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402章

作者:潜龍

  “阿和,该睡了。”他对趴在桌上打盹的小徒弟说,手却悄悄将符纸塞进袖中。

  雪地里传来狼嚎,他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梁,喉结动了动:“明天,该去后山那座废弃祠堂了。”风间信的羊皮靴踩碎雪壳时,后山废弃祠堂的木门正被北风撞得哐当作响。

  他袖中那张染血的符纸已焐得发烫,贴着皮肤的地方洇出淡红的印子——那是方才在村口,李阿婆攥着他手腕哭求时蹭上的血,“我家狗剩被换走十年了,风先生,求你让我摸摸真儿子的魂。”

  祠堂前的冰湖结着三寸厚的冰,湖面冻着半片未化的残荷,像块暗绿的玉嵌在白绢上。

  二十七个被抹除者的家属已围井而立,老的扶着小的,手与手之间缠着粗麻绳——那是田中久连夜送来的“血连索”,用被替换者生前穿过的衣物搓成,每根绳结里都塞着家属的指甲。

  “阿公,冷。”扎羊角辫的小囡往风间信怀里缩,她是三个月前失踪的放牛娃铁柱的妹妹。

  风间信摸出个烤红薯塞进她手里,余光瞥见王铁匠的手在抖——他儿子被换走时,正攥着刚打好的镰刀站在铁匠铺前,如今王铁匠的掌心还留着当年打铁的老茧。

  “都把名字记牢了。”风间信提高声音,哈出的白气在眉梢凝成霜,“我们要喊的,是被替走的那个人的真名。李阿婆,您先说。”

  李阿婆佝偻着背往前挪半步,枯树皮似的手抚过井沿:“李承言。”她的声音像破风箱,“我儿子大名叫承言,十岁那年在河边捞鱼,被穿黑斗篷的人抱走。后来……后来有个‘李承言’回来,可他不吃我做的槐花饼,说腥。”.

第九百九十八章 谁要查我,尽管来照!

  “李承言!”王铁匠突然吼起来,铁钳般的手攥紧麻绳,“我儿子李承言,十五岁那年能举得动三百斤的铁砧,现在这个‘他’连镰刀都拿不稳!”

  “李承言!”小囡跟着喊,红薯掉在雪地里,“铁柱哥哥说要给我编草蚂蚱,这个叔叔只会摸我脑袋说‘乖’!”

  二十七道声音叠在一起,像块重石砸进冰湖。

  风间信感觉脚下的冻土在震颤,那是木遁查克拉顺着地脉涌来的征兆——他知道,白夜在百里外的归源神社,正将初代血脉的力量注入大地。

  冰湖中央的冰层突然裂开条细缝,从缝里漫出的不是水,是淡金色的光,像无数萤火虫在冰下游弋。

  “看!”李阿婆指着东南方,声音发颤,“那是火之都的方向吗?”.

  所有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雪幕里隐约有黑点坠落,像是有人从高处摔下,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崩解。

  更远的地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我不是假的!我不是!”那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像喉咙里卡着碎玻璃。

  “血认血,假的藏不住。”王铁匠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铁柱他娘,你听见没?咱儿子的名儿,有人替他喊了。”

  云隐村的雷暴比往常来得早。

  比站在云隐天守阁的露台,雷刀“犁刃”的刀鞘磕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面前跪着三十七个影卫,铠甲上的雷纹在阴云中泛着冷光——这些跟了他五年的部下,此刻连头都不敢抬,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要揭开的,是云隐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取影镜瓦。”比的声音像滚雷。

  最前排的影卫颤抖着捧来陶瓦,瓦面还沾着晨露。

  比抽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出道血口——他刻意没用查克拉愈合,让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瓦上。

  暗红的血珠刚触到陶面,瓦面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个陌生男人:左眼有道疤,脖子上挂着云隐上忍的护额,护额内侧用红绳系着半块碎玉。

  “这是千藏,云隐的上忍。”比的拇指摩挲着瓦面的影像,“二十年前,他在雷之国边境与岩隐的战斗中战死。三天后,我‘醒’了,带着他的记忆,他的习惯,还有……”他突然挥刀斩断左臂,“他的命。”

  断口处没有血,只有银灰色的查克拉液像浆糊般涌出。

  影卫们倒吸冷气,有几个年轻的已经吐了——他们跟了比这么久,竟没发现自己效忠的“雷影”,皮肤下流动的根本不是血。

  “初代影替用死囚,后来用孤儿,现在……”比举起断臂,让所有人看清那截泛着金属光泽的骨茬,“用的是查克拉捏出来的‘耗材’。”他将雷刀插在露台中央,刀身嗡鸣着劈开阴云,“从今日起,云隐不再用替身。谁要查我,尽管来照!”

  影卫们突然集体叩首,铠甲撞在石阶上的声音震得露台落灰。

  最年长的影卫抬头,脸上还挂着泪:“我们跟着的,从来不是替身的皮,是您护着云隐的心。真影归位,真影归位!”

  归源神社的废墟里,白夜的指尖渗出血珠。

  他单膝跪在焦黑的神龛前,左手按在一块刻着千手族徽的石板上——那是初代火影遗留的木遁核心,被他从千手祖地的地脉里挖出来的。

  晚风掀起他的外袍,露出后颈的咒印,那是连接记忆树的引。

  “该醒了。”他对着地脉低语,木遁查克拉如活物般钻入石板缝隙,“让所有被抹掉的名字,都回到该在的地方。”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有巨树在破土。

  白夜抬头,看见五国的天空同时泛起青光——那是记忆树觉醒的征兆,每片叶子都刻着被替换者的名字,每根枝桠都缠着亲属的思念。

  他能清晰感知到,千里外的水之国,某个影替的武士正捂着心口惨叫,查克拉在他血管里暴动,把皮肤撑出青紫色的包;土之国的岩隐村,财政大臣的假发被藤蔓扯落,露出底下机械义脑;而火之国史阁,那个总捏着算盘冷笑的议长,此刻正被从地底钻出的藤蔓缠住脚踝。

  “跑什么?”白夜的声音混着木遁的共鸣,像从四面八方涌来,“你替的第一个人,叫藤原修一——你杀了他,烧了他的户籍,抹了他的墓碑,连他娘的牌位都扔进护城河。”

  史阁议长的脸瞬间煞白。

  他拼命扒着门框,指甲缝里渗出血,可藤蔓越缠越紧,像有无数只手在拽他往地底拖。

  墙面突然渗出暗红的血,慢慢凝成一行字:“藤原修一,生于火之国四十六年,卒于火之国六十二年,死因:替影。”

  “不!不!”议长的喉咙里发出呜咽,“那是规矩,是为了大名的安稳……”

  “安稳?”白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史阁顶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用三千七百二十一个无名氏的命换的安稳,也配叫安稳?”他抬手,藤蔓骤然收紧,“现在,该让真名上台了。”

  夜风卷着记忆树的叶子掠过火之都的屋檐。

  某个巷子里,卖糖画的老头突然老泪纵横——他怀里的糖画,画的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少年,眉眼和他早逝的儿子一模一样;驿站里,驿卒撕下单子上的“影替官员”,重新填上“李承言”三个字,墨迹未干,却像刻进了石头里。

  白夜站在归源神社的残垣上,望着火之都方向的灯火渐次亮起。

  他后颈的咒印发出暖光,那是初代血脉在共鸣——他知道,这场用鲜血和名字掀起的风暴,终于要掀翻压在五国头上百年的阴影。

  “替身流尽了血,”他轻声说,声音被夜风吹向四面八方,“该轮到真名,活过来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 醒骨

  归源神社的断柱在月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白夜后颈的咒印随着地脉震动微微发烫。

  他闭着的眼皮下,青色查克拉在视网膜上跳动成星图——那是分布五国的七十二处“血名符”同时激活的信号。

  影替们的查克拉暴动如浪潮翻涌,水之国某个武士的惨叫穿透千里,在他意识里凝成尖锐的刺;土之国财政大臣的机械义脑迸出火花,焦糊味竟顺着查克拉线钻进食指的茧里。

  “不是所有火种都要自己点燃。”他低笑一声,指尖咬破的血珠混着木遁查克拉凝成丝线,“初代大人埋下的锚点,该醒了。”丝线钻入脚边裂开的石板缝,顺着地脉往七个方向延伸——那是初代千手柱间建立史阁分阁时,用木遁根系锁在地底的“记忆锚点”。

  此刻每根丝线触到锚点的瞬间,他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道被封禁的记忆正顺着血管往脑仁里钻:史官藤原修一临终前用血在墙上画的樱花,岩隐村老妇人跪在被烧毁的户籍碑前哭哑的喉咙,砂隐村少年替影前塞给妹妹的半块甜糕...

  “火之都方向。”白夜突然睁眼,目光穿透夜幕投向东南方。

  那里有更剧烈的查克拉波动在翻涌——南市集的陶瓮裂开了.

  陶瓮的碎片扎进田中久手背时,他甚至没觉得疼。

  三百份血墨混着陶土的腥气在地上洇开,三个蒙着面的木叶暗部正用苦无挑着染血的符纸,其中一人的护额在火光下闪着冷光:“史阁有令,民间私祭影替者,按扰乱国序论处。”

  “国序?”田中久扯下腰间的蓝布巾裹住伤口,那是他书坊里抄手艺人常用的布,“国序是让三千七百二十一个名字烂在地底?是让他们的爹娘到死都不知道儿子埋在哪座荒坟?”他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影镜瓦的残片——那是从史阁废墟里捡来的,釉面还留着被大火烧裂的纹路。

  暗部的苦无往前送了寸许,刀尖几乎要戳到他喉结:“再废话就带你去牢里说。”

  田久中的手突然按在影镜瓦上。

  混着血的指腹擦过瓦面时,某种温热的查克拉顺着皮肤钻了进去。

  他瞳孔骤缩——瓦面的裂纹里,竟浮现出泛黄的纸页!

  墨迹未干的“清除令”三个字刺得人眼疼,落款处三代火影的火纹印还带着暗红,像刚蘸过血。

  “大家看!”他吼了一嗓子,抬手将血墨泼向瓦面。

  围观的百姓本还缩在街角,此刻全挤到了前面——清除令的内容随着血墨渗透层层展开:“影替者户籍销毁,亲属不得立碑,史官不得记录...”

  “这是史阁的密令?”卖糖画的老头颤巍巍摸向瓦面,“我儿子当影替那年,史阁的人确实来烧过家谱...”

  “胡说!”左边的暗部挥刀劈向瓦面,刀光却在触到瓦面的瞬间被血墨弹开,“这是伪造的——”

  “伪造?”田久中将最后半块血墨甩向空中,“那你们怕什么?”血珠在夜风里散开,像一把红色的星子。

  他望着血珠飘向不同的街巷,喉咙发紧:“让风替我们传名!就算你们烧了陶瓮,拆了祭台,这血墨沾过的每片瓦、每块砖,都会替那些名字说话!”

  暗部的手顿在半空。

  为首的那个突然摸向耳坠——那是暗部通讯用的符咒。

  他听了片刻,脸色骤变,低喝一声“撤”,三人便如夜枭般消失在房檐后。

  白夜望着火之都方向腾起的血雾,唇角微勾。

  他能感知到,那些血墨正顺着风钻进每扇未关的窗户,渗进每块青石板的缝隙。

  而在更北边的雪原,另一簇火种正在破冰。

  风间信的棉靴踩碎了结霜的草茎。

  他裹着的灰布斗篷上落满雪,怀里的竹筒却焐得发烫——那是村民们用体温暖化的雪水,混着三百个名字的念诵声。

  子时三刻,围井的村民突然噤声。

  冰面“咔”地裂开一道细纹,像有人拿细针在琉璃上划。

  “看!”最前排的老猎人指向井面。

  冰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蛛网,每道裂纹里都浮出一张脸:穿史官服的老者攥着断笔,年轻的女忍者抱着襁褓,还有个戴斗笠的男人正把什么塞进泥地里——那是块还没刻完的墓碑。

  “山田五郎!”百里外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风间信的竹筒险些落地——那是影卫副统领的查克拉波动!

  他曾在史阁见过那人的档案,此刻却听见对方用破碎的嗓音喊:“我替的是山田五郎...我用苦无捅了他七刀...他最后说,让我替他给娘磕个头...”

  冰面的人脸突然动了。

  穿史官服的老者转头看向风间信,唇形分明在说:“记下来。”

  “这雪,以后叫‘醒骨’。”风间信捏起一片冰屑放进竹筒,雪水立刻漫过冰屑,在筒壁上凝出“山田五郎”四个字。

  村民们突然哭成一片,有白发妇人扑到井边,用冻裂的手去摸冰面上的人脸:“阿和,是你吗?娘给你带了红豆饭...”

  归源神社的残垣下,藤蔓突然开始疯长。

  白夜望着缠绕石柱的青藤,后颈的咒印突然灼痛——那是地库水牢的方向。

  他感知到,有一缕意识正顺着藤蔓往上爬,像片被风卷起的纸,轻轻擦过他的查克拉感知网。

  “有意思。”他低声笑了笑,转身走向神社深处。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踩过的地方,藤蔓正顺着他的脚印往地底下钻,像要去唤醒什么沉睡的东西。

  而在火之国史阁的地库水牢里,藤原静泡在齐颈的冷水里,盯着腕间缠绕的藤蔓。

  那些藤蔓突然泛起青光,她指尖的血墨竟顺着藤蔓渗了出去。

  更奇异的是,她的意识正不受控制地往上飘,穿过水牢的顶,穿过史阁的墙,像片羽毛般轻轻落在三层地库的门前——那里的锁,正随着藤蔓的生长,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第一千章 动了禁术?

  藤原静腕间的藤蔓突然泛起翡翠色微光时,小野寺莲正被那缕意识托着穿过水牢的穹顶。

  她的“身体”轻得像片被风掀起的纸,却能清晰触到石墙的冷硬——每道砖缝里都渗着史阁百年的潮气,混着某种陈腐的木腥。

  地库三层的铜锁在藤蔓缠绕下发出细响,她“飘”到门前的刹那,锁芯“咔嗒”崩成碎末。

  门内的寒气裹着松烟墨味扑面而来。

  首先撞入视野的是具黑檀木棺椁,表面刻满螺旋状的木遁纹路,最上方的铭文被月光镀亮:“青叶火种·壹号”。

  小野寺莲的“手指”刚触到棺盖,腕间藤蔓突然暴长,在棺前织出张青网,网心浮起枚血色图腾——那是她与血墨共生时,在意识海见过的纹路。

  “是血墨……”她“喃喃”出声,意识里的藤蔓突然抽痛。

  指尖不受控地渗出淡红血珠,滴在图腾中心.

  木棺发出闷响,棺盖缓缓滑开的瞬间,她“看”见了光——不是查克拉的蓝或红,是春芽破雪时那种嫩生生的青。

  一枚裹着藤蔓的种子悬浮在棺中,表面流转的光纹与她体内的藤蔓一一呼应。

  有细碎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千手柱间在神树前埋下种子的背影,初代史官蘸着血在木简上写“火种非刃,承者自择”,还有个戴斗笠的女人将种子封入棺椁时,眼底的郑重。

  “那是初代留给‘后继者’的东西。”隔壁水牢传来藤原静的血墨传音,带着水浸的沙哑,“不是武器,是选择。”

  小野寺莲的“手”不受控地伸向种子。

  当指尖触到那抹青时,她的意识突然被拽入一片绿色的海洋——藤蔓在血管里疯长,血墨在骨髓里沸腾,连心脏都跟着种子的脉动“咚咚”作响。

  等她回过神,种子已消失不见,只剩舌下泛起清苦的木腥。

  归体的瞬间,冷水灌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