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木遁在体内翻涌,他突然将整本书抛向空中。
指尖结印,藤蔓从地面窜起裹住书册,青焰顺着藤蔓攀升,瞬间将纸页吞噬。
灰烬没有飘散,反而聚成一条青蛇,顺着夜风直扑火之国中心——那里,史阁的飞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这是给史阁的请帖。”白夜转身时,衣摆扫过风间信的手背,“告诉醒骨会的人,天亮前撤到北城门。”不等风间信回应,他已消失在树影里。
此时的火之都南市集,地下书坊的油灯被布帘遮得只剩豆大的光。
田中久蹲在青石板上,将“记忆墨”——混合了被替换者血液与醒骨雪的墨汁,涂在一卷《火之国史》的空白页上。
他的指尖沾着黑红的墨,在“三代大名亲征记”旁写下:“影卫松本,替身三代,原主死于毒杀,时年二十四。”
“刻版。”他对缩在角落的老工匠说,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要深三分,让印出来的墨迹能渗进纸背。”
老工匠颤抖的手刚碰到刻刀,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田中久猛地扯过油布盖住刻版,抬头正看见两个穿灰布衫的孩童扒着通风口。
大点的男孩眨了眨眼,举起怀里的破铜铃晃了晃——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去茶馆。”田中久将刻好的书页塞进男孩怀里,“就说‘说书人讲新段子,影卫替身有三代’。”
半个时辰后,醉仙楼的茶客们听到了这辈子最震耳欲聋的“故事”。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八仙桌上,脆生生念道:“话说火之国影卫松本,表面上跟着大名征了三次北境,实际上……”她故意拖长音,“第一次亲征的是原主,被敌国毒箭射死;第二次是替身,坠崖摔断腿;第三次……”
“第三次是替身的替身!”后排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
满座哗然间,一个戴斗笠的风之国商人猛地扯下面具,脸上刀疤从左眉贯到下颌:“我替的是我哥哥!他死前抓着我手腕说‘别让史阁写我名字’,可他们还是写了‘风商某某,忠勇护商队而亡’——我哥哥根本没去过商队!”
茶碗摔碎的声音混着惊呼声炸成一片。
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驿站的信鸽飞向水之国、雷之国、土之国。
午夜时分,五国交界的驿站里,陆续有人撕碎脸巾、扯断假发,哭嚎着喊出被抹除的名字。
而在火之都地库水牢,藤原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脚边的水洼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史阁地库第四层的景象——青铜镜面蒙着黑雾,史阁议长正将血珠滴在镜心。
“终焉镜要启动了。”她呢喃着,指尖的血墨渗进水洼,激活了墙缝里的藤蔓。
藤蔓顺着地脉疯长,将青叶守的记忆片段逆向注入镜面。
墙面的血字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凝出一行:“镜不照心,只照罪。”
史阁方向传来镜面碎裂的闷响时,白夜正蹲在史阁外的老槐树上。
他望着地库通风口渗出的黑雾,喉间的铃铛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木遁在掌心凝聚成细根,顺着树皮钻进地库墙壁——他要先封死所有通风口,让史阁议长无处可逃.
第一千零八章 我只是...下一个替身啊!
夜风卷起几片灰烬落在他肩头,那是《残史辑录》的余温。
他望着地库第三层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堆叠的典籍影子,眼底泛起冷光。
“该算总账了。”他低声说,指尖的木根已经触到通风口的砖缝。
白夜的木根刚楔入通风口砖缝,地库深处突然传来机关齿轮咬合的闷响。
他瞳孔微缩——史阁的自动净化机制被浓烟触发了。
指尖藤蔓骤然收紧,青灰色的“记忆藤灰”顺着木遁根系渗进地库,那是用醒骨雪、血墨与他改良的傀儡师毒粉混合而成的烟雾,专破精神屏障.
“来了。”他低笑一声,翻身跃下老槐树。
落地时靴跟碾碎半块焦黑的瓦当,那是前日史阁大火留下的残迹。
地库入口的青铜门正在缓缓闭合,他抬手射出三枚苦无,精准钉入门轴凹槽,金属摩擦声中,门缝勉强留出半尺空隙。
浓烟从门缝翻涌而出,带着铁锈与墨汁的腥气。
白夜屏息感知,查克拉顺着木遁根系蔓延,清晰捕捉到地库第三层的动静——史阁议长的脚步声在颤抖,他正跌跌撞撞冲向青铜镜所在的第四层。
“终焉镜”,白夜想起藤原静在地牢传递的记忆片段,那面被史阁奉为“真理之眼”的古镜,此刻成了议长最后的筹码。
地库深处传来镜面启动的嗡鸣。
白夜的喉间铃铛突然发烫,他按住铃铛,掌心能触到符文的震颤——这是初代血脉与古老器物共鸣的征兆。
“藤原修一...”他默念这个名字,前日在《残史辑录》上看到的血字突然在脑海里鲜活起来,“你在镜中吗?”
“哐!”镜面开启的轰鸣震得地库穹顶落灰。
白夜顺着木根攀爬至地库顶端,透过气窗缝隙,正看见史阁议长跪伏在青铜镜前。
镜面上的黑雾被净化机制的查克拉吹散,露出模糊的人影。
议长布满老年斑的手按在镜面上,声线因激动而破音:“镜灵大人,我以史阁百年血誓起誓,求您...”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泛起血浪。
白夜瞳孔骤缩——那是藤原静的血墨能力!
她在地牢水洼里种下的藤蔓,正顺着地脉将记忆片段逆向注入镜面。
青铜镜中,黑雾被染成猩红,原本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年轻男子,眉眼与藤原静有七分相似,额角一道刀疤从左眉斜贯至下颌,正是《残史辑录》最后一页血字的主人。
“藤原修一!”地库第四层传来尖叫。
白夜转头,看见通风口下方的阴影里,藤原静正攀着藤蔓爬上来。
她的囚衣浸透了水牢的腐臭,发梢滴着黑水,但眼底却燃着灼亮的光——那是被封印二十年的记忆终于破土的光芒。
镜中男子开口时,声线与藤原静如出一辙:“阿静,你终于看见我了。”
史阁议长踉跄后退,撞翻了案几上的《火之国史》。
“不可能!”他脖颈青筋暴起,“我才是史阁议长,我为你守了三十年史笔...”
“你守的是权柄。”镜中藤原修一的指尖穿透镜面,按在议长眉心,“二十年前,你用影替术杀了我,剥下我的脸,在史书中写‘初代议长病逝’。你以为用终焉镜能锁住我的残识,却不知血墨能唤醒被篡改的记忆——包括你自己的。”
议长突然捂住脸。
他的皮肤开始扭曲,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年轻些的面容;再一瞬,那面容又变成更苍老的模样,像是被剥洋葱般层层揭去。
每一层脸皮下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藤原修一”“松本正雄”“山崎五郎”
“不!”议长尖叫着抓起案上的短刀,朝镜面劈去。
但青铜镜突然泛起金光,刀刃砍在镜面上,反震得他虎口崩裂。
“这镜连着地脉!”白夜在顶端低喃,终于明白议长为何不敢彻底销毁它——终焉镜本就是初代用来镇压“记忆坟场”的封印,一旦破坏,被抹除者的残识将彻底暴走。
更剧烈的震动从地底传来。
白夜的木遁根系突然传来刺痛,他感知到一股庞大的查克拉正在苏醒——那是被初代封印在史阁下的“记忆坟场”,埋葬着所有被影替者的残识。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百具残尸从地缝中爬出,他们有的穿着武士甲胄,有的裹着农妇粗布,指甲里还沾着血墨,手中紧攥着断笔、残卷,甚至半片染血的衣襟。
“还我名讳!”第一具残尸开口时,声音像碎瓷摩擦。
“还我姓名!”第二具、第三具...百道声音重叠成惊雷,震得地库穹顶的石屑簌簌坠落。
他们的目光齐齐锁定史阁议长,腐烂的手指直戳他的咽喉——那里,“替身零”的血字正在他颈后浮现,像一道永远洗不净的烙痕。
议长瘫坐在地,短刀当啷落地。
“我不是凶手...”他望着逼近的残尸,眼泪混着血沫涌出,“我只是...下一个替身啊!”
白夜站在地库顶端,望着这一幕。
他喉间的铃铛不再发烫,反而泛起温暖的触感——那是初代血脉在回应记忆坟场的呼唤。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残卷,上面的血字已经模糊,但“藤原修一”四个字却清晰如新。
“你们等的,不是一个英雄。”他轻声说,声音混着残尸的嘶喊,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残识耳中,“是一个名字。”
百具残尸突然静止。
他们腐烂的面容上浮现出不同的神情:欣慰、释然、悲怆,最终汇聚成某种近乎虔诚的光芒。
为首的武士残尸举起断笔,在地面划出一道血线,直指史阁议长脚下。
白夜的指尖泛起木遁绿光。
他望着地库中央逐渐裂开的深坑,那里正渗出幽蓝的地脉荧光——那是构建“忆之祭坛”的天然媒介.
第一千零九章 还名于土,根归荒冢
他知道,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火之都的天际线时,这里将变成所有被抹除者的共鸣场。
但此刻,他只是望着史阁议长被残尸缓缓包围,轻声道:
“从你开始,还名于土。”
地库外,第一只报晓的雄鸡开始啼鸣。
白夜的身影融入晨光里,只留下满地残卷与逐渐清晰的地脉纹路——那是即将展开的“忆之祭坛”的最初轮廓。
晨光穿透火之都的檐角,在史阁下的地库投下第一缕金线。
白夜的身影自光中显形时,木遁的绿光已顺着指缝渗进裂开的地脉纹路——那些幽蓝的荧光正随着他的查克拉震颤,像被唤醒的星群.
“小野寺。”他唤了一声。
角落阴影里,裹着暗纹和服的少女立刻抱出半人高的檀木匣,匣中码着上百片焦黑的残纸,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
那是从史阁各处灰烬里筛出的“血名符”——被抹除者生前最后写下的名讳,未及入史便被付之一炬。
小野寺莲的指尖在触到最上层符纸时微微发颤。
她记得三日前,自己还作为史阁书童跪在议长脚边誊抄伪史,如今却要亲手将这些被碾碎的名字嵌回大地。
“大人,这些...真的能唤醒他们?”她抬头,眼底映着满地地脉荧光,像捧着一捧将熄的烛火。
白夜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掌按在她手背。
木遁的温暖顺着皮肤渗入,少女忽然看清符纸上的血字——“藤原修一”“犬冢武”“稻荷春”,每个名字都在绿光中泛起涟漪,像沉在湖底的石子终于被搅醒。
“他们从未真正死去。”他声音低哑,喉间的铃铛轻响,“只是被锁进了史阁的墨里。”
地库深处传来闷响。
那是记忆坟场的残识在回应。
小野寺打了个寒颤,慌忙取出一片符纸,沿着地脉纹路嵌入石缝。
当“藤原修一”四个字触到幽蓝荧光的瞬间,整座地库的空气都在震颤——墙缝里渗出暗红血墨,顺着石砖蜿蜒成河,最终汇聚成一道人影。
水牢的铁窗突然爆出血色光华。
藤原静跪坐在齐膝的积水中,指尖咬破的血珠正滴在铺开的绢帛上。
她的长发散着,发间银簪早被折断,却仍别着半枚残破的樱花簪——那是兄长修一离家前塞给她的。
“修一,字明远。”她低诵,血珠坠在绢帛中央,“史阁正史官,死于火之史元年七月十七。”
血墨顺着她的话音游走,在绢帛上勾勒出藤原氏的族谱。
最顶端的“藤原修一”四个字突然膨胀,像要挣脱绢帛的束缚。
水牢的石墙开始渗血,暗红的字迹顺着砖缝攀爬:“因拒写‘影替诏书’,被议长亲刃于地库第四层。”最后一个“层”字刚落,整面墙的血字突然炸成血雾,在铁窗前凝结成一柄带血的短刀——正是议长昨日掉落的那把。
“凶手,就在台上。”藤原静的声音裹着血雾,穿透水牢的厚重石门,撞进地库的晨光里。
火之都的主广场上,千代的木屐踏碎满地晨露。
她怀里抱着的桐木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箱盖雕着砂隐村特有的傀儡纹。
“展卷。”她对身后的砂隐忍者下令。
木箱开启的刹那,上百张泛黄的纸页如蝶纷飞,在半空组成冗长的时间线——“三代风影替身候选名单”“四代风影罗砂影替协议”,最末一页的血印格外刺目:“蝎,傀儡师,拒绝成为人傀儡替身,卒于晓组织。”
“风影替身始于三代,由史阁授命。”千代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铜锣,她浑浊的眼珠锁住高台上的史阁议长,“我孙儿的血,早该算在你们这些拿笔当刀的人头上。”
广场边缘传来雷刀入地的嗡鸣。
比扛着八尾折扇立在云隐影卫最前,雷遁查克拉在刀身游走,将地面灼出焦黑的痕迹。
“云隐,见证。”他只说四个字,身后三十道雷影分身便同时踏前半步,雷光与砂隐的傀儡纹、史阁的血墨在空气中相撞,激出细碎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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