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38章

　　异格骑士驱动器，并非化身英雄的力量，而是成为怪物的武装。

　　由深海修卡倾情打造，是极高技术力的结晶，几乎收集了除他外所有契约骑士的数据，抛开海量的副作用不谈，这东西具备即使是在樊抗眼中也值得称道的威力。

　　最了不起的地方在于可以使用其他怪物的力量，比如他此刻正在使用的……Undead，也就是不死兽卡利斯的力量。

　　在樊抗的视角里，尽管卡利斯长得像假面骑士，力量用起来近似假面骑士，战斗方式更让人感觉这就是假面骑士，但出于习惯他还是更愿意把卡利斯归类进怪物的行列，可偏偏，从深海修卡那里“毛”来的卡片的标注却是……传说中的骑士，卡利斯。

　　这样的认知差异并非第一次发生，按理说来自遥远未来的他应该知晓所有骑士的情报，事实上他也的确清楚在未来将会登场的众多骑士的故事，可偏偏丘比在一次例行劝诱中就以煞有介事的口吻提到了一个他闻所未闻的骑士——逢魔时王。

　　再算上深海修卡对于卡利斯的不同归类，很难不让人怀疑，有一种未来，是丘比知晓，敌人知晓，而他所不知晓的。

　　那个世界，获得了真正的和平，没有哥斯拉，没有群魔乱舞，假面骑士系列也没有中断拍摄，所以在那样的世界里，很自然地会推出他没听闻过的全新假面骑士，会授予在电视剧集中确实表现不错的由相川始所变身的不死兽卡利斯以骑士之名。

　　但，一切都只是猜想，就算真有过那样的未来，也已经不会降临到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他是守护这个世界的骑士，便只会在这个世界战斗，或死亡，或护佑下一整个人间。

　　“变身吧，梓川咲太。”

　　思绪重归现实，以卡利斯的姿态战斗的男人手握长弓，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他的左臂平举，五指张开，掌心向上，稳稳地托住了长弓的中段。右臂则优雅地向后舒展，手指微屈，轻轻搭在了无形的弓弦之上。

　　“铮——！”

　　一声清越的金属颤音骤然响起。

　　随着他的动作，长弓那原本向内弯曲、显得沉寂的弓臂，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伴随着悦耳而充满力量感的机械咬合与能量流动声，弓臂瞬间向外、向上、向两侧展开。

　　如同一只沉睡的猛禽骤然展开了它遮天蔽日的双翼，原本相对收敛的弓臂结构完全展开，形成了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近乎完美的圆弧。

　　手握圆弧，樊抗搭在无形弓弦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对着梓川咲太，轻轻一勾。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本身，便是一个无声的、充满挑衅与压迫的指令：

　　来吧，面对我！

　　“在和丘比签订契约后，我去补了原著，得知了这位骑士的下场，感觉有些不吉利呢。”

　　终究是有些少年心性，梓川咲太收到挑衅后，按捺下了心中因气势被完全压倒所生的恐惧，他一只手空握，金色的光点在他手中组成了一部造型独特的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将不安压下，快速地在手机上按下“9”、“1”、“3”的代码，然后将手机置入腰带之中。

　　【Standing By！】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Complete！】

　　随着更具力量的宣告，耀眼的金色光子血管瞬间在梓川咲太身上流窜、交织。光芒将他包裹，凝聚成棱角分明、充满科技力量感的金色铠甲——假面骑士凯撒。

　　金色的战士在沙地上摆开一个略显僵硬的起手式，胸口的X形光子核心稳定地散发着光芒。他抬起头，面罩下，眸光穿透目镜，迎向那猩红的注视。

　　“契约骑士战斗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与灵魂，所以，即使走到最后一刻，你我也不会沙化，而是用尽此身最后的血肉与魂，归还天地。”

　　并不知晓丘比是否就在附近，樊抗淡然言说。

　　“前辈不会要用上全力吧？”

　　“当然不会。”

　　长弓遥指眼前的新人骑士，樊抗比出一根手指。

　　“在训练的最初，我只用一成力，等到你有所成长，便可以依次挑战我这副姿态三成力、五成力、七成力的境界。”

　　“没有十成力吗？”

　　如果换成旁人，大概会讥笑眼前人的狂妄无知吧，但樊抗只是瞥了远方沉入海平线一半的落日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可以休息了吧。”

　　前提是，他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语毕，没有留意旁观的柊舞缇娜的表情，他重心下沉，瞬息开弓。

　　“铮——！！！”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清越、更加高亢、仿佛能撕裂空气的金属颤音爆发。

　　搭弦、引弓、瞄准、挽射，快得仿佛直接跳过了后面两个步骤，猩红的复眼目镜锁定了金色的凯撒，搭在能量弓弦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对准，一勾。

　　脚下的沙粒激荡散开，而海浪拍击崖壁的轰鸣也变得遥远。

　　一道幽蓝色的能量箭矢，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裹挟着刺耳的尖啸与毁灭性的气息，瞬间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射凯撒面门。箭矢所过之处，空气被强行排开，留下一道短暂而灼热的真空轨迹。

　　生死危机。

　　梓川咲太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在本能的驱使下，爆发出还在训练中摸索，尚未完全掌握的凯撒装甲赋予的瞬间爆发力！

　　“呃啊——！”

　　他怒吼一声，黄金的身影猛地向侧面扑倒。动作狼狈不堪，几乎是连滚带爬。

　　轰！！！

　　能量箭矢擦着他翻滚而过的肩甲，狠狠扎入他身后的沙地。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金色的沙浪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混合着灼热的能量残渣，劈头盖脸地砸在刚刚翻滚起身、还未站稳的凯撒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再次掀了个趔趄。

　　沙尘弥漫，遮天蔽日。

　　卡利斯红银的身影在沙幕的另一端若隐若现，醒弓的弓臂再次在烟尘中展开冰冷的轮廓。

　　猩红的复眼，如同索命的鬼火，穿透烟尘，再次锁定了他。

　　哪怕明知道不管伤再重只要有口气就能被救回，前辈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平静嗓音，清晰地穿透爆炸的余音和呼啸的风声，落在梓川咲太的耳中，依然冰冷得如同审判：

　　“第一课：面对攻击，你的本能反应，还不及格。”

　　“现在，站起来。或者，被下一箭贯穿。”

?第五十一章 深渊哀嚎【2/6，第三更下午一点开始】

　　太平洋，四千米之下的绝对深渊。

　　黑暗本该是此处的主旋律，但此刻，深渊之暗却被一片狼藉的废墟上那断断断续续、苟延残喘的应急光源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里是深海修卡最后的堡垒，依托于古老海沟岩层建造、本该固若金汤的，然而现在，它却像一个被粗暴地开膛破肚的巨兽残骸。

　　视角来到基地内部，与其说是被攻陷，不如说是被一场狂暴的飓风彻底“梳理”过。

　　通道扭曲变形，厚重的合金闸门如同被巨力撕扯的废纸，扭曲着洞开或干脆消失不见。曾经精密的仪器被砸得稀烂，线路和管道如同被扯断的肠子般裸露在外，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珍贵的样本储藏罐空空如也，碎裂的强化玻璃铺满了地面。

　　一个奇特的“生物”无声地漂浮着穿过这片狼藉。

　　它的造型像是将宇宙恐龙海帕杰顿倒过来后所得，它的名字是维纳利塔，深海修卡的技术核心与某种意义上的“吉祥物”。

　　它穿过废墟，来到控制室残骸边缘，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个倚靠于半截扭曲控制台上的身影上。

　　那身影披着一件宽大的漆黑长袍，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白皙洁净的下巴。

　　祂正微微仰着头，姿势像是在“望天”，尽管头顶只有冰冷厚重的合金穹顶和四千米深的海水。一股浓得几乎凝成实质的颓丧和绝望，如同深海的水压般包裹着祂。

　　“被洗劫一空了？”

　　维纳利塔无声地靠近。

　　“嗯。”

　　斗篷人发出一声极其悠长、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

　　“空我把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都拆了……”

　　祂顿了顿，似乎在咀嚼这份巨大的苦涩，“我俩相依为命奋斗到现在所得的一切……都毁了。”

　　祂似乎想找点东西排解这巨大的悲痛，手在漆黑的长袍里摸索了半天，竟然真的掏出了一盒皱巴巴、被海水泡得半软的香烟。

　　但祂没有急着抽，只是继续怀疑人生。

　　“你说，我们真的是侵略人间的大反派，给予文明试炼的考验者吗，我咋感觉，我们才像是被空我考验的那一个？只有连那样的怪物都能战胜的强者，才能坐拥这颗星球，获得一整个人间。”

　　“‘孵化者’搞出了这么一个巨大的麻烦，它们想要怎么处理？”

　　“处理不了吧，不然也不可能听之任之放到现在不管，横插一杠的‘孵化者’们希望我们做大，把人类搞得半死不活，可不是希望我们像现在这样被逼到墙角，瑟缩如老鼠。”

　　斗篷人开始捶墙。

　　“维纳利塔！你说，它们‘孵化者’收集绝望，干嘛非盯着那些人类小崽子？跟我们签契约不行吗？我现在，就现在，我感觉我比它们手下那帮契约骑士绝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祂用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的呜咽：

　　“异格骑士驱动器……也被夺走了……所有的所有……都被夺走了……”

　　维纳利塔静静地悬浮着，看着同伴崩溃。

　　片刻后，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息，它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孵化者’们，打算和我们用一样的方法，攻心。”

　　“攻心？又是攻心？！它们就不能拿出点更实际的方案吗，比如造个能打的出来？或者把那瘟神直接传送到黑洞里去？攻心？攻心能对付得了那个脑子里只有‘巡逻’、‘猎杀’和‘拆家’的怪物吗？！”

　　维纳利塔扭头看向祂：“那你去带头挑战空我？”

　　“算了。”

　　祂当即缩头。

　　“我觉得攻心也挺好的，攻心就攻心吧。”

　　并不是每一个黑暗组织的头目都有着克莱西帝国皇帝那样的勇气，而克莱西斯的最后一搏，煽动了许多人，也害死了许多人，这也直接导致现在存活下来的势力，要么从头到尾都在潜伏，要么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维纳利塔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控制台残骸，那里曾经是整个基地的核心：

　　“逻辑矛盾。以空我那样的战斗方式——频繁使用消耗生命本源的契约力量，高强度对抗远超常规的敌人——理论上，他的生命体征早该难以维系，力量衰退甚至崩溃。但观测数据表明，他的能量反应与战斗烈度，呈现非逻辑性增长曲线。他越打越强了，完全不合逻辑。”

　　斗篷人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是啊……不合逻辑……我也想不通……我都想放弃了……真的……维纳利塔，要不我们跑路吧？找个更偏远的星球从头开始？这颗星球……就留给那个瘟神和那群想玩火自/焚的孵化者以及同行们好了……”

　　维纳利塔没有回应这个“跑路”提议，而是继续汇报：“‘孵化者’已经开始尝试施加影响，基于人类精神层面的‘七苦’设计模型。第一轮，尝试放大目标‘贪念’。”

　　“贪念，结果呢？”

　　“目标空我，在预设的‘贪婪’诱导场域内，沉迷了一款手机游戏。行为模式与预期‘贪婪’表现偏差值超过阈值上限。孵化者评估后，认为‘嗔恚’与‘愚痴’模型对目标生效概率低于0.01%，已直接放弃该两项测试。”

　　斗篷人：“……”

　　“问题还不止于如此，‘孵化者’那边怀疑消息泄露了，可能有什么存在已经告知空我，它们在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心神。空我提高戒心后，受到影响的可能就更小了。”

　　“那群白色大便不都是一伙的吗，还会有内鬼？”

　　“那我问你，你和盖尔修卡、新星修卡、大修卡、镜子修卡是一伙的吗？”

　　“说的也是。”

　　祂颤抖着自香烟盒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开始摸索打火机。

　　“说到底，为什么非要潜移默化地施加影响，就不能直接绑起来催眠吗？”

　　“那你先得打过空我。”

　　“……”

　　祂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

　　维纳利塔都忍不住发问道：

　　“还没找到吗？”

　　“我想起来了……”

　　斗篷人呆呆地张着嘴，叼着的半截烟头掉在了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想起来了什么？”

　　“打火机也被空我抢走了。”

?第五十二章 沙海铸剑【3/6】

　　青蓝岛，崖顶石台。

　　时间在严苛的训练与短暂的喘息中悄然流逝。

　　此刻，这片本该用于苦修武道的肃穆之地，却意外地飘起了袅袅炊烟，混合着油脂炙烤的诱人香气。

　　石台一角，简易的烧烤架已经架起。樊抗正蹲在一旁，动作麻利地将串好的肉串和蔬菜摆上烤架。然后，他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