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原来……我也不是最初的那一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神社里回荡。
喉间的铃铛突然发烫,烫得皮肤发红,却奇异地让他冷静下来。
地底的藤蔓缠上他的脚踝时,他没有挣扎.
第一千零五章 无替之影
那些藤蔓带着木遁特有的生机,却又夹杂着某种陌生的记忆碎片:有千手柱间在实验室里低头记录的侧影,有初代火影夫人将木遁种子埋进戈壁的画面,还有……一张和镜中相似的脸,在血雾中对他说:“记住,你是根。”
后半夜的风掀起神社的残垣。
白夜盘坐在满地碎镜前,指尖缠绕着淡绿色的木遁丝线.
他望着自己心口微微隆起的轮廓——那里藏着初代留下的木遁核心,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叩击着他的肋骨。
丝线在指尖打了个活结。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按在心口。
神社残垣外的新芽在夜风中轻颤,露珠里的疤痕脸忽明忽暗。
白夜的指尖仍抵在心口,木遁丝线正顺着皮肤纹路钻入血肉,与藏在肋骨下的木遁核心产生细微的共振。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团温热的能量在跳动,每一下都像是在叩问:“你是谁?”
青叶守临终前的话突然炸响在脑海:“火种不是继承,是唤醒...下一个,该是你自己了。”他喉结滚动,喉间的赤金铃铛随着呼吸轻晃,烫意顺着皮肤渗入血脉。“若我不是最初的那一个...”他闭了闭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白夜’是谁?”
话音未落,神社地面传来闷响。
他猛地睁眼,看见青灰色的地砖缝隙里渗出幽绿荧光,九道暗纹如活物般从地底爬出,在他身周组成圆形阵图——是初代火影惯用的封印纹路,每一道都刻着“忆”字的古体。
“忆之回廊...”白夜低喃,指尖的木遁丝线突然绷直。
查克拉如逆流的河水倒灌进经脉,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
少年的嘶吼穿透记忆的迷雾。
那是个穿着月白长袍的身影,被锁在潮湿的地底,石墙渗出的水在脚边积成小潭。
他胸口插着枚青色种子,皮肤下有藤蔓状的血管凸起,正顺着锁骨往脖颈攀爬。“我不是容器!
我是...藤原...“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拼命咬着牙,”我是藤原家的!“
“藤原...”白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姓氏像根细针扎进记忆。
他想起火之国史阁里那幅藤原修一的画像,想起藤原静在水牢里用血墨写的“真相”二字——原来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命运就埋下了线头。
地脉的震动顺着脚底传来,归源神社的残垣簌簌落灰。
远在火之国都城的地库水牢里,藤原静突然攥紧了锁链。
她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腕间的血痂被挣裂,鲜血顺着锁链滴进脚边的水洼。“是他。”她抬起头,潮湿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囚衣前襟沾着暗红的血渍,“他在追溯本源。”
水牢的石壁上,她用指尖蘸着血画出的族谱正在发光。“藤原修一”与“藤原夜明”两个名字被血墨圈了又圈,夜明二字旁边,她用更小的字写着“字白夜”。“夜明,字‘白夜’...”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咬破的指尖再次按在族谱上,血墨突然蒸腾成红色雾气,顺着水牢顶部的藤蔓孔洞钻了出去——那是她与外界连接的秘密通道,此刻正承载着她的记忆,向归源神社方向飘去。
与此同时,木叶村的档案库深处,小野寺莲的指尖正抵在泛黄的卷轴上。
她跪坐在积灰的地板上,卷轴展开的脆响在空旷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
《初代实验日志·补遗》几个字被虫蛀得残缺不全,却不妨碍她看清下面的内容:“第七实验体‘白夜’,植入双源核心(木遁+血墨),目标:承载千手与藤原之忆,成为‘无替之影’。”
“无替之影...”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双源核心”四个字,突然想起白夜第一次来档案库时,指尖渗出的青绿色查克拉——那是木遁与血墨共生的颜色。“他不是替身...”她猛地站起身,卷轴“啪”地掉在地上,“但他也不是‘原生’。”
血墨藤蔓从她袖口钻出,沿着档案架向上攀爬。
这是她与外界联系的手段,此刻正将“你不是替身,但你也不是‘原生’”的警示,顺着查克拉网络传向归源神社。
归源神社里,白夜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两股查克拉正在体内碰撞:一股是初代木遁的磅礴生机,另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像极了藤原静血墨的气息。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千手柱间在实验室低头记录的侧影,初代火影夫人将木遁种子埋进戈壁的画面,还有那个在血雾中对他说“你是根”的疤痕脸——此刻想来,那声音竟与他自己的声线有七分相似。
“叮——”
赤金铃铛突然从喉间滑落,掉在他盘坐的腿边。
铃铛内侧的符文泛着微光,与地面的九道封印阵纹遥相呼应。
白夜低头去捡,却在抬眼时看见残垣外的古木。
新芽上的露珠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若有若无的查克拉波动——那是来自木叶的警示,也是来自火之国的记忆投射。
他伸手接住那缕波动,掌心的查克拉泛起涟漪。
藤原静的族谱在他识海浮现,“藤原夜明”四个字像团火,烧得他眼眶发烫;小野寺莲的警示紧随其后,像盆冷水,浇得他后背发凉。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又有几分释然。
木遁丝线从心口抽出,在指尖凝成一片绿叶。
他望着叶面上倒映的自己,眼尾的咒印、左眼角的红痣,突然觉得这些都不再重要。“不管‘白夜’是容器还是火种...”他捏碎绿叶,碎末随风飘散,“至少现在,我是自己的主人。”.
第一千零六章 醒骨雪
神社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远处传来极轻的咳嗽声,像是有人在密室里压抑着痛楚。
白夜侧耳倾听,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与木遁核心的跳动完全重合。
他站起身,踩过满地碎镜.
镜片里的无数个“自己”同时抬头,目光灼灼。
赤金铃铛重新挂回喉间,烫意依旧,但这次,他没有皱眉。
砂隐村密室的烛火被风掀得摇晃,海老藏指缝间的银灰色查克拉液滴在古卷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他踉跄着扶住檀木案几,案角的青铜灯台撞得叮当响——那是他昨日才从罗砂旧居搬来的“影之信物”,此刻却像在嘲讽他的徒劳。
“影替……影控计划……”他喉间溢出破碎的笑,枯瘦的手指在泛黄的绢帛上划过,“原来初代用千手血脉造木遁容器,史阁用藤原血墨刻记忆枷锁,我们这些‘影’,不过是两拨人下棋时随手捏的泥偶。”绢帛边缘的朱砂批注刺痛他的眼:“替身无魂,唯权可饲。”这是初代火影与史阁首座的密约,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把“替身”的命门钉死在对权势的贪念上。
“大人?”密室石门发出吱呀轻响,黑衣影卫单膝跪地,面甲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海老藏抹了把嘴角的查克拉液,将染血的帕子揉成一团扔进炭盆。
火焰舔过帕子上的银灰痕迹,腾起的烟雾里,他看见镜中倒影的泪痣裂痕又深了一寸——那是替身即将崩解的征兆。
“去地陵。”他抓起案上的青铜灯台,灯油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画出扭曲的符咒,“挖开罗砂的真棺。”影卫的肩甲微微一震,面甲下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可…影的陵寝有三重封印,贸然开棺……”
“所以要带上这个。”海老藏将灯台重重砸在案上,灯芯里渗出半滴幽蓝液体,“这是史阁进贡的‘醒魂露’,能让腐骨生肉。”他俯下身,阴影遮住影卫的视线,“等我用真尸做基,在祭典上表演‘影之复活’——到那时,全砂隐都会跪在我脚下,求我让‘真影’多留片刻。”
“若被揭穿?”影卫的声音发颤。
海老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替身的身体在排斥他的情绪波动。
“揭穿的人,会被‘影’亲手抹除。”他扯出个僵硬的笑,“毕竟,谁会信一个死人的话?”
影卫的靴底碾过炭盆里的灰烬,石门闭合的闷响在密室里回荡。
海老藏转身看向铜镜,倒影的裂痕已蔓延至眉骨,像条狰狞的蜈蚣。
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短刀,刀尖抵住自己左胸——那里本该跳动着心脏,此刻却只有一片空洞的冷。
“我替了罗砂三十年,”他对着镜子低语,“现在,该让罗砂替我活了。”
归源神社的月光突然暗了几分。
白夜的后颈渗出冷汗,藤蔓正顺着脚踝的皮肤往小腿钻,触感像极了当年被初代实验体植入木遁种子时的灼烧。
他望着记忆里那个被锁在地底的月白身影——少年胸口的青色种子与他体内的木遁核心纹路完全重合,而少年脖颈处的血痕,竟与他左眼角的红痣形状一致。
“藤原夜明……”他喉间发紧,记忆里突然炸开藤原静用血墨写的族谱,“夜明,字白夜”六个字在识海里翻涌,“原来我连名字都是借来的。”
藤蔓突然收紧,将他拽得踉跄。
他低头,看见青灰色地砖下钻出更多藤蔓,像无数只绿色的手,正沿着他的裤管向上攀爬。
“验血?”他眯起眼,抽出腰间短刀割破掌心。
鲜血滴落的瞬间,藤蔓如遭雷噬般蜷缩,却又在血珠落地前重新探出尖芽,小心翼翼地触碰血滴。
青绿色荧光从藤蔓尖端亮起。
白夜盯着那抹光,忽然想起小野寺莲说的“双源核心”——木遁与血墨在他体内共生,此刻竟让藤蔓产生了类似“确认”的波动。
“我不是原生,”他松开攥着短刀的手,血珠顺着指缝滴落,“但我流的是真血。”
话音未落,火之国都城方向腾起刺目红光。
白夜猛地转头,看见驿站的飞檐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是“血名符”的位置。
他足尖一点跃上残垣,远处的火光里,红色火焰竟凝出一行血字:“藤原夜明,死于火之史元年七月十七,替身编号零。”
体内的木遁核心突然剧烈跳动,震得他耳膜发疼。
“你继承的不是力量……是罪。”陌生的低语钻进耳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血泡过的砂纸。
他按住心口,却摸到喉间的赤金铃铛——此刻铃铛不再发烫,反而冷得刺骨,内侧的符文泛着幽蓝微光,像在呼应远处的火光。
火之都地库水牢里,藤原静突然抬起头。
她脚边的水洼映出墙面新出现的血字:“你替的,不是人——是‘第一个牺牲者’。”血渍还在往下淌,滴进水洼时溅起的涟漪里,竟映出归源神社的残垣,映出白夜站在月光下的剪影。
她伸出手,指尖的血痂再次崩裂,在水洼里画了道指向都城的箭头。
“罪么?”白夜望着远处的火光,木遁核心的跳动逐渐与心跳重合。
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那我就从清算第一个开始。”
夜风卷起神社的碎镜,一片镜片擦过他的脸颊,在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他低头,看见碎镜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是风间信,抱着个用黑布裹着的匣子,站在都城外的枯井边。
黑布缝隙里漏出一缕雪白,像极了传说中能唤醒沉睡记忆的“醒骨雪”。
白夜握紧刀柄,转身走向神社外的小径。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地上的藤蔓影子重叠在一起.
第一千零七章 焚史者,自照镜
远处,砂隐村的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是影卫开始挖掘地陵的动静;而火之都的火光里,“替身编号零”的血字正在缓缓消散,只留下最后一个“零”字,像只空洞的眼睛,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白夜踩着神社残垣的阴影往火之都方向疾行时,靴底碾碎了几片带露的草叶。
木遁在他经脉里流转成细流,沿途的灌木枝桠自动向两侧分开,像在为他劈开一条暗巷。
远处的火光已经熄灭,但“零”字在视网膜上烙下的灼痕还在——那是史阁议长用来震慑他的标记,却也成了引他入瓮的灯。
“影替体系的源头,该见光了。”他低喃着,指尖抚过喉间的赤金铃铛.
铃铛内侧的幽蓝符文突然泛起涟漪,像是某种共鸣。
转过第三道土坡时,风间信的身影从枯井后闪了出来。
他怀里的黑布匣子裹得极紧,边角却渗出几缕雪色,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醒骨雪。”白夜认出那抹白,是传说中能唤醒被篡改记忆的奇物,“《残史辑录》?”
风间信没说话,只是将匣子递来。
他的手在抖,指节因长期握笔而变形,指甲缝里还沾着墨渍——这是抄录员特有的痕迹。
匣子打开的瞬间,白夜闻到浓重的草木灰味,书页边缘泛着霜白,正是醒骨雪混合血墨制成的特殊纸页。
“每一页都是被史阁焚毁的临终遗言。”风间信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们死前用血写在墙壁、衣襟,甚至指甲里……我们‘醒骨会’花了三年才拼凑完整。”
白夜翻页的动作顿住。
第一页是个武士的遗言:“我替的是火之国二皇子,他坠马时我就在旁边,可史书写成他英勇战死——替他活的人,连喊冤的资格都没有。”第二页是个农妇的血书:“我女儿被选为大名侧室替身,入门前一日投井,史书写她染疾暴毙。”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呼吸突然一滞。
泛黄的纸页角落有行小字,墨迹比其他更淡,像是用指尖蘸血写的:“修一兄,你在镜中吗?”
“藤原修一。”白夜念出这个名字,喉间的铃铛骤然发烫,“史阁议长说这是不存在的人。”
“他当然要否认。”风间信的手指抠进井沿的青苔里,“二十年前史阁大火,死的不是杂役,是初代议长。活下来的那个……”他抬头看向白夜,眼里映着月光,“是第一个被替换的替身,编号零。”
白夜的瞳孔缩成针尖。
上一篇:综漫,我搞新型月,谁强谁正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