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我想起了开心的事情——”姜歌脸上笑容发自真心。
这京城，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步虚台。
白鹿与青狐拥在一起，见到姜歌与李素问交谈完毕，这一‘人’一狐毕恭毕敬地向着姜歌与李素问拜下大礼。
对姜歌与李素问，他们实在是感激不尽。
当然——
主要还是姜歌。
尤其是白鹿。
先前他遭到那对刀修兄弟围杀，才知道那对刀修兄弟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然而就是这样恐怖的凝婴刀修，在面前这看起来还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女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卷尘尊者顾忌于姜歌，曾经收集了大量有关姜歌的情报。
白鹿...也曾看过一二。
他知道面前少女的真实年纪。
也知道这究竟有多惊世骇俗。
“白鹿...”
“与家妻、师妹一起，谢过姜歌大人。”
那个黄裙的少女，这一次也恭恭敬敬地跟着白鹿青狐一起，对着姜歌拜下大礼。
回想起之前与姜歌的几次交流，他们似乎也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对这几个小妖，姜歌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不过——
念及他们修为，姜歌忽而笑得很欢快。
“这卷尘仙国你们怕是也待不下去了吧。”
“否则——”
“又何须躲藏在这步虚台内。”
白鹿抿唇哀叹一声，他们毕竟是妖魔。
而且——
他们先前在三十三重檀木小楼时，有不少修士凡人都见过他们。
他们虽然自恃未曾做过什么坏事。
不过当初在三十三重檀木小楼，他们的态度其实也有几分倨傲。
如今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身为妖物的他们自然很难再留在卷尘仙国境内。
所以，白鹿才会想着带着妻子师妹到步虚台内躲上一躲。
人族寿命短暂。
躲上几个甲子再出世，便少有人能再认出他们。
“我有一处去处。”
姜歌轻笑。
两个凝婴境的小妖。
唤回去给二师姐打工正合适。
尤其是这白鹿。
尧城的赤燎朱雀焚鹿大阵，正需要他去打工...哦不~
是镇守。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白鹿长喟一声，拜下大礼，“全凭殿下吩咐。”
他对姜歌的称呼，也变成了李素问一般的殿下。
有些事情。
他没得选择。
也没必要选择。
姜歌虽然觉得这称呼怪怪的，不过只要不是生姜打人，她都可以接受。
以「大丈夫志在四方」。
姜歌带着那头白鹿及其家眷回到了尧城。
澹台就如眼角微微抽跳。
以往小师妹只是带些新鲜妖魔尸体回来，如今...居然连活的都领回来了？
白鹿一脸古怪地看着少府监的牌子。
如今少府监虽然只在青州活动。
不过它还是听闻过当年少府监在九州斩妖除魔的传闻的。
“姜歌殿下说的去处就是...”
姜歌微笑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白鹿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抱着一叠公文蹦蹦跶跶进来，在看到姜歌以及这么多人之后顿时身体一缩，就想要跑路的小兔子。
「这...这是！？！！」
白鹿若有若思，他对着澹台就如作揖道，“如此——”
“白鹿见过大人。”
“白鹿？”澹台就如微微挑眉，似是明白了几分姜歌要带着这妖魔及其家眷回到的道理。
“好了~”
“既然已经将他们送到了，我便先回清源了。”姜歌拍拍手，准备咫尺天涯回去。
澹台就如捏着毛笔的手攥住，声音幽幽。
“清源...”
“也是~”
“师尊大人不在，只有我一人，小师妹定然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澹台就如声音甚至都有些酸溜溜的。
“罢了。”
“小师妹若是想回去，那便去罢。”
part.270 砺剑【一二更4K】
本来都已经准备迈开脚步折返清源。
听到澹台就如师姐那近乎酸溜溜的声音，姜歌脚步忽而停止。
眼中噙着微妙笑意，姜歌注视着面前的澹台就如。
她依稀记得许久之前，自己与二师姐的初逢。
那时候二师姐一身白衣胜雪，清冷似月，她坐在武安府的屋檐上，修长白皙的手掌微垂，提着一个半大葫芦，冷冷垂眸，一双苍青的眸子似雨过天清之际，最遥远的那一抹天色。
慵懒中透着看破世情的知性，清冷里蕴含着无上剑道的威仪。
不言，不动。
倚在月下便是一方通透的玉。
无暇的冰。
如今~
竟也能从就如师姐口中听到这般酸溜溜的口吻。
姜歌怎能不喜。
那份欣喜，甚至有些胜于见到就如师姐羞赧坐在伯母大人的怀中，被伯母大人戏弄且肆意地如孩提时般抱着，向自己展示时的欢欣。
停下脚步，姜歌随手将苍青之剑抛向澹青。
剑灵带着少司命步出。
“这尧城的青寰楼最擅烹饪。”
“澹青师姐...”
“带少司命还有我这剑灵去看看吧。”
“顺路，再在尧城内观览几圈。”
澹青一时半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少司命，她脑中灵光一闪，知道姜姜又要做那种把她从房间里驱赶出去，坏坏的事情了。
她主动拉过澹青与剑灵的手。
连带着的，就连那只白鹿与青狐，以及试图把自己躲藏柱子后面的小兔子一起，都被少司命一个一个收集着胳膊，抱着‘一簇胳膊’拖了出去。
姜歌挑眉看着少司命，她倒是自觉。
少司命在将所有人都拉出澹台就如办公的厅堂之后，迈过门槛，关上房门，她背靠着房门舒了口气，对着姜歌比划出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
姜歌微笑着看她，双手抱在一起左右活动一下。
没有开口。
“哦...”少司命这才恹恹地重新拉开门，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出去。
她就知道想要留下来‘观战’没有那么容易。
厅堂外，一众人等眼角狂跳，眼睁睁地看着少司命在这里‘耍活宝’。
白鹿和青狐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个从剑中世界出来，一直跟在姜歌殿下身旁的女孩子，在姜歌殿下心目当中的受宠程度。
当然...他们也大概知道了接下来在这少府监内，究竟会发生什么。
白鹿和青狐那可都是老夫老妻了。
青狐轻轻从白鹿肩膀上跃下，口中衔着一道青枝。
她轻轻将青枝放下，一道青玄的香气弥散开。
这是青狐老家的秘宝。
能够以最天然的方式遮蒙气息，声响，气味。
甚至还有着助兴的效果。
这方面，青狐一族绝对是专业的。
书房内，姜歌扫眸看着外面放下青枝的青狐。
她随手在房间内扫过，赤燎之火点起房间内烛台，赤红色的赤燎之火熊熊烈烈，将深秋泛着丝丝凉意的房间温度升得很高。
姜歌转过头，看向澹台就如师姐。
澹台就如师姐屏气凝神端坐在桌案后面，将腰挺得很直，身体肌肉绷得很紧。
澹台就如师姐悄悄看着姜歌的背影。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姜歌将要留下来的消息，心中雀跃，喜上眉梢。
但是...又因为姜歌眼下行为，女人稍稍有些羞赧。
这这这——
自己还在办公。
“我...我们回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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