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君想在灵异世界饲养妖怪娘 第664章

“如果这个仪式是以十字教的圣书作为基础，那为什么具体到每个环节的步奏却全都是……”

“黑弥撒？”

第942章：你这么正规我可要走了

黑弥撒？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立柱——准确的说是被关在柱子里的梅露斯身上，然而看到的却是比他们更加惊讶的一张脸。

“……所以，你完全没察觉吗？”

百目光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是女巫吧？”

“但，但是……”

银毛女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虽然我们是女巫，议会通常也不会主动干涉每个人的课题，但唯独关于黑弥撒的事是被绝对禁止的。一旦被发现私自使用黑弥撒的仪式，就算是高层的女巫也会被立刻处刑。”

“像我这种见习女巫根本没有接触黑弥撒的机会，更不用说相关的细节了。要不是老师提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仪式和黑弥撒有……”

下一秒，她像被火烧到了似的缩回手，如梦初醒地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完蛋了啊！要是被大母知道我接触了黑弥撒，而且还是关键的主持位，好不容易到手的安全承诺绝对又会被取消的！我不要被关进禁地里变成噬魂草的肥料啊！”

女巫小姐崩溃地发出绝叫。

“哈啊？”

放着心态大崩的梅露斯不谈，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阵无语，颇有种“去了一家宣传自己是全套正规服务的洗头房，结果发现人家竟然真是正规洗头”的感觉。

世界上最大的女巫组织不玩黑弥撒？

@羣@：

不是，哥们，你这么正规我可走了啊？

“竟然还有这种事啊……嘛，不过也无所谓。”

夜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为梅露斯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么明显的黑弥撒，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女巫有些过于正规了，幸好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事。

刚才说过，很多魔法在原理上其实是借由圣灵之名强迫招来的灵界实体服从自己的命令。因此，在教会通过正规教令宣布魔法，超自然，恶魔等相关的言论是禁止事项之前，一些僧侣教士在空余时间研究针尖上有多少个天使，地狱里的老大哥的究竟是别西卜还是撒旦之类的课题顶多被认为是脾气古怪的学者——不如说，在他人眼里总比整天泡在豌豆田里像样一点。

不少主教，甚至某几位教宗本身即是恶魔学和神秘世界的资深研究者，诸如以博学称道的西尔维斯特二世和因贪婪堕落而著名的亚历山大六世都被传闻和魔鬼有着隐秘的交易，前者更是在星体占卜，死者召唤的领域有着相当的造诣。

误,

然而，唯独黑弥撒是不同的。

所谓弥撒，也就是圣体圣事，其成立的基础乃是重演基督将面包和葡萄酒作为血肉分予使徒的事迹，和代表基督接受洗礼的圣洗圣事同为十字教唯二可以用“圣事”称呼的仪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黑弥撒代表的，则正是对弥撒圣礼的彻底背弃。

其起源已不可考，传说是一名竞争教皇宝座失败的大主教在嫉妒和愤怒的驱使下转为信仰撒旦，而为了表示自己与过去彻底斩断的决心而“呕心沥血”设计的黑魔法仪式。

男性的性液，女性的月经，小便，唾液，胆汁，处子堕落之血，青蛙和颠茄捣碎的汁水……用一切污秽去玷污圣餐，用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语言咒骂圣子，再把被玷污后的圣餐献给披着山羊皮的祭司。放浪女人的身体作为十字架，从婴儿咽喉中割出鲜血作为葡萄酒，然后把像海绵一样被榨干的尸体挂放在“十字架”上……最后用宣布自己背弃基督，投入撒旦的王国。

和这种只为亵渎而生的仪式比起来，骑着抹了幻觉药剂的木头扫帚在屋子里跳舞的女巫确算得上正规到不能再正规的虔诚良民了。

正因为如此，一旦有人被发现参加了黑弥撒的仪式，自然会被视为“真正意义上的背主宣言”，说什么都要到裁判所里走一趟。

当然，绿洲号上举行的仪式还没有堕落到这个地步，但里面的每条东西单独拿出来恐怕都足够让一名虔诚的教徒承受一次sancheck。

毫不留情揭露王上罪恶，公开宣讲不改悔之人永远无法赎罪，最终被恼羞成怒的王后设计杀死的先知约翰，在这里却成了纵容恶人，甚至主动隐瞒罪恶的虚伪先知。

犯下背主之罪，被投入海底，直到在大鱼腹中祈祷洗清罪恶才得以重归陆地的先知约拿，却成为了越俎代庖，承担起了本应只有“主”才有资格是新的“审判灵魂”的僭越先知。

至于在旧日之影里搞出现世——地狱——乐园三重违章构造之类的东西，相比起来简直都算比较常见的异端行为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黑弥撒的指向实在太过明确，导致几乎不可能应用在和十字教无关的基础上。而仪式的核心也必定和十字教脱不开关系，毕竟想要背弃信仰，你总得先有信仰才行。

“诚大哥的意思是，薇尔小姐的妈妈，是十字教的……”白鸟抓了抓头发。

花子随口接过话茬：“人鱼？”

她嘀咕道：“十字教里有人鱼这玩意吗？”

虽然两个文化圈很接近，但十字教里确实没有和人鱼有关的形象，别说圣经，就算各路冷门的伪典里也没有类似的记载，可见当初撰写经典的诸位修士对鱼类确实没什么特殊情感。

修女欣慰.jpg

某个骗钱战士里面倒是出现过脱胎自“司鱼天使”的角色，只不过这位天使在原典中也只是凑个名字而已，其事迹完全不详，更和现状扯不上关系。

“十字教里当然找不到这些牛鬼蛇神，因为这些东西都被那位大人全部打进地底下了嘛。”

夜城耸了耸肩：

“不如说，只要考虑到黑弥撒这个关键点，再加上塞壬的关键词，一下子就能对上身份……”

“好啦好啦！！！”

塞壬之神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用超大的声音把夜城的话盖了过去：

“投降啦~不要念我的真名！被别人说出来脑袋会很疼，噼里啪啦的，连唱歌都提不起精神了。”

她认输似地举起手：“我说就是了！”

伴随浪花的翻腾，一根精美的蓝白色珊瑚权杖从海水中升起，落入塞壬之神的掌中，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连那张迷迷糊糊的脸上都似乎凭空多了了一股雍容高雅的韵味。

（来了吗？）

所有人都暗暗提高了防备，只等着对方报上名号。

塞壬之神挥动手杖，下方的海水自动分开，数不清的飞鱼拍打着翅膀跃出海面又摔回海里，但马上又有更多的鱼类再次跃起，无数海鱼前赴后继，硬是在半空搭起了一条海洋生物组成的拱桥。塞壬扭动着修长美丽的尾巴，顺着飞鱼们的脊背一路游到夜城面前。

“命运公司，海洋部地区经理，薇尔佩儿——这位先生，游泳……啊不是这个。”

她吐了下舌头：“通往幸福命运的机会，了解一下？”

“你能再说一遍吗？”

不说其他人，就连夜城的脸上都明显露出明显的愕然表情。

塞壬之神把权杖挥了一下，身上的贝壳和海草顿时变换颜色，变成了一套紧身的女士西服。她把手在胸前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总算从内衣里面掏出一张蓝色小巧的名片，双手递了过来。

“嘿呦——看这里看这里！”

并没有特别大只的塞壬小姐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只好努力踮起尾巴，尾巴尖绷得笔直，两只手捏着名片的两侧，用力伸直胳膊，把名片举到神人面前。

“命运公司？”

夜城低头看着名片上的字迹。

“嗯嗯！让世界上每个人都通往最幸福的命运，就是这样非常伟大的公司哦。”

塞壬之神，或者说，维尔佩儿自豪地点头道。

“有兴趣吗？”

“薇尔佩儿……这个名字……”

在神人和塞壬对话的时候，只有梅露斯魂不守舍地在原地纠结——当然，在知道自己不小心成了黑弥撒的主持人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但这个名字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银毛巫女一下子抬起头，脱口而出道：

“难道是威呜呜呜呜！！”

话音未落，女巫突然弯下腰，无法控制地张大了嘴：

“呕——！！”

大股海水从她嘴里和鼻子里喷了出来，中间夹杂着白色蠕虫，喷洒到游轮模型的甲板上，让女巫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里。幸好这种意外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下来，这才没有出现意外危险。

“诶……我说过了吧，不要突然念人家的名字，不然会出现很糟糕的事哦。”

塞壬若有所感地转回头，用不太高兴的表情看着绿洲号上的小插曲，然后再次露出笑容：“呐，先不管这个，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对了！是自我介绍！”

她仰着脸，用闪闪发光的红色瞳孔注视着神人的金目：“我已经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哦！互相报上名字，咕嘿嘿……”

沉船之海的人鱼大公甜美地笑着：

“简直就像朋友一样呐~”

第943章：恶魔的工作（4.4k）

薇尔佩儿，换成不那么女性化的发音，则是威尔帕或威佩，其名所指的正是被魔导书所罗门之钥记载过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一。

第42席的魔神，统治苍蓝水域的人鱼女公爵。

虽然在恶魔中并非显赫之位，名字也很少为人所知，但那是跟路西法，巴尔，别西卜等如雷贯耳的大恶魔相比。以位阶而论，作为海上大公的威佩只在四方君王和几名大公之下，统领麾下29个全装恶魔军团，司掌海域，战斗和疾病的实权地狱贵族，其纹章的图案为恶魔之尾和数个十字架组成的血红色三桅杆帆船。

传说她是海上的女主人，在海中沉没的船只和堕落的水手都是她的囚徒。只要动一个念头就能召唤不停歇的暴雨、狂风和海浪，也可以使大海在瞬间风平浪静，保佑水手安全返航，一艘船安全还是沉没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而她最出名的事迹，则是凭空在大海上召唤出一只满载弹药和各种武器，足以填满大海的铁甲舰队，又能在眨眼间令它们消失不见，也可以用光芒制造出欺骗性质的海市蜃楼。同时她还是代表恶病的魔神，能够以蛆虫法术让人全身溃烂，只要三天就能让人一命呜呼，但只要她愿意，也可以用这个法术瞬间治愈一个人的疾病。

值得一提的是，和被司掌的破坏性力量不同，根据召唤威尔帕的魔法师所说，她是相当温柔且友善的魔神，只要确保召唤时间是夜晚，并且保持尊重就很乐于为召唤者实现各种愿望。唯一的问题在于，可能会出现恶魔过于热情以至于召唤师无法将其遣返的糟糕事态。

在灵修学中，她通常被认为是空气和海水的恶魔，从属于海之主利维坦，可以令召唤者身体轻盈，又能潜入梦中找回舍弃隐藏的记忆，因此也有人将她归于天空的路西法，她的权能又可以延伸到战争和疫病，是牵扯了许多恶魔巨头的角色。

关于维尔帕的记录并不多，不过十字教的经书和伪典，乃至于各种魔导书里和“塞壬”有关的记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只要考虑到绿洲号上仪式和地狱的关系，再通过已经表现出的各种特征，猜到她的身份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无论是仪式的和都可以解释了，一位地狱大公对魔法的研究自然是炉火纯青，

但是，夜城可以发誓，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说过维尔帕当过销售。

现代的恶魔混的这么惨吗？

就连魔神公爵都要跑出来拉业务，要知道古时候……

好像也差不多就是了。

……等等。

看着一身女士小西服，上来就递名片，看上去比起伟大的魔神更像是保险业务经理的维尔佩儿，夜城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或者说，另外一个交通工具。

“我有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一辆公交车？嗯，准确的说是车上的人。”

夜城伸出手，光芒编织成一个羊头恶魔的样子：“大概长这样。”

“没有见过呢。”

薇尔帕儿凑到夜城手掌边，盯着旋转的投影认真看了几秒，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从角的纹路看，好像是玛门经理下属部门的业务员。不过低阶员工就和海里的杂鱼一样多，不可能每个都认清楚啦……不过这辆车倒是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是小希尔的业务！”

她忽然一拍手：

“那孩子一直很努力哦，在全世界跑来跑去可是很累的。据说总经理亲自找他谈过话，说是什么最近公司处在艰难时期，大家都要忍耐，只要好好干，下个世纪肯定给他提到伯爵……唔，这是第几个要被晋升的来着……”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点，而夜城则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又是一个有名号的家伙。

系尔，魔神当中位列第七十，驾驭有翼天马的恶魔，位阶为魔神中最低的‘贵公子’，其能力为掌握事物运行之理，能够瞬间环游世界，按照召唤者的希望将各种资源运送到指定位置。

夜城回忆起在蛭子神事件里，鬼公交为了逃离方相氏的威胁爆发出的三种力量，其中两个是鬼车和火车，而第三个则是一对散发着魔力的羽翼。

（所以那辆车上的司机其实是魔神吗……怪不得当时会给我一种威胁感，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地狱画风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对劲啊？

低阶恶魔跑业务，中级恶魔跑长途，恶魔大公开游轮……

他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天在电视上看到“海外游资基金传奇经理人路西菲尔准备竞选总统”之类的消息。

目前他接触过的各个体系中，“基金会”背后的势力尚不明确，但似乎和美洲地区有关，女巫议会在表世界的牌子是个大型公益组织，天宫和政府走得很近，净土和教廷的具体情况不明，地狱则是成立了“命运公司”这种满是槽点的玩意，几乎每个都和一般认识里的神系有些差距，反倒是霓虹的局面更加接近普通认识中修行者和超自然的世界……是因为高天原诸神恰好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在他暗自思索的时候，耳边忽有人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似乎是因为被长时间晾在一边的缘故，维尔佩儿的声音带着些愤慨：“反正你肯定不是雷米尔那家伙的崽子。快说快说……不会真的是奥林匹斯的半神吧？”

她自顾自提出猜测，又自顾自地否认：“不对啊，那些混血家族里没有这么强的人，不然他们早就应该坐不住了……”

（和魔法师的记录一样，这位恶魔大公的风格确实相当的……活泼。）

“百目诚。”夜城简短地说道，同时分出一只手轻轻接过维尔佩儿的名片。

“总感觉不是真名……”

塞壬魔神眯起眼睛，狐疑道：“不过无所谓啦，既然知道名字，那么大家就是朋友了！”

她啵地一声从嘴里突出一个彩色气泡，在半空炸开，无数彩色的小鱼像礼花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发出：“等这次仪式结束后来我们再一起去玩吧~”

“等等，你还打算继续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