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69章

　　无论他们是出于疯狂，还是出于不甘于再次被束缚，并且套上更牢固的项圈，他们此时的表现都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是KK的敌人了。

　　对于赛博精神病，卡尔是有一定同情心的，他得承认有许多赛博精神病真的是被硬生生逼疯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认为所有赛博精神病都是如此。

　　他更清晰地知道赛博精神病对于普通人的伤害，也同样清楚他们所能造成的危害。

　　换句话来说，就算放到以前，一个人人都知道有精神疾病史，并且有过杀人记录的神经病站在身边，这要是不束缚住，对谁都不安心，无论是对于其本身，还是对于旁人。

　　这项圈不仅仅要套，还得套的牢，唯有在这方面，卡尔认为就得这么做，不然谁能负责其他人的安全。

　　卡尔相信赛博精神病真的有痊愈的可能，但痊愈的过程中，如何让他们不伤害到其他人，就是自己该负责的事情了。

　　卡尔如今作为前来套上项圈的人员，有道理，也有理由承担下这个责任。

　　而面对不愿意如此，彻底病发的人员，卡尔只能.

　　“你们被开除了。”

　　卡尔用着一种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向着四面八方冲过来的二十四人说道。

　　安迪已经拿到了掌管暴恐机动队的权限，而卡尔作为协助人员，自然有资格决定这些暴恐机动队成员的去留。

　　说实在，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打算动手，这其实还是多多少少超出卡尔的预料的。

　　他本来想着最起码也得有一半的人，没有想到就算上面人解除了束缚，一些暴恐机动队成员还是能保持相应的理智，不想失去这个好职业。

　　换言之，治疗赛博精神病方面，其实给个班上是个不错的做法？

　　嗯.

　　也不能这么肯定，最起码自己上班是要差点上出赛博精神病了，应该是合理的上班，合理的控制再加上抑制，以及给予人一定的自我和存在感，还有优异待遇，这样子应该才差不多。

　　同时，也不能太放宽，不然就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卡尔这边的人，有六人，准确得说，五个半人，面对二十四名暴恐机动队成员，大致平均下来，差不多一个人得面对五个暴恐机动队成员。

　　五对一。

　　巧得很，这恰好是一支标准暴恐机动队小队的配置——狙击手、突击手、重炮手、黑客，再加上一名螳螂刀近战专家，标准的五人编制，标准的杀戮机器。

　　通常情况下，他们会从浮空车上跃下四人，留一人在高空收尾，确保目标彻底被碾碎。

　　但这次不同。

　　没有后援，没有收尾，只有一个人，对上了整支小队。

　　单枪匹马迎战一支暴恐机动队？放在以前，哪怕是执勤经验丰富的安迪也会摇头。

　　他的本事确实不差，但暴恐机动队的本事同样不差——能让夜之城闻风丧胆的赛博精神病镇压部队，本身就代表着这座城市的战力巅峰。

　　前提是，他们还是暴恐机动队。

　　真正的暴恐机动队，靠的不只是最新式的义体和装备，还有严苛训练磨砺出的军事素养、冷酷的战术配合，以及最关键的东西——理智，那是超出寻常赛博精神病的事物。

　　而眼前这些家伙？神经刺激过载，杀戮欲望沸腾，战术协同崩解，他们早已不再是那支令赛博精神病胆寒的队伍，只不过是重新变回了街头癫狂的野兽罢了。

　　暴恐机动队能一次次镇压街头的疯子，靠的从来不只是钢铁与火药。

　　现在的这些冲过来的暴恐机动队，把他们所有的东西丢光了。

　　尽管他们身上的装备依旧精良，义体也依旧优秀，可失去了理智，五个没有半点配合的赛博精神病，那又能算什么威胁。

　　“要是放以前，我绝对觉得现在的我简直是疯了，对暴恐机动队动手。”

　　强尼看着四周冲来的暴恐机动队，之前在进门前说没有关系，自己能应付得来的他在现在很从心得开口了：“记得帮我看好后背，V，杰克，还有奥利弗。”

　　“我帮你翻译一下，有事过来帮我，别让我死了。”

　　奥利弗有点无语：“这就是你之前口中的等着看吗，难怪说是等着，看，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让我们等着看好你是吧。”

　　“你们就不懂得体谅体谅老人吗？”

　　“强尼，你平常跟我要烟抽，要酒喝的时候，可没有半点把自己当老人啊，你那时候的态度可是嚣张得很，就差没把我的打火机给顺了。”

　　奥利弗嘴上无奈，但是在行动上，他还是掩护了强尼。

　　强尼现在的改造是往炮手方面走了，或者说以他现在的身躯，也只能做这方面的事情了，但别说，这模样可比强尼生前能打多了，只要能保护好，他火力现在不输于一个公司特工小队。

　　奥利弗曾经都想过，要是强尼真的整到了一个身躯，重新当回人，那战斗力是不是还会不增反降，要是还不如当狗时能打，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

　　“放心好了强尼。”

　　杰克已经朝着冲来的赛博精神病开起了枪：“有我们在，伤不了你。”

　　“我只怕打坏我的抽烟和喝酒模拟感官程序了。”

　　嘴上还是嚣张的，但是强尼的动作还是很从心，他默默得缩到了V和杰克后面。

　　在开始交战的时刻，安迪也朝着外部的特别行动队下达了指示，让他们开始行动，而卡尔则是在这个时候注视着剩余没有动的五十一人。

　　他在观察他们。

　　接下来，你们是要加入暴乱呢，还是聪明的选择帮忙，亦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暴恐机动队的行动。

第801章抚恤金和忠诚

　　在卡尔的注视中，那些站立在原地的暴恐机动队成员们并没有犹豫太久。

　　当第一批队友嘶吼着冲向卡尔时，他们的面罩下很快响起了行动的指挥声和命令，随后，他们动了起来。

　　他们的选择是加入自己的队友来试图袭击卡尔等人吗？

　　并不是。

　　这些还算是抱有理智的暴恐机动队成员，到底是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

　　他们的职责是什么。

　　以暴制暴，解决赛博精神病。

　　而现在有没有赛博精神病？

　　有。

　　室内变色光照在暴恐机动队的服装上投下血色的光斑，他们的身影在枪火的硝烟中如同死神般闪烁。

　　‘以暴制暴，解决赛博精神病’——这个每个暴恐机动队入队时都会铭记的职责，此刻正在他们的脑海中燃烧。

　　现在有没有赛博精神病？

　　面甲扫描器给出的答案冷酷而确凿：有。

　　那些同样的战术头盔下，曾经熟悉的呼号正在变成疯狂的嘶吼。

　　但这又如何？对暴恐机动队而言，处理发狂的队友就像更换损坏的义体般稀松平常，他们的记录芯片里储存着上百次类似的清理记录，每一次都精准得像在流水线上剔除残次品。

　　就算今夜失控的赛博精神病数量突破了历史峰值，暴恐机动队的手指依旧稳如精密的液压机械，分毫未颤。

　　他们的身形被光学迷彩吞噬，化作一团模糊的扭曲光影，唯有螳螂刀弹出的瞬间，刃口在霓虹下折射出一道死亡的冷芒——而比刀光更快的，是早已完成锁定的智能冲锋枪。

　　枪膛锁定的嗡鸣尚未荡开，子弹便已撕裂空气。

　　那些子弹仿佛被赋予了恶意的生命，在弹道轨迹中自动规避友方单位，随即如嗅到血腥的蝇群，疯狂“吸附”向赛博精神病的躯体。

　　子弹每一发都精准咬向颈椎、脑干或心脏——全是手册上标注的致命节点，子弹命中血肉和防弹衣的闷响连成一片，就如同雨点敲打在车顶一般。

　　这是场注定被载入暴恐机动队.不，NCPD档案的“内部净化”。

　　现在暴恐机动队的行动，在诉说着暴恐机动队的本质：他们是夜之城淬炼出的活体武器，是专门啃食赛博精神病的鬣狗。

　　只要确定目标是赛博精神病，他们就会开始行动——没有犹豫，没有误差，只有如流水线般精准的致命打击。

　　然而，这一次，那些本该收割生命的智能子弹却在目标身上撞出一连串刺耳的金属爆鸣——噼啪作响的火花在防弹装甲上跳跃，却始终无法撕开那层致命的防御。

　　这群赛博精神病到底还是曾经的暴恐机动队，他们身上披挂着军用级别的防弹衣，皮下更植入了军用级皮下护甲。

　　那些足以轻易放倒街头杂鱼赛博疯子的子弹，此刻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只能在装甲表面留下浅浅的凹痕，随即无力地弹开。

　　但这种事情暴恐机动队早已经有所预料，所以他们所瞄准的都是这群赛博精神病的防护缝隙。

　　两边都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就连对方身上衣着所有的缺点和防护不到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子弹在防弹衣上炸开一片蓝紫色的电弧火花，某个赛博精神病的喉部护甲接缝被连续命中，金属碎片迸溅。

　　战术头盔下传来一阵扭曲的狂笑，原本只将杀意锁定在KK等人身上的疯子，此刻却从暴恐机动队身上嗅到了另外的威胁，他猛地回头，头盔下的义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他身旁的空气突然扭曲。

　　一道始终保持光学迷彩接近的身影骤然现身，手臂上的螳螂刀如毒蛇般弹出，寒光一闪，直接从背后刺入这名赛博精神病的胸膛。

　　军用级防弹衣和皮下护甲对子弹和钝器确实效果显著，甚至能抵御普通利器的劈砍——但在暴恐机动队特制的螳螂刀面前，这些防御还是太脆弱了。

　　刀刃贯穿躯干的闷响中，鲜血顺着螳螂刀的放血槽喷涌而出。

　　讽刺的是，这把刀甚至不是暴恐机动队的制式装备，而是这名队员在加入前就惯用的‘日暮’螳螂刀——一把在街头打磨多年的凶器，如今成了清理失控同类的最佳工具。

　　这名暴恐机动队成员在处决‘同类’时，还向着卡尔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而卡尔读懂了她侧头的感情。

　　看来，还是有些人是不打算被开除，表现出了自己的忠诚。

　　这倒是让卡尔不用多费心了。

　　就在这个瞬间，卡尔的视网膜边缘突然闪过一道扭曲的光影。

　　几乎同时，他的身形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般模糊了一瞬——一柄泛着幽蓝冷光的螳螂刀从他原本咽喉所在的位置划过，带起的风压掀动了他额前的一缕黑发。

　　“老把戏。”卡尔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探出右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如同钢琴家起手般优雅展开。

　　腕部弹出的单分子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银弧，空气被割裂的细微嗡鸣声中，那个依靠光学迷彩偷袭的身影突然僵直。

　　当卡尔五指收拢时，他的掌心传来某种精密机械突然停转的震颤声。

　　那个赛博精神病还维持着前冲的姿势，颈部切口平整得像是激光手术的成果——卡尔手里捏着的，却是只剩下了义眼还在运作的头颅，他的猩红色义眼还在疯狂转动，牙齿开合间发出‘咔嗒’的杂音。

　　“你好.”卡尔对着头颅轻声细语得打了声招呼，指尖的单分子线钻入了脑袋处的接入口，“然后再见。”

　　卡尔手动抹去了这位赛博精神病的职位记录，让其暴恐机动队的服役历史停留在了昨日。

　　至于今天？

　　他昨天就被开除了，跟今天的他有什么关系。

　　听闻一些赛博精神病还是有家庭的——如果没有被他发疯时杀光的话，那么他在服役时的暴恐机动队功劳也不能忽视。

　　“我会给你家人送去抚恤金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就是了。”

　　不知道有没有家人，还是不知道有没有抚恤金，卡尔并没有对已经死去的赛博精神病解释。

　　毕竟，一点钱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既然之后都是NCPD的人了，那么就是他的人了，既然是自己人，抚恤金自然是要给的。

第802章狂啊

　　“嘿嘿，跟暴恐机动队一起干赛博精神病？这体验可真他妈新鲜！”

　　杰克咧嘴一笑，狂暴型义体在皮下震颤，肌肉纤维在荷尔蒙刺激下膨胀虬结，神经系统里的突触加速器蓝光在闪烁，世界在他眼中瞬间慢放——那名全副武装的赛博精神病刚抬起枪口，杰克已经撞进他怀里。

　　军用级合金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杰克的双臂如液压钳般箍住对方，战术服装在巨力挤压下扭曲变形，他能感觉到对方皮下护甲在挤压着内脏和血肉碎裂，能听到颈椎关节在扭矩作用下发出的咔咔脆响——

　　“晚安了，疯子。”

　　随着一记暴戾的扭扯，头盔下的头颅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颈部的数据管线噼啪爆出电火花，如同猫头鹰一般后视的躯体抽搐着跪倒在地，杰克松开手，任由那具还在神经反射抽搐的尸体滑落，血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光线映照下泛着诡异的血色。

　　“杰克，有人朝你过去了。”

　　就在杰克解决完这名暴恐机动队的时候，他的通讯频道里响起了奥利弗的提醒声。

　　而就在奥利弗的警告声在神经通讯里炸响的瞬间，杰克已经感觉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尖啸，靴底踏碎地面的震颤。

　　他猛地扭头，岐路司光学义眼的焦距急速收缩，战术标识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将那道袭来的身影解析得一清二楚：警目级别的臂章，暴恐机动队制式服装，还有那把寒光凛冽的武士刀——

　　“哈！连队长都疯了吗？”杰克咧开嘴，肌肉在皮下护甲绷紧，“不过也是，在你们那儿，能砍人就能升官，不过武士刀真少见啊”

　　思维还在运转，身体却早已行动。

　　杰克的重心微微下沉，突触加速器还在持续运作——他计算好了每一毫秒：侧身，避过刀锋，然后拧断这家伙的脖子

　　然而预想中的刀光并未降临。

　　一道刺眼的蓝芒撕裂空气，伴随着电容蓄满的嗡鸣，那名冲锋中的队长级赛博精神病突然僵直，他的胸腔炸开了一朵金属莲花，只不过那花瓣是飞散的肋骨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