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75章

　　“比如？”

　　‘比如，你注意到没有，那孩子一直以来看你的眼神，和别人都不一样哦。’

　　“……”

　　白色的外星可疑生物开始絮絮叨叨地重复。

　　‘丘比我也是思索了很久，才在抬头的时候找到了答案。’

　　‘起先，以为只是沉重一点，深刻一点。’

　　‘后来发现，那是将你视为理所当然、不可或缺、应当占有的眼神，那是随处可见，是个人都会有，是个人都见过，却唯独不该出现在人看人的目光中。’

　　“你到底在说什么？”

　　‘抗君抬起头就知道了。’

　　他抬起了头，丘比说。

　　‘那是人们看太阳时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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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美国，洛杉矶。

　　【“下一则新闻。在南海岸突然生成的巨型飓风，由于其移动速度前所未见，官方决定不依照惯例采用台风命名表上的名字，将其另行命名为——”】

　　【“……警报……沙沙……特别警报……沙沙……”】

　　【“……新生台风出现……沙沙……不明动向……立即避难……”】

　　【“……特别称呼……沙沙……古伽……沙沙……兰那……”】

　　——

　　广播进行到此处，收音机的声音就已经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基本上只剩下最后的杂音支配着狭窄的空间。

　　倾倒在路边的越野车驾驶座位，受到狂暴风势和倾盆暴雨的蹂躏，浑浊的雨水正顺着破碎的车窗缝隙倒灌而入，迅速淹没脚垫，冰冷刺骨。

　　收音机被水浸染，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滋滋”杂音，彻底沉默不过是时间问题。原本的车主早已不知所踪，或许是逃难去了。周围街道一片狼藉，散落着被撕扯下来的巨大门店招牌、断裂的砖石和扭曲的金属框架，空无一人，如同鬼域。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符合常理的成因，这场注定在气象史上留下血泪一笔的巨大台风就这么凭空生成，以毁灭性的姿态席卷而来。诡异的是，即便其路径贯穿洛杉矶中心地带，造成的物理建筑损失却相对“轻微”，然而……

　　所有在风暴降临时身处户外、侥幸未被卷走的人们，在忍受着如子弹般砸落的雨滴时，都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并在此后余生中，以近乎梦呓般的恐惧描述着那幅景象：

　　自翻涌如墨的漆黑天幕中，垂落下四道连接天地的、缠绕着狂暴紫色雷光的巨大龙卷风柱。

　　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支撑着某种无形巨物的恐怖肢足，在风暴的中心缓缓移动，每一次“踏”向大地，都引发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城市在其阴影下如同脆弱的积木玩具。

　　那姿态——

　　仿同四只高耸入云、缠绕雷霆、欲将整个文明世界践踏碾碎的巨兽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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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上的少年伸出了手。

　　接住了一滴自天穹坠落的水珠，看着那粒晶莹顺着指缝流走，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身处动摇天地的风暴之中，他却纹丝不动，连发丝都没有随风拂动一二。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我怀疑修卡里面也有人和我玩一样的抽卡游戏。”

　　少年的脸上扬起笑容，看上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但，只有懂的人才知道，那是战斗太久，徘徊在崩溃边缘却别说崩溃连犹豫都容不下半分的……别无他选的执拗。

　　“算了，去吐槽修卡们没有怪兽设计创意也没有意义，反正，要做的事情不会有变。”

　　他这些言语竟是对着自己腰间的灵石所述，乍看疯魔的表象之下是无边的平静，就好像对即将到来的战斗连一丝兴趣都懒得投注。

　　黑色的光点自少年的身遭开始浮现，墨色的能量如同被赋予了实体一般的液体，扭动着在少年行将踏足的那一瞬凝固，化作了他面前那一级一级相连直达高天的“台阶”。

　　“接下来还有一战，得快一点。”

　　“快一点，更快一点，再快一点。”

　　“另一边，还有一场悲剧。”

　　少年单手指着高天之上的“神灵”，眸光中映照着参天的巨兽，有点点的荧光自灵石上脱落，随后绽开化作璀璨的白色光华，黑与白的两色随即并立在他的背后形成漩涡，似乎是回应着他的话语。

　　漩涡的深处，是自群魔乱舞的世代开始就守望着人间的火种。

　　‘悲剧太多了，你挽救得过来吗？’

　　白色的外星可疑生物一如既往地冷嘲热讽，而他仅仅是直视着腰间，那里，灵石裂开了第一道缝隙。

　　“我直视了所有悲剧，只为……”

　　‘看到奇迹？’

　　“不，是开辟未来，开辟让他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以理所当然地活下去的未来。”

　　拾阶而上的少年，感慨着言说。

　　然后举臂，点燃火种。

　　“空我——！”

　　没有光华四射也没有灿烂夺目，自那洛杉矶的高天之上走出的是，漆黑如墨的超古代战士。

　　超古代的战士抬起臂膀，千米的烈焰长枪贯穿天际，撕碎了方圆数十万米的风暴，也击坠了本欲践踏人间的神灵。

?第九十六章 战友的价值

　　十一个小时前，东京都，内阁会议的延续会议。

　　大会接小会，小会接专家会议，专家会议接具体处置方案会。冗长的会议如同套娃，层层叠叠，却始终在问题的边缘打转。

　　会议屏幕上，那个被卫星捕捉到的、如同巨大“尾巴”或“脊背”般的阴影，此刻正清晰地在东京湾水域搅动风云，掀起滔天巨浪。每一次翻腾都牵动着与会者紧绷的神经。

　　防卫省代表率先打破沉闷，语气斩钉截铁：

　　“我认为将它消灭是最稳妥的方案。且不论它已造成的海底隧道灾难级事故，单是迫使羽田机场全面停航、东京湾无限期封锁这两项，造成的经济损失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必须立刻、马上消灭。”

　　“附议。我也赞成立刻消灭。这种来历不明的巨大风险，多存在一秒都是威胁。”

　　有人附和道。

　　“没错，迅速消灭才是正途。国防大臣，您的意见呢？”

　　一个中年男人用手指敲着桌面，沉声道：

　　“扔个鱼雷下去不就完了。”

　　“请考虑在东京湾使用武器的危害。”

　　一位学者模样的顾问推了推眼镜：

　　“学术界和环保组织认为，这是非常珍贵的物种，提议在确保其存活的情况下，将其捕获。以供日后研究。”

　　“我也倾向于活捉方案。其生理结构、能量来源，都可能是无价之宝。”

　　争论声再次充斥会议室。

　　内阁官房长官矢口兰堂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断这喧嚣的场面：

　　“我提议，立即收集巨大生物的不同资料，选择最恰当的应对措施。”

　　内阁副官房长官候补见场面停滞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那个，您具体是在跟哪个部门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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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时前，巨兽登陆后第五小时。

　　首相官邸地下，总务省与警视厅联合避难指挥会议。

　　气氛比内阁会议更加焦灼。屏幕上实时传输着巨兽在城市中缓慢但无可阻挡地推进的画面，建筑物如同玩具般倒塌，烟尘冲天。

　　“刚刚内阁终于下达了指挥灾区进行避难的指令。”

　　负责传话的官员擦着汗，声音干涩。

　　一名警视厅高层忍不住拍案而起，声音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

　　“为什么现在才下达？！五个小时了，从它登陆那一刻起，危险就明摆着。”

　　“这次的事件实在太违背常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操作指引。”

　　“灾害对策的指引什么时候派上过用场？”

　　“立即，我是说立即。研究并发布避难计划。”

　　主持会议的总务省次官强压着烦躁下令。

　　“但我们从来没有处理过类似的灾难事故。如果贸然进行全城范围内的疏散，可能会引起恐慌。”

　　“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依靠居民进行自行避难了。”

　　一名官员艰难地说出结论。

　　“我们会……尽一切力量保障主要交通干线的运行通畅。”

　　交通省的代表声音微弱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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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尾部冒着黑烟、机体遍布弹痕和撞击凹痕的武装直升机，艰难地悬停在东京都心，内阁大臣府邸上空。

　　透过舷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极远处街道上因恐慌和混乱彻底堵塞、如同巨大停车场般的车流。喇叭声、哭喊声、咒骂声即使在高空也隐约可闻。

　　机舱内，埃莉诺·蒙德贝尔靠在舱壁上，原本精致的衣装变得破损不堪，沾满血污和尘土。裸/露的肌肤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脖颈划入胸膛。

　　她看着远处的景象，感叹了一句。

　　“这个国家的官僚们，比想象中还要完蛋啊。”

　　她扭头望向身侧。

　　“找到水谷御言了吗？”

　　“没有，可能已经……”

　　“暂定为失联。”

　　直升机突破守备，她抬手，掀翻一众守卫。

　　前方，就是通往地下灾害应急处置会指挥中心的入口。

　　身后追随她已久的女仆长看着少女，金色的发丝飞扬，半张脸都已被硝烟熏黑，不禁问道：

　　“您真的明白您在做什么吗？”

　　“是他们不明白他们该做什么。”

　　她跳下直升机，一瘸一拐。

　　“我觉得都是空我把他们给惯的，那个人啊，是英雄，却当不来恶魔啊……不管再怎么扮演。不过他都努力成那个样子了，这个世界大概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他做错了吧。”

　　女仆长快步跟上，试图劝阻。

　　“我觉得您应该更多地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就是正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她叫出了女仆长的名。

　　“伊莎贝拉，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自诩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地对城堡外的盗贼动用武力，后来才明白，那只是私刑。”

　　“母亲告诉我，在对城堡外面的盗贼夸耀武力之前，要先明白，大多数盗贼是因为糟糕的环境因为恶劣的天时因为施政者的过失才产生的，要能为受到盗贼伤害的普通民众感到悲伤，然后要为盗贼的出现而愧疚，这是身为上位者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否则的话，便没有作为上位者去引导他人立于人上的资格。”

　　伊莎贝拉顿了顿，提醒道：

　　“他们，不是您的人民。您如果一意孤行的话，真的清楚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长久以来的努力，也许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