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桂妮薇亚今日便要折了你这咖喱棒啊 第4章

作者:青白不醉人

第七章 猝不及防的见家长

  一路且谈且走,等三人回到位于小山丘上的民家,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虽然凯过来会合之后,这支临时队伍有了马匹,但一匹马,三个人,怎么安排好像都不太公平,如果三人一块骑在马上,一来是太挤,二来……这可是赤裸裸的虐马行径,某爱马成痴的未来骑士王自然不可能答应,而换成哪两个人骑马,一人徒步回去,在几人心中又未免会多出一个小疙瘩。左思右想,最后索性按照桂妮薇亚的提议,三人轮流牵马,走着回去,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

  完美。

  唯一有那么一丁点美中不足的是……桂妮薇亚本来脚就站得又酸又麻,这一路走下来,几乎快要连站都站不稳了。只是顾及自己的第一印象,打肿脸装胖子,硬是半点迹象也没有表现出来,就算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照样面不改色,该说说该笑笑,说实话,连她都忍不住有些佩服起自己来了……闲话少叙,上了小山丘,还没进屋,便在门前的空地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位应该就是亚瑟的养父,凯的亲生父亲,老骑士艾克托了。桂妮薇亚心想,这些年她没少努力回忆有关于圆桌传说的内容,将记得的东西都一一抄录下来锁在自己用魔术加固过的宝物柜里,用的是简体字,即使被其他人发现了,估摸着也不知道到底都写了什么。果不其然,阿尔托莉雅看见那位老人,脸上明显松了口气,正要上前,旁边一阵风掠了过去,却是凯松开缰绳——最后这段路轮到他牵马——迈开大步飞快地赶了过去,嘴里嚷着:“老爸,你听我跟你讲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特别好玩的事……桂妮薇亚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阿尔托莉雅刚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见可怜的马儿因为凯这风风火火的举动,好似被吓着了一样,颇有点埋怨地瞪了一眼义兄的后背,伸手拍了拍马儿的脖颈,桂妮薇亚站得离这匹马有好几米远,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温声安抚受惊的马儿,下一刻,只听得那位老人问:“什么事?”声音低沉,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听着有微微的沙哑,但咬字清晰有力,自有一种令人不敢放肆的威严在内。

  这威严却好像对他的亲生儿子毫无效果一样。凯笑着说:“梅林不是在小镇里放了一把剑吗?不是有很多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都过来想拔剑吗?我跟您说,这把剑被我们家的阿尔给一下拔出来了——”

  老人眯了眯眼睛,目光之中不禁闪过了一丝疑惑,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想的什么事情可以说是心知肚明,凯一直不赞同让阿尔托莉雅走上那条乌瑟与梅林构想出的道路,虽然不至于横加阻挠,可平时说起来也都是一副冷嘲热讽的不悦神情。怎么现在剑拔出来了,反而高兴得跟过节似的?

  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于自家这位“养子”能拔出石中剑。若不是想让阿尔托莉雅拔剑,梅林又何必特意挑选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镇举行仪式?

  “老爸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对不对?我当然高兴了!因为阿尔不仅拔出了剑,还把剑给——”

  “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回过头,映入眼中的是一脸苦闷的阿尔托莉雅,与那位自称芬娜的奇怪女人,刚刚发出咳嗽声打断自己说话的,似乎是后者。但凯看了看阿尔托莉雅,便也明白了对方咳嗽示意的原因。

  这时艾克托也问道:“阿尔托莉雅把剑怎么了?”

  平时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一向都是唤这个名字的,此时话一出口,才想起除了两个孩子之外现场还有第四人在,看了对方一眼,倒也不怎么在意。倒是阿尔托莉雅自己,眼见刚刚不惜咬到舌头也要改口的努力彻底化为泡影,心里不由得又更悲伤了一些。

  但凯再开口时,语气显得正经了许多:“事情有些复杂。比起嘴上说,让老爸你亲眼看一下更容易理解……总而言之,我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阿尔,而是那个讨厌的女魔术师这回有大大大大——麻烦了。”说到最后一句话,字里行间还是不免带上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艾克托那对厚重的白眉毛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往屋内走去:“那就先进屋吧。”

  凯正要跟着进屋,下一刻却又被推了出来,险险撞上阿尔托莉雅。老人的声音从半掩的门后传出来:“你去给客人倒杯水,再准备点吃的。这么大人了,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吗!”

  “是是是。”

  与两人对视了一眼,青年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这位女士,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桂妮薇亚一笑。

  “明白。”

  左手随意挥了两下,停在胸前,凯用十分夸张的动作行了一礼,以一名骑士来说,这个礼节可谓是不标准到了极点,可青年做得自然,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失礼之处,随后转过身,朝作为厨房的小屋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阿尔——”

  “嗯?”

  “待会老爸如果生气了,记得在被揍之前赶紧逃命。我可救不了你。”

  “……好的。”

  也不知道这句究竟是调侃还是认真的提醒,只见阿尔托莉雅的表情接连变了几变,最后满脸苦涩地点点头,桂妮薇亚心中却也多了几分忐忑。

  听起来那位老骑士好像脾气挺火爆的。

  自己最好也留意一下,哪扇窗户到时候最适合翻出去逃走吧。

  抱着这份真真假假的忐忑,两人随艾克托进了主室,过得片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声,布料掀开时的沙沙摩擦声,以及间或响起的金属碰撞声,这些声音一一响起,随后归于沉寂,最后响起的,是老人极力维持平静,却仍是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的询问:

  “按照你们的说法,这包东西……就是……选王之剑?”

  *******

  门吱呀一声打开,夕阳光照射而入。从拿着四个杯子的青年肩膀一侧,可以看到小半块被晚霞染成红色的天空,云层舒卷,好闻的药材香气充盈在这个小小的屋子之中。

  他左右看了下,先是看见桌子上那几张摊开的天青色大布,剑柄护手剑刃碎片稀里哗啦堆成了一座小山也似,心里陡然一紧,然后注意到老爸、阿尔和那位女客人都好端端坐在桌子旁边,附近没有打斗的痕迹,三人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紧绷,这才松了口气,本来正悄悄往门外挪的身子彻底闪了进来,把杯子挨个放在三人面前,自己也拿着一杯,靠在墙壁上抿了一口。

  杯口热气腾腾,烟雾袅绕:“这是从森林里采的草药,据说有让人心情平静的效果。老爸你快多喝几口,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多来几杯,或者十几杯,几十杯都可以——”

  “给我闭嘴。”

  “是是是。”

  即使被骂了凯也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所以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已经把事情全部说给老爸听了吧?怎么样,天下无敌的艾克托爵士有没有什么良策啊?”

  这回老人却没有继续呵斥自己的孩子。他坐在主位上,看向那一堆剑——这量词也是没谁了——皱着眉头,“经过我已经从阿尔托莉雅和这位客人的口中听说了,象征不列颠新王的圣剑竟然在拔出的瞬间断裂……确实是个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二人。”桂妮薇亚接着说道。她与阿尔托莉雅分别坐在方桌两旁,相对而坐,加上艾克托,一人一边,像是一个三角形。凯靠在阿尔托莉雅身后的墙上,随即也点点头,补充道:“我可以保证,基本今天所有过来参加仪式的,那个时候都在农园。但看热闹的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位客人……”

  “老先生,不用麻烦,直接叫我芬娜就好。”

  听她如此说道,艾克托沉默一阵,也点了点头:“好吧。芬娜,听你的口音,与这附近颇有不同,莫非……是北方人?”

  北方。

  在这个时间点,英格兰之人提到不列颠岛的北方,最先想起的往往不是苏格兰和生活在最北端森林之中的皮克特人,而是岛屿中央的城塞都市,和那座堡垒的主人——卑王,伏提庚。

  桂妮薇亚也明白这一点。

  她端起茶杯,凑近想喝一口,但察觉到扑面的热气,便又拿开了一段距离,呼呼地吹着气,一边答道:“瞒不过老先生。我是苏格兰人,虽是女子,但有赖父……父亲开明,也学过一点剑术傍身,听说了选王仪式即将举行的传闻,心想各地的豪杰勇士应该都会齐聚此地,想要趁机过来看看热闹,开开眼界,所以要了父亲的同意,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这热闹太大,有点看不过来了。”

  “原来如此。”

  艾克托屈指敲了敲桌子边缘,笃笃的响了几声:“你长得与我的一位老友颇为相似。”见桂妮薇亚身子一僵,他表情仍旧严肃,“他还好吗?”

  “虽然我不知道老先生所说的老友是谁……我父亲的话,最近几年没病没灾,身体还很硬朗。”

  “那就好。”老人说完,片刻,又道:“你说你叫芬娜,那么应该是他的孩子。”这么自顾自地肯定道,周围三个小辈或者一头雾水,或者满心讶异,一时也都没人接的上话。但艾克托也不等其他人开口:“算了,回到正题吧。既然剑断了,那就想一想断了之后应该怎么做。”

  除却最开始看着青布掀开露出稀里哗啦一大堆剑刃碎片时稍微失态了一下,此后这位老人态度始终沉稳,无论这份沉稳是发自内心还是有意展现,都是令桂妮薇亚暗暗佩服。艾克托先是看向左边:“阿尔托莉雅,你能找到梅林吗?”

  后者一脸歉然:“一直以来,魔术师阁下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并没有什么主动寻找她的方法……”

  “这样。”

  艾克托沉默了下来。正当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之际,桂妮薇亚目光闪来闪去,某一刻,似乎下定了决心,举起左手,其余三道视线顿时看了过来。

  “那个,虽然我并不认识梅林阁下,但关于这件事,我有几位熟人,也许她们能有办法修好这把断了的圣剑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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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剧本上没有这句话!

  “我有几位熟人,也许她们有办法修好这把断了的圣剑也说不定……”

  并不怎么宽敞的木屋之内,余晖遍洒,满地金黄。四人或坐或站,中间的方桌上,一堆几已看不出原样的石中剑碎片,反射着窗外照进来的光芒,十分的显眼。随后,桂妮薇亚举起左手,不太确定地说道。但见到其他三人疑惑的视线,她才想起这里不是学校,好像……也没有举手发言的传统,一时颇有些尴尬,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放下去。

  “她们?”

  注意到这句话里用的是女性代称,艾克托反问出声——如今的不列颠岛,除却情况不明的爱尔兰,苏格兰、威尔士与英格兰三个地方的人们所用的的皆是同一种语言,只是腔调及一些俚语有所区别。即使绝大多数的词句皆无法与桂妮薇亚记忆之中的现代英语相互对照,但因为其中偶尔也会有一点相通之处,因而在目前而言,某人是暂时将这门语言当成是现代英语的前身,也即是所谓的古英语。

  当然,语言与文字本身是为了沟通而存在,她也并没有追根溯源的打算。不然难道花上几十年功夫辛辛苦苦写出一篇洋洋洒洒的论文,期待着一千五百年后有哪位幸运儿挖出来,惊叹不已再将她和王莽并列为穿越者存在的实际事例?未免也太空虚了一点。

  思维发散一向是她的坏毛病,稍不注意,就往往会从眼前的这件事想到九天云外另一件全然不相关的事情。直到与老骑士那威严的眼神对上,桂妮薇亚才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回过神来,答道:“是的,‘她们’。但请原谅我不能在这里说出那几位友人的名字与来历,因为我们曾经立下过共同的誓言,除非身死,否则绝不轻易透露彼此的情报。”

  “我认识的一个人也这么说过。哦,对了,那家伙以前是镇子上小偷的头儿。”阿尔托莉雅身后,一个声音凉飕飕地插了进来。

  “凯。”

  老人沉声开口。

  “好啦好啦好啦,我闭嘴就是。”

  凯敷衍地摆了摆手,但显然没有任何半点悔改的打算,靠着墙壁继续喝茶,这一边,桂妮薇亚抽了抽嘴角,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她自己也明白,这种说法实在充满了可疑的气息,若换成是她听到这番话,不往外轰人都是轻的。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取信于眼前几人,却见艾克托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边缘,悠悠地开口道:“梅林阁下曾经说过一个故事。”

  “传说在这座岛的某处,有一个名叫阿瓦隆的世外之地,又叫作妖精乡,风景美丽,四季如春。在那里没有争斗,也不存在任何恶意与威胁。可说是人人向往的乐园。传说那里的统治者共有九人,皆是神通广大的女巫,因此谈及她们的时候,大都统称作九巫或是九仙后……这些是从梅林口中听来的,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芬娜认为呢?”

  “不愧是艾克托爵士,博学多闻,令人佩服。”

  这个回答,基本也等于是明示了那几位“友人”的身份。凯与阿尔托莉雅一时都有些吃惊,后者也曾听梅林顺口提过几句妖精乡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能遇见与之有关的人物,惊讶在所难免。至于凯,吃惊的原因就稍微有些复杂了——这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艾克托看了桂妮薇亚一眼,点点头:“既有誓言约束,我也不再往下追问了。但你既然当着我们的面提及此事,应该是需要某种程度的协助吧?”接着倒是笑了笑:“对着这样一个隐居荒郊的老人,不必费心思兜圈子了,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

  “要求不敢。就像刚刚说的,剑之所以会断,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我身上,既然如此,再向身为受害者的阿尔托莉雅阁下索求报酬什么的,便太过无耻了。但确实有几点要先声明一下,免得到时候可能引起什么误会。”桂妮薇亚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将后背挺得笔直,两只小手握成拳头搭在膝盖上,直直迎向老骑士审视的目光:“第一,我能做的只是请人帮忙,无法保证那人真能将这把选王之剑修补得完好如初。”

  “这是当然。”

  “再者,那几位朋友虽然性格各不相同,却都十分抗拒与陌生人接触,要请她们过来这里难如登天……不,比登天还要难上好几十倍。”她停了一停:“所以我需要带着这把……这堆……摊……这坨剑离开这里一趟,大约五到七天左右的时间。”

  有必要为了一个量词纠结个半天么?

  就算被父亲下了封口令,从凯的眼神之中桂妮薇亚仍然能读出这样一句话。她回望对方,用眼神传递出“当然有必要!”的意思,也不知道青年究竟有没有领会到。但桂妮薇亚马上就觉得无聊起来,移开了视线,口中接着说道:“然而我也知道,选王之剑折断一事若是流传开来,对现在仍在反抗卑王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大打击,更甚者,要是我拿着剑去向伏提庚告密的话,你们三人,乃至于这座小镇的居民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们——毫无任何道理地——相信一位认识了不到半天的人。”

  “哦?”

  雪白的眉毛往上一挑,艾克托双手交叠,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只听吱呀的一声,椅子被推开,扈从打扮的少女站起身来,鞠了一躬:“现如今不列颠战火不断,各地都不怎么太平,野盗、魔兽频繁出没,芬娜只学过一点皮毛的剑术,平时倒是无妨,但此行责任重大,不敢有失,所以厚着脸皮,想请艾克托爵士您的儿子担任这一路上的护卫,至于报酬,就等回来之后再一并支付,可以吗?”

  既然不放心她单独带剑离开,安排监视的成员自是必要。而在场三人之中,艾克托年纪老迈,纵使本领没有多少逊色,始终精力不如年轻的时候,长途奔波难免有失,而在两个年轻人中指明凯而不是阿尔托莉雅,也是为了事有万一,不至于让真正的“赤龙”陷入危险之中。这个选择并不难想,桂妮薇亚相信以老骑士的智慧,定然也第一时间就能看清其中的利弊。

  果然,在她的注视下,艾克托点了点头:“很合理的请求,身为骑士,有义务护送柔弱的女士直到安全的场所。”

  这句话说出来,凯顿时往这边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脸不红气不喘将七个成年男子打到崩溃的柔弱女士,哈哈哈噗噗噗——”

  桂妮薇亚笑眯眯地回了一个“信不信老娘把你的头也打烂啊?”的眼神过去,青年顿时吹着没声音的口哨,浮夸地撇过了头。

  大概是没注意到这两人的“眼神示意”,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却懒得理会,老骑士继续道:“也是刚好,我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了。阿尔托莉雅,你就趁着这个机会,与芬娜两人出一趟远门吧——”话音未落,乓的一声,却是凯刚刚从墙壁上直起身子想说话,结果目瞪口呆地把空了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艾克托视线移过去,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口中话语却没有因此停下:“有什么奇怪的吗?当初魔术师阁下也说过,若是阿尔托莉雅拔出了选王之剑,接下来一直到能熟练使用圣剑之力为止,有必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武者修行之旅。虽说与原定的计划稍微有些出入,但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等等,老爸你看清楚,剑都变成这鬼样子了啊!”凯指着那坨剑,反驳道。

  “这位女士说她有办法让断剑复原。”艾克托语气淡然。

  桂妮薇亚在旁边小声插了一句:“只是有可能而已……”但没人理她。凯一挥手:“我是说,剑都变成这样了——”

  “那又怎样?魔术师阁下说的是‘能够拔出这把剑之人,即为不列颠之王’,但她应该没有说过,如果剑拔出来之后断了应该怎么办。”

  “但……”

  “既然没有说过——”老骑士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那就按我说的办。”

  “……”

  “这也行?”桂妮薇亚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是没人理她。

  凯往前走了两步,瞪着老骑士看,后者仍是原来的坐姿,双手叠在面前的桌子上,平静地与他对视,阿尔托莉雅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想说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过了片刻,青年手一甩,一言不发,大步出了屋子。阿尔托莉雅下意识想追过去,可刚一迈步,便被养父给挡了下来。

  “艾克托……”

  “不用理他。”

  “可是……”

  “他是去准备晚餐了。”老骑士淡淡地说道。

  “哦……”

  未来的骑士王犹豫地点点头,接着又坐了回去。桂妮薇亚在旁边眨了眨眼睛,这次没有再出言吐槽。下一刻,老骑士分别看了看留在屋内的两人,目光认真:“虽然不知道魔术师阁下因何没有出现,但她与乌瑟的安排,我也知晓一些……到得现在,也是时候将这些告诉你了,阿尔托莉雅。芬娜,你也留下——”

  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桂妮薇亚正准备以帮凯做饭的理由出去避一避嫌,结果还只是动了动身子,就被老骑士给喊住了。她不禁一怔:“可以吗?”

  “嗯。”

  但艾克托接着道出的话语,却让桂妮薇亚头皮发麻,一瞬间竟有种想夺门而出撒腿就跑的冲动:“魔术师阁下与我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曾经交代过,若是什么时候,见到了一位自称芬娜的少女,就将这些事情统统告知与她。‘必有用途——’”

  ps:这段本来以为最多也就四五千字,结果回过神时已经写了三章……emmm,不过总算也快交代完了,尽量在下章……或者下下章开始修(mi)行(yue)之旅吧~

  另外,可能有人发现我书评和吐槽都没有说过话,这是因为换了新app之后发言要求实名验证,实名验证需要大陆手机收验证码,然后我在香港……emmmm,很绝望。总之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九章 苏格兰的小卧龙(误)

  “……伏提庚十年经营,到现在明里暗里,势力之大,早已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不要说英格兰散散落落的各个部族了,就算威尔士与苏格兰,应也没有什么胜算。再算上萨克逊人的七王国,纵使选王之剑没有折断,一来乌瑟失踪十年,当初的部属早已分散各地,以他的名义起兵,能够召集到的兵力恐也有限,再者也容易被卑王的人混进其中,暗中破坏,各个击破。”

  “在我看来,如果要讨伐伏提庚的话,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暗地举兵,召集到足以与其一战的势力才是最理想的。因此,魔术师阁下想了个办法。”艾克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像是在给其余两人一点时间思索。听完这番话,桂妮薇亚先是看了对面一眼,阿尔托莉雅听了这番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已经变得严肃起来。她便也放下了心里对于梅林未卜先知——这个词好像不太准确,说不定人家确实占卜了呢——的吃惊,开始琢磨起艾克托想要说出的那个方法会是什么,如果是自己的话,又会怎么去做。

  想了片刻,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她的手指一停,原本卷在指尖的一小簇头发顿时又弹了回去。同一时间,对面的阿尔托莉雅也像是有了答案,表情一瞬间有些放松,下一刻,却又紧紧地蹙起了眉毛。

  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艾克托表情不变,开口说道:“阿尔托莉雅,现在的你,还远不是伏提庚的对手。无论麾下人数再多,势力再强,为首之人实力不足就毫无意义,魔术师阁下原本是打算亲自带上你和凯,四处游历一段时间,直到可以使用选王之剑为止,好好地、亲眼看一看现今的不列颠。但她也说过——以下是她的原话——‘若是有一天,阿尔托莉雅你遇见一个自称芬娜的少女,不妨试着将她留在身边。那个孩子将会为你开启一段全新的命运,至于改变的结果是好是坏,现在说出来就太无聊了,尽情地期待、努力,然后后悔吧!’”

  他模仿着那位魔术师的腔调,但声音低沉,没有什么波澜,几乎是平铺直叙的语调,别有一番风味。说完之后,桂妮薇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期待努力然后后悔什么的……那个叫梅林的,性格这么恶劣吗?”

  阿尔托莉雅露出一个苦笑:“你误会了,梅林的性格其实并不能用恶劣来形容。”

  “哦?”

  “准确地说,她的性格——非常恶劣。”

  “好吧,是我用词不恰当。今后会改正的。”桂妮薇亚板着脸,煞有其事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都笑了起来,艾克托倒也没有打断这小小的玩笑,说不定他对于阿尔托莉雅的这个评价心里其实颇为认同,只是因为长辈的威严,不好出言附和而已。等了半分钟左右,看着也差不多了,这才接着往下说:“而考虑到卑王肯定不会放任你成长起来,一定会用尽各种方式加以阻扰,以及正式起兵之后需要顾及的方方面面,魔术师阁下在这十年间,准备了许多王的替身——也就是所谓的影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