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58章

　　她抬手示意着：“快点过来一起吃东西，快要吃不完了，对了，再过来帮我干点活，就当做休息前的睡前准备了。”

　　“我过来就是要受苦的吗麻希，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让我过来的目的了。”

　　卡尔有点无语得吐槽着，目光看向了晴子，而晴子也正好中抬起头，随着她的抬头，发丝缓缓垂落，在肩头流淌。

　　她放下笔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收拢折扇，在看到卡尔的那一刻，她的唇边漾起温柔的涟漪：“你来了。”

　　“嗯，来了。”卡尔自然地走向麻希，顺手从点心盘里拈起一块蛋糕，“不过看你们这架势.居然还在加班？”

　　他凑近麻希身边堆满的纸质文件，眉头微挑，“明天的流程相关文件？这个点还在签批？我以为早就准备妥当了。”

　　晴子轻轻摇头，发梢在灯光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精益求精。”

　　她的指尖抚过文件边缘，将一页微微翘起的纸张抚平，“平日里倒不必如此，只是这次事情毕竟挂着我的名号”说到此处，她抬眼看向卡尔，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总要尽善尽美才是。”

　　“精益求精，尽善尽美”卡尔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笑出了声，“怎么听着跟德拉曼出租车的服务套餐似的——‘为您提供精益求精的出行体验’？”

　　他三两口解决掉手中的蛋糕，顺手在麻希的湿巾盒里抽了一张，麻希“诶”了一声刚要抗议，卡尔已经擦完手，拿起最上面那份文件翻看起来。

　　“《漩涡帮潜在骚乱威胁评估及人员警戒方案》.”他念着标题，眉毛渐渐挑高，“这种级别的安全预案居然要送到你这儿过目？”文件在他手中被翻阅，“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忙到现在还在和麻希干活了，连街头帮派的常规威胁都要看吗”

　　“如果发生赛博精神病事件，在全世界面前，会影响到一定的声誉。”

　　“这倒也是.不过我估计你们早就给NCPD塞了不少钱吧，明天的会谈我不信NCPD安迪带的特别行动队不来，有问题也应该能解决吧？”

　　“必要的防范”

　　“真小心啊。”

　　卡尔感觉自己好像见识到了晴子的另外一面，虽然卡尔早就知道晴子的心思很细腻，好像什么事情都会有所准备和预案，早到自己的手臂到后来送给自己的小刀，每次她给出的好像都是平平淡淡的事物，但是都在后面证明了其的珍贵和价值。

　　“我来搭把手吧。”

　　虽说本是来休息的，但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卡尔还是卷起了袖子。反正有整个楼层的空间可供休憩，总比窝在办公室那把折磨腰椎的椅子强——睡上五六个小时足矣，在此之前帮朋友分担些工作也未尝不可。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麻希手边的一摞文件，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办公室，麻希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紫色的瞳孔里闪着星星般的光彩。

　　“救世主降临——”她双手合十，夸张地做了个祈祷姿势，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就靠你啦！”

　　“别指望我通宵。”卡尔头也不抬地翻着文件，“干一会儿我就去补觉，话说“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视，“你们该不会一直没休息吧？”

　　晴子微微一笑，睫毛在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必要的休整还是有的。”她抬起纤细的手腕，指向不远处一扇隐蔽的隔门，“卡尔若是倦了，随时可以去那边休息。”

　　千代女默默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底与桌面接触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这是护卫长期训练出来的轻柔手法。

　　“我会的。”

　　在卡尔开始帮忙的时刻里，荒坂塔首席执行官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中，荒坂濑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一份文件。

　　在文件中，记录着狗镇这次事件的所有报告。

　　而这份报告的来源人，是荒坂晴子。

　　‘卡尔现在也在荒坂塔吗.’

　　荒坂濑宣心中默默念着，想着卡尔伪装成的明智。

　　‘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要是能的话’

　　荒坂濑宣想到晴子，想着卡尔，内心有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第776章我会的

　　“早上好，该起床了，卡尔。”

　　轻柔的呼唤像一缕晨风拂过耳畔，卡尔从睡梦中缓缓苏醒，朦胧的视线里，晴子正站在床边，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餐盘，晨光透过智能玻璃柔和地洒在她的发丝上，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奇怪.’

　　卡尔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按照他养成的警觉性，任何细微的响动都足以让他在瞬间清醒，可此刻晴子不仅走进了房间，甚至还端着餐盘在附近走动.而他却睡得如此安稳，直到被轻声唤醒。

　　‘是因为潜意识里’

　　他望着晴子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

　　‘已经将她的存在，归类为‘无需戒备’了吗？

　　就像V和杰克来叫他时那样。

　　餐盘上的咖啡散发着醇香，杯沿还冒着丝丝热气，晴子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得连杯中的液体都没有晃动。

　　卡尔的目光落在精致的餐盘上——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旁边，金黄酥脆的培根卷曲成完美的弧度，香肠煎得恰到好处的焦褐，太阳蛋的蛋黄还在微微颤动。

　　旁边的小碟里，茄汁黄豆正冒着细小的气泡，吐司边缘还留着烤过的纹路。

　　“英式全套啊”卡尔对英国菜其实并不算有多讨厌，毕竟正宗的英国菜怎么样都比夜之城街头菜肴要好吃，更不要说英式早餐这种英国菜中的明珠了。

　　他揉了揉眼睛，伸懒腰时脊椎发出轻微的响声，当他看向依然站在床边的晴子时，突然注意到她纤细的指尖沾着一点面包碎屑。

　　‘这个痕迹.’

　　他的视线迅速扫向餐盘，果然在吐司边缘发现了同样质地的碎屑。

　　卡尔意识到了什么：“这该不会是你亲手.”

　　晴子微微偏过头：“我知道一些卡尔你平常有吃英式早餐，所以提前准备了材料。”她下意识将手指藏进袖口，却藏不住耳尖泛起的那抹绯红。

　　卡尔怔了怔，目光从餐盘缓缓移到晴子脸上——她微微偏着头，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金粉。

　　“你连我平常吃英式早餐的习惯都知道？”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诧异，“还特意去学了怎么做？”

　　晴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只是.偶然知道你总是用微波炉加热香肠和豆子。”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种做法.太浪费食材了。”

　　卡尔突然想起什么，他看向一片培根——完美的焦脆度，边缘微微卷曲，正是他最喜欢的口感。

　　他抬头时，正好捕捉到晴子偷瞄他反应的眼神，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她立刻别过脸去，假装整理并不凌乱的袖口。

　　“你这是在期待我对食物的评价吗.”卡尔拿起叉子戳了戳太阳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要我给晴子小姐的私人定制服务打分？”

　　晴子微微眯起眼睛，她盯着卡尔，眼神柔和却又带着一丝责怪，她伸出手，抓起餐巾轻轻砸在他身上：“再调侃我下次你帮忙我可就不给你做早点了。”

　　“还有下次嘛那我还是乖乖闭上嘴聪明一点好了。”

　　卡尔注视着晴子：“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早饭，你吃过了吗？”

　　“早就吃完啦～”麻希拖长的声音从办公室另一端飘来。

　　她像只晒太阳的猫一样瘫在办公椅上，蔚蓝在阳光下泛着天空般的光泽，“某些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候，我们可是把今天要用的文件都过完第二遍了哦～”

　　“哈？”卡尔手中的餐叉精准地叉起一块焦香酥脆的培根，“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昨晚是谁帮你搞定了那堆——”

　　“知道啦知道啦~大恩人~”麻希拖长声调打断，像只慵懒的猫般伸展身体，办公椅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所以我不是帮你把行踪记录都处理干净了嘛。”她突然正色，竖起一根手指，“现在这个点，普通员工都快到公司了，记住——”

　　她的指尖在虚空中轻点，调出一个半透明的时钟投影：“你昨晚只是在部长休息室睡了一觉，监控记录、电梯日志、甚至咖啡机的使用记录我都帮你修正好了。”麻希歪着头补充道，“可别穿帮哦，记住自己的休息房间，我也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知道了，我好歹是专业的，不至于这上面掉链子。”

　　休息得十分舒服的卡尔感觉自己完全摆脱了昨天一天加前天晚上加班所导致的疲惫，整个人现在状态好得不得了，而在吃了几口早饭后，卡尔注意到了一个人不在。

　　“说起来千代女呢？”

　　“千代女提前去准备了。”

　　晴子回答着：“她说是不相信亚当重锤先生的安保，所以要做出最后检查。”

　　“这倒是真的挺有千代女性格的做法。”

　　毕竟她可是连自己的师傅都要质疑，更何况亚当重锤。

　　“那我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等千代女回来能保护你们后，我就下去吧。”

　　话音刚落，通讯器的震动打断了早餐的余韵。

　　卡尔瞥了一眼屏幕——不出所料，是小田三太夫发来的讯息。

　　虽然距离正式行动还有充足时间，但这位尽职的护卫显然继承了荒坂家心腹们的职业病：越是临近关键时刻，越要像强迫症患者般反复确认每个细节。

　　“明智队长，请于一小时内完成小队整编，新增三名护卫成员已就位，烦请带队完成最终路线核查。——小田”

　　卡尔几乎能想象出对方发信时紧绷的表情。

　　这些荒坂家族成员的护卫们啊，个个都像上了发条的精密钟表，连焦虑都要计算得分秒不差，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杯底与托盘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催命鬼来了？”麻希歪着头，指尖转着一支笔。

　　“比预想的还早了二十分钟。”卡尔站起身，整了整衣领，“看来我们的护卫先生昨晚也没怎么睡。”

　　“小心，卡尔。”

　　晴子注视着卡尔，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指尖微微收紧，“如果情况危急.”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就算暴露身份也无所谓，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的。”

第777章新的成员

　　“明智阁下，您来了。”

　　凌晨五点，天际泛起鱼肚白，微凉的晨风裹挟着未散的夜色撞在荒坂塔的楼层玻璃上，发出一丝透亮。

　　明智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下台阶，目光扫过面前整齐列队的十二名队员。

　　这个介于黑夜与黎明之间的微妙时刻，整个荒坂塔都处于刚刚从寂静中复苏的时刻，只有他们这一支小队已经全副武装集结完毕。

　　队伍中有九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跟随明智出生入死、从狗镇任务中活着回来的老队员。

　　他们的站姿看似放松，实则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这是经历过生死考验后形成的本能，而站在队伍右侧的三张新面孔，则是今早刚刚接到调令补充进来的新成员。

　　明智的目光在那三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审阅人员档案时的情景——这三人原本都在候选名单上，只是他最终选择了其他更符合任务需求的人选。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能力不足，恰恰相反，若单纯比较单兵作战能力和战术素养，这三人的评估分数甚至可能超过现在小队里的四名老队员，三对四说不定也能拿下。

　　然而，问题并不在于他们的个人能力，而在于别的方面——比如对复杂地形的适应性、团队配合的默契度，以及服从性。

　　可讽刺的是，即便明智特意挑选了那些看起来更守纪律的七名队员，最终结果却还是演变成了日式经典独走——擅自行动、无视指令，搞得他不得不亲自收拾烂摊子。

　　想到这里，明智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如果当初选了这三个人，情况会不会反而更好一些？

　　自己作为领导的时候，是不是眼力还不够老练，还是说单纯就是这支队伍真的不好带？

　　日式独走给明智带来的震撼实在太深，以至于直到现在，当他看到那三个新入队的队员时，心里仍隐隐泛起一丝忧虑。

　　队伍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应该不至于再出现独走的情况了吧？可如果再添三个人，会不会又带坏了风气？

　　心中百转千回，可面子上，明智的神情却异常平淡。

　　他先是朝自己熟悉的九名队员点了点头，随后缓步走到新入队的三人面前，目光沉静地打量着他们。

　　三名队员立刻绷直了脊背，下颌微收，目光坚定地迎向明智的视线，他们竭力展现出最优秀的一面，生怕在这位上司面前留下半分懈怠的印象。

　　狗镇的事情，他们作为派系里的精英，多少已经有所耳闻。

　　尽管最核心的机密仍轮不到他们接触，但作为今日会谈的护卫人员，他们自然掌握了一些内幕消息。

　　而在这些消息里，最让他们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七名作战同僚的下场——独走、办事不力，本该被彻底放弃，可这位明智阁下，竟然甘愿替他们承担了责任。

　　换作其他职位的人，或许会觉得明智的做法过于软弱，可对于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作战人员而言，每个人都清楚——当自己把事情搞砸后，上司不仅没有抛弃他们，反而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这是何等罕见的事情？

　　在这个圈子里，从来只有办事不力被抛弃的手下，以及为了保护上级而牺牲的手下，何时出现过这种会反过来保护下属的上司？

　　能在明智阁下手底下做事，对于知晓狗镇内情的作战人员来说，即便称不上梦寐以求，也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三个人不知暗中打点了多少关系，辗转了多少门路，才终于跻身进这次的人员补充名单。

　　他们比谁都清楚，若是因为第一印象不佳，让这位明智阁下轻飘飘甩出一句‘这人不行’，所有的努力便会顷刻间付诸东流。

　　如今的明智手握的权限，足以毫无理由地将他们拒之门外——这正是深受荒坂信任的高层特有的权力。

　　在其他企业，上级即便想要打压下属，至少还需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在荒坂，权柄的差距就是最直白的真理，一句轻描淡写的否定就足以扼杀一个人全部的努力。

　　荒坂的等级制度就像一台精密的绞肉机，底层员工的血肉是它最好的润滑剂。

　　讽刺的是，那些曾经被这台机器碾轧过的人，一旦爬上高位，往往比谁都更热衷于维护这套规则。

　　他们不仅坦然享受着特权带来的快意，甚至变本加厉地将其施加给后来者——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自己遭受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