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51章

　　对于狂热爱好者而言，似乎弄到常人所难以弄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多么奇妙的事情，更不要说还是曾经发行过的东西了。

　　在广大的爱好者的团结努力下，他们甚至弄到了超梦的原片，并且把这么一系列超梦精修后统合成了合集，给每个参与到这项爱好行动中的贡献者每人送了一份。

　　每人送一份的意思是。

　　如果明智有想法，他可以顺着这条渠道过去，有一个是一个，都上门拜访下。

　　但是考虑到乔这个明显不是夜之城本地人的家伙都有这种合集，这赛博精神病系列的爱好者分布情况可能超出想象，就算明智有心，估计也做不到杜绝。

　　换言之就是。

　　这玩意只会随着爱好者之间的炫耀和泄密而流传得越来越广，不会有得到控制的那一天。

　　明智得承认，他的内心有点难言的感情，要不是那个剪辑赛博精神病系列的超梦导演JK已经死了，明智现在绝对会把他拽出来好好拷打。

　　不如说就算是JK已经死了，明智都有些想跑去他的灵堂那边给他多点几次电子超度经，让他早日超生。

　　至于超生后干什么.那当然是拽出来打一顿。

　　可惜这想法只是在做梦。

　　明智的脑海在受到短暂的冲击后，恢复了一定的平静。

　　“这系列”

　　面对乔和杰德，明智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很难入手吧，我听说现在很稀有呢。”

　　“那当然。”

　　乔露出一种收藏品被欣赏的喜悦神情：“这可是现在夜之城市面上已经绝版的货色，那帮子NCPD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疯狂查杀这种东西，要我说像是KK这样子事迹就应该多传播传播才对，不然谁能知道KK的厉害。”

　　说着，乔舔了舔嘴唇，就像是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口干：“跟你说，我们粉丝团不仅仅制作这种内部核心份才能有的合集，我们还制作了再版呢，不过最近在市面上好像被一些盗版和乱七八糟明明不是KK干的，却标上KK名字的超梦给冲击了。”

　　说到盗版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不忿的表情：

　　“你说这世道离不离谱，正版打不过盗版了，那些人发行的都是什么东西，什么KK逛云顶，KK假扮六街帮小子之类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上就不像是KK做的事情对吧。”

　　‘我其实觉得你们标榜正版，却不问问出演人员的态度更失礼。’

　　明智有心想说这样子的话，但是他听到乔口中的盗版.

　　逛云顶，假扮六街帮小子.

　　怎么听起来有种自己确实做过的熟悉感。

　　在明智越听心越凉，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的时候，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一道身影在远处走过。

　　那道身影在明智看来外貌相当平平无奇，除了服装略显名贵外，整体的模样就是一个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但是奈何明智认识对方。

　　说认识对方并不准确，准确点的说应该是

　　那张脸，明智认识，而且很熟。

　　‘V’

　　明智有点无语，那张脸他见过，V一次扮演的时候就用过那张脸，当时小队里其他人还评价说这外貌看起来有些像是阿德卡多的首领索尔呢，特别是在眉眼上，简直就是一个模版套出来的，就是不那么坚毅就是了。

　　因为这容貌只用过一次的关系，而且那趟活里见到的人员都死光了，所以懒得重新调脸部参数，直接套以前模版拿来用了是吧V。

　　对于V进入到宴会厅之中，要说明智有多意外那还不至于，毕竟他之前就有见到李德了，还和V他们联络过，知道他们现在的活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现在帮着两批人干活呢，明智这边身份还叠了两重，都麻烦得很，但是再麻烦，漩涡的中心总是逃不过的。

　　明智一边在这边和乔交谈着收集着情报，准备回头通知NCPD捣毁相关的制作场所，一边留神着V的动向。

　　比起来明智小队这边，到底是有总统和联情局的人在，V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比明智他们要出色了不知道多少，虽然他们没有找到滑条这个预定之中可以帮助他们的黑客，但是他们还是在努力下找到了进入宝石青大厦的办法。

　　V从水道进入到了宝石青大厦，并且帮助李德清理掉了路上的幽冥犬，让他可以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入，而他们两个就是代表了新美国而来的人员。

　　此时，他们都身处于大厅之中，寻找着总统所吩咐的目标的踪迹。

　　也就是百灵鸟的踪迹。

　　在短暂的寻找后，V很快就找到了百灵鸟的所在位置，不过在看清她所在的地方，和她身边坐着的人员后，V皱起了眉头，在通讯里呼叫了在另外一边寻找百灵鸟的李德。

　　“情况好像并不太乐观李德，百灵鸟在汉森旁边，看来在谈生意保住自己命和狗镇之王这个位置之前，汉森并不打算让百灵鸟离开他的身边，然后.你猜我看到了谁？”

　　“这不是什么猜谜游戏，V”

　　李德平静的声音传来，不过不是从通讯中，而是在V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传达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我看到了。”

　　李德捧着一杯酒，保持着一种用余光看向百灵鸟和汉森方向的姿势：“那个穿着一身防弹西装的人是吗，他腰间有一把左轮手枪，那把手枪的样式我认识，有个绰号叫‘死亡苹果’，还有那黑底白瞳的义眼”

　　“阿吉拉尔。”

　　V补充了李德并没有说完的下半句话，而后也是学着李德一样，并没有直接去注视汉森方向，毕竟对于阿吉拉尔那种层次的人员来说，直接的眼神注视必定会引起警惕。

　　“古巴犯罪集团的那个活着的传奇，他这次居然也过来了.”

　　V撇了撇嘴：“汉森这是狗急跳墙了？”

　　“古巴犯罪集团本来就和汉森有接触，阿吉拉尔这次过来倒没什么意外的”

　　李德捧着酒杯：“不过对我们来说，确实不是个好消息。”

　　即使是对于李德而言，阿吉拉尔毫无疑问也是个危险的对手。

第760章我想救一救小宋

　　“是个危险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一起上的话，应该可以拿下他。”

　　V虽然也从阿吉拉尔身上感觉到了一定的威胁，但是他感觉如果和李德一起上的话，阿吉拉尔应该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

　　“不要大意V，这次宴会汉森的人也不止只有阿吉拉尔。”

　　李德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

　　“你觉得在大部分幽冥犬的人手都被汉森故意派出去的情况下，留下来的会是些什么人，看到远处负责戒备的幽冥犬没有，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是军用级的，我甚至还看到了最新型号的义体，那些东西在定位中可都是绝不对外出售，不知道多少人都和汉森有着交易，需要他维持着自己的利益呢。”

　　“武器贩子要是自己手头上没有好东西，那才叫奇怪了。”

　　V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在夜之城这种地方，连街边的自动贩卖机都可能藏着几把违禁武器，他记得卡尔曾经在来生酒吧做过对比，这里的军火交易量比北美所有黑市加起来还要多。

　　夜之城就是这样一个被公司支配的怪物。

　　从市政中心的摩天大楼到沃森区的贫民窟，每一寸空气里都飘着合同墨水和子弹火药混合的味道，这座城市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君士坦丁堡，是公司渴望之城，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把十字架换成了公司logo，把圣索菲亚大教堂换成了荒坂塔。

　　当年荒坂敬选择在这里建立第二总部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第四次公司战争前，夜之城就已经是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贸易枢纽，每天都有成吨的武器、义体和数据芯片在这里流转，就像中世纪商队穿越丝绸之路一样频繁。

　　至于狗镇？那不过是夜之城这头巨兽身上自然脱落的一块鳞片。

　　汉森和他的手下们掌控的军火生意，说到底也只是这座城市与生俱来的暴力本能在另一个角落的体现罢了。

　　当夜幕降临，体育场地下仓库里那些闪着冷光的武器，和荒坂塔顶端的霓虹灯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毕竟在武器贸易方面，世界第一第二永远都不会是狗镇这种只能作为交易场所的地方，而是公司。

　　V莫名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过影片中的资料，在曾经的时代中，武器贸易排名前列的都是国际上的大国，而如今，只不过是把国家给换成了公司而已。

　　公司本就是以利益所诞生的存在，其为了利益，贩卖一些‘不应该’出售的东西，那只是理所当然。

　　就在V打量着远处那些幽冥犬手头上的装备时，他的通讯中传来了一串字母。

　　那是强尼发给他的字母。

　　强尼这次并没有跟随V和李德进入宝石青，他和奥利弗作为后援人员待在了宝石青的一处楼层中，而杰克则是和布兰卡派遣来的小队护卫总统离开狗镇。

　　面对强尼发过来的瞩目，V有点疑惑，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并不是定好的联络时间，强尼这是.

　　“我来到宝石青后，又连上了百灵鸟的讯号了，这是她发过来的信息，可能是某种密码，然后我现在也搞明白那妮子是通过什么来联络我了，她居然是通过黑墙来联络Relic给我们进行通讯；

　　她简直是疯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罗莎琳德-迈尔斯一定要把她带回来或者宰掉了，新美国居然私底下对黑墙伸手了，这要是曝光出来，整个世界一定都会为了这操蛋的消息而发疯。”

　　听着强尼的话，V还没有从百灵鸟发来密码这一事情上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更加关键的词。

　　“什么，黑墙？”

　　黑墙是什么，黑墙是自过去数据大崩溃后，传闻是人类各个公司和出色黑客团结起来，阻挡旧网络上发疯的数据AI的唯一屏障，而其本身也是代表了当初那个可以连接世界的旧网络。

　　换言之，如果有疯子黑客真的不担心黑墙后的流窜AI钻入脑子让其发疯或者爆掉脑袋，那他完全可以通过攀附在黑墙旁，通过至今都还存在的旧网络完成通讯联络。

　　而这是被各个公司乃至国家之间所严密禁止的，因为谁都不知道如果贸然对黑墙做什么，会不会让这个人类唯一能阻挡出疯狂流窜AI的屏障破裂，让整个人类世界都伴随着二次数据崩溃而完蛋，换言之，如果对黑墙动手了，那他就是人类的公敌。

　　百灵鸟通过黑墙联络Relic进行通讯，其行为根本就不亚于在随时都可以爆炸的核弹旁边跳舞，并且时不时还拍打一下核弹，而她居然懂得如此做法，说明她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少干这种疯狂的事情。

　　V瞬间懂了罗莎琳德-迈尔斯为什么一定得让他们带回来百灵鸟或者直接杀了她了，现在的百灵鸟就相当于一枚核弹，一枚引爆了不仅仅可以让黑墙受到破坏整个人类遭殃，并且新美国也要在国际各个国家和公司打击下完蛋的核弹。

　　“这真是疯了这些大公司所整出的事情，我好像从来就不应该感到有多少意外。”

　　V曾经只知道巫毒帮的人时常刨黑墙，就指望着刨开黑墙让另外一边的流窜AI入关，好当人奸喜迎王师，没有想到私底下一个个都在干。

　　如此想法却也没有在V的脑海中停留多久，毕竟再疯，事情都在面前了，他还能怎么办。

　　“我们或许得好好谈谈了李德。”

　　在把密码发给李德，让唯一能破解的李德知道这是百灵鸟发过来的密码后，V开口道：“我们或许真的应该在百灵鸟的问题上，好好思考一下了。”

　　“你已经知道了吗。”

　　作为联情局的人，李德是没有资格知道相关的消息的，不是权限不够，而是不应该知道，但是在这次出发前，罗莎琳德-迈尔斯叫住了他。

　　接着，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记精准的子弹，击穿了李德多年来构建的职业信条，这个国家最忠诚的特工，在那时候被告知了一个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真相。

　　所以当V用那种语气开口时，李德立刻就明白了，不是惊讶，不是困惑，而是一种近乎疲惫的了然——就像在暴雨中行走了太久的人，终于看到了预想中的闪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V”

　　李德看向百灵鸟。

　　“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救一救小宋.”

第761章李德

　　“想救一救她”

　　李德的话让V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最终开口道：“说实在的，李德，我不想评价你的想法，如果真能带人离开，我也不会非要解决百灵鸟，她毕竟是委托人，而我没有杀委托人的习惯。”

　　话虽如此，V心里仍存着犹豫。

　　这份犹豫源于知晓百灵鸟的威胁后——任谁面对一颗人形核弹都难免忌惮，更何况现在有机会提前解除这个威胁。

　　V倒不是说在意的是什么‘百灵鸟的命也是命’，虽然他不愿对委托人下手，但此刻困扰他的是另一个问题：一个佣兵本不该考虑的问题。

　　如果新美国重新掌控百灵鸟，会发生什么？可话说回来，即便没有百灵鸟，新美国就不会再造出第二个、第三个吗？

　　“我只是觉得，李德，有些事我们得想清楚。”V沉声道。

　　“我知道。”李德看穿了V的心思，摇头道：“我也很震惊如果可能，回去后我会试着劝阻迈尔斯总统，这种事一旦曝光，足以让新美国万劫不复，更别说继续研究但看总统当时的态度”他苦笑一下，“我只能希望他们真的只造出了小宋这一个。”

　　“这种冒险的事情，一个就已经足够夸张了。”

　　V也摇了摇头，选择暂时放下这件事，毕竟现在和汉森谈判这种事都八字没一撇呢，还是关心下更加重要的事情为好。

　　他询问着已经查看起来了百灵鸟发来字母的李德：“百灵鸟说了什么，那串东西看着就像是某种暗码，应该是你们联情局的某种密码吧。”

　　“不是联情局的。”

　　李德神情有些疲惫的伸出手按住鼻梁两侧揉了揉：

　　“这是我传给小宋的密码.小宋进入联情局的时候是我带的，在那时候我就教给了她这个，看来她学得很出色，当初作为入门的小玩意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忘记，这是专门发给我看的她知道我会救她。”

　　“你是说百灵鸟还是你带的徒弟？”V挑了挑眉毛，“难怪你这么上心，不过看这架势，你们平时感情也没多深啊，非得等到这种时候才想起来联系你。”

　　“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夜之城，”李德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在联情局的档案里，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而且当初正是小宋亲手把我的情报送出去，让我去送死的。”

　　“什么？！”V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百灵鸟——宋昭美当初出卖了你，结果你现在还想着救她？”

　　“那不是她的本意，我知道她也没有办法。”李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这是上面的命令，为了掩护其他特工躲藏.在留在夜之城的同僚们眼里，我才是那个叛徒。”

　　“操”V揉了揉太阳穴，“我他妈都快被绕晕了，不过大概听明白了：上面让百灵鸟卖了你，你还背了黑锅，现在有事了，迈尔斯和联情局一句话，你又乖乖跑回来卖命？”

　　V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你这.”

　　“我没死成。”李德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上面安排了可以安全治疗的地方，我受伤后得到了治疗，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还他妈没什么好抱怨的？”V的声音要不是顾忌着旁边的宾客，差点没忍住提高了几度，“伤到需要治疗.你的身上都需要治疗，怕是当时差点就交代了吧？就这你还愿意给新美国卖命”

　　V摇摇头：“可能因为我是在恶土长大的，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这是停战协议的条件。”李德的目光投向远处，“迈尔斯她必须给荒坂足够的诚意，其他人员都安全撤离了，我也活下来了.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V，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但这就是特工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