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56章

　　关他什么事情，他现在只想休息。

　　在上了快二十四小时班后，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事能比准时下班更重要？

　　绝对没有，一定没有！

　　“明智阁下。”

　　熙子看着快步走来的明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明智阁下现在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明明事情谈判得并不顺利，明智阁下都表现出了如此诚意，汉森都还没有立刻答应

　　但是

　　明智阁下，只要他心情好就可以。

　　熙子也不由得，心底里出现了一抹喜悦。

第771章伊卡洛斯

　　“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护卫华子小姐的职责将作为奖赏给予你们队伍，但在休息之前，我希望你能整备好队伍完成明日的准备，在工作上别拖延了必要的休息。”

　　收到小田三太夫这算是关心的话，明智人麻了。

　　说着让我们来休息，但得整备完队伍才能休息，还要求休息一定得保持状态，不能拖延事情

　　这跟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天后，半夜领导还要开会，结果开到凌晨还叫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起准备干活有什么区别！

　　下班，下个屁班！

　　明智真心觉得从宝石青离开的时候，满心欢喜着可以下班的自己太天真，太愚蠢了。

　　现在眼看着都已经要十点了，自己回去再整备下，准备下明天的护卫，怕不是得干到明天凌晨，然后又要休息，还要早起爬起来准备.

　　真把自己当公司超人了是吧？

　　明智得承认，自己心中现在已经充满了怨念，不过看在这次任务的全过程都是自己来过目，并且上交的份上，明智就勉强接受了这点安排。

　　“他们的尸体收殓完了吗？”

　　在离开狗镇前，在被幽冥犬注视着，要礼送出境的明智询问了一下作战小队的几人，而后得到了他们默默的点头。

　　作战小队死去的三人因为幽冥犬赶到的原因，他们的尸体落在了幽冥犬手中，而在从宝石青大厦离开前，明智从汉森的手中要回了他们的遗体。

　　明智一共带了十二人出发执行任务，而能活着走出狗镇的只有九人，死去的三人皆是战斗人员，占了全员的四分之一。

　　说实在，对于这方面，虽然本质上原因是他们不听指挥所导致的死亡，但是明智确实是有些遗憾。

　　或许在他不是明智的时候，小队里的这些人他见到了，他们都不会活过五秒，但是他们如今的身份是自己的部下。

　　即使是伪装下的部下，明智也很讨厌死亡，因为总感觉有着一种责任，一种带他们能发财，能活下来的责任，如此情况下，每一个死亡都有种遗憾感。

　　“回去好好安葬他们吧，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你们都是孤儿对吧，既然都没有家人，就火化让他们安葬在夜之城吧。”

　　明智说着这话的时候，却对自己忽然涌出了一种无奈的叹息感。

　　因为他明明知道，这只是场面话。

　　这些作战人员，之所以尸体一定要从幽冥犬那边拿回来，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义体还有回收并且收集数据的价值，而除了这份价值外，为的就是彻底销毁，保证本来就被种种限制的他们不会透露出荒坂的半点情报，他们本来就是要火化，自己所谓的安葬之地

　　也只是在说一些漂亮话罢了。

　　明智突然感到一阵荒谬，他们在搬运着同伴的遗体，而那些冰冷的躯壳很快会被送回荒坂的实验室，像废弃零件一样被拆解分析，他站在这里，说着冠冕堂皇的悼词，仿佛真能给予这些工具人最后的尊严。

　　叹。

　　就在明智有些叹息的时候，那些把同伴尸体搬运上了幽冥犬提供车辆的作战人员来到了明智的身边。

　　那出发时七人，如今只剩下了四人的战斗人员，向着明智深深得鞠了一个躬。

　　“我们希望之后能成为明智阁下您的下属。”

　　作为代表的一名战斗人员向着明智开口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火热感，明明如今出任务的战斗人员只剩下了他们四个，明明他还刚刚搬运完同伴的尸体，但他现在却打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种振奋感。

　　这是和现在小队里的其他人员一样，找到了真正值得效忠，而不是在培训中被灌输，洗脑的忠诚。

　　这不再是一次次被告之，被念叨所留在脑海里的想法，而是源自心底里，真正由作为‘人’的感情所冒出的想法。

　　这样子的感情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在看到四名战斗人员这么做了后，剩下的五人也都是走到了明智的面前，向他深深鞠下了躬。

　　他们也都抱着一样的想法。

　　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天，虽然只是如此短的接触，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道理说偏要相处十多年才能培养出感情，也没有道理一天无法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们好，能让他们发自内心感觉到效忠心的人。

　　明智就像是拨云后的太阳，只是照耀着他们，就让他们的心中涌现出了一种激动和振奋感。

　　同时，他们也隐约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特质。

　　明智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荒坂体系下培养出的标准精英——他那近乎‘懦弱’的拯救，那份不合时宜的温和，以及最关键的，那种将部下视为活生生的人而非工具的目光。

　　这些特质在荒坂乃至所有公司中都如同沙漠中的绿洲般罕见。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在无声地颠覆着这些士兵被灌输多年的认知：原来上位者的关切可以不是绩效报表上的数字，原来命令之外还能存在真诚的对话，原来他们作为人的价值从未真正被剥夺，只是长久以来被锁在层层规训之下，直到被这道阳光唤醒。

　　这种清醒是如此得透彻，以至于哪怕他们察觉到了明智的奇怪和不对劲之处，他们也愿意说出如此话语，

　　不是忠诚于被灌输的信念，也不是忠诚于被灌输的理想，更不是忠诚于忠诚，而是忠诚于自己。

　　对于他们的这个请求，明智犹豫了。

　　他在思考。

　　这些人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明智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不得不说精锐确实是精锐，通过接触就能察觉到真相。

　　所以.

　　“我会考虑的。”

　　明智没有做出肯定的答复，因为他不确定在真正身份出现的时候，这些人员还会不会如此想，同样他也不确定如果让他们挂在V底下的第二作战小队，待遇会不会有所降低，要是降低了的话那感觉有种降职感觉了，挺对不起的。

　　正是因为这份不清楚，所以明智没有看到他们眼底的那种光，那种如同伊卡洛斯奔向太阳一样的光。

第772章会谈目的

　　“你这次做得很好。”

　　刚被小田三太夫夸完，接着就被塞了一堆任务，回到夜之城还没喘口气的卡尔，又收到了健一四郎的称赞——看来对方已经带着滑条和他的那群人顺利离开了狗镇。

　　“你该不会接下来又要给我派一堆活儿吧？”

　　吃过一次亏的卡尔满心警惕，总觉得这像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套路。

　　他的怀疑让健一四郎一头雾水，就像上次他夸卡尔干得不错，结果对方回了一句‘你很闲吗？’一样莫名其妙。

　　不过这次他倒没生气，只是困惑这家伙脑子里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卡尔这次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成功潜入雉鸡派内部，赢得小田三太夫的信任，代表荒坂华子与汉森达成初步谈判协议。

　　更夸张的是，明天他还要带队担任荒坂华子的贴身护卫，这哪是潜伏？简直都快混成核心人物了，连健一四郎都挑不出毛病，甚至想不出还能给他安排什么新任务，结果这家伙居然在担心自己又要压榨他？

　　‘这家伙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健一四郎暗自腹诽。

　　‘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种把手下往死里使唤的人吗？’

　　这种想法没有在健一四郎心中留下多久，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和卡尔的相处，已经学会了无视他的跳脱想法，他只是来夸奖一下卡尔的，既然卡尔不愿意接受他的夸奖，那就这样吧。

　　“只要确保了会谈期间的安全后，到了会谈结束，明智会来重新替换身份，到了那时候你就可以轻松些了.不过我感觉这趟会谈可能不会谈得那么顺利。”

　　“不会那么顺利？”

　　在听到自己可以要加班当公司狗时，卡尔内心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健一四郎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清楚。”

　　面对卡尔的询问，健一四郎只是如此说着：“你的脑子应该早想清楚了，别摆出这种一定要让人解释的感觉，我很忙，没那个空给你详细解释反正就这样吧，挂了，有事你回荒坂塔再说。”

　　这句话后，健一四郎果断挂断了通讯。

　　显然，他现在已经完全懂得了如何和卡尔相处。

　　面对健一四郎果断挂掉的电话，卡尔其实有心想吐槽些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因为确实像是健一四郎说的一样，他早就想清楚了，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事实罢了。

　　本来会谈应该不会特别麻烦，荒坂濑宣和罗莎琳德-迈尔斯的见面，他偶尔和濑宣聊天的时候也大概听说了一些濑宣的想法。

　　濑宣这次是真没打算解决掉迈尔斯挑起公司战争，因为他现在连荒坂内部都没有统合完毕，贸然挑起公司战争只会被其他公司按死，接着来一个新的公司替代，到时候什么都改变不了。

　　濑宣真正的算盘，是抓住罗莎琳德-迈尔斯意图吞并军用科技的野心，与新美国达成某种危险的共谋，双方各取所需：荒坂借机完成内部整合，新美国则继续蚕食军用科技的势力范围。

　　这种与魔鬼共舞的把戏，罗莎琳德-迈尔斯自然心知肚明。但对手往往才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当需要解决内部问题时，没有比曾经的敌人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

　　也正因如此，这场谈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两位掌权者就像在刀尖上跳探戈，既要精准把握每一个试探的力度，又要时刻提防来自背后的冷箭。

　　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危险的平衡：一边要确保合作条款足够诱人，一边又不能让对方占尽先机；既要防备己方阵营里可能爆发的反对声浪，又要警惕对方随时可能掀翻谈判桌的杀招。

　　毕竟他们都太清楚这场游戏的终局——当任何一方达成既定目标的那一刻，就是盟友变回死敌的转折点。

　　荒坂濑宣完成内部整合之日，必然调转枪口阻止新美国吞并军用科技；而罗莎琳德-迈尔斯一旦巩固权力，第一个要剿灭的就是这个帮她扫清障碍的‘合作伙伴’，这场博弈里没有双赢，只有谁更快完成装填扣动扳机。

　　两边都十分清楚这一点，而他们所有的默契就是会谈。

　　荒坂濑宣发出会谈的目的就是让罗莎琳德-迈尔斯能清楚这点，而罗莎琳德-迈尔斯接受了会谈，其也是做出了回应。

　　两边都同意这么做，也清楚对方想怎么做。

　　而他们清楚，要被清理和侵蚀的目标也知道了他们的想法。

　　那些要被清理的人员无法撕破脸，因为荒坂濑宣尽管至今都没有统合完毕荒坂，他依旧是荒坂的掌舵人，而罗莎琳德-迈尔斯更是军用科技前CEO，如今的总统。

　　他们面对荒坂濑宣和罗莎琳德-迈尔斯的计划，已经做出了第一步的回应，那就是解决掉罗莎琳德-迈尔斯，从根源上断绝这个想法。

　　但这刺杀没有成功，所以会谈会继续，但是在经历过这么一次刺杀后，其会谈肯定会更加凶险，更加难以确定。

　　新美国总统那边的人已经出牌了，而他们绝对不可能仅此于此，而荒坂濑宣这边的反对，才刚刚冒头呢.

　　而巧合的就是，这个冒头调查的人，就是明智小队。

　　所以其已经被卷入到了这场漩涡之中，在会谈结束前都难以脱身了。

　　卡尔自然是清楚这一点，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被健一四郎说没空给他解释他早看清的事情。

　　健一四郎确信卡尔肯定已经懂了，而卡尔也确实是懂了。

　　在这方面，健一四郎确实是十分了解和相信卡尔。

　　只是卡尔确实有些不想动。

　　因为这预计的加班，会很可怕。

　　叹.

　　自己表现得那么勤快干嘛，早应该知道越能干，就越会被给各种活，要不是感觉干活辛苦，真应该吹嘘一下自己这是‘优秀’的烦恼。

　　跟个傻瓜一样。

　　想是这么想，卡尔却也没真的垂头丧气到那种地步。

　　毕竟不管怎么说.

　　他所做的事情，是确确实实得在帮助朋友，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那个荒坂朋友。

　　既然自己辛苦点朋友能受益，那么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

　　卡尔环视了一下自己乘坐车辆里的小队成员们。

　　‘这次确实认识了一些出色的家伙。’

　　卡尔对于有能耐的人，总是很欣赏的。

第773章云顶之人

　　夜晚，荒坂塔。

　　“华子小姐，这是本次行动的详细简报，请您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