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他想起三天前,财政大臣献宝似的捧来新修的《五国盟史》,扉页写着“所有逆贼已伏法”.
第九百九十三章 他们没逃!
可现在,钟片上的名字在他掌心发烫,像在说:“逆贼?.
那是说真话的人。“
“从今日起,”他突然开口,震得屋檐的铜铃乱响,“云隐所有仪式前,须先点名三名被抹者。”
情报上忍抬头,眼底闪过惊讶:“可财政司...”
“他们的嘴,管不住云隐的魂。”比攥紧钟片,指缝渗出的血珠滴在刻痕上,“去传我的令。”
当夜,云隐祭殿的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影卫队长阿铁捧着青铜盘站在神坛前,按新令念出第一个名字:“王九河。”
殿中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阿铁的手开始发抖,青铜盘“当啷”掉在地上。
他“扑通”跪下,额头抵着青石板:“影大人,我父亲...就是王九河...他们说他是叛徒,可他只是不肯在‘雷之国屠村’的奏书上盖印...”
比站在台阶上,看着阿铁肩头剧烈的起伏。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住腰间的斩首大刀——那刀鞘上还留着父亲三代雷影的指痕。
夜风卷着阿铁的呜咽穿过殿门,吹得神坛上的供香东倒西歪,却始终没吹灭那盏长明灯。
归源神社的废墟里,白夜的掌心深深插进焦土。
他能感觉到地脉在震颤,像头被唤醒的巨兽,正把雪原的呼唤、云隐的痛哭、水牢的血字,全往火之都地库的方向推。
木遁查克拉顺着他的血管翻涌,在指尖凝成翡翠色的光网,每根光丝都缠着无数名字,像串起了满天星斗。
“该醒了。”他轻声说。
同一时刻,火之都城北的“鸣名钟”突然自响。
钟声裹着雪国风的冷、云隐雷的锐、水牢石壁的潮,汇集成一条声音的河,轰然撞开地库的石门。
藤原静和小野寺莲在黑暗中同时睁开眼。
她们的掌心还抵着石壁,血珠顺着石纹连成了线。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两个声音像两簇火苗碰在一起,烫得石壁都发颤:“李承言——”
史阁的高墙外,三百二十七个名字突然浮现。
它们有的是血写的,有的是冰凝的,有的带着墨香,层层叠叠,像座会呼吸的碑林。
史阁议长瘫坐在密殿的废墟里,望着墙上的名字,终于听清了那些低语的尾音:“现在,轮到我们点名了。”
白夜松开插进泥土的手。
归源神社的大地仍在震颤,像在应和远方的钟声。
他望着掌心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淡青——那是木遁过度使用的征兆。
风卷起一片残瓦,露出墙根下新生的藤蔓,正顺着地缝往五国边境爬去。
“影子不说谎了,”他对着星空呢喃,“它们开始说真话。”
归源神社的焦土在白夜脚下震颤,像有千万条细蛇在地下游走。
他垂眸望着掌心,淡青色的血珠正渗入泥土,与新生的藤蔓根系缠绕——那些翡翠色的脉络里,分明流转着各国被抹除者的记忆残片:云隐祭殿阿铁的呜咽、水牢石壁上的血字、火之都城北的钟声,此刻全顺着地脉涌进他的感知。
“还不够。”他低声自语,喉结滚动。
木遁查克拉在经脉里灼烧,这是过度使用的警告,但他反而将另一只手也按进土里。
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焦土,而是某种温热的、有生命的东西——五国记忆树的共鸣正在穿透史阁地下三层的封印,藤原静和小野寺莲的声波虽弱,却像两颗被春雨浸润的种子,正顶开压在身上的磐石。
“名字不是符号,是命脉。”他闭目,额角渗出冷汗,“现在,让它们生根。”
地脉震颤突然加剧,归源神社的断墙发出细碎的崩裂声。
白夜猛地睁眼,瞳孔里映出藤蔓疯长的轨迹——它们正顺着地缝往火之都方向窜去,所过之处,焦土翻涌,竟渗出点点荧光,像是被封印千年的星辰终于重见天日。
同一时刻,火之都城北的地牢水牢里,藤原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指尖的血珠不再像从前那样渗入石缝消失,反而顺着纹路逆流而上,在墙面汇集成细小的溪流。“静,看!”身侧的小野寺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颤。
两人抬头,石壁上的血线正在蠕动,像有看不见的笔在书写。
藤原静屏住呼吸,水牢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她却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是真言藤孢子...”小野寺莲突然低呼,指尖抚过血线,“史阁用它们来腐蚀记忆,现在...现在我们的血被改造了,成了活墨!”
她猛地咬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石壁上,溅起细小的血珠。“第三侦察队,森川悟!”她对着墙缝低语,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水牢的黑暗中,两人看着血珠渗入石缝,接着——最细微的“咔”一声,墙缝里钻出一粒嫩芽。
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叶脉舒展时竟泛着淡金色。
藤原静凑近,看清叶脉里的字迹时,眼眶瞬间滚烫:“第三侦察队,全员阵亡于风之国边境,史阁记为逃兵。”她颤抖着摸向那些字,指尖触到叶脉的温度,像触到三十七具冰凉的尸体在说话。
“他们没逃。”小野寺莲的声音哑了,“森川队长最后传回的密信,我亲手锁进档案库最深处...可史阁说那是伪造。”她又咬破另一只手,将血按在嫩芽旁,“再写一个,写松本清,后勤队队长——”
火之都南市的匠人坊里,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夜空。
田中久握着铁锤的手青筋暴起,“鸣名钟”的残片在坩埚里熔成赤金,他对着围观的百姓吼:“钟声能传名,根钉能定魂!
这些名字不能再被风刮走,被水冲散!“
老匠人头领递来新铸的根钉,金属表面还带着刺目的热度。
田中久接过,走向街角的古井。
井边早围了一圈人,有白发老妇攥着褪色的帕子,有青年攥着父亲的旧刀。“第一口井,通史阁东墙。”他举起根钉,铁锤落下的瞬间,围观人群同时屏住呼吸。
“当——”.
第九百九十四章 阿和...阿和的名字...
金属与青石的碰撞声里,井水突然泛起涟漪。
老妇突然扑到井边,手按在水面上的倒影里,眼泪大滴大滴砸进去:“阿和...阿和说‘帮我给阿娘带句话,我没偷粮,是史阁的官差抢的’...”她抬头时,脸上的泪混着笑,“这是我儿子临刑前说的,可史阁写他是盗粮贼!”.
人群里爆发出抽噎声。
田中久抹了把脸,又走向第二口井。
铁锤再次落下时,他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藤叶摩擦声——是归源神社方向来的,那些藤蔓正顺着城墙根爬,所过之处,墙上的“叛贼”“逆党”刻痕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被覆盖的真名。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雪原边境,风间信裹着破旧的棉袍站在无名碑前。
他教了十年书的村落早已废弃,只留一排刻着“无名”的石碑。
今晚的月光格外亮,他看见碑面突然裂开细缝,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风间信伸手触碰裂缝,指尖传来细微的痒——是藤芽,正从碑底的冻土中钻出来,顺着裂缝往上爬。
他望着那些嫩绿的芽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史阁抄录的最后一份档案:“雪原十八村,因暴雪全灭。”可他亲手抄录时,分明看见原稿边缘有行小字:“十八村拒交军粮,遭屠。”
夜风卷起雪粒,打在他脸上。
风间信蹲下身,用冻僵的手指扒开碑前的积雪。
下面的冻土竟泛着青,像是有生命在涌动。
他听见细微的“咔嚓”声,抬头时,最中间的无名碑裂缝里,钻出了第一片嫩叶。
风间信的指尖还沾着藤芽的汁液,青涩的草香混着雪粒的冷意钻进鼻腔。
他颤抖着扯下一根藤蔓,那触感不像普通植物——表层覆着极细的绒毛,每一根都像在轻轻叩击他的皮肤,像是在传递某种温度。“是活的。”他喉结滚动,将藤蔓扔进随身携带的铜炉。
炉中炭火噼啪炸开,藤蔓刚触到火焰便蜷成一团,却没有焦黑,反而渗出淡青色的光,像极了史阁文书里记载的“记忆残片”。
风间信盯着那光,直到藤蔓烧成齑粉,灰烬刚落进雪堆,竟“滋”地一声冒出新芽。
“怎么会...”他踉跄后退,后腰撞在无名碑上。
新长出的藤蔓比之前更密,叶片上的字迹也更清晰——“村正,二十岁,被征粮队打断腿”、“阿菊,十三岁,替母顶罪”。
风间信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不是术...是这些名字自己要活过来。”
他转身冲进废弃的校舍,翻出藏在房梁的刻刀。
雪地里的村民不知何时围了过来,有白发老人攥着褪色的木牌,有妇人抱着裹着襁褓的空布——他们的亲人都曾被史阁写成“无名”。“刻进冰湖!”风间信举起刻刀,“冰层封得住尸体,封不住名字!”
冰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风间信第一个跪下去,刻刀划开冰层的声音像极了二十年前史阁里砚台碎裂的脆响。
当“村正”二字刚没入冰底,远处突然腾起一股暖流——是白夜的木遁查克拉顺着地脉涌来了。
冰层下的藤蔓瞬间舒展,将刻痕紧紧缠住,冰面却因此凝结得更厚。
“冻不住的。”风间信望着冰层里蠕动的绿影,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眼眶,“越冷,根扎得越深。”
千里外的云隐雷影崖,比的靴跟碾碎了一片薄冰。
他望着崖底岩缝里钻出的赤色藤蔓,眉峰紧拧——那藤蔓正绕着“王九河”三个字生长,而王九河是三年前被定为“通敌”处决的云隐上忍,史阁卷宗里早没了这个名字。
“烧。”他对影卫扬了扬下巴。
影卫的火遁刚触到藤蔓,赤焰便诡异地缩成了橘色,藤蔓在火中舒展叶片,每一道叶脉都映出王九河的脸:“雷影大人,我没通敌,是财政大臣收了岩隐的金子...”火焰熄灭时,藤蔓反而抽出三根新枝,“王九河”三字亮得刺眼。
比沉默地抽出查克拉刀,刀刃在掌心划出血线。
鲜血滴在藤蔓上的瞬间,他感到指尖一暖——藤蔓竟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手掌,沿着血管往手臂攀爬。“若你是假,”他盯着藤蔓里浮动的记忆碎片,声音低得像闷雷,“为何烧不灭?”
藤蔓突然轻颤,比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在藤蔓里看见了王九河的记忆:深夜密报、带血的账本、财政大臣冷笑的脸。
“影大人!”影卫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比垂眸看向掌心,藤蔓已退成一道淡红的印记,像一道新生的血管。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去把财政大臣的卷宗全搬来。”
火之都的夜被古井里的荧光染成了青绿色。
白夜贴着北井道的砖墙,指尖的铭文孢子闪着幽光——这是最后一枚,也是最关键的。
他将孢子按进水脉的裂缝,查克拉顺着水流奔涌而出,像撒进热油的盐粒,整座城市的古井同时发出“嗡”的轻鸣。
南市的老妇跪在井边,颤抖的手抚过井壁上的藤蔓:“阿和...阿和的名字...”井水里浮起一串气泡,每个气泡都映出一张年轻的脸。
史阁密殿里,议长的额角渗出冷汗,他望着地板缝里钻出的根须,每一根都缠着被抹除的名字,突然拔高声音:“结静默结界!”
结界的蓝光刚笼罩密殿,根须便像被激怒的蛇群,疯狂撞击结界内壁。“啪”的一声脆响,最粗的那根根须穿透了蓝光,带出一串细碎的咒文。
议长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的《火之国史》,书页纷飞间,夹在其中的“叛贼”名单被根须卷走,在空中散成雪片。
归源神社的残柱上,白夜望着火之都方向漫延的绿光,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他能感觉到地脉里的藤蔓正在生长,每一根都连接着记忆树的根系——那些被抹除的名字,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重新扎根于这片土地。
“你们删了名字,”他对着夜风低语,声音里带着冰碴般的冷硬,“可名字记得人。”.
第九百九十五章 活埋
忽然,他的指尖微微发烫——是地脉传来的震动。
白夜闭目感知,嘴角的弧度渐渐收了起来。
记忆树的根系正在与名字藤蔓交织,某种更庞大的连接正在地下成型.
“还没结束。”他睁开眼,瞳孔里跳动着绿光,“才刚开始。”
归源神社的残柱在夜风里发出细微的呻吟,白夜的指尖抚过木片上斑驳的纹路。
这枚心镜木片是初代火影临终前埋入神树根系的,纹路里凝着初代查克拉的温度——他曾在神树梦境里见过,千手柱间将木片按进泥土时说:“影子总以为自己能替代光,却不知光的痕迹早刻在土地里。”
他蹲下身,将木片对准神社地基的裂隙。
木片刚触到石缝,地脉便传来滚烫的震颤,像有活物在地下翻涌。“影子不怕光,怕照镜子。”他低哑的声音混着石屑坠落的轻响,“现在,让每个替身都看看自己是谁。”
木片没入地基的瞬间,火之都南市的古井突然泛起涟漪。
井边,田中久正握着笔在藤叶上抄录名字,墨迹刚落下,藤蔓便如活物般蜷缩着缠紧笔杆。
他瞳孔微缩——这是第七次了,每次写下被抹除的名字,藤蔓的震颤频率都与井下水脉的震动同频。
“老陈!”他转身撞翻了案上的砚台,墨汁溅在井沿的青砖上,“你说这藤子能感应名字,那要是用名字烧进瓦里...”话音未落,他已抓起半块烧废的火字砖,砖面还留着未烧尽的“忠”字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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