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401章

作者:潜龍

  三个时辰后,七口古井的井沿换上了新铺的灰瓦。

  瓦面泛着奇异的铜色,是田中久用砖灰、真言藤汁和研磨的铜粉混合烧制的。

  当月亮爬上中天,第一口井的水面突然泛起金光——不是人影,是个戴斗笠的老匠人,正蹲在井边修补井栏。

  “那是我爷爷!”人群里突然炸开一声惊呼。

  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挤到井前,眼泪砸在井沿,“族谱上说他二十年前去了海国,可他手里那把凿子...是我爹去年在灶膛里找到的!”

  井边的人潮开始骚动,有人喊着阿娘的名字,有人哭着摸向井里浮现的孩童身影。

  田中久退到墙角,喉结动了动——他看见第七口井的水面上,浮着史阁议长的脸。

  那影像里的议长正撕毁一卷文书,文书上的墨迹被撕成碎片,纷纷扬扬落进井里,与藤蔓缠绕成结。

  水牢里的潮气突然变得粘稠。

  小野寺莲跪坐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指尖的血墨在砖缝里洇开“青叶”二字。

  这是她第三次用血书写这个名字了,前两次只引动井水泛起涟漪,这次——

  “哗啦”一声,囚室的排水口突然倒灌,浑浊的井水漫过她的脚踝。

  水面上的倒影不是她的脸,是个裹着黑斗篷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樱花树下。

  那是三年前,她在木叶档案库值夜时见过的人——青叶组织的首领,从未露过真容的联络人。

  “原来如此...”她颤抖着抓住井栏,指甲缝里渗出血珠,“血墨能引动名字的共鸣,影镜瓦能照出未被记录的真相。”藤原静从角落挪过来,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莲,你是说...”

  “千叶宗一!”小野寺莲突然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喷在对面墙上。

  水渍顺着砖缝扭曲成漩涡,漩涡里浮现出地库第四层的景象——穿着史阁官服的忍者正用铁铲往土坑里填土,土坑里伸出一只手,腕间的银铃还在晃,那是千叶宗一常戴的定情信物。

  “他们活埋了他!”藤原静的指甲掐进掌心,“去年冬天,史阁说他叛逃去了水之国...”

  水面的影像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扯碎。

  小野寺莲踉跄着栽进水里,呛咳间听见头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是狱卒来换班了。

  她迅速抹掉脸上的血,将最后半块血墨塞进嘴里嚼碎。

  归源神社的残柱下,白夜突然直起身。

  他能感觉到地脉里的震动变了——不再是藤蔓的生长,而是某种更密集的共振,像无数面镜子在地下被同时擦亮。

  北方的风卷着雪粒扑来,他望着火之都方向翻涌的绿雾,耳中响起极轻的、类似钟鸣的嗡鸣。

  “影照会...”他低喃着这个名字,指尖的铭文孢子突然泛起红光。

  那是风间信所在的雪原村落传来的感应——那里的地脉正在苏醒,井边已经聚起了三三两两的身影,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抱着裹尸布,每个人的掌心都攥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被抹去的名字。

  雪粒打在他的睫毛上,白夜的嘴角终于扬起一点温度。

  他转身走向神社后的密道,靴底碾碎了一片结冰的苔痕。

  地脉的震动还在持续,这一次,他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是无数被掩埋的名字在地下破土,根须穿透岩层的声音,比任何战鼓都要响亮。

  雪原村落的老井被积雪裹成了白馒头,风间信的手指冻得发僵,却仍捏紧了怀里的旧族谱。

  他站在井沿前,哈出的白雾里混着浓重的鼻音:“各位,按顺序来。

  先念外村迁来的,再念本地故去的——“

  “我先来!”裹着羊皮袄的老妇人挤到最前,枯枝般的手指戳着族谱第三页,“李承言,我男人他哥!

  六年前说去南边讨生计,结果史阁登报说他偷了粮仓,名字都从户籍上撕了!“

  话音未落,井面的薄冰突然裂开蛛网纹。

  风间信瞳孔骤缩——这口井他前日刚铺了影镜瓦,可按田中久的说法,至少要三个人同时念名字才会显影。

  冰面下泛起幽蓝的光,像是有活物在游动,村民们下意识后退,有人撞翻了火盆,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滋作响.

第九百九十六章 影替

  “是火把!”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突然指着井面尖叫。

  冰下的光晕里,一个瘦高身影正举着火把,火焰舔着他的破布衫,露出腰间系着的铜铃铛——那是老妇人总挂在炕头的“保平安”物件。

  画面突然拉近,火把照亮了他背后的人:青灰色和服,右耳缺了半块,正是去年火之国边境巡查队的队长。

  “那、那是松本队长?”风间信的声音发颤.

  他记得松本三个月前刚升了官,可此刻井里的画面里,松本正掐着李承言的脖子往雪堆里按,李承言的火把掉在地上,最后照清了松本的脸——左脸有道极浅的裂痕,像瓷器崩了釉。

  “影替!”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风间信被推得踉跄,后腰撞上井栏的影镜瓦,瓦面突然发烫。

  他转头望去,雪雾里不知何时立着道黑影,月光落在那人发间的木簪上,是白夜。

  “用木遁。”白夜的声音像浸了冰碴,指尖点在井沿。

  风间信这才发现他掌心浮着青绿色的查克拉,树根正顺着井壁往冰面下钻。“把影像刻进冰层深处。”白夜的指腹擦过风间信冻红的手背,“光死了,但影子留下了证据。”

  冰层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李承言的最后画面被树根裹着沉了下去,在冰面下形成一道翡翠色的纹章。

  村民们跪了一地,老妇人用冻裂的手去摸冰面,眼泪砸在纹章上,冻成细小的冰珠。

  “雷影大人!”云隐村的惊雷劈开天际,影卫的喊声响彻演武场。

  比站在新砌的石井前,玄色披风被雷暴掀得猎猎作响。

  他盯着井面——影镜瓦是三日前从火之国边境传来的,说是能照出被抹除的名字。

  此刻井面泛着紫电,映出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蹲在悬崖边捡雷纹石。

  “小九...”比的喉结动了动。

  那是他弟弟王九河,十年前坠崖的弟弟。

  画面里的少年突然抬头,眼睛却不是黑的,是妖异的紫——和三日前刺杀他的敌国忍者眼睛一个颜色。

  少年身后伸出一只手,按在他后颈,少年的表情瞬间空白,像被抽走了魂魄。

  “影替...替换意识...”比的查克拉突然暴走,周身腾起紫雷,影卫们慌忙后退。

  他踉跄着撞在井栏上,左脸传来灼烧般的痛,抬手一摸——指尖沾了血。

  井面的倒影里,他的左脸正浮现裂痕,像一层半透明的面具在剥落,底下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退下。”比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

  影卫们连滚带爬退开,他跌坐在地,雷暴在头顶炸响,却盖不住耳畔的嗡鸣。“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不是也是个替身?”他望着井里弟弟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娘说他坠崖时攥着半块雷纹石...可井里的他,手里是空的。”

  火之都东市井的青苔滑得硌脚,白夜的靴底碾过一片碎瓷。

  他蹲在井边,从砖缝里摸出个油纸包——小野寺莲今早用血墨传讯,说毛笔藏在第三块松动的井砖下。

  打开油纸,狼毫笔杆上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是她咬破舌尖写的信:“地库第四层,千叶宗一。”

  井里的水突然翻涌,白夜蘸了血墨,在井壁写下:“谁在替我活着?”墨迹刚落,水面浮起数十个重叠的影子。

  穿朝服的官员被按在地上灌药,戴斗笠的忍者被换上面具,甚至史阁议长年轻时的画面——他跪在神龛前,另一个“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握着带毒的酒盏。

  “你们藏了百年。”白夜望着水面扭曲的自己,影子的左脸竟也有极浅的裂痕,“现在,轮到真身照镜子了。”

  夜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铁锈味的潮气扑面而来。

  白夜的木遁感知突然震颤——是史阁地库方向。

  他抬头望向城南的黑塔,瞳孔里的绿光骤亮。

  地库第四层的地下,有极微弱的查克拉波动在跳动,像将熄的烛火,被血墨的气息重新点燃。

  “还没结束。”他低喃着,将毛笔重新裹进油纸,塞进怀里。

  井面的影像还在翻涌,倒映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而远处史阁地库的砖墙下,有血珠正顺着砖缝渗出来,在泥土里晕开个模糊的“宗”字。

  白夜的木遁感知在史阁方向掀起涟漪时,他正将油纸包按进怀里。

  潮湿的夜风裹着铁锈味钻进衣领,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那不是普通的查克拉波动,更像某种被封印数十年的残识,正被血墨的气息从地脉深处拽回人间。

  “千叶宗一。”他低念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井砖上的刻痕。

  三天前小野寺莲用血墨传讯时,他便查到这位史阁前典史在二十年前突然“病逝”,但所有档案里的死亡记录都被涂抹过,墨迹下隐约能辨“活埋”二字。

  此刻地库传来的波动,像极了被活埋者在窒息前最后一丝执念,正顺着血墨的牵引,沿着地脉往他掌心爬。

  他蹲下身,右手按在井边青石板上。

  木遁查克拉如藤蔓般钻入砖缝,顺着地下暗河的走向延伸——这是初代火影的血脉能力,能感知方圆十里内的生命痕迹。

  当根系触到地库第四层的砖墙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有团幽蓝的光,像将熄的鬼火,被血墨气息一激,竟开始明灭闪烁。

  “醒了。”他喉结滚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尖渗出的木遁查克拉顺着根系逆流,将井中“影照会”翻涌的影像全部裹入——那些被替换的官员、被换面的忍者、被毒杀的史阁议长,此刻都成了锋利的刻刀。

  “替身不怕死,怕被认出来。”他对着地脉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让他们流一次真人的血。”.

第九百九十七章 血连索

  城东书坊的烛火噼啪炸响时,田中久正盯着案头的“影镜瓦”。

  这是他让匠人用被抹除者亲属的眼泪烧制成的陶瓦,本想用来映照被篡改的历史,此刻瓦面却浮起血色影像:雷影比的弟弟被按在后颈替换意识,风影罗砂的乳母被灌下忘忧汤,甚至他自己十岁那年在街头看到的“病逝官员”,此刻正被另一个“他”搀扶着走进暗巷。

  “原来我们早被换过。”他攥紧陶瓦,指腹被毛刺划出血痕。

  书坊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了。

  他突然推开窗,夜风吹得案上的《民间修史录》哗哗翻页,最后一页停在“血名祭”三个大字上——那是他筹备三年的计划,用被抹除者的血唤醒生者记忆,让替身无处可藏.

  “阿福!”他冲后堂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把地窖里的真言藤灰搬来。再去叫李匠头,让他带十车生陶土。”

  后堂传来陶罐碰撞的脆响,学徒阿福探出头:“掌柜的,这大半夜的——”

  “现在!”田中久将陶瓦拍在桌上,瓦面的血影突然凝成“祭”字,“用被抹除者亲属的血,混真言藤灰,烧三百张血名符。明天天亮前,贴满五国驿站。”

  阿福被他眼里的光吓住,连滚带爬跑向后院。

  书坊外的青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隔壁绸缎庄的二儿子,三天前刚被雷之国影卫带走,说他私藏禁书。

  此刻他正扶着墙踉跄走来,左臂上的血名符被夜露浸湿,渗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拖出条暗红的线。

  “疼……疼得像有虫子在骨头里爬。”他撞开书坊门,左臂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掌柜的,我今早路过驿站贴了这符,刚走两步就……”

  田中久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盯着年轻人臂弯里凸起的查克拉脉络——那不是忍者修炼出的淡蓝光纹,而是青灰色的,像树根般扭曲,“非原生”的。

  “去告诉所有影卫。”他按住年轻人肩膀,掌心的血蹭在对方衣襟上,“让他们自己看,身体里流的到底是谁的血。”

  史阁地库水牢的霉味里,小野寺莲的指甲深深掐进石壁。

  她用舌尖血画的“青叶密令”图腾刚完成最后一笔,腕间的藤蔓突然疯长——那些和血墨共生的绿藤,此刻像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砖缝钻向隔壁牢房。

  “静小姐?”她贴着石壁轻唤,藤蔓尖端触到一片温软。

  隔壁传来抽气声,是藤原静的声音:“莲姑娘?你的藤……”

  两双手隔着石壁相触的瞬间,血墨与藤蔓同时震颤。

  小野寺莲眼前闪过碎片:泛黄的卷轴,朱笔批注的“影替寿命不超过十二年”,史阁议长捏着算盘冷笑:“换个替身比养个真人便宜十倍。”

  “他们不是人,是耗材。”藤原静的声音从石壁另一侧传来,带着哭腔,“我看过记录,初代影替是用死囚做的,后来……后来用的是无亲无故的孤儿,连名字都被抹掉。”

  藤蔓突然收紧,小野寺莲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的血墨能力正与藤原静的记忆交融,那些被封存的真相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五国影替体系维持百年的秘密,不过是用无数“无名氏”的性命,换掌权者的安稳。

  “莲姑娘,你听。”藤原静突然压低声音,“地库第三层有密道,出口在城南破庙的老槐树下。我用血墨拓了地图,现在传给你……”

  夜风卷着血名符的纸灰掠过雪原村落时,风间信正往火炉里添柴。

  他原是史阁文书抄录员,三年前因抄录“影替秘辛”被逐,如今在边境当村学先生。

  窗外飘起细雪,他听见村口传来马蹄声,是驿站的信差,怀里抱着卷染血的符纸。

  “风先生,这是从火之都传来的。”信差搓着冻红的手,符纸被风掀开一角,露出“血名祭”三个大字,“听说贴了这符,能照出替身的真身。”

  风间信接过符纸,指腹触到上面未干的血渍——是新鲜的,带着铁锈味。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雪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史阁见过的那个孩子:被蒙着眼睛带进暗室,手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上面刻着“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