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姜歌看到了地上宽厚手臂隐隐也有颤动的架势。
她左手直接拔剑。
白玉骨剑骤然飞出,牢牢将那只手臂钉死在地上,同时——
死苦惊恐地看到那柄剑宛如活物般吮吸着自己断臂的鲜血,眨眼间一只手臂便被吸的干枯无比。
“还敢分心?”姜歌一脚踹在死苦腿间。
“嗷!!!”
震耳欲聋的哀嚎声让整个县衙内除了李清柏外的人都身体一紧。
姜歌毫无迟疑,趁着死苦吃痛身体一沉之际,自死苦宽厚掌间抽出妖刀。她左手朝着身后一握,白玉骨剑极为灵性地自行掠起,被姜歌握住。
她左右手同时开弓,来回一刀一剑几乎要将死苦胸膛斩开。
死苦瞪大眼睛。
姜歌松开妖刀反手就是一记长拳势大力沉轰在死苦胸膛。
咚咚咚咚心脏急促跳动,呼吸困难沉重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事实的确如此。
剑拜桃花剑意带着「止戈为武」的儒门箴言盘绕在他的心脏上,紧紧将那颗跳动的妖心箍住,伴随着妖魔心脏越来越急促的跳动收缩得越来越紧,然后——
砰地一下炸开。
姜歌染血右手慢慢抽出,拔起地上妖刀,她后退半步。
轰——
死苦厚重如山岳的身躯轰然倒下。
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双眸终是再次归于沉寂,木讷地望着县衙内「正大光明」的牌匾,彻底黯淡。
姜歌看着倒下的死苦。
反手一剑将白玉骨剑捅入死苦背脊补刀,彻底断灭了死苦生机,姜歌指挥剑灵运转「金骨玉髓」吞噬死苦体内心血妖元。
倒在地上的死苦身形慢慢变换,化作一只巨型的龟鳖模样。
“原来真是只王八啊。”
“难怪这么能忍。”
姜歌脸上带着笑意。
县衙内,却是死一般的诡谲安静。
那魂都快要被姜歌一刀劈开的老县令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巨龟,他哭哭啼啼地爬起来,对着那只巨龟断下的右臂,先前捏住他脑袋的鳍状右臂就是几脚。
李清柏拔刀将莫峻救下。
独臂的军士沉默地看着熟练分割妖尸,准备割点裙边回去红烧的姜歌,心情复杂。
泗水山中他见到姜歌时,少女虽也是炼气境,但在面对筑基境大妖魔时还有些狼狈。
那时她虽然强悍,却还没有让莫峻觉得遥不可及。
而如今...独臂军士心中苦涩。
她杀自己,可还需要一刀?
李清柏其实心里也很复杂。
太快了——
姜歌进步的速度...太快了。
尤其是她之前蓄势的一刀,李清柏自认自己都躲闪不及。
不过...看着手下军士那自怨自艾模样。
李清柏一脚踹在了独臂军士屁股上,“还愣着干嘛?!”
“割肉啊。”
“这可是筑基境的老鳖,你这辈子都可能遇不到第二只。”
“嘶溜——”抹去嘴角的悲伤,李清柏哼哧哼哧过来帮姜歌打起了下手。
“姜歌妹妹...”
“姜歌妹妹...”
“打个商量呗。”
“今晚加双筷子行不行!”
“你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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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Y~~~~
也是本很有意思的,杀杀杀的橘!
58 顷刻炼化!
姜歌从未遇见过李清柏这般厚脸皮的家伙。
明明是筑基境的高手,还是朝廷的从四品都尉,在姜歌面前...她说跪那是真跪。抱住姜歌的大腿就是一副不松手样子。
顺手还揩了揩姜歌的便宜。
“嘶溜——”李清柏想着红烧甲鱼。
她环着姜歌的大腿摩挲。
“还是姜歌妹妹的腿细。”
县衙内,少府监的兵卒各自忙碌,装作看不见自家上司丢人的模样。
那位老县令也是颤巍巍地背过身去。
姜歌低头看着李清柏,“知道了知道了...”
“李姐姐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闻言,李清柏麻溜地起身,正经得好像刚刚在姜歌面前滑跪下来抱住姜歌大腿死不松手的人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怎这般生疏。”
“姜歌妹妹唤我清柏便是。”
拔出腰间横刀,她分外勤快地帮姜歌分割龟鳖裙边。
将横刀刺入鳖甲,脚踩在刀柄末端用力撬开甲壳。
李清柏一边哼哧哼哧地翘着鳖甲一边还在碎碎念,“几次见你都是一副欠了八百两纹银的苦闷样子。”
“我还当你是苦瓜成精。”
“早知道你这么好吃,我早就下手了。”
姜歌眼角狂跳,总觉得那柄都已经生出刀灵的灵器都在哭泣。
不止如此,甚至——
就连那死苦鳖头,似乎都变成了一副苦大仇深,死不瞑目模样。
只是...姜歌看着李清柏脸上的笑容,抿了抿唇。
不再言语。
待到姜歌她们拆分完死苦鳖身,回到清源镇时都已是下午。
屠夜白亲自下厨,一鳖六吃。
天色渐晚。
葱爆甲鱼的味道满院飘香。
江鲤乖巧地坐在石桌前,双手撑在膝间。筑基境修为的妖魔作食,她在江家也少有这么奢侈,更何况还是知命境的大儒亲自下厨。
以往江家有元婴境的前辈长老做客时,她都不能上桌。
更何况...还是知命境的儒生。
然而姜歌却没有在屋内看到李清柏身影。
她走出房间,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屋檐上的李清柏。
脚下花影催动,姜歌飞身上屋檐,坐在李清柏身旁,李清柏诧异,对着姜歌挤出笑容,“饭好了?”
“还有一会。”姜歌抱着膝盖在李清柏身边坐下,女孩一双小脚踩在瓦上乖巧地拢在一起,乖巧的模样让李清柏甚至有种恍惚般的错觉。
上午恣意轻狂一刀一剑一拳轰杀了死苦的少女,与身旁乖巧的女孩判若两人。
姜歌眺望着远方的云月。
这个世界的月亮似乎确实是要更亮堂一些。
她知道李清柏心情不好。
这世道的确不太平,李清柏见惯了生死。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死在自己面前,李清柏心里肯定不好受。
姜歌没有出言安抚,就这么安静地陪着李清柏坐着看天上云卷云舒,月光皓白。
嗅着身旁女孩身上的淡淡暖香。
李清柏忽然舒心。
她自腰间解下葫芦,先举起敬那位差役,然后释然一笑,扭头看向姜歌,“要来一口试试么?”
姜歌双手推在身前摇晃婉拒,“不了不了...”
同时,她用眼神疯狂暗示李清柏。
李清柏慢慢低头,恰看到系着厨娘的襜衣,手里拎着锅铲的屠夜白站在院中冷着一张脸看她。
那种眼神仿佛在说——
「你想诱拐我家姜歌喝酒?」
李清柏讪笑着慢慢将手中葫芦放下,她举起双手投降,“错了——”
“俺知道错了。”
李清柏主打一个认错自觉,光速滑跪。
屠夜白抬手没收了李清柏的酒葫芦。
随即,她对姜歌柔声道,“吃饭了。”
态度变幻之快让李清柏都觉得不真实,这位真的是当初书院第一傲的天骄吗?
不过——
李清柏看着姜歌跃下屋檐,屠夜白伸手替姜歌打理着被晚风吹乱的发丝,姜歌乖巧站着,对屠夜白腼腆一笑的画面。
她心中忽然升出了一种奇妙的想法。
世人皆知屠夜白受限于与那位圣宗圣女的约定,无法出手。
但...那份约定似乎也只约束了,在屠夜白勘悟立命之前,本人不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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