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这是三天前从记忆树根须里提取的孢子,混着他的血培育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史阁以为烧了地表的藤花就能斩断记忆,却不知真正的根在地下,在每一寸被百姓踩过的泥土里。
“起。”他低喝一声,残柱突然震了震,无数半透明的孢子从裂缝中涌出,顺着风的方向飘向更偏远的山村。
一阵风卷着藤花掠过残窗,其中一片落在他肩头。
白夜抬眼,风的方向正对着火之都——那里,七穗的夜话集会该开始了。
火之都外的荒草地上,七穗将最后一盏青竹灯笼挂在老槐树上。
灯笼纸被火光映得透亮,在地上投出细碎的竹影。
“阿婆,该您了。”她转身对角落里的老说书人点头,后者颤巍巍站起来,醒木拍得噼啪响:“列位,今儿个咱们不说话本,说真事儿——四十年前,史阁烧了咱们村的手谕,可手谕上的字,我这把老骨头还记得!”
七穗蹲在土坑前,指尖在地面划出木遁阵的引。
最后一笔完成时,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阵眼,土壤里立刻冒出细密的绿芽。
这些芽会将说书人的声音、老忍兵的咳嗽、失势神官的叹息,全化作孢子渗进泥土。
史阁封了她的密探令牌,烧了她的卷宗,但封不住百姓的嘴——她望着围坐的人群,卖菜老妇攥着褪色的手帕,缺耳忍兵摩挲腰间断刀,他们眼里的光,比灯笼更亮。
三日后,火之国王城的贵族区炸开了锅.
第九百五十三章 以火净世,以法正心
西之丸的夫人尖叫着打翻茶盏,她刚赏过的樱花园里,所有樱花都变成了淡紫色的藤花.
花瓣上的字迹在晨露里格外清晰:“永仁十六年春,大名跪在演武场,求初代火影收火之国为属国。”
史阁的朱漆大门被撞得哐当响,志村烈的朝服下摆沾着草屑。
他冲进议事厅时,几位长老正围着一片藤花发愣——那是从左大臣家梅树上摘的,花瓣上“史阁曾烧百姓手札三千”的字迹还带着露水。
“净化!必须净化!”志村烈拍在檀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茶盏被震得跳起来,“用最烈的火遁,烧尽所有异花!让百姓知道,史阁的笔比他们的嘴更有力!”
火之都南郊的祭坛上,三百名火遁忍者呈北斗阵站定。
志村烈穿着玄色法衣站在中央,桃木剑指向天空:“以火净世,以法正心——起!”
赤红色的火焰腾起时,志村烈的嘴角刚要扬起,却见灰烬突然逆着风向飘散。
那些本该落地的黑灰化作万千流萤,朝着火之都的街巷、农田、屋檐飞去。
卖豆腐的阿福伸手接住一颗灰烬,掌心里烫出金字:“你们烧的,是我们记得的。”他抬头,邻居家孩子举着灰烬笑,老秀才扶眼镜念诵,连巡城忍者都站在原地,望着掌心的字发呆。
志村烈的桃木剑当啷落地。
他望着空中的流萤,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整理初代手札时,有一页被虫蛀的笔记:“记忆像种子,烧得越狠,发的芽越壮。”
而在千里外的风之国,砂隐村演武场里,四代风影罗砂正擦拭腰间忍刀。
“影大人。”传令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边境哨所送来急报——石漠深处的驼队说,他们看见沙粒里浮起了字,像是……像是初代风影的手谕。”
罗砂的手指顿在刀镡上。
他望着窗外被风吹起的沙雾,突然想起千代婆婆昨天说的话:“有些记忆,是沙子也埋不住的。”风之国的沙暴在黎明前退去,罗砂的手指仍停在刀柄上。
传令兵的话音像一粒滚烫的沙砾,卡在他喉间——边境哨所送来的羊皮卷上,墨迹未干:“绿洲古井生泉,泉底浮字,牧民跪称‘祖灵言’。”
“封锁绿洲。”他的声音比沙粒更冷。
指尖刚要按向案头的火漆印,门帘突然被风掀起,千代婆婆的拐杖“咚”地敲在青砖上。
老妇人裹着缀满铜铃的沙色斗篷,每走一步都像在敲醒什么:“孙子,你当那些字是突然冒出来的?”她从怀里摸出一只粗陶碗,碗底沉着半汪泉水,“喝一口。”
罗砂盯着碗里的水。
泉水中浮着细碎的金箔般的字迹,他认出那是风之国古文字——和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在沙地上划的那些歪扭符号,笔画走向一模一样。
“奶奶……”他喉结滚动,“这是……”
“喝。”千代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陶碗触到唇的瞬间,罗砂打了个寒颤。
泉水清冽,却在喉间泛起铁锈味——像极了父亲床榻边药碗里的血沫.
第九百五十四章 开放边境
他闭眼咽下,意识突然陷入黑暗。
沙海在眼前翻涌.
六岁的小罗砂趴在病榻边,父亲的手像枯树枝般搭在他腕上。
“影位……不该由史阁指定。”濒死的三代风影气若游丝,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老茧,“真正的传承……在沙子里,在牧民的歌谣里……”
“父亲!”罗砂猛地睁眼,额角沁出冷汗。
陶碗“啪”地摔在地上,泉水在青砖上洇出个“承”字。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突然抓起案头的封锁令,指尖发力——羊皮纸在掌心裂成碎片。
“去,”他对门外的暗部忍者说,“把各地上报的‘异象’都记下来,用密文。”暗部领命退下时,他听见千代的铜铃在廊下轻响,像在笑。
千里外的土之国,大野木的鼻尖还萦绕着岩窟里的尘土味。
老矿工的质问像一柄钝刀,正一下下凿他的耳膜:“影大人,当年镇压‘记忆矿工起义’,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岩层里挖出了初代的手札?”
演武场的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
大野木望着人群里那个佝偻的身影——老矿工的矿灯还别在腰间,灯壳上的凹痕和三十年前镇压时他砸下的岩块形状分毫不差。
“影!”贴身护卫鬼丸的声音突然发颤。
大野木转头,看见跟随自己二十年的忍者正跪在地上,额头抵着碎石:“是我烧了手札……您说‘影的威严比真相重要’……”
空气凝固了。
大野木感觉喉间发腥——是当年被起义者的岩刃划伤的旧伤在疼。
他望着鬼丸颤抖的后背,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在暗室里翻出的那本落灰的《初代土影手札》。
手札最后一页被撕去了,但边缘的残字还在:“地脉记得一切,压得越重,裂得越深。”
“开放边境。”他的声音像山岩崩落,“允许‘真言藤’自然生长。”人群哗然,鬼丸猛地抬头。
大野木转身走向内室,对跟上来的心腹耳语:“影可以换,但地下的根……断不了。”心腹的脚步顿了顿,最终只应了声“是”。
木叶村外的山林里,青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蹲在潮湿的山洞里,面前的影替傀儡残骸正泛着幽光——那张脸,和火影办公室里挂着的画像,连眉间的皱纹都像一个模子刻的。
“查克拉感应阵……启动。”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阵眼,傀儡的眼眶突然闪过红光。
“你以为……只有你在找真相?”
寒意从后颈窜起。
青叶猛地转头,洞口站着三个戴鸟嘴面具的人,月光从他们背后漏进来,在地上投出鸦群般的影子。
为首者抬手,苦无擦着青叶的耳际钉在洞壁上:“监察使要活的。”
“去你妈的!”青叶拍地,早埋好的土遁陷阱应声启动。
山岩轰鸣着坠落,洞口被彻底封死。
他瘫坐在地,黑暗中传来傀儡残骸的轻响。
摸向腰间的火折子,手却顿住——傀儡的眼眶里,有一丝绿光正缓缓亮起,像谁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火之国边境,白夜正盘坐在记忆树的根系间。
他闭着的眼突然睁开,指腹按在地面——某种熟悉的波动顺着木遁根系传来,像极了初代火影查克拉的余韵。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斗笠下的嘴角扬起,“看来,该去木叶看看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 谁替我说话?
月光在树冠间碎成银片,白夜的斗笠边缘沾着晨露,他单膝点在一棵老松的枝桠上,右手按在树干凸起的树瘤处。
孢子护腕的青铜纹路泛起幽蓝,细小的查克拉粒子顺着树皮的裂缝钻进去,在木质纤维里刻下螺旋状的暗纹——那是只有觉醒者能感知的“记忆坐标”。
“初代的共鸣频率...”他喉间溢出低笑,指腹轻轻抚过新刻的标记,“当年柱间大人用木遁连接万物,如今倒成了传递真相的通道。”风掠过耳际,带来东边木叶方向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他瞳孔微缩——那是岩崩后残留的土遁气息,和青叶设下的陷阱吻合.
指尖在护腕上敲了三下,最后一枚孢子没入树心时,他突然顿住。
远处传来乌鸦的尖啸,三长两短,是砂隐暗部的联络暗号。
白夜侧头看向南方,斗笠下的睫毛在脸上投出阴影,“千代婆婆动作倒快。”他翻身跃下树,落地时带起的风卷走几片枯叶,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只余下树干上的螺旋纹随着树液缓缓蠕动。
山洞里的黑暗比夜色更浓。
青叶的后背紧贴潮湿的岩壁,掌心全是冷汗,刚才用土遁封洞时崩落的碎石扎进膝盖,疼得他直抽气。
但此刻所有知觉都集中在眼前——那具傀儡残骸的眼眶里,绿光正像活物般游移,最终聚成两点幽绿的光斑,像极了他在镜中见过的自己的眼睛。
“你说真话时,我就活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他自己的音色,却比平日低沉三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青叶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摸腰间的火折子,指尖刚碰到油皮纸,傀儡的下颌突然发出“咔嗒”一声——那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岩壁上浮现出幽蓝的查克拉投影。
画面里,一名年轻忍者被按在金属台上,他的脸被绷带缠住,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穿白大褂的忍者举起针管,里面的液体泛着和傀儡核心一样的绿光。
“这是第三代风影的意识抽离实验。”画外音冷漠得像块冰,“当本体意识被彻底封存,傀儡将继承影的身份与记忆。”
年轻忍者的挣扎逐渐微弱,他的瞳孔失去焦距,而旁边的傀儡——那具和他面容相似的傀儡——缓缓抬起手,指尖擦过自己的脸颊,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笑:“我是新任风影。”
“不...”青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不可能...罗砂大人明明...”话没说完便哽在喉间——画面里傀儡耳后,一道极细的疤痕若隐若现,和他上个月在风影岩上看到的四代风影画像上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火之国酒馆听到的传闻:“老风影的尸体在密室里放了十年,指甲长得能扎穿棺材板。”原来不是传闻,是被抽离意识的本体还在苟延残喘。
“所以鬼丸会烧手札,大野木大人会开放边境...”青叶的声音发颤,他摸出怀里的血袋——这是临走前纲手大人给的应急血包,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笔.
第九百五十六章 影替夺舍
他扯下衣袖,蘸着血在岩壁上狂草:“影替非替,是夺舍!意识被封,傀儡掌权!”字迹歪歪扭扭,血珠滴在“夺舍”二字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傀儡残骸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绿光开始闪烁。
青叶咬着牙扯开傀儡的胸腔,金属骨架下嵌着枚拇指大小的晶片,表面刻满咒文。
他迅速将晶片塞进发簪的空心管里,发簪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雕着木叶的三勾玉纹路,“就算死,也要让这东西见光。”他把发簪别回发间,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终于觉得有了点底气.
砂隐村的祖屋飘着陈年老檀的味道。
千代把密信揉成纸团,扔进火盆,橘色的火光映得她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
“白夜那孩子说得对,傀儡靠虚假记忆活着,就像用谎言织网,碰不得真实。”她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倒出粒米大小的孢子,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这是从记忆树根系提取的,能记录活人的记忆。”
围坐在草席上的老忍者们屏住了呼吸。
最年长的渡边爷爷摸了摸孢子,指腹微微发抖:“当年初代风影用这东西记录村史,后来被史阁禁了...”
“所以我们要让它活过来。”千代拍了拍渡边的手背,“建立记忆哨站,老人们带着孢子巡游边境,把村民的口述史存进去。等史阁的傀儡来查,就让它们尝尝被真实记忆轰碎的滋味。”
门帘突然被风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照见门口站着道挺拔的身影。
四代风影罗砂抱臂而立,腰间的风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影的决策需要上忍会议通过。”他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威严,目光却扫过千代手中的青瓷瓶,“但...砂隐的根,不该烂在史阁的黑箱里。”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只余下门帘晃动的轻响。
老忍者们面面相觑,渡边突然笑出了声:“罗砂那小子,和他爹当年一样,嘴硬心软。”
千代把青瓷瓶塞进他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今晚就出发,从风之国和土之国边境开始。记住,我们不是在反抗影,是在帮影看清——谁才是真正的砂隐。”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云隐村,雷暴在天际翻涌。
四代雷影比攥着情报卷轴的手青筋暴起,卷轴边缘被查克拉烤得焦黑,那是他刚才暴怒时捏碎的。
“影替...夺舍...”他低吼一声,将卷轴拍在案上,“召集所有上忍,天亮前开紧急会议。”窗外的雷光映得他瞳孔泛红,像头被激怒的雷兽,“老子倒要看看,史阁那些鸟人,敢不敢在云隐的地盘上动歪脑筋!”雷暴在云隐村的穹顶炸响,比的战靴重重碾过会议室的青石板,震得墙上挂的雷遁卷轴簌簌落灰。
二十名上忍呈扇形围坐,平日惯常的喧哗被他攥碎的情报残页压得喘不过气——那半张焦黑的纸页上,“影替夺舍”四个字还在滋滋冒着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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