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你的确很…………了不起——
并不是指你哄女人的技术……
复活了塞西莉亚，又将贝拉带到了我的面前——
呵……
你赢了，你抓住了西琳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成功熄灭了她心中的怒火，让那份不应存在的希望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但——”
第820章 空之律者如是说
“她——没有赢！
从来没有！”
空之律者那熔金色的瞳孔紧盯着葛温，仿佛要从他那双与琪亚娜有些相似的眼睛中探寻些什么——
“我败了，不是因为她做到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将一切都送到了她的手中，让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略带几分空灵感的傲慢语调中，充满了对琪亚娜的不屑与不满——
“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到的懦夫，等着你将她送到温暖的阳光中，得到了触手可及的胜利！”
“嗯……
还有吗？”
看着说完后微微昂起下巴，仿佛获得了胜利的空之律者，葛温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反问了一句。
“？”
空之律者脸上的傲慢顿时崩碎，皱眉看着葛温。
“看来是没了……”
葛温却仿佛没看到空之律者那明显不满的神情——
“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这样啊——
唯结果论，只看得到最后浅显的结果，却看不到在达成这个结果的过程中，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或许在你看来，琪亚娜什么都没做，我将一切都准备好，将最终的胜利直接送到了她的手中。
但是真的如此吗？”
葛温注视着空之律者，悠悠问道。
“难道不是吗？”
空之律者硬顶着葛温的目光，不闪不避，冷声反问道。
“做个简单的设想——
如果最初与我见面的并非是琪亚娜，而是你-
只替换你们的性格，其他包括目的与所持有的力量全数保存——
最初见面的时候，琪亚娜会提醒我小心麻烦，会在我和芽衣遇到麻烦的时候主动帮忙。
若是换成你呢？
在那个巷子里，你或许会对我不屑一顾，甚至还会嫌我碍事。
在学校里，你也不会理会我们之间的冲突，甚至只觉吵闹。
有着这样的开局，就算我再强，能做到再多事情，甚至能把崩坏踩在脚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琪亚娜，那个会好心提醒路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琪亚娜，才能够得到我的帮助，成为你口中的……躺赢狗。
而若是琪亚娜是躺赢狗，那你又是什么？
抱大腿都不会的蠢蛋？”
虽然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言“死者为大”，但是空之律者不准备好好谈，葛温自然也用不着给对方留面子。
“哼！”
听到葛温这辛辣的讽刺，空之律者不满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试图直接动手，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眼不见心不烦。
见状，葛温面上的神情也缓和了少许——
“这样看来你倒是也有些进步——
至少没有上来就对我这个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喊打喊杀了。
言归正传——
除了性格上的决定性差异外，你口中什么都没做的琪亚娜也做了许多事情——
一转眼间，自己从前途无量的骑士家族大小姐，变成了背负无边血债的第二律者——
这之间巨大的心理落差，足以将一个人彻底摧毁。
但是面对身世上的困境，面对因为身体中那颗律者核心而带来的第二律者的身份与无边血债，琪亚娜却并没有被击垮，而是承受了下来——
她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封闭自己，而是带着无边的忐忑与恐惧，继续面对这个对她而言不再美好的世界——
每见一个人，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第二律者的身份——
如果不知道，她要不要坦白，坦白要如何面对对方，不坦白要如何隐藏？
如果对方知道，她应该以怎样的样子去迎接对方可能的鄙夷目光甚至辱骂与唾弃？
即便如此，纵使是带着这般足以将人彻底压垮的压力，她依旧选择了面对惨淡的人生，而不是自暴自弃一死了之——
直面死亡固然是勇敢的，但是有些时候，一死了之恰恰是最懦弱的选择。
真正的勇敢，是在或许应该选择死亡的时候，仍旧能够鼓起勇气直面灰暗的人生。
她或许无法让那些因为第二律者而死的人复活，甚至她连你这个延续了那份愤怒的你都束手无策，但是她仍旧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一直坚持着——
她拼命地训练与学习，只为了能够多在崩坏手中抢下一个幸存者；
她努力地活过每一天，哪怕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将她踩进尘埃里的世界；
她坚定自己的意志，即便面对你在这里接连不断的喋喋不休，都并未因此动摇嚯放弃。
哪怕做不到什么看起来能够彻底决定些什么的事情，她仍旧从未放弃，一直在做事，去做她身为一个人能做的事！
热情、勇敢、努力、坚定、不屈……
这样的琪亚娜，难道不值得一个胜利吗？”
葛温直视着第二律者的眼睛，沉声问道。
“呵……”
纵然被葛温盯得心中复杂难明，但空之律者仍旧未曾低头，缓缓起身，背对葛温走向小屋唯一的窗户，背影在不算强烈的阳光中显得有些单薄——
“这个世界是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他迫害英雄，滋养恶类！
丑陋遍地，美好无存……”
在咏叹调般的低吟中，空之律者倏然转身，身影在窗外洒入房间中的阳光中分外纤细而模糊，只有那一对熔金色的眼眸，分外明亮——
“你所谓的理所应当，本就是这世间最为奢侈的事情！”
迎着葛温打量的目光，空之律者发出了如此讥讽，却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控诉。
“世界只是顺着既有条件的推动而运行，而非因为所谓的公平、正义或者美好。
这些，只不过是人类基于自身认知所设定的规则或者说期待的。
但也正因如此，那些美好的词汇才会显得更加美丽，更值得人们为此不断努力。”
面对空之律者对于不公的控诉，葛温只是如此平静回答，并未因为她的言语有丝毫动摇。
“呵……”
空之律者没有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葛温一眼后，整个人忽然向后一倒，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第821章 空之律者：永别了，怀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
“……”
对于空之律者的离开，葛温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坐在原地——
他能够感受得到，空之律者还没有彻底消散，但也差不多了。
现在，空之律者需要的不是与他谈些什么，而是去与琪亚娜进行最后的“道别”——
“你很幸运——”
常人小腿深的厚厚积雪上，空之律者飘在半空，居高临下打量着被自己拉扯到了这里的琪亚娜——
“在这个从来都不美好的世界遇到了他。”
“的确，如果没有他，我或许已经成为了你的傀儡，甚至彻底消失了也说不定。”
面对空之律者的指控，琪亚娜也是光速点头，毫不迟疑地应下。
“呵……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但是他不可能永远护住你——
世界很大，你们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他护不住你的时候……”
空之律者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盯着琪亚娜，仿佛是在发出生命威胁。
“你想说现在？”
琪亚娜手中瞬间浮现出天火，警惕地盯着空之律者。
“呵……你以为呢？”
空之律者嗤笑一声，身后悄然张开一道道虚数之门——
“我会像是苦情戏的主角儿一样被你感动的死去活来，最终带着遗憾死去？”
“当然不会，或者说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
琪亚娜将天火圣裁调整到手炮模式，双眼微眯——
看起来还在对峙的两人，实际已经展开了暗中的战斗，也是最关键的战斗之一——
抢夺这具身体中那颗对于两人而言至关重要的空之律者核心。
只是，虽然空之律者此刻看起来气势如虹，志在必得，但是两人都清楚，这场战斗的胜利，早已有所定数……
不久后，琪亚娜拄着劫灭大剑，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空之律者身边。
纵然这里是她的精神世界，但是因为逐渐清晰，反而更加要遵循现实的规则。
即便琪亚娜有所准备，要将这把自己记忆中的天火圣裁推动到劫灭模式，一样吃了不小的苦头。
索性，一切都是值得的——
厚厚的积雪融化殆尽，焦黑一片的大地上，空之律者已经不复之前的高高在上，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上不断有金色的粒子飘飞而起，身形逐渐虚幻。
“还有什么遗言吗？”
看着仿佛隔壁英灵退场一样的空之律者，琪亚娜轻叹口气，面上露出复杂之色，最后问道。
“……
呵……”
与琪亚娜对视片刻，空之律者最后发出一声轻笑，却仍旧还是带着她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讥讽——
“有啊——
把贝拉交给他，让他保护好她——
留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
琪亚娜闻言，心中有些无奈的同时，却也有些复杂——
“所以说，你到最后还是放不下贝拉啊……”
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是琪亚娜却也已经接纳了贝拉，能够感受到这位忠仆对自己的期待。
上一篇：人在实教，未来女儿送助攻
下一篇：人在交界地，但却成为太阳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