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这柄剑...诞出了剑灵？！”
屠夜白并不知道姜歌已经习得了圣宗的「炼魄篇」。
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忽然想起了剑宗的那个女人。
那家伙当年洋洋自得和自己说...她从剑池请回来「晓月」，让那柄剑中诞出剑灵花了多久？
十四天？
就这还敢号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屠夜白脸上笑容忽然灿烂。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出山，离开清源镇带着姜歌去剑宗看看，看看那位剑宗剑痴丑陋的嘴脸。
备受打击的人不能只有自己一个。
屠夜白当初看到姜歌凝练气海心中有多踟躇，整宿整宿难眠。现在想到她带着姜歌上剑宗后，那群老东西们的表情会和当初的自己多像。屠夜白心里就能有多畅快。
她开心地揉了揉姜歌的头发，“甚好，甚好。”
姜歌并不知道夜白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大概...是因为自己而开心吧。
53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从怀里抽出一沓黄檗纸卷。
屠夜白面色苍白。
誊写箴言不易，尤其是屠夜白这样尽心尽力誊写，几乎要将自己对儒学的体悟全部汇聚在道道箴言之中。
她脸上扯出笑容。
星眸璨璨。
姜歌将屠夜白的脸色尽收入眼底。
夜白姐姐的恩情...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她说什么都要把那本书替夜白姐姐带回来。
“这是...”双手恭敬地从屠夜白手里接过那沓黄檗纸卷，姜歌还未翻看。
“这是我所掌握的，可能最适合你的儒门心法了。”屠夜白回想起姜歌平日里总习惯以儒门箴言近身搏杀的战斗方式，轻声咛语。
姜歌这才低头翻看。
娟秀小字几乎写满了黄檗纸卷，一笔一划间姜歌都能感觉到属于夜白姐姐那种淡泊的真意，夜白姐姐有心了。
儒门传承便是如此不易。
不仅对学生来说困难重重，对老师而言同样牢耗精神。
除非有超凡入圣的大儒，才能开坛布道教化众生，以雄浑笔力写下可供众生修行的书本。
屠夜白想从国子监拿回来的...就是这样的书。
意识穿过水墨丹青世界，姜歌赤脚踩在黄檗纸卷上，天上墨河倒悬，道道箴言自倒悬世界上空垂下。
【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
【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
【德之不脩，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
姜歌穿行在这些灿灿箴言之中，墨河尽头，寥寥数笔绘出形体的夫子含笑看她，似乎已经等待了她许久。
他盘腿坐下，示意姜歌也坐下。
姜歌有些迟疑。
对夫子，她还是很尊敬的。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的夫子还极有可能是这世间顶级强者之一的情况下。
“坐吧。”夫子轻笑。
姜歌还未开口，便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然坐下。
「言出...法随。」
姜歌脑袋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话。
立命境儒生可以重立一方天地规则，丈许世界，他们便是一方世界主宰。
同境界的剑修也不敢贸然杀入儒生的立命规则范围内。
而夫子的境界，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立命境。
“今天我们来讲...”夫子主动为姜歌释义，“子不语怪力乱神。”
“...”
儒家讲求中庸之道。
以人道为修行的准则。
儒家知道这世间有妖魔鬼神，但绝不会去崇拜追求。
正念若衰，邪念则主。
「子不语怪力乱神」已经是儒门中相当高深上乘的箴言。
习得后妖魔辟易，邪祟难侵。
【叮——】
【你脑中灵光一闪，习得了心法-子不语怪力乱神。】
【...】
【你已习得心法：子不语怪力乱神「初窥门径」。】
【...】
【你忽得机缘，得夫子执经释义，偶有感悟。】
【在夫子的引导下，你的心法-子不语怪力乱神提升至「登峰造极」境界。】
【...】
姜歌甚至还未投入功德，便觉得自己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体悟已经至深至善。
她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儒生，屠夜白见姜歌总喜欢以拳脚诠释真理之后，也懒得同姜歌教导那些酸腐的道理。
可姜歌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在参悟中遇到了夫子之影，得到夫子亲解，对儒生们来说应该是相当不易稀罕的大机缘与大造化。
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还是屠夜白第一次亲眼看着姜歌顿悟。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歌手里自己誊写了几日几夜的箴言，当初自己在书院苦读一月才了如指掌慢慢参悟的箴言，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先是一字一句，然后感染般的迅速整沓整沓地被染上了属于姜歌的颜色。
屠夜白捂着心口。
哪怕她对姜歌的勘悟速度早有预期，早已‘习惯’。
在看到姜歌的勘悟速度越来越快之后，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
不行——
她是真的想要早点把姜歌领去剑宗了。
受打击的人不能只有自己一个。
还未等屠夜白心口旧伤绞痛作罢，她忽然看到姜歌手中本来都已经快要尽数晕染成姜歌颜色的箴言，涂抹似的重新染色。
屠夜白还没来得及担心，错以为是姜歌‘走火入魔’。
便看见那道道箴言逐渐涂抹上了一层朦朦紫意。
隐约间，屠夜白仿佛都有了感悟。
耳畔书声琅琅，她好像听到了夫子之言。
「哎呦——」
心口顿时更疼了。
身为儒门不世天才，屠夜白自然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儒门，这种异象几百年都难见一次。
这是...夫子执经释义。
屠夜白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不过她还是乖巧地在姜歌身旁坐下，抿着嘴唇屏住呼吸，生怕误了姜歌的机缘。
倒悬墨河下，夫子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姜歌。
“你懂了么？”
“懂了。”姜歌乖巧点头。
“既然懂了，那便说说，你是怎么看「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吧？”
姜歌神情古怪。
她总觉得是自己以抡语释抡语招来了面前夫子的注意。
看着夫子那期待的眼神，姜歌有点绷不住了。
不是！！！
您到底在期待个什么啊！
但...毕竟占了对方的大便宜，得夫子执经释义，姜歌还是乖巧道，“君子不语，而是以力证道，诛灭鬼神。”
姜歌看到面前寥寥数笔勾勒的夫子像脸上都绘出笑意。
“甚妙，甚妙。”
“哈哈哈哈。”
倒悬墨河倾泻而下，姜歌神念恍惚退出了倒悬墨河的水墨世界。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面前满脸踟躇的屠夜白。
“夜白姐姐？”
“你见到夫子了？”屠夜白轻声道。
“嗯...又见到了。”
屠夜白刚准备点头，然后猛地意识到不对。
等等。
等等等等！
“又...是什么意思？”
54 夫子说我抡语学得甚妙？
“就是之前领悟的时候...也看到了夫子？”
看到夜白姐姐脸上那种咬唇踟躇甚至有点委屈的小表情，姜歌小心翼翼回答道。
她什么时候见过夜白姐姐露出过这么可爱的小表情。
在姜歌印象里，夜白姐姐向来都是人淡如菊的君子典范。
屠夜白差点背过去。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君子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上一篇：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下一篇：综漫，我真的只想肝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