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却未曾约束过——
屠夜白不能传道授业解惑，寻一弟子，替她除魔卫道，荡清一方妖魔。
自己出不了手还不能玩养成了？
摇了摇头将那些想法尽数放下，李清柏跟着屠夜白和姜歌回到屋内，桌上摆了五副碗筷。
李清柏本来想说少府监的官兵倒也没那么矫情。
斯是荒年，没必要铺张浪费。
然后便看到姜歌摆出了那柄似是白玉削成的宝剑置于座上，紧接着...一只皙白小手飞快地从剑中伸出，抓了一块软嫩鳖肉就缩回到了剑里。
李清柏当场就呆住了。
那柄剑...这就已经育生出了剑灵！？！！
江鲤其实也呆住了。
那只手...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是那天那个白骨妖魔，不——
姑姑的手？
姜歌沉默刨饭。
其实她也没什么办法，夜白姐姐的饭菜太馋人，自家剑灵又太缠人。
她只能为剑灵也添了双碗筷。
不过筷子好像有些多余。
屠夜白将葫芦还给李清柏，李清柏心情不好她也知道。
李清柏轻轻道了声感谢。
有屠夜白镇守医馆，她甚是安心。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闷酒。
然后——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李清柏的葫芦。
其实李清柏都已经视线模糊看不清女孩样貌了，但她嗅着女孩指间香气还能感觉的到，那是姜歌。
姜歌看着像小狗一样把鼻子凑在自己指尖前的李清柏皱眉。
在屠夜白的默允下，姜歌搀扶着李清柏去医馆供病人临时落榻的厢房。
平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李清柏，酒醉后却安静又乖顺。
姜歌看着这样的李清柏，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
伏在姜歌怀里，李清柏忽然抽泣呜咽，“他才...二十一岁。”
她将生命看得很重。
姜歌宽抚李清柏，感受着怀里女人呜咽颤抖肩膀慢慢渐缓，只是...那双纤细手臂却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腰。
怀里李清柏难得睡得安稳。
姜歌试图拽了拽李清柏的手，发觉的确拽不动之后，踢掉鞋子，盘腿坐下。
她将心神沉入剑中。
一只巨鳖被锁在了剑内世界。
无数苍白扭曲如纸片般的手臂自黑红阴影泥沼中伸出，紧紧抓住了巨鳖的四肢和背甲。
它感受到了姜歌的到临，一双眸子抬起，声音沉闷，“哼。”
“没想到少府监的人，竟也会这等拘魂炼魄的外法。”
“说罢。”
“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姜歌俯看死苦。
“嗯？”死苦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气息。
姜歌右手捏着法诀，那法诀死苦越看越熟悉，“等下...等下！！！”
灰霭雾气将他彻底吞没。
顷刻炼化！
59 降六天魔印
交易？
谁要跟他交易。
一个残魄还敢跟自己提条件。
姜歌催动炼魄法，灰霭雾气顷刻便将死苦炼化。
这下它的确死得不能再死，苦得不能再苦了。
灰霭雾气缓缓散去，只在原地留下两粒浑圆魂丸和一枚散发着七彩微光的碎片。
这魂丸能在短时间内补充大量魂力。
不过由于魂力并非自身辛苦修炼磨砺成果，直接使用这魂丸提升魂力只会致使根基不稳，神魂虚浮。
但若充作一次性的消耗品，便无那么多副作用。
至于那枚散发着七彩微光的碎片，看起来倒像是姜歌记忆里名为欧泊的宝石。
根据「炼魄篇」的记述。
炼魄法能从修士妖魔的魂魄淬炼出其魂魄中最为重要的功法，信息。
并且，依据存在价值不同，会展现为不同的姿态，完整度，不同光芒的宝石。
显然——
作为姜歌‘新手保底’的奖励。
死苦魂魄中的珍宝，价值还算不错。
姜歌伸手接过那枚宝石残片。
【降六天魔印】。
一门佛学功法徐徐在姜歌面前铺开。
如今的姜歌早已不复当初对这个世界的功法一无所知。
只是观这门功法只言片语，姜歌便可以笃定，这是门不逊色于圣宗炼器篇上阙淬体法的玄妙功法。
将心神投注入【降六天魔印】中。
几行熟悉文字悄然浮现。
【你开始尝试修行降六天魔印。】
【在此之前，你对佛法一窍不通，你有些担心。】
【...】
【你的担心略显多余。】
【在你的天赋面前，降六天魔印不过也只是一门颇为高深的寻常功法。】
【而且不知为何，你觉得你修行这门佛法无比顺畅，神念通达畅快。】
【叮——】
【你脑中灵光一闪，领悟了佛法，降六天魔印。】
【...】
佛法初成，姜歌背后隐隐有佛光抚照。
只是不知为何...那道佛光并不如姜歌所想的那般慈悲，也与死苦身上那种厚实沉重宛如重岳的气息截然不同，杀伐之气十足。
毫无迟疑。
姜歌将狩杀死苦猎取的大量功德灌入。
这妖僧心狠手辣，虽未屠戮百姓，却折杀了不少修士。
点点功德金光扑朔温暖。
虽不及那圣宗弟子，但也不是寻常妖魔能与之相较。
有上乘功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原汤化原食’。
【你继续参悟。】
【一颗灵种落下。】
姜歌眼看着一枚灵种落下，功德浇灌后，迅速抽枝发芽，茁壮成长，化作一棵参天大树。
那棵大树树干壮实，树形高大，枝繁叶茂，嫩枝如星叶如卵。
姜歌认出来了，这是菩提树。
在佛教中常被称为圣树。
在菩提树下，姜歌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夫子。
姜歌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参悟佛法呢，夫子过来凑什么热闹。
来收拾自己的？
也不像啊。
总不能...自己参悟佛法夫子也想看看自己能整出点什么活吧？
姜歌表情古怪，夫子却毫不在意，只是招着手让姜歌过来一同坐下。
有僧人在树下讲经。
姜歌在夫子身后侧面坐下。
她对佛法并不怎么感冒，却也只是安静听着。
僧人抬头望向姜歌与夫子，双手合十目视指间，施下佛礼。
就在此时，道道浓烈黑烟从四面八方袭扰而来，嶙峋怪诞的黑袍老者自滚滚黑烟中勾勒出身形。
这画面姜歌略觉得眼熟，像极了她修行炼魄篇时所遇到的心魔。
虽然她对那僧人的讲经并不怎么感冒，不过毕竟人家是在给自己讲经释义，姜歌起身，驾轻就熟地将来犯的黑袍心魔徒手捏碎。
夫子愣在了原地。
就连那僧侣都愣在了原地。
将那一个个心魔捏碎，浓烟挥散，姜歌拍了拍手在夫子身旁坐下，却看到夫子脸上笑意弥深，他点着姜歌额角，“你可知...”
“金刚座上菩提树者，即毕钵罗之树也。”
“佛坐其下成等正觉，即将成道。”
“魔王波旬率众袭扰，试图以诸法阻其觉悟。”
“佛盘膝以右手指触地。”
“顷刻间地动山摇，魔王慑服。”
“这便是降六天魔印的由来与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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