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有些时候真是想不明白,抗君到底是乐观还是悲观了。’
“没有人坚强得足以直面生活的全部,只是再不堪,也要活下去。”
‘你这到时候都死了,也算活着吗?’
“她们活着,不也是我活着吗?种子是会发芽的,人类是短命的种族,没有必要拘泥于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我们人类是可以把事业托付给志同道合的他人,把东西留给后来者继承的。”
人类是会成长的。
因为是短命的种族,失去宝贵之物后,就会痛彻心扉,泪流满面,悲怆至极。
因为失去了,才会拿起来,手中的剑与拳。
去守护,去战斗,去争取……去反抗,灭亡的宿命。
丘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向沙海边那个在涛声陪伴下,一遍遍挥洒汗水与不屈的身影,轻声发问,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这沉沉的暮色:
‘还有时间吗?’
“那就让我来争取这份时间好了。”
?第八十二章 打火机与车祸
周一,晨。
对于假面骑士空我而言,计较周一还是周天并没有多少意义,反正他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但对于依然平静生活着的总武高的学生们,周一,是上学的日子。
周一的晨光,则意味着制服、书包、以及重新启动的、带着点倦怠的校园齿轮。
乃在清晨固定的时刻睁开眼。卧室里是近乎刻板的整洁,只有窗帘缝隙透入的微光,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她坐起身,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垂落肩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弧度。起身,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盥洗室。
镜中的少女,无疑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作品。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下近乎透明,精致的五官如同上好的瓷器,清冷而缺乏烟火气。那双湛蓝的眼眸,澄澈,也清晰地映照出她自己——除了身材外,几乎是人世最完美的美少女。
清水拂过脸颊,带走最后一丝朦胧。
早间新闻是没有营养的东京湾出现激天水花的无聊事件,乃用过早餐,关掉电视。
然后,提起书包,挂上熊猫吊坠,向着校门走去。
她自那件事以后便搬出来住了,从她住的高档公寓到总武高,有一条商业街。
一般而言,她要么乘车,要么早起步行,绕过这条商业街,但鬼使神差的,她今天走入了这一条商业街。
没有记错的话,父亲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少女在心中如是想道。
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会直接走进某个高级百货的精品柜台,挑选一件包装精美、价值不菲、符合身份也绝不会出错的礼物。然而,随着侍奉部成员的增多,随着那些……勉强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的增多,她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少女驻足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摊前,视野被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吸引。
那是一眼可见的高档品,无论是质感,成色,还是独到的蚀刻,都让那个打火机看上去与其说是工业品,不如说是艺术品。
“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个数。”
摊主裹在一件宽大的、带着风尘仆仆痕迹的斗篷里,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数字。
“会不会太便宜了。您是不是错估了它的价值。”
雪之下出言纠正。
人们总是习惯用标签和特点去概括一个人的全部,但人是多面多样的,就如同雪之下在许多人眼里和口中就是个对谁都会毒舌以对的冷漠冰山,可她其实只是活得比较认真。
“看小姑娘你比较有眼缘,这个打火机就卖这么多。”
老板看了看表,似乎是想起什么,
“不好意思,要收摊了,请尽快做出决定,我还要去其他地方‘进货’。”
“您还挺忙碌的吧。”
“没办法,毕竟手底下一大帮子人要养。就连这打火机,都是辗转了几手好不容易才赎回来,现在为了筹措创业资金而不得不出手的。”
目送这个好心的老板离开,感慨了一句对方还挺忙碌的以后,雪之下前往了学校。
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
今天有见到由比滨结衣,没有见到比企谷,也没有见到柊舞缇娜,梓川咲太以及……樊抗。
后面三个确实经常会周期性地同时缺席,乃早已习惯,但比企谷八幡一直都是风雨无阻地前来上课,参加侍奉部活动的,雪之下有些在意。
来到侍奉部。
推开门,预想中的空旷并未出现。那个最该缺席的转校生,此刻却大剌剌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今天的侍奉部活动室只有樊抗,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抓着一本漫画。
漫画封面上是一群穿的非常暴露的女孩子们围着一个男孩子的彩图。
乃皱了皱眉:
“那个,樊君,你手里的漫画是?”
即使光明正大地在部活里看这种东西,神奇的转校生依然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羞愧。
“《被一万个美少女同时喜欢上的我到底要选谁好呢?》,最近新出的恋爱题材力作,也就是俗称的后宫漫画。市场反响据说相当热烈。”
“……”
将她的无语错误地理解为好奇,这家伙居然还打算推荐给自己。
“怎么,雪之下对这个也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
“不必了。樊君是因为现实中缺乏女性的青睐,所以才需要在这种……幻想题材的作品里寻求慰藉吗?”
“该怎么说呢,我的处境比没有女孩子喜欢还要惨呢。”
想起对方那离谱之至,疑似根本没有打算好好从总武高毕业的出勤率,高中生侦探终究吃的也是青春饭,这年头学历和文凭还是很有必要的,乃规劝道:
“我劝樊君还是回归正道,大多数人过的都不是像你这样离经叛道的生活吧?”
“确实,大多数人过的都不是离经叛道的生活,只是离经叛道的生活却也总得有人去过才行。”
眼前的少年总是如此,让她感到羡慕。
并不是羡慕那份离经叛道以及由此而来的自由和肆意妄为,而是羡慕那份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都不会自疑迷茫,甚至连向他人论证自己所作所为的正义性与正确性的想法都不会有的……坚定。
她成立侍奉部,是为了改变世界。
最初的目标太远太远,她的能力又太弱太弱,如果不是靠着比企谷八幡、梓川咲太、柊舞缇娜、由比滨结衣他们的协助,她也许连前来寻求帮助的同学的委托都无法一个人独自完成。
反观眼前的少年,疑似以高中生侦探的身份在校外活跃着,还救下了被绑匪抓走的梓川咲太。即使是夸张一点称作他正在切身力行地改变世界,也不为过。
自诩正确的乃面对真正持有“正确”的樊抗,连反击的话都说不出多少,差距太大了。
在乃思考着要不要换一个话题的时候,活动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由比滨结衣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平日里总是元气满满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慌和悲伤。她大口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目光焦急地在活动室里搜寻,最终定格在乃身上。
她张了张嘴,有着浓重的哭腔,带来一个,对于并没有见惯生死的雪之下来说有些过于沉重的消息。
比企谷八幡,出车祸了。
?第八十三章 究极之上(9K)
那天的阳光,毒辣得像是要把千叶柏油路面的最后一丝凉意都榨干。
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腥和汽车尾气混合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比企谷八幡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千篇一律的街景商店,心里盘算着等到家庭旅游目的地后该用哪本轻小说打发掉这个无聊的假期下午。父母在前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琐事,话题无非是超市特价或者邻居家的狗。
只有小町是鲜活的。
她坐在他旁边,膝盖上摊开一本封面花哨的杂志,侧脸在阳光里镀着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比企谷八幡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比企谷小町正指着杂志上某个偶像团体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具体说了什么,八幡也没太听清,他只是看着妹妹的笑容,傻傻地想着:啊,这家伙又在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了……不过,笑得真可爱,我的妹妹果然是全世界最棒的。
“欧尼酱!你有没有在听嘛!”
小町不满地用手肘捅了捅他,带着妹控最喜欢的毫无芥蒂的亲昵。
“嗨嗨,听着呢听着呢,前高中生名侦探名云桂一郎的专访是吧?虽然杂志上看着是个美少年,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美少年说不定早就变成大叔了,还是不要抱有太多希望的好。”
“刚刚那句话,小町分数,0分。”
“诶诶诶……”
正当被妹妹玩弄在鼓掌之间还沉迷其中的八幡想要挽回掉落的小町分数时——
世界在那一刻被彻底撕裂。
尖锐到能刺穿耳膜的刹车声是第一个信号,紧接着是巨大的、沉闷的撞击感,像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胸口。身体瞬间失重,视野天旋地转。时间被拉长又压缩,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可怕,飞溅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刮过皮肤。
他听到了母亲短促的尖叫,父亲粗重的闷哼,还有小町惊恐到失声的、几乎不成调子的吸气声。
来不及分清和辨析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本能,先于一切展开了行动。
意识没有被黑暗彻底吞噬,他首先看到的是小町那张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写满恐惧的脸。比企谷八幡活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值得骄傲的事情,他做了许多事情,全都失败了。
侍奉部的侍奉活动,学业,交朋友,最近连那个紫色头发天天跟在二号部长屁股后面的家伙都交到朋友了,可以开朗地大笑,他依然停留在原地。根本没有成长为一个能让小町放心和骄傲的哥哥。
但就是这样的他,也曾经有过骄傲的事情,那就是在怪人面前勉强鼓起过一次勇气为了妹妹反抗过那个软弱、无能、没有觉悟的自己。
千叶盛产妹控,他这辈子什么都事情都做不好,但,至少,唯独,妹之力上他不想输给任何人。
为保护妹妹而死,也算是妹控最好的结局了吧。
他猛地扑了过去。
手臂以一种近乎折断的角度伸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具小小的、颤抖的身体死死地、几乎是嵌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能感觉到小町纤细的骨头硌着他的肋骨,能闻到他跑腿去给她发买的草莓洗发水的香气,混合着腹腔弥漫开来的、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巨大的冲击力像潮水般涌来,挤压着内脏,碾磨着骨头。
黑暗吞噬一切前,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简单、纯粹、卑微得像一粒尘埃:
不要死……小町……求你了……
这是他作为“人类”比企谷八幡,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愿望。
………
……
黑暗,漫长、粘稠、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一丝冰冷刺骨的寒意,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感官,将他从无意识的深潭中强行拖拽出来。
首先恢复的不是视觉,而是触觉和嗅觉。
冷。
深入骨髓的冷。不是秋风的微凉,而是尸体那种恒定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坚硬的、冰冷的平面上,材质像是金属。
气味。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的、非自然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像是石灰粉的味道。这是死亡的味道,是生命彻底沉寂后被处理过的、工业化的死亡气息。
比企谷八幡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像被焊死。身体的感觉很奇怪,沉重、僵硬,却又……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某种非人的管道里缓慢流淌的声音,能“感觉”到皮肤下肌肉纤维的微弱蠕动。
终于,他用尽力气掀开了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散发着无情而冰冷的光。视线稍微移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如同抽屉般的金属格子里——这是一个停尸格,头顶是冰冷的金属顶板。
试图坐起来,身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像是生锈齿轮强行转动的“嘎吱”声。动作僵硬而陌生,仿佛在操控一具别人的、极其不听话的躯壳。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属于人类少年的、或许有些苍白但至少熟悉的手掌。那是一只……巨大、狰狞、覆盖着粗糙灰白色角质皮肤的……兽爪。指端是如同匕首般锋利的、弯曲的黑色利爪,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如同石灰岩般的灰败色泽,坚硬、冰冷。
一股强烈的、原始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心脏疯狂地擂动,撞击着同样变得陌生的胸腔,他想尖叫,喉咙里却因为恐惧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异嘶鸣。
抬头看向窗外,看见那些和自己曾为同一物种的生命,莫名的欲望升腾而起。
“呃…啊……”
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灰白色的利爪不受控制地抬起,比企谷八幡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这绝不是人类看见其他人类该有的反应。
这是,怪物的反应。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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