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虽然说白山君后来确实……啊这个暂时不讨论。
但另一个问题是，这条鱼又不像死兔子和便宜老妈那样愿意放弃计划，就像夜城对歌德说的那样，就算把她赶回地狱，过段时候八成还是要爬出来搞事。
虽然他觉得自己多和对面唠两句应该能说服她改变主意，但是这么干总有种骗傻子的罪恶感。
“亚列尔小姐，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思考良久之后，他转而对天使问道。
如果让他自己想办法，恐怕只能手动玩监禁play了，以维尔佩儿的本事肯定逃不出他的祸津国，唯一的缺点就是隔天说不定就有地狱有限公司的三头六翼董事长找上门要人——
既然亚列尔主动找了过来，大家同一个师傅教的，总该有办法破招吧？
总不能什么都没想过就一路打下天界了吧？
啊哈哈，这种事怎么可能……
亚列尔：“…………”
夜城：“……？”
你脸红什么？！
“那个……伪神先生，您为什么这么看着天上？”
“我在看过一会有没有天之副君领着七大天使，十二使徒，带十万天使下凡捉拿弼马温……咳咳，说串了。”
……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您的意思是，不想要彻底消灭她吧？”
亚列尔嘟囔了一句，看起来略显失望，但最后还是主动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在这些人里您的功劳最大，理应有权力决定如何处置手下败将。既然您不打算处死这只恶魔，那么……能不能让我把她带回天界关押呢？”
“那再好不过了。”
夜城先是点头，但在天使露出笑容之前又追问了一句：“不过，她做的事虽然抽象了点，但应该符合恶魔考验人类的职责的吧，你确定天界会把关起来吗？”
现在仔细想想，那个所谓的命运公司没有被教廷强行关闭，说不定就是用了类似的办法。
“不会的。”亚列尔摇头道：“虽然恶魔的邪恶计划已经被我们阻止了，但她在天界的合作者还躲在暗处，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不知多久。从这一点来说，她是对天界有功劳的，所以最后的判决结果不太可能是彻底净化她……切。”
夜城：“你刚才说切了吧？”
亚列尔：“我有什么说脏话的必要吗？”
“……”
“既然如此，这家伙就麻烦您了。”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那么完美，但夜城一时间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了亚列尔的提议。
“我看见海打开了，要交出所有的死人……”
“看你个[消音]！给老娘继续睡！”
“是故，神明当无目……”
千引之神的力量化作无数镇魂塔，将从古至今海中的死灵封锁在海面之下，将审判的进度牢牢卡住。神人的千手拉扯出一团纯粹的黑暗，把冰湖中吹来的三种秽恶之风挡在通道内部。再无人阻止的天使俯身拔剑，洁净的火焰包裹全身，向海中的恶魔发动了冲锋。
“可恶呜呜呜！！！”
薇尔佩儿挥舞权杖，幽灵船，蛆虫，炮弹，蓝色的触须和凶猛的各种巨大鱼类一股脑从她手里的权杖中喷射出来，试图阻挡天使的步伐。
“无聊的挣扎——邪恶啊，在狮子面前退避！”
天使再一次挥动长剑，白色圣焰从剑刃中喷射而出，又有无数白色的狮子从火焰里浮现，它们身边环绕着流星般的投枪，咆哮着扑进海怪群里，瞬间便冲垮了魔神组织的防御圈。
二者的权能范围几乎重合，但亚列尔的力量则是魔神的完全上位，二者交手一百次也只会使同样的结果，在赖以护身的仪式被人釜底抽薪之后，薇尔佩儿就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可能。
“切生鱼片的！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逼近的天使，她最后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梗着脖子对夜某人发出犯罪威胁。
“很好，有你这句话，天界的刑期又可以延长三百年了。”
天使挑起眉毛。
“小比，你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塞壬搀扶着老罗比，同时又担忧地拉着约翰的手。
约翰微笑道：“放心吧，这都是夜先生的安排。”
“那是谁啊？”塞壬的视线在两个船长之间来回转动：“还有，你们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约翰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思考了几秒，然后给出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一个……给了我弥补机会的人。”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塞壬满意，但约翰很快就用几个小笑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青年则趁此机会转向老罗比。
约翰的声音直接从老人脑海里响起，和先前的相互喷射口水不同，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和冷淡：“既然你选了第二条路，那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说。”
老人简洁地回答道。
“第一个消息是，在我们重新变回一个人之后，只能保留一个人格。”
青年眯起眼睛，缓声道：“也就是说，你和我之间要有一个人彻底消失。”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人点点头：
“好消息我知道了，那坏消息是什么？”
“……呵。”
青年的船长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既然你不后悔，那就开始吧。”
他将一只手从巨人的体内挣脱出来，把连接着上半身的血管胡乱扯断，将身体拔出些许，然后将手向老人伸了过去，而老人也迎着他的方向抬起手。
一道靓丽的闪光刺破空间，将即将相握的双手同时斩断。紧接着，第二道闪光刺入伪天使胸前，将约翰钉死在那里。
“？！”
苍白巨人猛然抬手握住刺来的光芒，让它不能继续破坏它的躯体，但早已来到极限的伪天使也在最后一根稻草的压迫下无法继续维持形态，白色的血肉开始硬化，化作无法运动的盐柱，接着纷纷从巨人身上脱落。在这份异变蔓延到自己身上前，约翰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剑锋袭来的方向。
在看清偷袭者的一刻，青年的内心被震惊和恐惧所占据。
那是一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焰形剑，剑锋从薇尔的掌心刺出，夸张地延伸，直到将巨大的伪天使贯穿。
“我曾给过你机会，罪人。”
塞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满是惊恐，颤抖的手指匆忙捂着自己的嘴，但嘴唇却违背了主人的意愿，从里面吐出一个让她陌生的声音。
“但你们永远会让主失望，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你们必须被修正，就从现在开始。”
与此同时，海面上，天使的长剑刺进了恶魔的胸膛。
按理来说，圣焰会给恶魔造成巨大的痛苦，但奇异的事在这时发生了——她非但没有感觉到痛苦，体内的力量却违反常理的开始增长，就好像有什么过去被剥夺的东西正在回归她的体内。
但是，旧日之影的仪式明明还在运转，哪怕罗比已经开始着手破坏仪式，她的力量不应该这么快收回来才对。
“很奇怪吗？”
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亚列尔的声音，魔神下意识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副让她无法相信的景象。
在人鱼大公惊愕的眼神下，亚列尔眼中燃起让她熟悉的火焰。那种火焰并非源于净火之天，反而散发着硫磺的浓烟，只有在环绕大地深处，黑暗城堡的七条火河中才会出流淌着这样的炽热流体。
恶魔？
不对！应该是另外的，还没有彻底落入地狱的……
过度的惊愕让她忘记了反抗，就这么看着亚列尔把手里的长剑进一步深深刺进自己的胸膛。
“有一件事伪神先生说的没错——凡人永远会做出错误的选择，所以才需要我们来引导。”群
天使以冰冷的语调宣判。
然后，冰冷的圣焰顺着剑锋燃起，同时将伪僭的天使和现世的魔神一分为二。拔
第960章：再猜一次（4k）武
“我觉得我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柒
夜城顿了一下：“不过算了，我猜你也不在乎这个。”依
海面上，数条直径堪比卡车轮胎的触手抽搐着，在肉类被急火炙烧时的吱吱声中逐渐收缩焦黑，像是被伐倒的大树般直挺挺倒下，无力地沉入海中。
体积最大的海怪的落败似乎是某个预兆，随着天上传来的哀嚎，更多被切碎的肢体从半空坠落。琦
圣焰从天空延伸到海面，将巨量的海水烧开。巨大带刺的环状螺，体积堪比缘故巨齿鲨的鳄鱼，甚至长着前爪的鲸鱼……各种海怪的碎块从天空落下，它们在和狮子大军的战斗中落败，肢体如雨点般纷纷坠落，在被染红的沸腾海水中翻滚浮沉，整个场面宛如地……玲
地下通道里的铁板海鲜大排档。拔
身边跟随狮子的天使站在战场的最中央，而在战斗中落败的人鱼大公则被她掐着喉咙，单手提在半空。巴
准确来说，被提着的是人鱼的上半身。
自腰部以下，薇尔佩儿的尾巴被刚才的那一剑腰斩，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美丽的尾巴脱离了主人的身体，拖着一道血色沉入大海。只余下半截折断的脊椎缠绕着蓝红色的神经，在火热的空气中一颤一颤。
“啊……呼……啊啊…………”
不知道是下半身的疼痛还是被卡住气管的缘故，被拎在手里的魔神就像是被丢在岸上的鱼，在本能的作用下艰涩地喘着气，始终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刚才和夜城的战斗里，别说被腰斩，就算被整个切碎的时候也不在少数，但她表现出的感觉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苦，其中似乎还有着其他缘故。
一只手掐着落败的魔神，天使将另一只手的长剑举在眼前，恶魔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她端详了片刻，将剑刃贴近嘴唇。
不需要她主动啜饮，血液一落在她的嘴唇上便主动渗入皮肤，饮血乃是十字教的禁律之一，但如今却有天使主动违背了她们所受的律令。
与此同时，她的手掌开始收紧，手指几乎陷进薇尔佩儿的脖子，让人担心会不会就这么把脖子硬生生剪断。
“天堂的……家伙。不对，你究竟是……”
人鱼大公的权杖早被丢在一边，她双手握着亚列尔的手腕，想要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一些，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狮子的天使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收紧了手掌。
“劳驾，这位天使小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在她扭断魔神的脖子之前，夜城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上百颗妖之眼快速降落到她身旁，散发着威胁的金色光芒，将天使包围在中间。
“你刚才在仪式里对我的人干了什么？”
“薇……尔？”
伪天使的半截身体倒在地上，迅速变成了无用的盐块，它的上半身则被塞壬手里的刺剑挑在半空，二者之间的体积差距就像用一根筷子挑起了一辆轿车，无论是对力量还是对技巧都远非“薇尔”能做到的事。
“不对，您是……那位天使大人！”
听过亚列尔声音的老罗比，比起约翰先一步反应了过来：“你对薇尔做了什——咳啊！”
塞壬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手掌前方的空气被瞬间压缩到极致，然后像螺旋的弹丸一样发射出去。老人的身体在空气炮弹的袭击下猛地对折，在脊椎骨断裂的声音中再次瘫软在地上。
“罪人啊，你为何要问如此明显的问题？”
塞壬——亚列尔居高临下地看着蠕动中的老人，用淡漠的声音回答道：
“一个与邪魔为伍的堕落灵魂，你来告诉我，难道我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说着，白色的火焰自刺剑的剑身燃起，一路燃烧到伪天使的身上，被刺中的约翰顿时痛苦地呻吟起来。
在通过愿力化身伪天使之后，船东的感觉已经和巨人的血肉同步，但无论是拖着重伤的身体承受狮子和蠕虫的攻击还是像刚才那样被一刀两断，他都没有哼过一声，可想而知这火焰带给他的痛苦究竟有多大。
“等——请等一下！请您听我说！”
趴在地上的男人拼命抬起头，摇晃了半天后终于找准了大概的位置，对着天使大声喊了起来：“您不需要现在杀他！”
“哦？”
闻言，天使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静，她侧过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给我一个理由。”
（她竟然可以沟通？！）
罗比心中划过一丝不敢置信，但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对狮子和蠕虫这样的对手他还有胆子拼一把，但亲眼目睹了天使的力量，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侥幸之心——更不用提薇尔还在对方的手里。
男人歪着头，用牙齿咬住地上稀疏的草根，一只手扣进土壤当中，拖着差不多被打烂的身体，一寸寸向天使的位置爬过去。
（快一点√ⅱ]坝@六／九∈ⅴ*舅&*潵?岭@奇{，再快一点……到了！）
终于，在约翰的惨叫声中，他爬到了塞壬的尾巴旁边。
“我们已经，咳……找到了结束仪式的办法！不需要对薇尔出手就能做到的办法，是和您一起的那位先生交给我们的，绝对会成功！”
男人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您，没有必要现在杀了他，等到仪式结束她就会自己去死——我也一样！所以，所以……无论如何，请您……”
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能让对方回心转意，只能重复着唯一可能称得上条件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亲吻对方的鞋子——可惜现在的塞壬只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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