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白不醉人
第二章 这算约会吗?
世上之事,大概总是难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如果当初一切顺利,她本该在送走迦勒底的御主小姐之后,与阿尔托莉雅一起回到现实——哪怕身份与交际上不免有诸多改变,但还是能继续愉快地生活下去。这也算是幻境众人对于这位“大功臣”的临别礼物。
可临走之前,那来自另一个时空充满恶意的目光,却令这些美好的憧憬尽数成空。早在那道恢弘光带成型,阿尔托莉雅察觉到危机之前,桂妮薇亚自己便先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的真正力量。那时的她,某种程度上仍是大釜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在大釜已消逝的当下,与梦境之主无异,便也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梦境本身的示警。
那一击的威力,足以把正在缓缓解体的梦境世界轰杀殆尽,而她与未及脱离的阿尔托莉雅亦会随之葬身此地。
电光石火之间,遵循着内心的直觉,桂妮薇亚拔剑,响应梦境的呼救与指引,一剑往前挥出,对上那自遥远之地轰来的能量光带——那也是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所记得的最后一个场景。
剑锋劈开光带,能量爆绽,感受着整个梦境剧烈的震颤,以及一股无可抵御的庞大吸力,她松开了阿尔托莉雅的手掌,看着对方往象征着现实的门扉方向落下,自己则在那股吸力影响下不断上升。
那一刻,少女忽然有些好奇阿尔托莉雅究竟朝这边投来了怎样的眼神,但还没等她看清楚,雪白色彩已铺天盖地,席卷而至,仿若将所有一切有形无形,吞没在满目苍茫之间。
这个世界的种种,恍若万物停滞,也不知道时间究竟经过了多久,那出手攻击这边的是什么人,立香拯救世界的旅途是否顺利,阿尔托莉雅和现实世界的情况又怎么样了,心中有着种种担忧,却无法脱离这片苍白的世界,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感知不到,恍惚中,好似又回到了久远之前,被大釜封印在壳中的状态。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次无论记忆还是精神都仍旧完整、清晰,她也就在无可奈何之下,一遍又一遍梳理着过去的回忆,并有意无意地尝试了解接触这个世界,试图找到离开的方法。
于是不久之后,听到了那个声音。
起初如同一段断断续续的呼救信号,桂妮薇亚有意关注了一段时间,那男人的说话声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竟是她印象颇深的声音,与魔术王、那位最后出手攻击梦境世界的神秘恶人都有着数成相似,却又少了前者的沉稳冷静,也不如后者般充斥着疯狂与恶念,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字里行间,都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与疲惫。
“……你能听到……”
“请帮助……”
但由始至终,她都没办法回应这个呼救的声音,只能安静地聆听着,见证着那个声音也从最初的慌乱无措,缓缓变得平静下来,开始为了各种事情而奔走,最后竟也有闲心说上几句玩笑话,时而掺杂着对身边同僚的几句抱怨,以及近来的兴趣,例如喜欢上了一位叫魔法什么什么的偶像——听这个声音的描述,对方似乎是个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桂妮薇亚暗暗希冀这两人可以有一段好的结果。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也不知道在那个男人心里,自己是怎样的形象,可能是类似树洞一般拿来诉苦的存在罢。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声音,更多的呼救,哀鸣,甚至是……祈祷。
那些祈祷的对象,无一例外皆是向着所谓的至高王,而内容则大多是对于战乱的厌倦与憎恨,少女聆听着这些纷杂的话语,隐约有所猜测,曾经魔术王等人为了事情结束之后,她可以摆脱梦境影响在现实生活下去,特意召唤来异世界的御主,以英灵召唤的术式“扭曲”了她之存在。
立香召唤所用的媒介是命运之石,召唤出来的英灵,便也是爱尔兰自古以来,名义上的最高领袖。
最后的至高王。
或许是因为这段联系,她才能够听到这些种种的祈祷声,而随着祈祷声逐渐变多,其中蕴含的力量也越发强大,如同一道道小溪汇入湖泊,令原本的一池死水,又逐渐活了过来。在这众多的祈祷声中,桂妮薇亚惊喜地发现自己竟又能够感应到了身体的存在,而且只要心念一动,周围的苍白世界就会陡然变换一个模样。
从小桥流水到高楼大厦,从人烟罕至的荒野,到人声鼎沸的城镇街道,动念之间,时空更易。
恍若神明创世。
亦或者。
这本就是愿望之釜“迪尔纳诺”所执掌的权柄。
……
“后来,我的力量渐渐强大,也掌握了一些技巧,绕了些圈子,终于成功回来了……幸好那时学会的卢恩符文没有失效。”
桂妮薇亚淡淡一笑,信手一划,点滴魔力汇成五颜六色的蝴蝶,在她指尖上翩翩起舞。片刻,少女将手指往上一托,那蝴蝶也倏然展翼飞起,阿尔托莉雅——此刻应该改口称作莉莉的女剑士睁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真漂亮。”
她称赞道。
桂妮薇亚歪了歪头,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在夸奖蝴蝶,却也还是厚脸皮地收下:“谢谢。”同时在心里半真半假地叹着气,想当年她可也是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子,连做手术都是一个人上去一个人下来的,谁想如今造化弄人,竟也会因为一句漂亮而感到高兴了,真是……令人悲伤。
刚模仿了一下某位抑郁小王子的口头禅,却见眼前活泼的女孩微微一怔,像是也注意到了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及某人的厚脸皮,接着却笑了起来:“哦,我是说……你和蝴蝶都很漂亮。”
“……阿尔托莉雅,你变了。”
“是莉莉。”
南境的白百合小姐笑眯眯地纠正道。
桂妮薇亚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她是在大约半年前回到现实的,过程有些拐弯抹角,在此无谓多提,回来之后,借助至高王的名号,帮忙处理了一些爱尔兰本地的事务,中途发生过一些意外,导致头发从金色变成了与梅林差不多的银白,她自己倒是不甚在意,大约是因为前世的缘故,对白发有一种深藏的热爱——要是后来不会常常被人误认为梅林就更好了。
随后渡海而来,在卡里昂与保留着记忆的阿尔托莉雅重逢。而或许是早就有所预料,当梅林嘻嘻笑着蹦出来,嚷着:“小公主,还记得我吗?”的时候,桂妮薇亚并不觉得多么惊讶。反倒是阿尔托莉雅瞪圆了眼睛:“梅——林,你明明说你都不记得了的!”脸上写满了被耍的怒火。
女魔术师义正言辞:“不瞒你说,我刚想起来。”
如此拙劣的谎言,自然欺骗不了人们交口称赞的贤王亚瑟,只是看在桂妮薇亚刚回来的份上,阿尔托莉雅没有像平时那样抄着圣枪追杀梅林半座城堡,尽管看得出来,她确实因为这个谎言被气得够呛。
“我还以为……”
之后某次两人独处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扁着嘴,颇有些委屈地说着。听出话语中的后怕,桂妮薇亚伸手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想了想,还是没有抱上去。
小姑娘还未成年呢。
她告诉自己。
浑然忘记了曾经在帐篷里被小姑娘按着那啥那啥还有那啥的事情——反正细想起来,那些都是梦里发生的,做不得数。
但回来是回来了,现实之中,桂妮薇亚不再是苏格兰的公主殿下,甚至可以说并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就这么直接留在亚瑟王的宫廷多少有些惹人非议。虽然阿尔托莉雅、梅林以及绝大多数的骑士都不会介意此点,可卡里昂聚集着不少前来投靠亚瑟王的贵族,阿尔托莉雅表面上仍是男性,收留一位出身低微的女子在身边这种闲言碎语传开,终究会造成一些影响。
商议之后,见桂妮薇亚真的不怎么在意,阿尔托莉雅便也有些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梅林的建议,少女以“幻术师”的名义四处旅行,暗地里协助卡里昂做一些事情。
理论上,这其实与凯那些属下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桂妮薇亚性格本就崇尚自由自在,经历了过去种种,又比旧时更少了一些心理上的自我约束与枷锁,行事风格愈加随心所欲起来,前些日子去到北方之后,竟设法取得那些皮克特人的信赖,并用符文魔术为他们创造了另一座与梦中有七八成相似的“圣所”,让皮克特人举族搬迁了进去。
皮克特人消失这实在是一件大事,确认之后,苏格兰与奥克尼等北境王国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桂妮薇亚随后又去拜访了即将病逝的苏格兰王,以表演戏法的杂耍人身份陪着李奥多格兰度过最后的数日。
临走之前,老人躺在病榻上,在夫人与儿子的陪伴下,忽然用那瘦骨嶙峋的大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这动作颇为无礼,帕特惊得呆住,苏格兰的王后却只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来回看着自己的丈夫与眼前银发少女。
似乎是想起了很早以前,丈夫曾经提及的那个梦境。
“魔术师阁下……”李奥多格兰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期望:“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
沉默了片刻,桂妮薇亚只答道:“或许是梦里。”
“梦里啊。”
老人听到这个答案,愣了愣,忽的释然一笑,松开了手掌。
“那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梦。”
次日,苏格兰王病逝,独子帕特继任王位,少女也悄然告辞,一路南下,顺手救了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珀西瓦里与他的母亲。
回想起来,梦里珀西瓦里好像是佩里诺亚王的儿子,可在现实,他却是老珀西瓦里王与一位村姑的私生子,仔细对比一下,桂妮薇亚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无论如何,总不能看着两个无辜的生命在眼前被杀,信手救了两人,带到卡里昂,将母子交给凯他们接待,又让使魔向导小姐将这个消息告知不知道正在哪座山里打猎的佩里诺亚。
交代完这些之后,她才收拾心情,与偷溜出来的阿尔托莉雅一同前往城堡附近举行的庆典。
这也是她们之前就约好了的。
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约会了呀……
桂妮薇亚默默想着,随后又努力按下嘴角的笑意,谴责自己:“你在想什么呀,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
“芬娜。”
“恩?”
风从远处的山头吹来,带着阵阵初冬时的冷意与清香,时间还是下午,祭典从傍晚开始,她们还可以慢慢走过去。
莉莉偏过脑袋,那长长的马尾在风中摆动着,翠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其中倒映着身披斗篷,头戴宽檐帽的银发少女模样。
与记忆里那个金发碧眼的圆脸少女比起来,桂妮薇亚的脸庞消瘦了不少,甚或有些棱角分明,让她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几分,瞳孔也从原本的碧绿变成了淡淡的灰色,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朦胧中流露着神秘。按照芬娜的说法,这是梦境力量的影响,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坏处,可阿尔托莉雅还是不免有些感伤。
在没有桂妮薇亚的另一段记忆里,她从湖中夫人处接过圣枪,并得到了对方的箴言:“不可失却人心,不可轻蔑人智,不可否定人性。否则……人神难别——”
从那之后,梅林对她的教育方针陡然一变,如果说原本女魔术师是有意将她当成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国王来培养,那取得圣枪之后,阿尔托莉雅觉得周围的人对她好像突然变得宽松了许多。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阿尔托莉雅,你是一个人类,无论何时,都只是一个人类。”
似乎是为了抗衡圣枪带来的改变,从梅林到凯到艾克托,大家好似都在刻意地让她变得活泼起来,说实话,这种变化的感觉并不坏。
就像现在。
她弯了弯眼睛,高兴地笑了起来:“芬娜,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约会呢?”
银发少女的身子猛然一僵,两三秒后,在她笑眯眯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转过头去。
声如蚊讷。
“……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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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实的幻影(上)【番外】
铺天盖地的龙息过后,仓库街似乎陷入了一刹那间的静寂。
眼中闪耀着奇异光芒的恶龙缓缓低下头颅,在她的眼前,楼房崩塌,只剩下一条烧融到不剩原来痕迹的长街。
那从头到脚金光闪闪的英灵已然消失不见,就在刚才,她感受到了一种古怪的魔力波动,想来应该是被其领主以令咒召了回去。其实以那位“金闪闪”表现出的实力,即使以一敌众也未必会输,但显然,他的御主并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死磕下去。
魔术师大多都有这种毛病。
恶龙张了张嘴,喷出几点卡在喉咙里的火星子,下一刻,那双往某个方向望去的翠绿双瞳,又重新变得冷冽起来。
“你伤了她……”
龙的声音低沉如雷动,吐出的虽是一种不属于任何言语的,佶屈聱牙的腔调,却让在场众人都奇妙地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不待迪卢木多有所反应,身上各处仍在血流不止的恶龙再度展开那破烂双翼,腾空而起,只一瞬,那雪亮的利牙已至眼前。
“只有——我能杀——她!”
菲奥纳的勇士只来得及横枪一挡,黑影破空,钢翼横扫,已连人带枪都被撞飞了出去。街道上的烟雾尚未散去,被saber护在身后的爱丽丝菲尔瞪大了双眼,颇为吃惊地看着一人一龙剧烈缠斗在一起,联想到之前恶龙咆哮而出的话语,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些奇妙的想象:“saber……你认识这位……龙小姐吗?”
从声音来判断,这头恶龙大约是女性——或者说雌性没错了。
“我……不知道。”
saber紧紧皱着眉头,在她的时代神明已离开世间,类似巨龙这种顶尖的幻想种亦罕见至极,圆桌骑士团里只有兰斯洛特曾经有机会对上过它们,痛饮龙血的无悔之湖光,也因此成为了对抗龙种的利器。
可曾经的骑士王,终此一生也不曾亲眼见过巨龙的存在。
更不明白眼前之龙的执着从何而来。
而在场陷入茫然的并不止他们两人,无论是埋伏在某个位置准备狙击的卫宫切嗣,还是借助使魔观察战局的几位魔术师,此刻都是一脑子的问号。尤其是某位刚刚才与远坂凛成立同盟的肯尼斯,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竟连自己那个做窃贼的学生也不顾了:“远坂!”
透过远坂凛临走之前留下的联络用宝石,他按耐怒火,沉声喝问:“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现在这是要违约了吗?”
“呀……这个……”
小小的石头在指尖飞快转动,夜色之下,宝石不规则的表面折射出奇幻的色彩,听着时钟塔“君主”满是怒意的质问,远坂凛只是挠了挠头发,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家的这位可是berserker,而众所周知的是……”
“berserker都不怎么讲道理。”
咔嚓。
一声脆响,随着这句轻描淡写,比起解释更像是讥讽的话语落下,那颗在手指上旋转的宝石亦同时碎成数片。失去媒介,肯尼斯的话音戛然而止。
远坂凛一翻手,将碎片收在掌心,仍旧带着那淡淡的苦笑:“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如此,确实,只记得卫宫少年他爹了,倒是忘了我们值得尊敬的骑士王也参加过这场圣杯战争。”
她站在一处屋顶上,昏暗的环境衬得少女身影如一抹剪影,若隐若现,不远处的街道上,恶龙仍在追打着迪卢木多,在尝试过两把蔷薇都无法击穿龙鳞之后,这位菲奥纳的勇士一时间也只能专注于防御,未至落败,却也找不到反攻的时机。
另一边,征服王驾驭着牛车,与左手受伤的saber一左一右,俨然包围住了那名身上缠绕着漆黑气流的骑士英灵。
后者却只静静站在原地,透过头盔,那仿佛眼瞳的一点红色摇曳不定,与野兽近似,却远比野兽更加令人恐惧的目光,由始至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与英灵,一味死死盯视着身形娇小的saber。
“这样的话,计划可能就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远坂凛叹了口气,她低头看向手掌上的宝石碎片,五指一合,再张开时,碎片竟又变化成好几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屈指一弹,宝石飞上天空,光门打开,一团小小的身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张开的手臂之间。
“……唔?”
小樱明显还在睡梦之中,一面想要努力睁开眼睛,远坂凛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吧。”
这声音似是蕴含着某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原本经历了诸多事情,警惕性极高的小樱竟只嗯了一声,真的乖巧合上双眼,没过几秒,就又重新迷迷糊糊地睡了回去。
然而这边陡然亮起的光芒,也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伊斯坎达尔首先往这边看来,注意到是不久前打过招呼的女孩儿,便也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位性格豪迈的国王仿佛压根没有什么戒备的心理,甚至还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在他的身后,韦伯绝望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随后是saber主从,不同于骑士王戒备的视线,爱丽丝菲尔倒是绽放出一个柔柔的笑容,那位黑骑士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次从saber身上移开,冷冷地望了过来。他并未显露出什么情感,可透过servant注视这边的间桐雁夜,在看到被对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时,几乎要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着一场荒诞的梦境。
本该位于虫库的小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已记不清上次看到女孩儿这样安稳的睡颜是多久之前了,一个月,半年,或者更久。再坚强的孩子,被间桐脏砚折磨了这么久之后,那双眼睛里的光芒终究是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但这一刻,看着小樱躺在那个陌生人的怀里,安然入睡的模样,竟令间桐雁夜生出一种恍惚不实的感觉。连带着对于berserker的掌控也松懈了一丝,黑骑士猛地上前几步,征服王一勒缰绳,saber亦闪身拦在了爱丽丝菲尔面前。
与此同时,远坂凛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从远方瞄准了自己。
会是什么呢……她眯了眯眼睛,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镶嵌着宝石的手杖向地一敲,身体瞬间消失在身后开启的光门之内,从屋顶离开,并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在几位英灵面前——再度打开的光之门扉,距离最近的saber只有短短两三米。
懂得施展传送系法术的魔术师虽多,可能够用得这般随心所欲的,即使在整个时钟塔内亦是少数。不顾或远或近几人望过来的视线,远坂凛只摘下自己戴着的高礼帽,向着saber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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