子，估计只有打兽药的人才能在不运动的情况下维持这种状态。】

【本质上就是促进发○。】

【变成变态。】

【这些东西也同样会影响智商，不然你真的很难理解，懂得那么多的姐姐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废物？】

【你真的好希望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的姐姐，其实很在乎自己。】

【欺骗你梅比乌斯只是傲娇，只是不懂得诉说自己的心意，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欺骗你人家三观很正常，伦理也很正常，不会对自己的弟弟抱有不轨之心。】

【梅比乌斯，你的姐姐……你真的好想继续让自己在内心中坚信她是个不会偷拿你的自○的家伙。】

【你多希望你的衣服，你的内衣，你扔进垃圾桶的纸和垃圾，你的被子，你的床单以及你用过的所有的物件都只是因为你记性不好，所以才搞丢了。】

【——已经做不到了。】

【真相都摆到眼前了。】

【长大后，你曾经的朋友把自己从姐姐手上买走了，朋友变主人，自己变星奴隶，自尊被践踏，自由被剥夺。】

【到后来，又来个人把你催眠洗脑成她的忠犬，人格被彻底摧毁。】

【沦落为木偶，这一次甚至是彻彻底底的沦落为无法反抗的木偶。】

【你——江城可以说毫无自我，一直都在为别人付出，从为了姐姐的梦想而卖身，到为了姐姐的梦想而卖身，再到为了伊甸主动赴死，他一直都在为别人考虑，姐姐占八成，伊甸占两成，自己占零成。】

【可是到最后真的有人在乎你的想法，真的有人在乎你的意志，真的有人在乎你那犹豫再三后做出的决定吗？】

【你似乎只是她们的一个挂件，一个用于玩乐的玩具，一个就算没有自我带在身边也会很开心的木偶。】

【明明那时候你已经做出觉悟了，你已经哪怕是死也要终结那一场悲剧了，却还是被抹除了自我。】

【真的有人在乎你吗？】

【真的有人重视你吗？】

【重视名为江城的人，而不是江城。】

【甚至那位从一开始让你的感官就很不好的阿波尼亚，以及从没对你有过好脸色的梅比乌斯忽略掉之后，看似最喜欢你，最重视你的伊甸本质上，或许和那两个只是单纯把你当装饰品带在身边的人一样。】

【伊甸当初看出来了你的自我缺失问题，看出来了你把心都放在了姐姐身上，也知道这是不对的。】

【你分明知道，分明看见。】

【你分明感受到了伊甸的情绪。】

【那一天你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失踪的姐姐的时候，就算状态再不对劲，精神在虚弱，也起码能记住你和伊甸交谈过。】

【在后续和姐姐聊天的时候，人家再怎么想要隐藏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也必然会显露出一些真相——她曾被伊甸找上过的真相。】

【可被你视为唯一重视你的朋友的伊甸却没有想过去教导你，掰正你，而是选择利用你身上的这一种“病”，强行把你变成了自己的星奴隶，不仅没有治愈你，帮助你找回自我，学会自爱，还把你所剩无几的自尊碾个粉碎，视若珍宝的自由夺走了。】

【如果伊甸真的喜欢你，真的爱着的是你的话，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你并不想道德绑架任何一个人，不想说任何一个人的不对。】

【你知道伊甸根本没理由对你那么好，你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爸爸妈妈之外，没有人天然有对你好的责任。】

【知道你的弱点，知道你的困境，于是加以利用，把你锁在身边，当成一个人偶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很合理。】

【这很正常。】

【这甚至让你说不出任何否定的话，甚至无法去责怪，去斥责她……】

【大概你这个人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实际上能清晰的分辨出感情本身，却……也没有什么却是了。】

【如果不是遭遇了这么多刺激的事情，在阿波尼亚的身边看了那么多卑鄙肮脏的交易。】

【如果不是实打实的遭遇到了绝对性质的背叛，给予你了绝对性的冲击，连死也不肯赐予你的约束。】

【你大概还要这样窝窝囊囊的混上很长很长时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你自己的愚蠢与无能。】

【只是对于爱这件事情，你仍然抱有一些疑惑，仍然抱有着——难道爱不是希望着所爱的另一方能过得更好，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的感情吗？】

【只是想要身体，只是想要让自己爱着的对方变成自己的星奴隶，那么那份感情或者说那份冲动。】

【究竟是爱，还是单纯馋身子，想要使用另一个人的身体呢？】

【你很想说伊甸是前者，事实却让你不可避免的想到后者。】

【至于别人就更没话可说了，伊甸已经是你在回忆中所能找寻到的对你最好，最无私，也最愿意为你付出，看上去唯一一个像是真的爱着你的人了。】

【如果用动漫来说的话，至少伊甸还是有感情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